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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枪战
那时,我们的渔船离开钓鱼岛已有五海里,照往时的航速,我们只须半个小时即可到岸,但这
一次我们足足用了一个小时还不够。原因是船舱里的积水越来越多,无论我们怎么拼尽气力去舀水
也无济于事。海水不但从父亲和阿海用衣服堵塞住的那两个破洞渗进来,从布的裂隙漏进来,而且,
渔船一边行驶,船舷上还出现很多条新的裂痕,而且这些裂痕还在一点点扩大,好像山崩地裂那样。
我和姑姑于是也找了一些毛巾塞进去,可是塞得了这条裂隙,却塞不了那条,因此随着积水越来越
多,渔船吃水越深,前进的速度就越来越慢了。我想这是一个因素,还有另一个原因,也许是出在
柴油机的身上。当时是爷爷驾驶着渔船,尽管他把油门踩尽了,但柴油机的响声仍然病牛那样,听
起来是多么的有气无力,多么低沉。它好像在呻吟,又好像在哭泣。
爷爷把渔船照准我们那天取泉水的地方驶去,当渔船将要靠近边那块大礁石时,船舱里已经注
满了海水,海水淹到了我的腰身上,也淹到了父亲的大腿上,我们仿佛站在一张鱼塘里。过一会,
渔船在礁石前面忽然熄了火停了下来,我们立即跑到船头去。这时,渔船在慢腾腾地沉下去,我们
又慌忙跳到那快大礁石上。我们站到那礁石面上时,渔船依然在往下沉,并且还在慢慢地往旁边倾
倒倾斜,往右边的海面倾斜下去。我们于是大声疾喊母亲、爷爷和阿福赶快跑下楼,从翘起来的船
舷跑出来。
我们正在呼喊着,渔船突然嘣地一声倒了下去。我心想糟了!仿佛有一块大石朝我头上砸来,
我当即昏厥了过去。醒过来时,我发现躺在父亲的怀里,姑姑和阿海也蹲在我身边。父亲那双满茧
的手在擦拭着我的脸上的泪痕。我想起了母亲,慌忙站起身。我往渔船瞧去,只见母亲、爷爷、阿
福每人抱着两支自动步枪站在船顶上,我的老花猫也站在船顶上,它正在舔着自己身上的海水。真
野美和伊藤也浑身湿透地趴在那里,他们手上的绳索不知什么时候脱掉了,他们在望着这浩瀚的大
海,也在望着他们的巡逻船。不一会,渔船不再往下沉了,也不再往海里倾斜了。当我问父亲渔船
为什么不再下沉时,他告诉我,这是海边,海底下很多暗礁,渔船之所以沉不下去,是因为它已经
搁浅在暗礁上了,而渔船之所以倒不下去,也是被突出来的暗礁顶住了。这时,红艳的阳光照在那
根倒在海水里的桅杆上,照在那面随着海浪漂动着的五星红旗上,显得特别耀眼。
不一会。母亲、爷爷和阿福开始陆续朝我们游来。他们游过来时,父亲和阿海也向他们游去。
父亲接过了母亲手上那两支自动步枪,阿海把阿福和爷爷的自动步枪也拿了过来,扛到了肩头上。
最先到岸上的是母亲和我的老花猫。老花猫眼是母亲抱着游过来的。之后就是阿福和爷爷,伊藤和
真野美在最后也游了过来。伊藤一到岸就坦胸**地躺在沙石上,唉声叹气。真野美一上岸就坐在
伊藤身边,抹擦着鼻尖上的水珠,和流落到眼睑上的脂粉。这时候,我却不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这
个女人了。她的脸变得异常苍白,连她脸上的黑痘痘也变成萝卜一般苍白。她一边抹着水珠时,她
的红眼睛还紧紧地盯着巡逻船,好像在盼望武本秀胜快点来解救那样。
