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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术被西决一路抱到了走廊尽头的厢房,大步迈进房间,西决头也不回地脚一勾就便将那门惊天动地地摔上了,那“呯”地一声巨响将缩在他怀中的白术吓得一个哆嗦,连带着感觉一股热流在小腹流淌,她愣了愣,赶紧提气吸肛,真是怕这么一个不小心便被吓尿了裤子!
这会儿西决径直走到了床边,将白术往床上一放,她在屁股刚落地的一瞬就屁滚尿流地爬了起来,却还没来得及下床,定眼一看便看见站在床边那男人居然真的一把将自己腰间的配饰取下,叮叮当当地随手挂在屏风之上——
见床上的人居然爬了起来,他转过头,一双已经沾染了一些些酒气的瞳眸却显得异常晶亮,伸出手便将白术一把推回了床上!
“还想跑哪儿去,嗯?找君长知?他是个太监,不能人事,能给你什么快活?”男人低沉而显得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
这会儿白术脚底下还踩着七八成的鞋垫,自然经不住这么推,当她重新落回床上的那一刻,那一副脱了一半的人索性也不脱了,仿佛是怕她就这样跑了似的,直接压了上来!
当完全陌生的、带着一丝丝汗液气息的男性气息将她完全笼罩,白术终于有些慌了神,被这像座小山似的男人压在身下,她稍稍用抬起上半身,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扣住他的肩膀就想将她往远处摔——然而就在她动手之前,却因为猛地一个拉扯动作看见了男人身后的刺青,十分狰狞的一个狼头,与之前的假陆双、那个胖和尚身上的刺青都不相同,仿佛像是在无声地暗示着,这个男人,是那群人之中的头狼!
白术的双手轻轻一颤,仿佛这才像是想起来自己是来做什么似的,索性心一横,手掌轻轻一翻,将那手中的动作由“抓”变成了“扶”,连带着整个人都柔软了下来,半推半就似的抱住了西决的脖子,任由他那酒过之后显得有些灼热的气息在自己的颈脖间来回游走——
这要是换了其他的人,反倒是怕他凑得那么近地瞧——男人易容成女人,最怕的就是喉结处,毕竟女人的脖子就这么粗,再怎么改形也只能是稍稍修饰一下喉结所在,若是被凑近了瞧了或者触碰了,弄个不好就要露馅,之前白术做易容时,却压根没弄脖子——大家只以为她是发育迟缓还未显现出来,当然不知道,她压根就没那玩意。
两人之间暧昧的气息乱作一团,从男人鼻息之间传来的酒香让白术都感觉到大脑在“嗡嗡”一阵乱响,感觉到西决那显得有些冰凉的鼻尖从自己的喉咙上扫过,男人却忽然顿了顿,白术身体猛地僵硬了下,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周围的空气忽然温度降低了几个度——
就好像这会儿她已经变成了饿狼獠牙之下的猎物。
好在片刻之后,西决挪开了自己的脸。
长腿一迈上了床,大笑着将床上轻巧的佳人拖入怀中:“怎么,怕了本王?”
这语气……是要在办事之前好好聊聊天的节奏?好机会。西决语落,白术赶紧摇摇头,正想要回答,却忽然响起自己不好开口说话,索性拉过了西决的大手,在上飞快地写到——
【以为皇子要咬断我的喉咙呢。】
白术匆匆地写着字,期间她能感觉到西决的视线就在她手背附近来回扫视,那目光盯得她写字的手都有些发抖——这倒是好,她都不用装害怕了,这会儿她窝在这陌生男人的怀抱当中,西决已经脱下了身上的厚重裘衣,两人之间之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几乎身后人的每一次呼吸她都能确实地感觉到,她怎么可能不怕?
白术将字写完,微微一顿,想要将手抽离,又想起了这些日子来的训练,索性咬着牙,状似调皮地在那拉弓射箭骑马弄出了一层薄茧的手心轻轻一点,果不其然,她感觉到了身后那身的胸口猛地起伏了下,身后,有什么压在她臀上的玩意似乎猛地跳动了下——
听说花楼里的酒多少有一些助兴的功效?
当西决看了白术写的字,发出“哈哈”的爽朗大笑,白术也跟着用比哭还难看的模样赔着笑脸,实际上这会儿整个人都已经风中凌乱,满脑子都是“怎么办”和“怎么办”以及“他妈的到底怎么办”!
而此时西决的手已经不怎么规矩地从她的后背滑到了她的腰际,只是轻轻一拽她腰间那出门之前牛银花给系上的腰带便滑了开来——白术心里“呯呯”狂跳,闷不住声将牛银花埋怨了便——
然而事实上她也知道自己埋怨得没有道理,那花楼里花娘的腰带多松多紧,都是有具体规矩的,本就是要这样平日走路松不开,客人伸手一拉便可拉开的松紧程度,哪怕是牛银花系得紧了,进房间之前,老鸨子也会将它们重新扯得松开来,弄得不好,仔细牛银花还要受责罚。
而这会儿,西决已经将白术腰间的腰带扯开,一只大手将要往她衣里钻——白术被吓了一跳——这易容术来的胸隔着衣服摸两把还行,这要是直接摸上去,傻子都知道是假的啊!
急的一头冷汗之间,她几乎是想也不想地一把扣住西决的手——因为过于着急,她用力稍稍大了些,西决的手一顿发出一声痛呼,吓得她又赶紧松开手,在男人发出疑惑之前,她一把抓过了他的大手,在上面写道——
【皇子常来咱们花楼,却不常点云麓的牌,为何今日……?】
好在这会儿西决已经喝了酒,又有些精虫上脑,被白术这么一提问,便将那即将出口的疑惑吞咽了回去——
“本王平日里都是韶华作陪,别的姑娘都是我属下点的,偶尔有几次你同韶华一块儿来伺候,都是伺候我那些个属下,忘记了么……”西决嗤嗤低笑,因此时他的唇瓣贴着白术的耳朵,每说一个字,那灼热的气息都会尽数喷洒在她的耳廓,“然而今日一抱,才知道前几日错过了如何多,你那羞羞涩涩的小女儿模样,甭管是不是装出来的,今日算是成功让整个酒席的人的眼都挂在你身上了。”
白术:“……”
还他妈有这种事?
