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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复仇吗……不，其实我已经别无选择了吧。
如果不是这位先生救我，我现在早就在雪地里被埋葬了……虽然就在这栋楼附近的位置，但一旦被风雪覆盖，根本不会有人发现。
林殊……杀掉他……杀掉他！
至少比起那样的人渣，我更有活下来的权利，不是吗……如果正义来不及为我执剑，那就由我自己把剑拿起！
我明白了……这位先生就是想让我明白这一点吧。
良久，刘芳芳抬起来头，面上拂过一丝决绝，对上赵昊那双如黑洞般深邃的眼眸，朗声道：“我，选择复仇！”
“另外……先生，您究竟是什么人？”
这位先生对末世中人性所了解的透彻程度，实在是令人震撼。
“赵昊，”赵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伸了个懒腰，随意说道，“如你所见，一位碰巧打造了末世堡垒的幸运儿而已。”
只是听到一个名字，刘芳芳却像是收到了什么信物一样，郑重地点了点头：“赵先生高见！”
“呃，都说了是运气好而已。”那语气中货真价实的崇敬，搞得赵昊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时莫楠站起身来，看了刘芳芳一眼，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走吧。”
如主人所愿，她将为这个小姑娘，也是为只属于自己的正义，斩杀她的仇人。
“不……我自己来就好。”
然而，刘芳芳却摇了摇头，拒绝了她的帮助，原本纯真的脸蛋上，决绝之色愈发明显：“如果这是赵先生给我的考验，那就应该由我一个人来接受，不需要麻烦这位姐姐！”
“嗯？不错的想法嘛，我叫莫楠，叫我名字就好。”莫楠有些意外地点了点头，看向了一旁的赵昊。
刘芳芳的想法很亮眼，也很危险，不知主人会同意吗？
无论如何，从之前的举动上来看，他确实对这个普通的女孩抱有某种期待。
这一点就已经很奇怪了……
“哦，你有把握吗？”赵昊皱了皱眉头，看向刘芳芳。
他也有些惊讶……难道说，这个看似普通的女孩，意外地很适应来自末世的磨练？
这次差点儿被大雪埋葬倒是不必说，前世的雪没有这么大，或许那时她的心性也受到来自其他方面的磨练……如果她真的是鬼手神医。
这个称号，听起来可不像什么善类。
“说实话，打架的话，我没有自信能打得过他……”
刘芳芳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坚决的说道：“但是，如果我这边做好了杀死他的决心，那死的人一定会是他。”
闻言，赵昊微微颔首。
的确，设法杀死一个人比正面打败一个人要更简单，尤其是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
若是人人都是噬人的野兽，谁又敢有这些花里胡哨的想法？
下面想要？下面不想要了？（提示：这句话没有语病）
“不错的觉悟，我很欣赏，”赵昊微微一笑，“既然如此，再加点难度吧，不准受太过严重的伤，不准……破身。”
“诶？嗯！没有问题。”刘芳芳心中一暖，应道。
说是加难度，其实更像是出于关心而提出的要求。
这位赵先生，还真是不坦率啊。
难道……
哈哈，怎么可能？我这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
若是有幸能留在这里，就做个普通的仆人吧……尽量也不要占用这里的资源。
如果到了资源匮乏的那一刻，就把这条命还给他们！
赵昊对刘芳芳确实没有什么邪恶的想法，但是他却不允许刘芳芳用自己的身体来换取杀死对方的机会。
这会让他想起前世自己的经历……很恶心。
他站起身来，回房间拿出了两套防寒服，随后对刘芳芳吩咐道：“我会在窗外看着，既然你做出了这种选择，无论如何，我会保证你的生命安全……但也仅仅是生命安全。”
说着，他微微一笑：“去战斗吧。少女，你接下来的命运就就由接下来的战斗决定。”