这时,叫我摸不着头脑的是,那艘巡逻却没有半点反应,我们朝钓鱼岛驶去时,它也没有半点
反应。它既没有炮轰我们,也没有追赶我们,好像它根本没有把我们当是一回事那样。我想,武本
秀胜也许见到我们已经返回这钓鱼岛去,回去时也摇摇欲坠了,所以就不再**我们。实际上,他
是不想我们那么快死掉,也不想真野美和伊藤这么快死掉。于是,我们见到巡逻船没有追过来,武
本秀胜也没有派快艇冲过来,就在山泉边燃了一堆大火,把我们身上的衣服烘干,顺便把阿海和姑
姑捉到了螃蟹放到火里烧烤。我们在烤着火时,真野美和伊藤仍旧坐在礁石旁边的沙地上。他们不
想接近我们,我们也不想接近他们。在吃着那一只只熟透了的螃蟹时,我的心情变得既复杂又难过,
我想我们所有人的心情当时都是一样。现在,我们的渔船彻底破烂了,我们还要这条渔船打鱼,还
要靠它载我们回家去,我们以后还要靠它生存,我们能不难过吗?我望着我们这艘歪倒在海水里的
渔船,就像看到世界的末日慢慢降临到身上一样。这时我的老花猫蹲在火堆旁,吃着我们掉给它的
螃壳。它边吃边喵喵叫着,好像也在哭泣那样。
我们填饱肚子,烘干了衣服之后,接下来就是议论着怎样尽快离开这里,或者想办法如何在这
钓鱼岛上生存下去,至紧重要的还是,我们的晚上怎样渡过和到那里歇息,如果武本秀胜夜里向我
们偷袭怎么办?明天向我们进攻怎么么办?我们估计武本秀胜也把我们看透了。虽然真野美和伊藤
在我们手上,但我们也不会因为他的进攻而一枪打死他们。也的确是这样,即使武本秀胜把我们逼
到绝路了,我们也未必会随便打死他们,我们目前把他俩劫持住,只不过是想恫吓他们罢了。我们
国家在解放战争时期就有不虐待俘虏的政策,那时,我们的人民宁愿自己吃树皮草根,也要给日本
鬼子吃猪肉和面包,喂得他们肥肥白白。现在,这种对敌人仁慈对我自己苛刻的光辉政策仍然在我
们身上产生影响,发挥着它的连锁反应。
所以,我们把一只只螃蟹串到棕榈条上烘烤着时,并没有忘了这两个日本俘虏,我们那时既没
有再重新把他们的手脚捆绑起来,更没有用枪去指着他们,而是想到他们也许也饿坏了。螃蟹烤熟
后,姑姑便把那两只满脑肥肠的螃蟹拿给他们,后来,她又把另两只最大的拿过去也给了他们。每
一只螃蟹都比我的巴掌还要大,嫉妒得我几乎要大骂起姑姑来。尤其叫我感到可恨的是,姑姑把螃
蟹放到他们的手上时,他们却并没有领我们的情,好似我们把食物送给他们是应当的,是必须的。
他们不但没有说半句感激的话,还两眼瞪大了对着我们怒目而视。伊藤在吃第一只螃蟹时,只把螃
蟹的两只大腿吃掉,其他的全部掉到了海里,在吃第二只时,他又只咬了一点螃蟹的腿脚,接着就
全部吐了出来,把螃蟹的身子扔掉,好像我们给他的是老鼠药那样。而真野美更加叫我感到恶心。
她在吃第一只螃蟹时,她居然把螃蟹撕成了碎屑,只用舌尖舔一下蟹壳就扔掉了,吃第二只时,也
许她饿急了,只把螃蟹的眼睛吃掉。
真野美和伊藤在瞪着我们时,爷爷朝山上望着说:“我记得半山上有个可以藏身的山洞,你们在
这里看住这两个日本人,等我和阿海上去安排好后,你们再上来吧。”
接着,我跟在爷爷和阿海的背后往山上走去,沿着黄记者之前跑上去的那条小径往上爬。山洞
位于黄记者那天被侏儒开枪的那块大石上面二十来米高的半山上,当我们攀登到那个山洞前面时,
我已经累得骨头几乎散架了。这是一个非常隐蔽的岩洞,说它隐蔽,是因为洞口全部被很多棕榈树
