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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北阳子带着刘天海来到孤云峰上。为了灵晶,他一夜没睡,实在是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了。
凌云子见北阳子和刘天海一起到来,大感诧异。
北阳子面无表情,嘴里却发出哈哈的笑声,迎着凌云子问道:“凌云老仙,别来无恙啊?”
凌云子亦笑道:“不知仙君来访,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却不知仙君到来有何要事,又为何跟鄙门劣徒在一起?”
北阳子脸色一沉,冷笑道:“凌云老仙,我北阳子也不会卖关子,此次前来,正是为了那天罡灵晶。”
凌云子眉头一皱,反问道:“天罡灵晶?此物老夫也有耳闻,但却始终未见过真面目。北阳子来我处寻找,恐怕是找错地方了吧?”
北阳子嘿嘿一笑,转头斜眼看着刘天海。
刘天海知趣地走上前来,拱手施礼道:“师父,天罡灵晶就在李天龙身上,何不叫他出来当面对质?”
凌云子大怒,手起一掌,将刘天海扇出三丈来远,嘴里低声骂道:“混帐东西,吃里扒外,多年无所成,也不知思进取,倒会弄这些偏门歪道。”
刘天海捂着脸站起来,愤愤不平地看着凌云子,冷冷地哈哈大笑起来,他一步一步走上前来,说道:“我无所成?孤云峰上,谁有所成?我看该反省的是你吧?你教授无方,我众师兄弟跟着你,只有一辈子默默无闻。”
凌云子不等刘天海说完,怒不可遏,伸手作爪状,远远地将刘天海就提到了半空之中。刘天海手捂着喉咙处,似乎是喘不过气来,两腿在空中一阵乱蹬。
北阳子低头冷哼一声说道:“凌云老仙,你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
凌云子怒道:“我今天清理门户,外人不得插手。”
北阳子说道:“如今,这刘天海已经加入我北阳门下,我也就算不得是外人了。”
凌云子一听此言,气得脸色煞白,手一用力,刘天海的脸上憋得暗红一片。
北阳子见凌云子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看来是不打算买他的账了。他脸色一沉,满脸涌起一片黑色来,手起在空中一划,一道剑光闪过,似乎是斩断了凌云子抓住刘天海的法手。
刘天海应声落地,扑在地上,痛苦地咳嗽着。
凌云子愤怒地看着北阳子,说道:“仙君,你擅闯我门中,又抢走我弟子,如今还要干涉我门中之事,看来你今天是非要与我斗上几合不成?”
北阳子忙笑道:“非也,天下谁不知你凌云仙君仙法无边。我北阳子今天并非来寻衅滋事,只是来找回我当年遗失之物罢了。”
凌云子一声冷哼道:“就算天罡灵晶在我门中,你又如何断言那就是你的遗失之物?天下宝物如此之多,难不成谁人见到就说是自己的不成?”
北阳子哈哈大笑道:“凌云老仙,你这是强辞夺理。我北阳子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当年我由一介凡人,修练成仙,又建立北阳门,凭的就是那天罡灵晶。一百多年前,我也曾佩戴此物出席过六峰论道,六峰仙君均有目睹,皆可作证。如今,我失了此物,日夜思念,还请仙君高抬贵手,还给我吧。”
凌云子冷笑道:“既然如此,你为何又遗失此物?既然遗失,说明你们缘份已尽,又何必强求?”
北阳子说道:“我没有你这样的肚量,我不相信缘份。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我也不会强求。凌云仙君今天就说句爽快话,那天罡灵晶,你是给,还是不给?”
凌云子怒道:“不给!”
北阳子亦大怒,吼叫道:“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北阳子说完,双手举过头顶,嘴里念念有词,只见本来晴朗的蓝天,突然涌起片片乌云,瞬间就遮盖了整片天空,一时间,天错地暗,风沙大起,乌云间又有雷鸣电闪,甚是可怕。
凌云子惊道:“九天御雷诀?”
