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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态度让我有点郁闷。
可能……可能以前废后和人家关系不好吧?
清宫戏也不会都是戏说,顺治废后的时候似乎说这个皇后非常奢侈善妒,可能……可能真有那么一眯眯让他说中吧?
太后身边最亲近的宫女果然有个叫苏嘛的,正站在一边笑吟吟的陪客,不动声色的指挥着大小宫女们殷勤服侍这一干人。看梳的旗头和穿的衣裳,好象还有宫外的女眷们在这里陪太后解闷。我心里一动……
这里面,会不会有以后的董鄂皇贵妃呢?要知道野史沸沸扬扬,说他是顺治的弟媳妇,因为进宫来服侍太后和顺治勾搭起来了。虽然这个说法真实度要打个小问号,但是董鄂的确应该是别人的老婆没错,而且一定身份不低,可以进到慈宁宫里来。
一想到这件事,我也就不再和佟妃“含情脉脉”的对望了,目光在一厅的贵妃妃嫔之间游移打量,可是这么看去大家的长相仿佛都差不多,个个面上敷粉唇上涂丹,远远一瞄红红白白粉嫩嫩的,实在看不出哪个是潜力股。
“太后,我记得上次来你给我喝的那个南方的……什么茶,味道很好。”我扯着她的袖子发嗲:“我这会儿又想喝了。”
太后拍拍我的手背:“怎么改了口味了?以前不是不要喝那树叶草根子水吗?”她一边笑,一边对一边的苏嘛说:“去把上次那个新茶,给静妃沏一杯端来。”
我打蛇随棍上,赶忙说:“太后,听说这茶叶常喝对人有好处……”
太后果然问:“什么好处?”
我眨巴眼:“我宫里有个小太监是南边人,不过他也没说清楚。对了,这里的福晋们可能有知道的。”
太后的目光扫了半圈。底下那些女人对太后当然是跟对顶头上司似的奉承,一个就说:“禀太后,奴婢略知一二。”
太后微微点头,脸上带着笑意。不过我坐的离她很过,看得出她的这种笑和对我的笑法不一大一样。对我那时很疼爱的笑意,对别人……嗯,是很客套,又很高高在上的那种笑法。
恩,到底是自家亲侄女儿,还是和别人亲疏有别啊。
那个说话的女子福福身站直了,抬起头来。
我的目光跟着孝庄的目光一起看过去。
孝庄说:“原来是襄亲王福晋啊,我倒一时没想起来,你自小是在南边长大的吧?”
那个女子低头答:“是。”
她虽然也说的一口满语,但是声音甜糯娇软,和这些贵妇人一听就不一样。
我的心霍霍跳起来……嘴巴有点发干,连咽了几口唾沫。
这个,是不是,就是那个,让顺治皇帝不爱江山爱美人的董鄂?
我瞪大了眼仔细打量她。
这个女子穿着一件粉蓝缎子的旗袍,颜色很素雅,头上梳着两把头,发髻正中戴着一朵小瓣碎宝石珠花,打斜插着一只白珠圆簪,鬓边戴着两朵鹅黄的绒线雏菊,脸上的粉施的很薄,嘴唇也没有象旁边的那个圆脸妇人一样涂的很红,站在人群中的时候一点不显,可是这么一立出来,那极苗条的身段真是婀娜的很哪。
不会,真的是她吧。
我看看一边正抱着手炉的佟妃,再看看站那里温声细语和太后讲绿茶养生的美女福晋……
呃,这个……今天的运气是真正好……
顺治身边最重要的两个女人都让我遇见了。
“唔,”等她说完,太后微笑点头:“这里头学问真多,要不是懂行的人说啊,咱们还真不知道。”朝一边的苏嘛抬抬下巴:“苏嘛啊,那给我和襄亲王福晋也都沏一杯茶来。”
美女襄亲王福晋又屈屈膝:“太后,不如让奴婢和苏嘛姑姑一起去,奴婢也顺便见识见识慈宁宫的上等好茶叶。”
“好好,那就一同去吧。”
嗯,这个美女也很会看情势嘛,这后宫的女人的首要任务都一样。第一条是勾搭皇帝,第二条是讨好太后。
她现在就在做第二条……不知道打算什么时候开做……第一条?
我站起身来,笑咪咪的说:“太后,我也去看看。”
孝庄看我的时候,目光立刻不同:“你啊,不好好坐着,跑去添什么乱哪。”
“我学学怎么泡茶啊,下次要是想喝,自己就泡了,那多方便。”
她忍俊不禁,一抬手:“去吧。”
我拉着美女福晋的手,跟着苏嘛走。
耶,连手都是又柔又软,她身上不知道薰什么香,感觉很淡雅一点也不呛人。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低声问。
“回静妃娘娘,奴婢名叫乌云珠。”
我心里咯噔一声响。
真是她。
“娘娘?”
我回过神来,连忙说:“哎呀,你不用跟我客气。唔,你今年多大啦?”
她微微一笑,腮边还有个小酒窝儿:“回娘娘,奴婢今年十五了。”
“啊,那和我同岁嘛……”我的意思是说和现在这个静妃的身体同岁。真是恶寒,这时候的人真是早婚早育早熟啊。我这才十五,可是已经嫁人两年。她看起来也就豆蔻少女,也是亲王福晋了。
“娘娘是金枝玉叶,奴婢不过是马齿徒长罢了。”
我有些惊讶的看看她,她看看我,露出有点局促的表情:“奴婢的意思是说……奴婢……”
“啊,不是,我听得懂你用成语。”我点点头:“嗯,不过你跟别人这么开玩笑,她们可不一定听得懂呢。”
这回露出惊讶表情的是她了:“娘娘……啊,娘娘请恕罪,奴婢以为娘娘是不看汉书的,所以以为失言…。”
“呵呵,”我掩口,可能不看吗?从小学大学语文学了多少年啊,就算我不是学中文专业的,一般成语也不可能听不懂。
“你会讲汉话的吧?”我问。
“会。”她说,眼波流转,很是妩媚:“奴婢的娘……是汉人。”
嗯,和我知道的情况也差不多。
“哎,你那里有没有南方的诗词啦,小说啦……那些解闷的东西?”
她更惊讶了:“娘娘要看那些?”
我打个哈哈:“解闷嘛。啊,你别一口一个娘娘一个奴婢的,你几月生啊?”
她说:“奴婢是九月生的。”
“嗯,那我比你大半岁。”生日月份还是我昨天才知道的:“你喊我姐姐好啦。你那里要是有书,下次就带些来,我天天闷的没事做。”
“奴婢可不敢逾矩……”
“哎哟,又没让你当着别人的面喊,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你这么喊喊好了。”我伸出两根手指,搔搔她的下巴,一副色狼相:“来来,喊声听听。”
她腮生红晕,简直跟朵桃花儿似的:“这不……”
“喊啊喊啊。没关系的,旁人听不见。”
她脸更红了,鼓足勇气,声如蚊蚋的喊了一声。
“哎呀,太小声了,听不到哎……”前面苏嘛停下来等我们,我不再逗她,说:“走吧。”
还不错,挺动人的,一副南方女子的小巧温柔,和宫里这些满蒙嫔妃比,那是很新鲜的风韵了,皇帝肯定也没见识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