遮住了,洞的四周也是棕榈树。当我们拨掉那些棕榈树后,又见到有无数的蜘蛛网像渔网一般把整
个洞口罩住了。起先,当我第一时间见到这个洞穴时,还以为黄记者之前一定是藏匿在里面才躲过
了武本秀胜的追捕,但当我发现洞口有那么多密密麻麻、毫无破损的蜘蛛网时便否定了。蜘蛛网上
有两只螃蟹一般大的黑蜘蛛在爬动着,还有一只剩下羽毛和残骸的海鸟挂在蜘蛛网上。当我们拱着
头站在洞口前面时,那两只黑蜘蛛一前一后地跑到那些羽毛和残骸旁边,嗅一嗅就马上走开了到洞
壁里继续编织丝网去了。这个洞口有一米来高,拱圆得像一只大水缸那样,里面黑糊糊,深不见底,
漆黑一团,根本无法看清里面的情况,尽管当时有炙热的阳光在棕榈树上闪烁着。
我们撩掉了蜘蛛网进到洞里,一进洞我才发现这个洞穴并没有我想的那么深邃,也没有我想像
的那么宽敞,也没有我想的那么黑糊糊,更没有我想的那么多老鼠屎和黑蜘蛛。洞穴只有七八米深,
四五米宽,完全可以容得下我们这些人坐着在洞里过夜和避风挡雨。洞壁上除了一些突出来的石头
仍然是石头,地面上也是一样,除了石头外还是石头。整个洞十分干燥,没有苔藓在洞里生长,也
没有棕榈树根从岩缝里冒出来。在洞口前面我们可以看得见那个山泉,也看得见姑姑现在坐的地方,
也看得见伊藤和那个女人,也瞧得见伊藤和那个女人身边那块礁石,那艘巡逻船和我们的渔船也在
我们的眼皮底下。但是,虽然这是一个绝好的藏身之处,也是绝好的阻击敌人进攻的地方,但我站
在这个洞面前,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我甚至还无端端地对这个洞穴产生了厌倦和愤懑。当我愤怒
地把那两只蜘蛛用石头砸得稀巴烂时,爷爷对我说,藏在这里只是权宜之计,我们还是要想其他办
法的,但到底是什么办法,他并没有说。我见爷爷皱着苍老的眉头,他的头发似乎也白了许多,就
没有继续问他。
我们清理完残留在洞口前面的蜘蛛网后,我便向山脚下挥动着一条棕榈树枝,呼喊着姑姑和母
亲。爷爷和阿海跟着也把自动步枪举到头顶上摇晃起来。母亲和父亲瞧见我们,也知到我们在喊他
们,便商量了一下,拿起了枪,陆续站直了身子。他们朝我们走来时,父亲和母亲走在前面,之后
就是伊藤和真野美,走在最后的是姑姑和阿福,姑姑和阿福用枪指着这两个俘虏。因为母亲的伤口
刚才换了药,所以她往上时非常吃力,父亲时常要拉她一把。我望着母亲一拐一跛地攀爬上来,心
里一阵阵揪心的疼痛。
父亲和母亲走了二十多米时停下了脚步,他们站在一棵棕榈树下,老花猫也站在他们的脚下。
当他们朝后面的人眺望时,发现后面的人还刚刚从山脚下慢腾腾地走上来,便大声呼喊他们加快脚
步。后面的人之所以走得这样慢,其原因并不是出在姑姑和阿福身上,而是出在那两个俘获身上。
我看着这两家伙那副懒洋洋的模样,好想一枪击毙他们。尤其气炸我的是,那时,真野美听到父亲
催促声后,不但不提起精神加快步伐,居然还一屁股坐了下去,坐到了旁边的大石上,尽管姑姑拉
开了枪栓,她也不想走。接着,伊藤也一屁股坐了下去,尽管阿福用枪杆子敲到他的背脊上,他也
不愿走。于是我愤愤然对爷爷说,把这两家伙押上来后,一定要把他们再捆扎起来,把他们绑到洞
外那些棕榈树上。
我望着这两个俘虏,于是想道,他们难道是想拖延或者消磨时间?或者想找机会伺机逃跑掉?