北阳子笑道:“算你识相,如若不交出灵晶,我就将你这座庭院变成一堆废墟。”
凌云子一声冷笑,说道:“你以为我凌云子是吃素的吗?那就让你也见识见识我的顶天立地。”
凌云子说完,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只见他全身幻化,若隐若现。
天空的乌云突然团团打转,绕着凌云子手指之处,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雷电更加强烈,在旋涡里闪出道道光芒。而地上的风沙落叶,也围着凌云子形成一道如龙卷风般的风柱。
突然,凌云子的手指间闪过一星红光,那天空的乌云又反向旋转起来,并且速度越来越快,最后,竟像是脱离了主心一般四散飞去。
顿时,云开日现,天地恢复平静。只有片片落叶还在空中旋转,慢悠悠地落到了地上。
北阳子大惊,这九天御雷诀,已经是他最得力的仙法,可驾驭风云雷电,可将世间万物瞬间化为灰烬,普天之下,无人能敌。
而凌云子竟然似乎不费吹灰之力就以一招顶天立地化解。
北阳子的额头上渗出一丝冷汗。
凌云子瞪着北阳子问道:“你走还是不走?”
北阳子一咬牙说道:“我北阳子为灵晶生,就不怕为灵晶死,今天就算死在这里,也定要讨个说法。”
北阳子说完,嘴里大叫一声:“万法归宗!”就要向凌云子再次扑了过去。
这时,院里突然传来一声断喝:“住手!”
北阳子收功站回原地,只见从清心阁左侧的走廊里走出来一位身穿灰白短衣的青年,他一眼就看到青年胸前的两根天蚕丝,只是那丝端吊着什么东西,却隐藏在了青年的衣服下面。
凌云子转身看到李天龙走出来,脸一沉怒道:“你出来做什么?”
李天龙拱手施礼道:“师父,仙君此来,是因我而起。我不想师门因我受到任何损伤,更不想师父有什么闪失。”
凌云子怒道:“不听话的混帐,赶紧回去,不然,我连你一同制死。”
北阳子说道:“老仙,想必这就是李天龙吧,果然是青年才俊,仙君好眼力。”
凌云子不理北阳子,正要继续对李天龙发怒,李天龙却义正辞严说道:“北阳仙君,久仰大名。灵晶就在我身上,请你不要再打扰凌云门的清静。”
北阳子笑道:“好说,好说,交出灵晶,我即刻就走。”
李天龙伸手摘下天罡灵晶,托在手心上,说道:“灵晶就在这里,来拿。”
北阳子眼睛里放出恶狼一样的光芒,却迟迟没有挪动脚步。
李天龙冷笑道:“仙君不会是怕我这个小辈,不敢上前来吧?”
北阳子冷哼道:“小杂碎,量你也翻不了天。”说完,纵身而起,掠到李天龙的身旁边,正要伸手去拿,李天龙却将灵晶又握回了手心。
北阳子怒道:“小子,耍我不成?”
李天龙嘿嘿笑道:“不敢,我既然答应给你,就一定会给,不过,我还有个条件。”
北阳子问道:“什么条件?”
李天龙转头鄙夷地望着刘天海,慢慢说道:“你将说已经收此人为你北阳峰门徒,我现在就要你将他逐出师门,交回我凌云门,任我师父处置。”
刘天海闻言大惊,连滚带爬来到北阳子脚下,抱着北阳子的裤腿哀求道:“师父,不要啊,若把我交回凌云门,我就死定了。师父,你看在我帮你找到灵晶的份上,千万不要答应他啊。”
北阳子看着地上如狗一样的刘天海,冷笑道:“这种下流货色,我北阳子根本不屑一顾,我从来就没有真正地想过要收他为徒,你们要,就给你们便是。”
李天龙点了点头,伸出手掌,将天罡灵晶摊了出来。
北阳子面对微笑,轻轻地拿起天罡灵晶,就像重新拥抱久别多年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