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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成泽挑挑眉毛，他点了一支烟，没有说话。
从南峰死了只有，到南亭招供，再到程景宇提供证据，已经可以挖出来一个巨大的犯罪团伙，贩卖毒品和军火，甚至还进行人体药物实验。
这个团伙已经不是a城或者是省内的公安系统可以控制的了，必须和美国那边联手，才能去破掉。
这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估计又会有新的人，像蒋延卿那样的卧底，被派到对方，去挖掘证据，去打击犯罪。
张青山也点了一支烟，轻声道：“要抓的人不少，你准备怎么对媒体说？你那个叔叔黎鸿轩，就在其中，警方已经去香港抓人了，马上估计押回国。”
黎成泽淡淡说道：“黎家那么大，出一两个败类，也很正常，你们抓你们的，媒体问我，我也是实话实说。”
张青山笑道：“你还真是不怕啊！”
黎成泽远远看着胡曼跟那些女人在说话，笑意绵绵，没有什么烦恼的样子。
他轻声道：“你说，男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是为了什么？”
张青山愣了一下，嗤笑一声：“你发什么神经病，问这种话？你不活着，难道去死不成？”
黎成泽长长吐出一口烟，看着胡曼，唇角带着笑意。
“这个世界上，有男人，有女人，性别不同，分工也就不同。我认为，男人在这个世界，就是要服务女人的。女人才是这个世界的根本，她们教男人成长，让男人从一个脑子单细胞的动物，成长成为一个有复杂感情的人。她们还承担着延续这个世界生命的重担。男人能做什么？享受着女人的爱和奉献，连孩子也不用自己生。你说，男人能做什么？”
张青山对黎成泽突然的长篇大论，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说这些做什么？难道男人就一无是处？”
“男人有长处，那必须体现在保护自己的女人不受伤害，爱护她，亲近她，给她安全感，让她衣食无忧，让她时刻体会到被爱着的感觉。女人是娇贵的花朵，需要滋养呵护。”
张青山若有所思，他看着黎成泽的眼神，一直落在胡曼身上，忍不住笑道：“不得不说，你真是个情种，竟然想这么多乱七八糟的问题。”
黎成泽摇了摇头，正色道：“这不是乱七八糟的问题，是你问我，媒体要是找我麻烦，我怕不怕。”
张青山更加疑惑：“这跟你怕不怕有什么关系？”
“如果我只是自己一个人，我什么都不怕。他们捅我一刀，我反手给他们一枪。但是我现在不是一个人，我有自己的女人，甚至以后我的女人还会给我生孩子。我凭什么要让她们受到伤害？当然，我能给她们遮风挡雨，我可以保证，不让她们受到伤害。但是，我却不能保证，不让她担心，不让她跟着我害怕。曾经，我一度想让她跟我并肩而立，这也是她自己的愿望。她想帮我，为了帮我，也是心力交瘁。可是，我凭什么要让她帮我？我为什么她跟我过安稳日子，非要让她跟着我去抵抗那些无聊的流言攻击？”
张青山愣住了：“你这个意思是……”
黎成泽收回目光，正色道：“我会出国一段时间，带着她出去，让她安心生孩子，我会陪着她。”
张青山失笑：“不过是出国躲躲清静，你说得这么冠冕堂皇，都上升到什么人类什么男人女人上来。别人都说女人一孕傻三年，难道你老婆怀孕，你跟着要傻三年？”
黎成泽嗤笑一声：“你以为躲清静很容易？黎氏、海涵国际还在，你觉得很容易？我说那些，不是废话。如果我现在的重心，还在工作上，势必不能好好陪她们。我年纪不小了，争天下的时候，也算是争了不少，现在是时候坐享其成了。”
黎成泽笑着，挑挑眉毛，一副倚老卖老啃老本的表情。
张青山没好气地翻了翻眼睛，说道：“我不管你，反正我也不是你瀚海国际的员工，你爱怎样就怎样。”
“瀚海国际不会有事，一个那么大的企业，已经有自己的运转系统，如果boss一天不在，就不能开工的，那是小作坊。我的人，还不至于什么都不会干，等着我手把手教他们。黎氏会并进瀚海，这个风声，我已经放出去了。至于黎家那群人，股份早已经分掉，现在我没有义务养着他们。”
张青山点点头，又道：“不止是你的问题，还有你老婆。我发现你天天忙得连轴转，还有功夫杀蒋瑞年一个回马枪，你真行啊你！”
黎成泽冷笑：“蒋氏本来就没有准备让他们好过，我从一开始就是准备兼并他们的。你放心去抓人，收购蒋氏的消息，我过几天再放出来，不给你们警方添麻烦。”
张青山叹道：“蒋瑞年挺狠啊，当年为了吞掉蒋氏，竟然还敢找人杀修明欣。不过你这个岳母，也是个有本事的人。你说，他们一家人，都心眼儿那么多，怎么小嫂子这么单纯？”
黎成泽挑挑眉毛，“因为那是我老婆，当然是单纯的。”
张青山没好气地翻了翻眼睛，不想跟他再说废话。
黎成泽也什么都没有再说，他看着胡曼的侧脸，情迷深深。
胡曼也好像感觉到有人看她一般，回头，看到黎成泽站在窗前，英姿俊朗，完美如画。
胡曼朝着黎成泽笑了一下，黎成泽朝她扬了扬下巴，勾唇一笑，胡曼知道他在那里，于是安心回头，跟宁可心说笑着。
有黎成泽的地方，总归是安心的。
……
婚礼过后，黎成泽放出了收购黎氏和蒋氏的消息。对于黎少财大气粗，a城的媒体已经不再多描述了，毕竟黎成泽婚礼的耗费，在网上争吵了两个月，都没有准确的答案。
黎成泽把胡曼送到美国，黎小雨曾经待过的地方。
胡曼到了美国之后，突然有一天，有人寄来一个快递，是国内寄来的，她以为是修明欣寄来的补品。
打开层层包装之后，却是一条样式古旧的项链。里面还有一张纸条，上面是略微潦草的两个字：“再见。”
胡曼拿着那条项链，微微拧眉。
她依稀记得，曾经和程景宇逛街的时候，她好像试戴过一条项链，但也只是试试而已，当时觉得很贵，没有动什么买了的心思。
但是现在，这条项链就在她的手上。她暗暗叹气，将项链收回首饰盒，放了起来。
宁可心发来了一条消息，她点开链接，上面是国内的消息。
程景宇自首，并且主动揭发，黎鸿轩贩卖枪支和毒品。通过黎鸿轩，又牵扯出了修四德。修四德本来就是黑色背景，再怎么洗白，也是洗不白的。
而程景宇因为有功，刑期减缓，胡曼忍不住叹气。
恍惚有种物是人非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