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回魂符

乾州锅盔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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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斌只说了三个字,声音不大,却如同炸雷,几乎让张县长惊掉了下巴,好几分钟都没有反应过来。

    特别组!

    这个神秘,而又特殊的称号,似乎打开了张县长的记忆,也似乎让他陷入了久久的沉思,良久,他才试探性的问道:

    “虽然我刚来,可我记得县里根本没有这个部门啊。”

    刘斌自然知道他话中的意思,不过想到案情复杂,还是耐着性子继续说道:

    “我也不瞒你,十多年前,我曾经协助过特别组办过一个案子,张县长既然从那个地方调过来,应该知道这个特殊的存在,我想,除了这个部门,怕是没人能破了这里的案子了。”

    沉默,又是久久的沉默!如果可以,张县长会强迫自己不再提起往事,可现在,又要和那个地方扯上关系吗?

    “非要找他们吗?”

    “我和他们合作过一次,他们应该能看出端倪。如果连他们都不行,我们就要做好上报的准备了!”

    刘斌无奈的摇摇头,掏出一根烟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张县长点点头不说话,又开始了沉默。

    第二天早上,我家的院子里,再次热闹起来,而这次的热闹,似乎和我们,甚至我们村并没有关系。

    门已经被彻底拆掉了,所以当门口出现来人的时候,院子里的所谓疑犯和亲属,都能看的一目了然,而看清来人之后,众人又都是面面相觑。

    首先进入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带着一副金丝眼镜,不搭调的穿着一身八卦道袍,八卦道袍明显质地不凡,在院子中被太阳一照,五彩斑斓,光彩夺目,再配上这年轻人的狂傲和自大,怎么看都不像个道士,反而有些像是上流社会的公子哥,因为他脚下,竟然还穿着一双油光锃亮的黑皮鞋。

    而他身后,跟着的两人,同样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同样的八卦道袍,同样的大黑皮鞋,三人嘻嘻哈哈,似乎在交谈着什么有趣的事,眼神偶尔还会撇向身后,不时露出讥讽之色。

    等三人在院子站定,大门口这才出现了三个身影,张县长,刘斌!最后跟来的,还有镇派出所的老所长。

    这三人表情却恰恰相反,刘斌和老所长还好些,只是冷着脸不说话,可张县长的表情就复杂的多了,眉头比昨天看案发现场还皱的深些,满院子看了一遍,就是不看这三个年轻人。

    可他不看,并不代表人家不看,为首的金丝眼镜八卦帅哥开口说道:

    “二叔,尸体再哪呢?让我去看看,什么样的东西能把我们二叔吓成这样,放心,我一定为你出气!”

    这话任谁听了都会不舒服,明面上叫着二叔,可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啊,刘斌再笨也大概猜出一点,看到张县长脸沉似水,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毕竟,这茬,可是他提出来的。

    “您是张华张组长吧?幸会幸会,感谢你们这次出手相助!想必你们三人一定会帮我们处理掉这个案子,我们……”

    被称为张华张组长的,正是为首的眼睛八卦哥,此刻听到刘斌开口,傲然的哼了一声,不客气的打断刘斌说道:

    “那是自然,我们三个可是从北京专门赶过来的,实力自然比你们这里分组的人强,当然了,这次我也是专门看我二叔的,看看我二叔这个便宜县长当的怎么样。”

    “张华!有本事你就使出来!没本事就趁早给我滚!”

    张县长终于爆发了,双手倒背,眉头紧锁,双目死死盯着张华,而张华被这么一吼,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好半天竟然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后,面目扭曲,如同泼妇一般,就要朝张县长扑去,大骂道:

    “张顺!你个王……”

    这一下,刘斌楞住了,老所长楞住了。就连院子里原本气氛沉闷的几个死者家属也都楞住了。这唱的是哪一出啊?无缘无故来了三个不像道士的道士,又无缘无故的又和高高在上的县长吵起来了。

    而张华嘴里骂的张顺,傻子都知道,就是张县长了,想不到张县长竟然还是这个道士的二叔,这到底是怎么样复杂的关系啊,刘斌现在是头大如斗。

    他亲耳听到张县长联系的是地方特别组,谁知道来的三人却是北京特别组,而且看样子似乎和张县长还有过节,现在他算是能稍微体会到当时张县长迟迟不做决定时的沉默了。

    闹了好一阵,在老所长和刘斌的努力下,张县长算是以大局为重,退让到了大门口,而张华为首的三个公子哥,终于也进入到了案发现场。

    五爷爷的尸体仍然躺在地上,身体已经彻底僵硬,皮肤开始呈紫黑色,看起来更加恐怖瘆人。嬉笑的三人一看到这情景,也都是齐齐的打了个寒颤,看了看身后的刘斌,三人强吞了口唾沫,总算是没吓的瘫倒在地。

    说实在的,张华现在有些后悔,自个有多少斤两只有自个知道。来到这里,他无非就是想戏弄戏弄二叔张顺,看看张顺笑话,原以为顶多就是闹个小鬼什么的,自己带上法器符咒,也凑合能对付,为了防止意外,他甚至还邀来了组里的两个组员助阵。

    想不到第一个看到的死尸竟然就是这么恐怖,他虽然没有出过几次任务,可毕竟见识广啊,几乎一看到这个尸体,他就知道这个村子有什么东西,三人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叫出声来!

    “僵尸!”

