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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雷歪过头去不动声色地避开她的手,“你别管。”
很多现代学常识他根本不懂,晓棠这次不依不饶了,“我今天还非要管一管了!”说着就要冲上去使劲地扯绷带。
刀口那里还是火辣辣的疼,一动就更疼,她本来就是天具蛮力的大女人,在不伤着她的前提下,避开并不容易。拖雷转了几次都没躲过,只得无奈且恼怒地说,“死不了,你再乱动我就真不客气了!”
晓棠一听燃烧在身上的火气更盛了几分,“怎么,你还想点我穴不成?你点我一次就管用几分钟,除非你点了之后立刻跑路,不然我今天看不到就不会罢休!”
拖雷不再固执,只是淡淡地说,“真是拿你没办法,你看了会害怕的!”
啊?竟然是为这个,她哪有他想的那么娇弱?晓棠轻轻抓住他不再四处躲闪的手,小心翼翼地拆上面的纱布。
绷带其实打的很整齐,真想不到他一只手是怎么做到的,当最后一层染血纱布被轻轻撕下,眼前的景象让晓棠懵了,刀口不大,但是很深,肯定早伤到筋骨,看着那道长长的口子,平日里自诩胆大的晓棠也禁不住心头一颤,涂抹酒精的手也跟着微微发抖。
看到她那极力隐忍的样子,拖雷低低一叹,“早说了你会害怕的。”
“你不是很能打的吗?怎么还伤成这样!”
拖雷盯着她有些泛红的眼眶,没好气地说,“换做是你,一个人去打十多个试试?”他是打车过来的路上被截住的,若不是为了护着不相干的哥先走,他也不至于替他挡住这一刀。
十多个人!他居然赤手空拳地跟十多个人搏斗?晓棠眉宇间尽是惊诧,更多的是不安,“到底是谁总跟你过不去?!”
回答她的是一贯清冷的划清界限,“这件事很复杂,你不要卷进来。”
他的秘密越来越多了,而且在她面前一直瞒得滴水不漏,不知道为什么,晓棠就是觉得这样的他很气人,“你以为我愿意卷进来?你住在我家,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插个翅膀也铁定跑不掉!”
拖雷一怔,直接干脆利落地起身,“那我现在走就是!”
“你!”晓棠已经气的语无伦次了,本来满腹的担忧能被他气成这样也算是他的本事,“堂堂一个用兵如神的大将军居然连气话都分不清!情商这么低出去怎么混?!”
“那是我的事,不要你干涉。”拖雷说着又要往门外走。
看着他马上要再次消失的高大背影,晓棠鼻子一酸,最近这些日子他们每次见面都是以这样的不欢而散收场,好像彼此都有很多话要说,却每次都只留下了争吵,一定要如此无休止地耗着才能过日子?
“拖雷,你给我站住!”
许是这样黯然的声音多少撩起他不常出没的同情心,他竟真的听话地转过身来,“做什么?”
“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她看着他还算平静的脸,鼓足勇气问道。
“没有。”拖雷先是沉默,然后很不客气地矢口否认。
任谁听到这样的话都会受挫,晓棠也不例外,只是想到白天方圆劝她的那些长篇大论,第一次表白就被人用轻飘飘的两个字拒绝掉?这实在不是她的行事风格,她壮哉大棠少还怕他一个小男子不成?死就死吧!
“可是我有一点点喜欢你了。”晓棠很认真地看着她,懦懦地说出压抑在心里很多天的话。
拖雷终于淡淡地笑了,有些戏谑地瞧了她一眼,“一点点是几点?”
“一点点就是……”汗,哪有这样直截了当地问别人的,晓棠想了半天才颇感迷茫地答道,“我也不知道是多少。”
“那一定是很少喽。”拖雷脸上遍布着失望之情,作势抬起脚步,悠然自若地往门外踏。
刚停下来又要走?看着他那决绝的背影,她一急又连忙改口,“不,不是,是许多许多点。”
“原来是这样的多!”拖雷回过头来,笑意深深地看着她。
好似阴谋诡计得逞一般的奸笑让晓棠顿觉自己上当受骗,“你大爷的,老娘可是第一次跟人表白,给我留点面子会死?!”
拖雷俊眉微挑,完全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架势,“我又不是第一次听别人表白,若是每一次都给对方留足面子,现在的我早就妻妾成群了!”
晓棠冷哼,“瞎吹什么,你不是早就妻妾成群了吗,儿子都养了一大堆了!”
这本来只是实情而已,刚才还兀自沉浸在自恋环境的人听罢却突然浑身一震,愕然地看着她。
装什么装,看着他那一脸怪异的表情,晓棠说起她最熟悉的历史常识就愈发得意起来,“这你可糊弄不到我,孛儿只斤?拖雷,正妻为克烈?唆鲁禾帖尼,其他数不清的姬妾历史上没有详细记载其名。长子是元宪宗蒙哥,次子忽睹都为姬妾所生,三子名不详,四子就是元世祖忽必烈,是元朝真正意义上的开国皇帝呢!”
