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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者……智者?”村长见老人突然愣了神,不由谨慎地询问道,“这……要怎么处理?”
猛然回过神来的老人顿时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不由得敛住了笑容,恢复古板的神色,略带着命令的口吻说道:“这个女孩还没死,不过如今相当虚弱,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你现在最好找辆板车来,把她拉回村里找个医生好好治疗一下,我晚些时候再过去。”
“这样不太好吧?”村长有些迟疑地问道,如同属下在小心翼翼地向霸道的领导提意见,“上次就是因为把人抬回去才出的事,若是此人也身染怪疾,好不容易恢复过来的村子就又要遭殃了,还望你能再认真考虑一下才是。”
此话一出,老人不满地皱了皱眉头。然而,相比与其强硬地抗衡,争个面红耳赤,他倒有让对方主动退步的方法。漠然地起身,老者随即准备离开,冷冷地丢下话来:“不要说没提醒过你,或许她现在死了没什么,但是到时候复仇大军来了,做什么烧杀抢掠的暴行,再后悔就迟了。”
此话一出,村长顿时脸色煞白,也不再顾虑那么多,赶紧招呼村里的小伙子按照智者的意思去办。老人虽依旧背对着人群,但他用余光注视着发生的一切,心满意足地笑了笑,拄着拐杖晃晃悠悠地离开了;似乎是因为高兴,他甚至怡然自得的哼起不成调的小曲来。如今是时候收拾行囊回吸血鬼猎人总部了,倘若幸运的话,说不定还能赶上三天后的日常例会,到时候这个女孩是真是假便可一见分晓。
虽然有老人的指令与保证,但是村里的人还是对海上漂来的人存在着根深蒂固的偏见,毕竟那个关于死亡的阴影始终未曾他们的记忆中消失。自然干起活来都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甚至暗暗地推三阻四起来,把女孩抬上板车的时候自然也只是随意地往上面一丢,却不料原本就没停稳的板车突然猛地一斜,便整个轰然地翻了过来,顿时一旁的村民惊惧地躲闪开来,仿佛有什么邪恶的事情发生了一般。
闻声赶来的村长看着眼前一团凌乱的场面,不由唾骂了几句干活的小伙子,好在智者已经走远,估计没注意到这边的失误,否则又要听对方说那些老掉牙的无用说教了。没好气地指挥村民赶紧将板车扶起来,小心翼翼地再次把女孩放上去,村长只得先把这个昏迷的家伙送回自己的住处。即便不问他也知道,不会有人愿意收留这个潜在的定时炸弹,哪怕是自己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只是没人注意到,一条银色的项链悄然滑落,被急忙赶路的村民毫不留情地一脚踩进了细沙之中,淹没了起来。
待老人赶到村长家的时候,村里唯一的一位赤脚医生已然看完诊把完脉,开始写处方了。一旁的村长随即恭谨地向他转述了医生的诊断,虽然女孩在海中飘荡了约莫一两天,但是整体的体征还算平稳,除了虚弱些并无什么大碍,由于医疗条件有限,只能等她醒来后吃些流食,或许能够慢慢恢复过来。不过,至于什么时候能够醒来,就不那么好说了,毕竟这得看个人。
虽说得到的基本上都是好消息,但是老人依旧不太满意,毕竟他可没有那么多时间能用来等待,若是错过了三天后的日常例会,下一次就要到一个月之后,此事拖得越久,只可能给自己带来更多的麻烦。有些迟疑,然而最终他还是清了清嗓子,坦诚地向医生问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她醒来得略微早一些?毕竟醒得越晚存在的隐患就越多,不是?”
这不由得令本就医术不高明的赤脚医生犯了难,他犹豫不决地挠了挠头,颇为不自信地说道:“有倒是有,不过我也不能确定能否成功,毕竟很少会真正遇到这种状况,年数多了自然手生。”
“还是先试试再说,”老人咬咬牙狠下心说道,并同时不切实际地吹捧起对方来,“我们大家可都是非常相信你的医术的,不用那么谦虚,出了事不是还有我担着吗?”
医生见老人狠了心不可能说通,只得一脸哀求地望向村长,毕竟这种事情于他而言失败的可能性更大。然而,即便是村长也得敬智者三分,其命令更是不敢违抗,只得无奈地摇摇头作为回应,示意医生按照对方所说照做就是。
绝望地打开医药箱最底下翻出一套封藏多年的银针来,医生随即摇着头将之交给身旁的村长妻子,让其帮忙煮沸消毒,而他则缓缓地揭开女孩身上破烂的衣服,捧着一本破旧的书照葫芦画瓢地找着穴位,并做好标记,如同一个异常认真的学生。待煮沸数十分钟后的银针被捞出来后,他不顾可能产生的烫伤,微微颤颤地将其扎在了之前确定好的各个穴位上,旁边的人则像是看酷刑一般倒吸了一口气。
就在赤脚医生以为自己不可能成功的时候,女孩原本平和的表情突然抽动起来,一副吃痛的样子,紧接着她的胳膊动了动,眼睛缓缓地睁开,醒了过来。激动万分的医生不顾满头的冷汗,紧紧地抱着村长跳了起来,仿佛他刚获得了医学上的超级大奖一般,甚至还激动地流出几滴欣喜的眼泪。
快被勒死的村长赶紧提醒对方银针还没拔下来,才好不容易逃过一劫,趁医生手忙脚乱收工的空挡,获得了一个喘息的机会。
“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们都是什么人?发生什么了吗?”女孩缓缓地坐起来,一脸莫名地看着围着自己的一群人,不安而警惕地问道。
“你是谁?从什么地方来?”老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关切地抛出了自己的疑问,她对任何人而言都是一个想去探寻的谜题。
“我不知道,我似乎什么都不记得了。”女孩皱着眉头,似乎在努力想着什么,却什么都不记得一般。突然间,她猛然抱住头卧倒在床上,痛苦地**:“我头好痛,一想事情头就好痛……好痛……”
“不会是失忆了吧?”许久的沉默,赤脚医生最终小心翼翼地道破了天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