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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一笑,细细看了我一眼,目光隐含着某种深意,我不太明白。这妇人太过深沉,不是那种容易被猜透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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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头一看就不简单的姚夫人,不怀好意的王氏母女,还有其他社会名流,要是传出真被挖出我与姚千帆那荒唐的“协议”,恐怕A城我也不能再呆了。
越想越后怕,一顿饭吃的食不知髓,堪称嚼蜡。吃到一半,我借口吃饱了,独自一人离开桌子。
宾客们都在用餐,男人聚在一起就是论谈生意,无所不能地谈。
女人则道东家长西家短,或是比各自的衣服妆容,比丈夫比下一代比自家产业规模,无所不能地比。
忽然觉得原来豪门也不过如此。这些表面风度翩翩的男人,与贵气庸容的女人们都只不过戴着一张虚情假意的面具而已。隐藏在那一张张气质鲜明的贵族式脸孔下,是否与王氏母女一样,满肚子的算计与恶心?
去了卫生间,才刚关好门,就听到一阵高跟鞋的声音清脆地响在地板上,再听到水声哗啦啦地响,大概有人在洗手或是补妆。
楚家底楼有三个公众卫生间,还分了男女双间。
“你今天见到楚昭洋没?长的越来越帅了。看了真喜欢。”一个年轻的女声如是说。
“看到了,可惜结了婚,连孩子都有了。”
“听说已经离了,现在又是黄金单身汉了。”
“怎么,你想肖想人家?我看还是算了吧,难道你没看到他的前妻也来了吗?”
“什么,离了婚还在一起?”
“谁知道,不过我听说那女人又后悔了,当初死活要离婚,还分了楚昭洋大部份财产跟别的男人鬼混去了。没想到,人家只是玩玩她而已,现在又后悔了,又来想复婚,没见过这么脸皮厚的女人。”
“那女人还真不要脸,怎么那么无耻。”
“何止无耻呢,还下流,我听说当初她就是借着怀孕逼着楚昭洋娶她的,还有----”那女人声音一下子放低,听不清楚。
外边又响来一阵高跟鞋声,于是两个女人便不再说话。
该死,想不到一失足就成千古恨,到了现在还洗不去一身的污点。
从提包里抽出卫生巾,故事弄的很大声,门被敲了下,“有人吗?”
我扬声:“有人!”心里冷笑不已,这些富太太千金小姐自认高人一等,吃穿住行用哪一个不是上上之选,可惜,在别人家里上洗手间也得“受些委屈”了。
换好卫生巾后,拉了抽水马桶,我打开门,很是意外,居然是姚夫人。她看了我一眼,目光微闪。
我也很意外,但基于礼貌,则朝她微笑以示招呼。
她也朝我淡淡含颌,耳朵上别致小巧的玉石型耳环随着她的动作而左右摇摆,晶亮的光茫,使她本就高贵典雅的气质更增添了无上雍容,抛开个人偏见,这位姚夫人确实很有修养,不管何时何地。纵观今天她的言行,倒是难得的不骄燥,不傲慢,对每个人都是冷淡有礼的态度,礼貌而冷淡,带着疏离与贵气,标准的贵族式风范。
她侧身进去,身后的门被轻轻关上,我听到一阵抽水声。
我打量着眼前两个女人,脸上是五彩缤纷的妆容,眉宇间是一派的傲气,夸张的首饰,鲜艳另类的服饰,身上是顶尖的名牌,全身上下金光闪闪,好不吸引眼球,可惜,一个紫红色裙装配上紫绿色丝巾,一个黑色丝袜配灰色鞋子,明明是圆脸却偏要穿V字领的礼服,更夸张的是圆脸配夸张硕大的耳环,还真是把一张脸修饰的更加圆、大,像一块煎饼----暴发户特有的气质,就此一家,别无分号。
朝她们扬起笑容,可能是当着别人说某人的坏话,害怕我去告秘,心里有些不自在,也朝我勉强笑了笑。
“我是江琳琳,就是你们口中不知聒耻又不要脸还被外边男人甩掉的江琳琳,很高兴认识你们。”
二人的脸色精彩极了,我心里冷笑,有种报复后的快感,从提包里拿出两张名片,递给她们,道:“我是和田工作室的形像顾问,如若两位有兴趣可以来找我。”再度打量了她的“奇装异服”,我道:“请恕我直言,两位编造谣言的本领高强,可惜这穿衣的品味,还真有点不敢恭维。”不再理会二人尴尬恼怒的神色,我飘然离去。
谣言止于智者,我更相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意涵今天是走不了的,我把他留在楚家,楚昭洋正招呼着客人,看到我,走到我身边:“这么快就吃完了?”