莫楠则是皱了皱眉头，再次开口道：“主人，要不还是我来吧？保护人这方面，我比你更专业……”
“交给前辈吧。”萧倩神秘一笑，望着赵昊的眼神里满是信任。
既然看出了赵昊有把对方留在这里的想法，那么前辈这个称呼，想来也瞒不下去的。
“萧倩说的没错，交给我吧。”赵昊拍了拍小女仆的肩膀……也难怪，这家伙没见识过自己的实力，之前还试着保护自己呢。
这份忠诚，的确值得赞赏……但还不值得以命相托。
差不多，可以开启最终的考验了。
能源耗尽，周围的所有物资也全部消失，在这样的状况中，她们还能够做到如此的忠诚吗？
“以我的实力，或许无需再顾虑这么多……但是我并不想成为孤独的王，无论是作为伙伴、下属还是伴侣，目前这两个女人，似乎都是不错的选择。”
“具体的关系，看我的心情吧。”
“好吧……那给我留一套防寒服？若有万一，我也好去救你们！”莫楠点了点头，但还是有些担心。
她尝试着去了解赵昊，但却像是隔着云雾看天上的星星的感觉，有一种朦朦胧胧而又可望不可即的感觉。
那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自信，究竟是伴随着怎样的力量？
赵昊哈哈一笑，随手把一件防寒服塞进了自己的衣柜，说道：“可以，就放在衣柜里，若是十分钟后我们没能回来，你就来救我们吧。”
……
“呦，小美人儿，你怎么回来了？”
林殊望着从卧室那边走进客厅的人影，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了邪恶的微笑。
居然没有从对面绕过来……这是认命了吗？
“林殊……”刘芳芳张开双臂，缓缓走了过来，像是想给他一个拥抱一样。
“诶，叔叔听着呢……哼哼，早就这么乖不就好了？你家那点物资能用到什么时候？在我这儿，保证你能活到七天以上。可惜卧室的玻璃被你打碎了，只能在客厅里将就一下……”
林殊咽了咽口水，仿佛已经看到了接下来会令自己无比舒适的一幕，同样张着双臂，迎接着刘芳芳。
来到近前，刘芳芳抬起头来，俏面含笑，双眸柔情满满，伸出戴着厚厚手套的一只手，轻轻拨开了他的帽子，绕到了脖子后面。
一点寒芒先到。
只见一根细长的玻璃，轻松滑入了林殊的后脑勺。
刘芳芳是学生物的，很清楚什么地方最为致命。
“你……”林殊瞪大了眼睛，随后便失去了意识，根本来不及思考。
如果能够思考的话，那他永远都想不明白：
一个纯真的小女孩，平日里都是乖巧的叫自己叔叔，在刚刚也只知道抱头鼠窜，为什么忽然能够做出这种事来？这是谁教她的？
赵昊望着蹲在地上、双手紧紧捂着眼睛、浑身颤抖的刘芳芳，也看出了这次动手对她来说并没有那么轻松。
倒不如说，如果对方太过平静，反而会显得太过可怕了。
不过，刚刚动手的时候那利落的动作……也算是好不容易在她身上看到的一点令人意外的天份吧，这家伙是鬼手神医的可能性倒是稍微大了一些。
“不必害怕，落在这家伙手中，你只会比现在的他更惨，而现在，你安全了，”他轻轻拍了拍刘芳芳的背脊，吩咐道：“去收拾一下你的物资吧，拿一些必要的就好，我的屋子也堆不下太多你的东西。”
刘芳芳接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由于冷空气而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随后说道：“嗯，稍等……不，您先回去吧，我随后就到。”
她抬起头来，想要直面林殊的死相，却发现对方的身体已经不见了。
是赵昊处理掉了吗，呃……好贴心？
……
赵昊自然不会跟她客气，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即使不做那样的吩咐，刘芳芳也会那么做吧。
而他，已经忍不住要去做另一件事了。
“孙……晓！”
“天灾的滋味也尝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尝尝我的滋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