果然如此。转眼间,阿福又要把枪杆敲到伊藤的胳膊上时,他突然站了起来,把阿福推倒在地,再
扑上去,把阿福的自动步枪抢过来,然后一个箭步冲进了旁边那些棕榈树林里。与些同时,他们几
乎是密谋好了的,真野美也冷不防扑向姑姑,一脚把姑姑踹倒在地,抢了姑姑的自动步枪也飞快地
冲进棕榈树林。这种意外吓坏我了,也吓坏爷爷和阿海了,我们连忙跑下去,好像不要命似的往山
下冲去。那时,我们冲下去的时候,姑姑和阿福已经爬了起来,也已经扑进了棕榈树林里,和父亲
母亲一起去追捕他们去了,我的老花猫也追进去了。几分钟后,当我们跑到伊藤和真野美抢枪的地
方,棕榈树林里突然传来了几声枪响,枪声我们从对面传来,我估计真野美和伊藤向姑姑他们开枪
了。接着,棕榈树林里又传来几下枪声,枪声我们从我们这边传过,我估计父亲他们向真野美和过
伊藤开枪还击了。一阵阵沉闷的枪声在棕榈树丛中不断地回荡着,听得我胆战心惊。
我们赶到了父亲和母亲的身边,这时候枪声已经全部停止了,枪战也结束了,摆在我们面前的
是一副血淋淋的图画。只见在一棵棕榈树下,阿福昏厥在姑姑的怀里,父亲和母亲蹲在阿福的身旁,
他们的自动步枪摆在姑姑的身后。那时,母亲正捏着阿福的双手,呼喊问着阿福的名字。父亲捂着
阿福的心窝,也在轻声地叫唤着他。我的老花猫站在母亲的身边mimi叫着,声音凄迷,叫我忍不住
流下了眼泪。那时,姑姑在流着泪水抚弄着阿福的头发,把他额头上的乱发一条后撩上去,再一条
条抚平抚顺。她的泪水一滴一滴滴到阿福的脖颈上。他们的对面十多米远的空地上,伊藤仰面朝天
地倒在一块石头上,胸膛在流血,口鼻也在流血,肠子露出在肚皮外。他身上满是血污,那块石头
也满是污血。这家伙显然被子弹射中了胸膛,也射中了肚子。在伊藤的旁边,真野美也趴在另一块
石头上,她也被我们打死了。她的脑袋被子弹射穿了,一大摊白皑皑的脑浆混着鲜血沾污了那块光
洁的石头,也沾污了石头前面那棵刚刚开花结球的仙人掌。
阿福总共被敌人射中了三枪,一枪射中他的心窝,另两枪分别射中他的大腿和腰肢。他心窝里
的血液不断地从父亲的指缝间渗出去,大腿和腰肢上的伤口也在流血。他闭着眼睛,似乎没了呼吸,
父亲和母亲虽然还在不停地呼喊他的名字,他也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再醒过来,当时我还以为他
已经死了。可是,不一会姑姑把她的嘴唇凑到阿福的脸皮上时,他的眼睛忽然慢慢地睁开来,只见
他紧紧地盯住姑姑的脸庞。紧接着,他的嘴唇也在慢慢地张开,说起了一些含糊不清的话来。姑姑
便把耳朵凑到他的嘴唇边。姑姑听着听着,随后就做了一连串叫我们无法理解、深感惊讶的动作。
只见姑姑朝着阿福的额头上吻了一下,之后把她衣衫上的钮扣一粒粒脱掉,露出了她那饱满又洁白
的Ru房。接着,她把阿福的头按到她的胸脯去,把他的脸按到她的Ru房上,把他的嘴唇按到她的乳
头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