拖雷愣了几秒才有些不好意思地理顺额前散乱的刘海,“呵呵,是,是啊,你说得对。”
差一点就要说漏嘴了,没人知道他刚才到底有多紧张,偷偷瞟了一眼身边的小女人,似乎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这次真的该庆幸她够呆够大条!
见到他这张巧嘴出现了不常见的口齿不灵,晓棠顿时后悔自己无意中触碰到不该涉及的地方,垂下头低声说,“其实我并不是很在意她,她们,毕竟跟我们不是同一时代的人。”
是啊,他们都不是一个时代的人,他还有肩上的未了责任,“我可能随时都会回去的。”拖雷凝着她,一字一句地说。
晓棠也跟着抬头干笑,出言附和说,“这个我当然知道,我也在很努力地帮你找回去的办法不是?”
“那你……”他又有些弄不懂她了,他的那些宠妃姬妾可没有一个是这么大方的,每一个都使尽浑身解数要爬上他的床,克烈王妃曾经漠然跟他解释过,那本就是所有女人的天性!
这样的氛围很不好,至少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场合,她一直都很能藏好自己的情绪,不是吗?晓棠深呼吸一口,然后很大爷地走上前去一拍拖雷的肩膀,满不在乎地说,“没事啦,我们这里有很多文艺青年都信奉柏拉图式的爱情,就是说喜欢一个人,只要他过得高兴,在不在一起都是可以的。”
看着拖雷瞬间苍白起来的唇色,晓棠才知道自己又闯祸了,慌忙后退几步不安地说,“不好意思,我一兴奋就忘记你的伤!”
“我没事!”他的语调很快恢复原有的生气。
“那……”她顿了一顿,又小心地试探着补充了一句,“今晚你留在这里可以吗?”
勉强扯出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因为那个许多许多点?”
这死人,想歪到哪里去了!“不,不是啦,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外面还在下雨,你奔波来奔波去的,对伤口愈合不好。”
拖雷脸上的笑意愈发浓烈,“平白无故让我留在这里,总归要有点好处才行。”
看在他现在是顶级伤患非常需要人照顾的份上,她忍!“我把卧室让出来给你睡,这个条件够不够诱人?”
“不够!”几乎是完全没经过思考的拒绝。
还想怎样?!她都退让到这个地步了还不行,日子真没法过了。“那你要什么?”
“你过来!”
“你要做什……?!”
晓棠话音未落,一个干净利落的吻自他温凉的唇轻轻落在她的额头之上,毫不拖泥带水,只是微微停留片刻便迅速抽离。
啊?这,还有倒贴的?晓棠懵懵地看着他,“你……你是答应了?”
“先得看你表现,我再考虑接不接受。”
“……”
她绝对有预感,从她今天摊牌开始,以后她肯定都会长时间进入被奴役的阶段,早知道她就不嘴贱了!于是晓棠二话不说,红着脸转身逃离案发现场。
“等等,你进去卧室做什么?”
“拿我的东西出来啊,说好了卧室让给你的。”
“不必了,既然客厅里一直留着我的被子,睡在这里也无妨,你早些歇息便是。”
啊?晓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以前不是为一个沙发跟她争了半天吗?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还真的有点不太习惯,“你的伤不要紧吗?”
“伤在哪里跟我睡在哪里又没什么关系。”他薄唇微启,语气平平。
“可是在沙发上总归是睡不好的。”
“我在大蒙古国连马棚都睡过,现在有整整齐齐的沙发可以落塌入眠,已是难得。”
这下晓棠更迷惑了,“你不是好吃好睡衣食无忧的王爷,怎么还睡过那种地方?”
拖雷一噎,在心底狠狠地痛骂了自己一顿,接二连三地口误,他到底是怎么了?“我,我的意思是说,行军打仗总有来不及安营扎寨的时候,风餐露宿是常有的事情。”
晓棠尴尬地挠头笑了,“哦,差点忘记了,你不止是王爷,还是特别会打仗的将军呢!”
拖雷眸中划过一抹促狭,“你很崇拜?”
“那是自然,你可是成吉思汗众多儿子里面军事能力最强的,蒙古族一向马上打天下,本家子嗣应该都擅骑射,而你在同辈的兄弟里面最为出色,这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情。”
她眼睛中比言语更甚的佩服与向往让他不由得呼吸一窒,默不作声地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他?还不会说喜欢我?
这样突来的沉寂在晓棠看来却是另一番味道,从他之前种种表现可以看出,他应该还是比较喜欢规规矩矩的良家妇女吧,她刚才那傻子都看得出来的星星眼,貌似有那么一点不矜持跟……花痴。
“其实也没有那么崇拜了,你西征的时候,还是做了不少缺德……”
“够了,别得寸进尺,再废话不去睡觉,我可要反悔了。”
晓棠定在原地许久才明白过来他口中的反悔是那个伟大的沙发与卧室之争,“好好好,我马上去,马上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