我淡淡地说:“嗯,下午还有事,我先走一步,意涵就麻烦你了。”
他看我一眼,看了被抱在他母亲怀里的意涵,笑了:“再玩一会吧,晚上再走也不迟。”
摇头,“不了,我真的还有事。”奶奶去看望赵蓝阳了,今晚我要去接她回来。听说赵蓝阳今晚就要回B城,好些天没去看过人家,于情于理都要去看望一下。
这时有人叫住他,他向那人说了句话后,转头对我说:“也好,我也不勉强你。路上小心。”走了两步,他又折回来,在我耳边低语:“我说过,我不会放弃的。”
不等我不反应,他又在我唇上印上一吻,听到周边惊呼声,我捂着唇,瞪着他。
他朝我扬起得逞似的笑容,道:“谁叫你今天这么秀色可餐。”
耳边与唇上还残留着他的气息,被他霸道的宣布弄得恼恨不已,恨恨瞪了他一眼,他举着酒杯朝我遥遥一敬,然后陪客人去了。
我暗自生着闷气,又不愿立在原地受众人投射而来的注目礼和打探。赫地转身,差点碰上一人,是从卫生间出来的姚夫人。
“哦,抱歉。”把人家撞退两步,赶紧道歉。
她微微一笑,细细看了我一眼,目光隐含着某种深意,我不太明白。这妇人太过深沉,不是那种容易被猜透内心的。
与寿星打了招呼,楚父正与同僚们聊得开心,对于我的告辞并未过多劝留,只是礼节性地点了下头,像征性地说了两句,还用商量的语气对我说,“今天就把意涵留在这儿,可好?”我含笑点头,意涵当然要留下。
转身,走到门口时,听到身后有人说话了:“你那小孙子那么可爱,你就舍得把孩子母亲身边?”
“孩子愿意跟着谁就跟着谁?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非要认祖规宗不成?”楚父不以为然的声音。我心里有感动,这才想起,富豪人家最重视子嗣与面子,哪有让前妻带走的可能?
而我与楚昭洋协议离婚,他们却从未干涉过,想来我还真是幸运。
“楚老,看得出来,昭洋贤侄对这个前妻还念念不舍啊。你怎么不制造点机会给昭洋贤侄?”
“呵,小辈们的事,我从不管的,儿孙自有儿孙福。”
我微笑,是啊,儿孙自有儿孙福,意涵跟着我,或是留在楚家,并没有差别,凭楚家人的修养与风度,还会虐待他不成?