    这一叫,刘斌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连忙又仔细看了看地上的尸体,不由得又皱眉问道:

    “我记得上次和组织执行任务,见过被僵尸杀掉的尸体,要么是开肠破肚,要么是脖子被咬了吸血,没见过这么啃咬的啊。而且,不是说僵尸咬过的尸体也会变僵尸吗?这……看着不像啊。”

    张华此刻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其实叫出僵尸他就后悔了,屁的僵尸,眼前这个警察说的很对。僵尸咬过的尸体,会感染尸毒产生变异,也会僵尸化,再者,地上这样的尸体,被啃的坑坑洼洼,那个僵尸会闲得没事干,人都死了还啃半天,你以为是啃大馒头呢?

    不过,这脸面可不能丢,当下干咳了一声说道:

    “刘警官说的不错,不过也不能排除僵尸的可能,这尸体伤口可是货真价实的尸毒啊!”

    说罢,似乎怕刘斌不相信,皱眉在伤口轻轻嗅了嗅,而后又点点头,看着刘斌又想说什么,张华哪能还让他再开口,谎话可不太好圆,连忙说道:

    “麻烦刘警官组织人手把四具尸体都抬到这里,晚上我们三人做法除妖!”

    说罢,一甩道袍,人就出屋了,那二人自然跟上,刘斌嘴巴张了半天,无奈的摇摇头。

    下午时分,安娃、李春花、段老二和五爷爷的四具尸体被整齐的摆放在我家院子中间,四人死状相同,现在全部都是青紫色,虽然天色渐暗,气氛越来越恐怖起来,100瓦的白炽灯照的尸体越发的诡异,就连五奶奶和段家、安娃家的亲属,此刻也忘记了哭泣,一个个紧张的盯着场中三人。

    张华三人看了看围观的人群,原本心中的不自信立刻被摒弃,朝人群一拱手,就好像要开始表演一样,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个小巧的油灯,很小,大概只有拳头大,灯芯却很长,张华卖弄的捏出一个剑指,在半空来回划拉两下,那油灯竟然自己就着了!接着剑指在灯芯上轻轻一抹,一簇小火苗似乎黏在手指一样,在两个眼睛前面一抹,喝了一声!开!

    身后两人有样学样,这奇异的场景当场就唬住了所有人,就连刘斌都看的呆了。

    张华紧张的看向四具尸体,看了半天,长出了口气,再转圈看了一遍四周,和两个同伴对视一番,轻轻摇摇头。

    局面似乎陷入了短时间的尴尬,村民虽然看不懂,可看到他们三人摇头,那肯定是不好或者不行的意思。而张华的字典里,就没有不行两个字,即使有,也不能让别人看见。

    当下只是略微沉吟了一番,就从口袋掏出一张黄符,左手掐了个奇怪的法决,右手将符呈于掌心,叽里咕噜的开始念起听不清楚的咒语。

    接着,将符扣在最边上,也就是五爷爷的尸体上,暴喝一声!起!

    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五爷爷的尸体竟然一下子坐了起来!当场吓的聚精会神看热闹的村民连连后退,甚至有人发出了惊叫。

    不过也就是这样了,除了尸体坐了起来,再没有别的事情发生,而且,这种诡异也就持续了半分钟,尸体又不受控制的躺下去了。

    张华冷哼了一声,似乎不甘心,又拿出一张符,念咒施法,贴在了安娃的头顶,安娃同样的坐起身子,这次,总算有了新动静。

    张华额头已经见汗,剑指也有些颤抖不稳,双目睁的滚圆,安娃尸体的嘴巴竟然开始缓慢的张合,接着,安娃的声音竟然低低的响了起来!

    “是段老大!报仇!报仇……”

    众人面面相觑,无不流出惊恐、哑然之色!段老大干的?死人怎么杀人?难道真的是鬼杀人?而这时,张华再也坚持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过脸上流露出的骄傲和喜悦却压住了疲惫,朝刘斌望了望,再朝身边二人说道:

    “麻烦两位,再用回魂符看看剩下两人。”

    这二人也不啰嗦,依葫芦画瓢,用两张黄符分别贴在李春花和段田身上,这两具尸体起身后竟然齐齐的惊叫起来,声音凄厉而恐怖。李春花重复着‘我错了,我错了!’,而段田则一直喊着‘大哥,对不起!’。

    现在情况很明显,安娃、李春花、段田的死,肯定和段老大有关。可这五爷爷王海到底是咋回事,为什么回魂符贴上一点反应都没有!如果真是一点反应没有反而好解释了,那就说明这人死前魂魄被人摧毁了,可现在得情况是,这人明显是有反应,可为什么不说话呢,对于回魂符,张华三人还是很有自信的。

    他们三人这次来此,显然是有备而来,开眼的阴灯,用来引魂的回魂符,都是他们为了防备万一所提前准备的。这回魂符的作用很简单,就是让尸体的魂魄强制短时间回到体内,利用咒语引动尸体的执念,来告诉施法人简单的信息。这类方法,也经常用在破不了的凶杀案中。而百试百灵的回魂符,这次在这里,却有些不好用了。

    不过好在其他三具尸体也算大有收获,既然锁定了目标,再按照四人的死状推测,也不难推测出王海的死因了,一定也是段老大做的。

    那么现在只要找出段老大并且解决他,自己便可以安然回到北京了。

    就在张华这么想着,也这么打算做时,村里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而且,越来越大,越来越近,似乎,一群人朝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