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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幽暗的“一本居”,是香江城里鼎鼎有名的一家日式料理店,它正好坐落于女人街与查理道的交叉口处。
你别看这家店面积并不大,也就上下两层二百几十个平方,可它的名声之大,地道的香江人没有几个不知道的。若是赶上用餐高峰期的时候,来这里吃个饭还必须得排队呢。
一本居之所以那么有名,皆因这家料理店的消费之高昂,让很多香江本地老饕都有些难以消受。或许也就是因为它家特别贵吧,反而让在这里宴请宾客的主人,显得格外有面子。
今儿托刘星皓的福,倩儿也有幸被金姐给一同请了来。他们三人特意选了个二楼靠窗的位置,从这里往下俯瞰,能把整条人流如织的女人街都尽收眼底。
“三位贵宾,这里是菜单,你们可以看看需要点什么,今天的黑鲔鱼是刚刚空运来的,特别的鲜美。”穿着一身日式和服的女侍应生,跪在桌脚旁细声慢气的介绍着菜品,她那甜美的长相乖巧的样子,真像是个瓷娃娃一般的可爱。
坐在刘星皓身旁的倩儿悄悄瞟了眼菜单,只见那菜单上面的数字哪一个看上去都有些扎眼,实在是让人点不出手啊。
而此时的刘星皓哪有闲心思来这里吃日料啊,他就想赶快问出玛丽亚的下落,好早点完成任务,所以看都没看就把菜单给合上了,直接张口道:“不用点了,我还不怎么饿呢。”
他是不饿,可身旁的倩儿人家可饿了啊!好不容易来到这鼎鼎大名的“一本居”,你不点餐,也不让人家倩儿点是吧?
刘星皓这边话音刚落,就感觉到身旁的白眼一个接一个地飘了过来。桌子下面的大腿还突然一疼,差点让他整个人跳起来。
坐在对面的金姐,早就把倩儿的小动作全都看在了眼里,只听她呵呵一笑,朗声道:“唉,刘先生你不饿,咱们小妹妹也该饿了呀。这样吧,给我们先来个黑鲔鱼刺身,再来个炭烤牛舌,炸虾天妇罗和寿司拼盘也一样来一份吧,不够吃咱们再点,好嘛?”金姐显然是这里的常客,随便一点,便把这家店里最获好评的几道美食全都给点上了。
她合上菜单,继而说道:“对了,刘先生,他们这里的清酒也不错,咱们来一点尝尝吧?”
“啊?这……太破费了吧?”刘星皓被掐了下大腿,这次是学聪明了,没有再拒绝。
“哈哈哈,这算什么破费,我可必须要好好的感谢感谢你才行。今天要不是幸好有你在,我家那个小店呀,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要说刘先生的身手那可真是好啊,把刚才那几个混蛋给揍得屁滚尿流,真是大快人心!来来来,我先以茶代酒敬你一杯!”金姐不亏是纵横夜场几十年的老江湖,话说得极为圆滑,马屁拍得恰到好处。
刘星皓连忙端起茶杯,与金姐对碰了一下:“金姐不必那么客气,我这个人就是看不得别人欺负女人。对了,你刚才不是说玛丽亚已经死了嘛?怎么又说知道她的下落?”
“哈,是这样的,刘先生,你有所不知,我也有我的苦衷啊。”金姐叹了口气,接着道:“我以前在大富豪夜总会做妈妈桑做了二十多年,手底下林林总总带过的小姐啊,没有两千也得有一千七八百。这些小姐们若是在外面惹了什么祸事,那些找不到人的大哥们,便都会来我这里要人!拜托唉,我只是当过她们的妈妈桑,我不是她们的亲妈啊!她们惹下的祸,总不能都叫我背黑锅吧?所以我呢,也就统一口径,只要有人来找我打听小姐下落的,我就都说她们已经死了。别管能不能人死债消,大家有缘相识过一场,我这也算是帮她们最后一次吧。”
“哦,原来是这样啊。”刘星皓点了点头,期待着金姐继续说下去。
“是啊,所以刚才咱们第一次见面时,我还不知道您的底细,才随口便说她已经死了。现在看来,刘先生您并不像是个坏人,请问你找玛丽亚还有她儿子到底是要做什么呢?”金姐的眼力那可不是吹的,她见过的男人,怕是比这整条女人街上的男人都多。她能从刘星皓的眼神中看出,这个男人,并不是个坏人。
“金姐啊,事情是这样的……”刘星皓长话短说,把次寻子行动的来龙去脉都给简要地说了个大概。
而一旁的倩儿可没闲着,趁着他们说话的功夫,美美地大快朵颐了一番,待她吃饱喝足后,刘星皓也把话都给说完了。
“原来是这样啊,哼,那个越南佬,把玛丽亚给害得老惨了。自打她怀孕后肚子越来越大,夜总会里哪能用孕妇啊,直接便把她给开除了。她是即当爹又当妈,硬是靠打零工把孩子给拉扯大的。现在那个老不死的又想见儿子了?哼,要我说啊,就不给他见!让他活活气死才好呢!!”金姐听完来龙去脉后,气恼地一拍桌子,脸上带着抹愠色,久久未消。
刘星皓一听金姐这话音,连忙为她斟了杯酒,细声慢气地劝解道:“金姐你也别生气,这人之将死啊,其言也善。我虽然没有见过那黎将军黎老头,可想想他这么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临死前想见见自己还没见过面的亲儿子,多可怜啊!咱们帮帮他,也是积德行善的好事啊,对不对?”
金姐眨了眨眼,想想也确实是这么个理。再怎么说,这老头也是那孩子的父亲,是玛丽亚的男人。他临死之前想要见见玛丽亚和他们的孩子,说不定是要留给他们些遗产什么的呢,这倒也不是啥坏事唉。
想到这里,金姐端起酒杯一仰脖灌下了肚,目光坚定地望着刘星皓,一字一句道:“刘先生,咱们俩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我信得过你!玛丽亚的下落我可以告诉你,但你一定要保证她们母子俩的安全!这你能做到吗?”
“相信我,我拿我的命给你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