不过这也只是因为她顶着一张云麓的脸啊!!
人皮面具揭下来试试,你们谁愿意再多看我一眼我他娘的嫁给他!
在心里连续翻了几个白眼,白术表面上却笑着不动声色,抓着西决的手,又亲亲密密地写着——
【那皇子觉得哪几个姐姐同您最得眼缘,可亲密得来啊?】
白术写完这些个话语便缩起了手,安安静静地等着身后的男人回答——却不料对方并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将那拦在她腰间的手稍稍收紧了些,正当白术奇怪他这是什么意思时,却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耳垂被人咬了一口,与此同时,那含着一丝丝戏谑笑意、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这么快便憋不住了么?”
白术一听,甚至来不及将注意力放在耳朵被咬的事儿上,她几乎是有些控制不住地微微错愕拧过头——却没想到,一抬眼便对视上了一双异常明亮清醒的琥珀色瞳眸!
这人压根没醉!
我勒个去!
此时此刻,白术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轰”一声便炸开了,她动了动唇,却还没来得及张口喊蹲在外面的兄弟来救驾,已经就着侧着头的姿势被身后的男人在唇上重重地咬了一口——真的是咬,并且那力道大得痛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发出一声痛呼的倒吸气声,在她来得及挣脱身后那人的怀抱之时,他已经手脚飞快地一把将那床边的帷幔拉了下来,一个转身,将白术重重地压在了床上!
这会儿手脚都被一个比高大强壮的男人束缚得紧紧的,白术虽然手上力气大得很,奈何这西决却是懂擒拿的人,只是借用着轻巧的力道,便能轻而易举地将她牢牢压制住——
而此时,白术在下,西决在上,两人无声地对视片刻。
白术舔了舔唇,便感觉到了一阵浓浓的血腥在自己的舌尖扩散开来——嘴巴被咬出血了,狗么,操!
她无声地瞪着西决,却在她来得及开口说话打圆场之前,感觉到那撑在自己上方的男人稍稍弯下腰,凑近了她耳边,勾唇笑道:“你知道咱们西番国的人,除了从小在马背上长大之外,还有什么别的特长么?”
他嗤嗤笑着,伸出手,一边在白术的面颊边缘摩挲,一边道:“不知道吧?那我告诉你啊,我们西番国人的男孩,长到十岁就会被扔到沙漠里大半个月,那地方有羚羊,有野骆驼,还有狼……”
“……”
“活下来是本事,活不下来是命——无论是皇子还是普通百姓,咱们都是这么训练过来的……不过我们就是在那个时候,练出了一身嗅觉、听觉的好本领,你们大商国的易容术,在我们看来压根就是小儿科。”
西决一边说着那让人心惊胆战的话,那在白术脸颊旁边摩挲的手摸到她耳后却忽然一顿,随即伴随着“撕拉”地一声轻响,白术便感觉到,有一层薄薄的东西,正黏着她的脸皮,从耳后缓缓撕离——
白术微微睁大了眼。
想要出声,却发现这会儿她除却心跳得厉害之外,居然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伴随着脸上的面具一点点撕离,那西决将那一层皮囊随手往旁边一扔,又用一只手勾起白术的下巴,仔细左右翻看了一会儿,啧啧道:“果然是你——哎呀,别惊讶啊,你能认出本王是那天在房顶上的人,本王自然也是能认出你的,毕竟,大家也都没有多用力地隐藏身份嘛!”
白术:“…………”
老子明明废了牛二虎之力…………………………………………
不过你既然这么说了。
那就………………就当是这样好了。
白术无声地眨了眨眼,双目之中隐约透露出一丝蔑视。
而西决看上去却并不在乎,只是笑道:“锦衣卫是吧?唔,我就知道你们肯定按捺不住要来查那兵器设计图的事儿呢——不过挺遗憾的是,想跟我做交易那官员胃口太大,本王可满足不了他,所以本王决定,还是一分钱不给就拿图纸比较好。”
“…………………………”
这话里信息量太大,白术瞪了瞪眼,呜呜了几声。
而西决却意外地点点头:“对,那图纸还在你们大商国的官员手上呢,我还没拿到手。”
白术:“……”
卧槽!!!
什么情况!!!!不说图纸已经失踪了么!!!说好的“已经”呢!!!!!!
仿佛是看出了一脸惊悚的模样,西决笑眯眯又道:“什么?图纸不见了好久了?可能是你们那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官员还想与本王好好斟酌斟酌,一时间还没来得及将图纸放回去呢——哎呀,本王自然也不会提醒他,干脆就将计就计,随他去了,就指望着能出现个比他还厉害的人帮我分文不花拿到图纸——你们锦衣卫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白术又是“呜呜”两声,挣扎了下,目光仿佛能杀人似的看着压在自己上方的西番人: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不不不,你想想,但凡人总是有些小秘密的,只要两个彼此有小秘密的人撞在一起,那就万事好商量了。”西决笑着道,只可惜那笑意并未达到眼底,只听见他缓缓地说,“比如现在咱们可以来讨论一件有趣的事,来来来,这位锦衣卫小哥倒是告诉本王——本王听说,那都尉府锦衣卫在职的二十八人,各个都是货真价实的铁血汉子,怎么他们之中,却忽然冒出了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