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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情先记着，以后再说。”
“你们跟在我身后。”
江宇走在前面，猎犬身上的油脂一点就着，离火符格外好用。
寄生尸四散逃开，对火焰很畏惧。
“刚才那只是丧尸，还是.....”
林霏心有余悸，眉头紧皱，她引以为傲的力量，此刻成了一个笑话。
“丧尸的一种，寄生尸。”
“它们会抱住人或者动物，寄生完成后，破坏掉宿主的神经后，身体会彻底退化只剩下脑袋。”
江宇语气平淡，以前见得多了，没什么特别感觉。
林琪琪感觉背后冰凉，手情不自禁的摸向后背，怯生生的问道：“哥哥，他们也会寄生人吗？”
江宇点点头，想起一段不好的回忆神色暗淡下来。
几个女孩动作一致伸进衣服里摸着后背，脸色苍白。
“如果我被寄生，你第一时间杀了我。”
林霏语气认真，这样活着比死还惨。
“有没有受伤？”
江宇视线落在林霏身上，轻声问道。
女孩满身是血，不知是异兽的还是她自己的。
“没事，只是肩膀被划了一道口子。”
“我经常受伤，习惯了。”
林霏听着江宇关心的话，心里暖暖的。
夜里睡不着，脱掉衣服，摸着身上恐怖的疤痕。
林霏时常会想，这种末日，如同老鼠一般苟活着，有必要吗？
她引以为傲的身体成了一件破碎的瓷器，裂痕遍布。
每当她看到妹妹在身边睡得安稳香甜，觉得一切又很值得。
江宇手指拂过她肩上的伤口，沾了一点血，在几人背后留下一道辟邪符。
清虹用不到，一个鬼修，谁寄生谁很难说。
“为什么不用自己的血?”
“你的异能必须用女孩的血。”
手指触及伤口，林霏紧皱着眉头，痛的呻吟出声。
要命，只是一个简单的音符，就撩的江宇心神不宁。
“我怕痛。”
江宇理直气壮。
林霏心中的暖意化作怒气上涌，挥了挥斧子，打量着江宇的脖颈。
给他来一下，自己心情绝对会好很多。
清虹注意到她杀人的表情，掩嘴轻笑，她很了解林霏现在的心情。
明明在做一件很贴心的好事，偏要说实话惹人生气。
随口找个理由骗骗女孩子又不犯法。
芊月一路都很沉默。
整栋楼没有活人，一个幸存者也没有。
还有必要冒险向上吗？
让他们为自己赴死，明明素不相识。
“要不我们下去吧。”
芊月低着头说道，让别人陪葬的事，她做不出。
“我杀丧尸是为了提升实力，收集晶核，带着你只是顺便。”
“队员要听队长的话，乖乖跟着。”
她的心思，江宇怎么会不明白。
“我们以前认识吗？”
芊月搜遍记忆，也找不到这张脸，江宇对她的爱护超出界限太多。
“江宇说你是她的前世情人。”
“我们可是特意从琴岛过来找你的。”
清虹在一边拆台，幸灾乐祸的看戏。
芊月盯着江宇，想听他亲口解释。
“只是一个梦。”
“梦里我们在一起十年，发生了很多事。”
江宇随口敷衍，他没有追回芊月的打算，也不想招惹她。
侧耳听着楼道中的动静，这几层楼道很不正常，一只丧尸异兽都没有。
“好老土的借口。”
芊月也不相信。
江宇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芊月脸色血红，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那个印记，爸妈都不知道。
楼道中，传来念诗的声音，轻灵缥缈。
“细草空林，丝丝冷雨挽风片。
瘦小孤魂，伴个人儿便。
寂寞泉台，今夜呼君遍。
朦胧见，鬼灯一线，露出桃花面。”
这一层是酒店，再往上很多楼层都是罗氏生物大厦休闲区，平日也对外营业。
楼道里，身材娇小的女孩穿着汉服，打着纸伞，坐在台阶上念诗，手里拿着一本书。
文静优雅。
不是丧尸的气息，是一具尸偶，尸偶不算丧尸，不会伤人，能完成简单的工作，不靠杀戮获取能量。
它的能量来自圈养的主人。
芊月看清女孩的脸，惊喜的跑过去，拉着女孩的手。
“小芸，你还活着，看到我妈妈没有。”
小芸抬头，眼中没有一点波动。
“蠢货！”
清虹不忍看下去，闭上眼睛。
能不能动动脑子，大厦丧尸密布，异兽横行，一个女孩坐在这吟诗，没有一点慌乱害怕。
怎么可能。
“你进步很快。”
江宇对清虹很赞赏，送她的传承不算埋没。
“你不骂她，我第一天都没这么蠢。”
江宇双重标准让她很不爽。
“我不想和她有太多牵扯，随她去吧。”
“你不一样。”
江宇声音少见的温柔，清虹真的很好哄，很简单的一句话就让她晕乎乎的站在那傻笑。
江宇走到芊月身边，习惯性的把她搂在怀里，纯粹的肌肉记忆。
芊月不敢挣扎，十几天的末世生活，她见过太多这种事。
超市里，很多女孩为了一袋面包，都能放弃尊严跟着陌生人离开。
十年的相处，这具身体江宇估计比她还熟悉，还有什么好矜持的。
林霏这么强，一包吃的都能甘愿献身，在饥饿和生存面前，廉耻一文不值。
更何况，这条命都是他救下的。
“她已经死了。”
江宇伸出手，摸着小芸的脸，轻轻用力，撕下一块皮肉，女孩依旧面无表情。
破碎的脸上笑容依旧，毫无所觉，继续轻声诵读诗词，让人心底冒出一阵寒气。
流出的血液，顺着白皙的脖颈留下，沾湿雪白衣裙，漆黑如墨。
尸偶的主人等阶太低，能量护不住血肉腐烂。
芊月忍不住看了一眼江宇手中的皮肉，尖叫一声，躲进他的怀里，不敢抬头。
陌生的丧尸和熟悉人的尸体，带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她妈妈和我妈妈是同事，我们很小就认识了。”
“她一定也是来找人的。”
小芸是她最好的朋友，喜欢穿汉服，喜欢诗词，好好的一个女孩，死了也被人做成玩物。
江宇凝结离火符，小芸毫无所觉，也不闪避。
尖叫声中化为灰烬。
可以控制尸偶，难道是它。
丧尸进化的极致，尸王。
尸王，起初只是普通丧尸，猎杀吞噬同类进阶而成，低阶尸王也具有初级智力，保留少许生前的记忆和喜好。
尸王最低二阶，技能控制转化尸体，把人类的尸体变成丧尸或者尸偶。
后期，高阶尸王甚至可以号令数万丧尸大军。
“我的玩具......”
“你们......”
“死....”
被尸偶尖叫声惊醒，一只异常高大的丧尸从房间走出，身后跟着十几只二阶丧尸。
果然是尸王。
两米高，生前是一个年轻男子，身上的保安制服撑得破烂成布条，漏在外面的皮肤呈现青灰色，闪着金属光芒。
“捂住耳朵。”
江宇挡在最前面，几人对他的命令毫不质疑，纷纷捂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