下午去上了半天班,和田英不在工作室,听同事讲,他在日本的未婚妻又来找他了,不知谈了些什么,好像日本那边出了什么事故,他要赶回去处理。
和田英经常在工作室失终,没有他的坐镇,工作室照常运行,也就不再过问,梁锦又来找我,一脸不甘地对我说,儿子没有带来,这是意料之中的事,金家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与老婆离婚没道理把宝贝金孙留给前妻带走的。
金彰明年纪不算大,又是时装公司的老总,思想新潮,再加上外头女人已替他怀了孩子,对梁锦生的孩子去留倒不怎么在意,不过金家老太爷可不这么想,皇帝通常都爱长子,才不会同意梁锦把孩子带走。
安慰了她几句,如若真的不想马上离婚便宜那对奸夫**,就先拖着吧,但一定要把自己打理好才是王道。
儿子嘛,跟着金家也不错,只是梁锦与天下母亲一样,离婚时一定要带着儿子,不知是母性刚强,怕儿子在失去亲娘蔽护会被虐待,还是有其他过激心理。对于不能要回孩子监护权一直心难平静。一整个下午,我都在安慰她,母亲没有工作,就算告到法院去也不会把孩子判给她。
梁锦心情好多了,我又安慰她几句,把她安顿在前些日子才买的两室一厅公寓里,我偏好小户型的套房,算得上黄金地段,价位偏高,用商铺收的一年租金再加上我工作一年多的收入,倒刚好够。至今为止,这已是我个人购买的第三套房子了。
“琳琳,这房子是你买的吗?”梁锦看了室内简单的装修,问。
我点头:“你暂时就住在这儿,没事时出去逛街,找份工作打发时间吧,这样就不会东想西想了。”我记得她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就算在家呆了十年,但再不济,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进入婚姻殿堂后,就把相夫教子摆在首位,女人的价值都被她消磨怠尽,不过,现在奋斗也不算晚。
“女人的生活重心不能只把婚姻当成生命的全部,不但要嫁得好,还有活得好,过得好!没有婚姻,你还是你,一定更要活得精彩,不然,岂不着了那狐狸精的道?”
“还有,你看看你,虽然穿衣打扮都很有品味,但穿的太过中规中矩,成熟有余而魅力不足,听说过白玫瑰与红玫瑰吗?男人表面喜欢白玫瑰的清纯,但眼光却总是看向艳丽的红玫瑰。”
“可是,最终被娶回家的不都是白玫瑰吗?”她不服气地反驳。
我失笑:“确是如此,但你想一辈子都做白玫瑰么?而让红玫瑰把你的男人永远霸道去,而自己却只能干瞪眼吗?”
“这--”她直了眼。
“所以,你要改变自己。不是有句话叫,在客厅里是贵妇,在床上像**么,再清纯的白玫瑰,男人也只过一时受吸引,但真正吸引起他们的注意,还是要做个红玫瑰。为了儿子,你不得学着改变。”看着她要张嘴,我马上推出她宝贝如命的儿子。
看得出来,金彰明再可恶,那小三儿再嚣张,为了儿子她都不愿离婚。她死活拖着婚姻不放,我也劝不了,只能让她用三个月时间好好沉淀,我想如若她远离姓金的,再有了自己的爱好,应该不会成天把心思放在那上头。到时候接触面广了,就会想开了。
末了,我又对她说了句:“如果你真想回孩子的监护权,那么你必须有份正当的工作或许还有一线希望,为了孩子,振作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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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左右,姚千帆打了手机来,我正在通往第三人民医院的路上,没空与他哈拉,只是简短地说了两句就挂了。
来到医院,赵蓝阳看到我后,好像很高兴的样子。他单手接过我手里的保温桶,打开一看,抬头问我:“琳琳,这是你做的?”
我点头,“鲫鱼红枣汤,有助于生血活气。对了,身体康复的怎样?”看他脸色比以前正常多了,带有丝红润,精神也比前些日子好太多。想必伤口复原的很好。
他笑:“还好,医生说已无大碍,只是骨折的地方好的慢些,需要几个月的修养。”
我“哦”了声,问了句:“要回B城修养吗?”
他点头,目光深深:“工作积压太多,爸爸一个人已处理不过来,我还是得回去坐镇。”
我看了他挂在脖子上的手,“你这个样子还能工作?”
他望着我,目光灼热起来:“有你在这儿,我也不想回去。”
他的目光太过灼热,我被盯的不自在,忙低下头去,装着替他整理床铺。
“琳琳,”手被抓住,一下子被握的紧紧的,惶然抬头,对上他期盼的眸子,“和我一起回B城,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