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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辽军,萨尔浒之役,李如柏顿兵不前,才是失败根源。”
“城外四大总兵之死,根子还是祖大寿临阵脱逃。”
捅到朝廷痛处了,大殿里一片寂静。
“除了这一点,还有哪些呢?”
正直敢谏的李邦华,也对什么话都敢说的傻小子感兴趣了。
“咱大明军制,本来就有正兵、奇兵、游兵、援兵四大类。”
“应该赋予部分精锐奇兵、游兵,相机作战的权限。”
“以京营为例,比我本领大的将士,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
“以九龙山之战为例,咱京营随便挑出一个把总,给他五万斤火药自由发挥,没有人干涉瞎指挥,最终战果都不会太差。”
“再说这次阴差阳错的捣巢行动,不要说咱京营,随便找一支河北、山东的城操军,估计都能打到科尔沁部。”
面圣之前,狗头军师冯铨就反复叮嘱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一定要吸取上一次北京保卫战,几乎所有的功臣,全部惨遭杀戮的经验教训,想办法多捧捧其他的京营将士。
这一招果然好用,以前因为羡慕嫉妒恨的其他勋贵和武将,脸色明显好看很多。
他现在这么说,其实也是拐弯抹角的暗示,明军作战指挥体系僵化。
至于严重腐败、偷卖军械、长期欠饷、将官奴役下属,是当时世界各国的普遍现象。
那时候的贱奴,不光没有军饷,连作战用的武器牲畜,都需要自备,还不如大明呢。
“可以这么说,毛文龙大帅和皮岛,就是大明在辽东的奇兵和游兵。”
“如果毛帅在,贱奴绝不会进兵关内。”
“放肆!”
曹公公突然大怒。
小衙内不知道历史上,崇祯为什么始终不给毛文龙平反昭雪,但现在知道了言多必失。
也明白了说真话,有时候比打仗的风险还高。他可不想效仿孙传庭激怒崇祯,在诏狱里面蹲上几年。
“你从哪里学的军歌?这对教化士卒百姓非常好。”还是黄道周大人打破尴尬。
“额们陕北人,生性豁达乐观,都会哼几首民歌信天游。”
“额给大家现场唱几句。”
“呃呃呃。”
小衙内故意清清嗓子,真的在紫禁城皇宫里面,大声吼起肉麻的陕北酸曲。
“过了一回黄河没喝一口水,交了一回朋友没亲妹妹的嘴。擀了一块双人毡没和妹妹睡,没和妹妹睡……”
大殿里面的官员,甚至宫女太监都已经笑抽筋了。
这个明朝最高级别的议事机构,出现过吵架吐口水,甚至打死人的恶性案件,但有品级的朝廷武官,正大光明的给皇上唱歌,还是两百多年来的第一次。
大明道德楷模、学识渊博的黄大人,马上引经据典,说《诗经》就是上古先民的民歌小调。
比如:“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就是秦国军歌。
现在应该让小衙内,趁着休息阶段,再接再励,多创作几首振奋人心、团结军民的好歌曲。
在所有官员,恶意或者善意的一致推动下,崇尚民主的崇祯皇帝,发布本次朝会的第一道旨意:榆林游击将军尤代忠,奉旨填词。
尼玛,中国历史上,唯一奉旨填词的人,好像是宋朝大才子柳永。
在很多挤眉弄眼、幸灾乐祸官员的鼓动下,有年轻的勋贵大人,开始故意挑逗:“尤才子,御膳好吃吗?”
“额吃的太快,忘了啥味道了。”
大殿里面,再次充满了欢乐气氛。
本着无耻者无敌的原则,尤才子又补了一刀:“额爹十年前,就说我是,山猪吃不了细糠。”
看着笑成一团,群魔乱舞的大殿,他终于明白,当年那个雄心壮志、呕心沥血的少年天子,就是被这群表面齐心协力,内里各怀鬼胎的伪忠诚高官,给忽悠到煤山上去的。
至于少数的能臣干将,表面上死于贱奴或者流寇,其实都是在一次次内耗和内斗中,灰飞烟灭。
观察许久的刘宗周讲话了:“你怎么想起来组织流浪儿童兵?”
“回这位大人,额少小丧父,大舅也英勇战死。”
“看到那些被贱奴鞑子祸害,导致的孤儿寡母,额就于心不忍。”
“自从与贱奴交战,额们那里至少有五万将士客死他乡,尸骨无存;还有五六万在九边各地戍守;累计七八万残疾士卒,沦为乞丐叫花子,有些甚至流落异乡。”
“陕北地区,不是寡妇就是老弱病残,还要承担赋税徭役,生活苦哇……”
借题发挥的小衙内,趁机抽泣掉眼泪。
曾经为赤贫如洗的大明宗室子弟,仗义执言的刘大人,马上向崇祯皇帝,申请给陕北地区减免赋税,同时给战士家属一定补助。
其他官员马上附和同意。反正花的是朝廷的钱,关自己屁事。这时候不做老好人,才是大傻瓜。
经过乱哄哄的讨论,朝廷决定免除,戍守边关的陕北士卒家属,三年的赋税徭役;战死和伤残士卒家属,一律免除十年。
心愿达成的小衙内,肯定要高呼皇恩浩荡,并当场请少年天子,亲笔为“复仇儿童团”题写军旗字号。
离开紫禁城时,他又装出色迷迷的样子,恳请两位公公,把那个与自己吵架斗嘴的宫女姐姐,想办法捣鼓出来让给自己。
原本就在想办法裁撤人员,节省宫中开支的崇祯,高兴的立刻批准两百宫女。
这样还省的给那个,碰大运立军功,让自己大失所望的榆林傻小子,额外的赏赐奖励,一举两得啊。
两位公公赶紧阻拦,还是批五十个吧,那个穷小子养不活两百宫女啊。
侯氏父子也学会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了,以病重停留在路上寻医问药为由,偷偷躲进根据地。
除了泡温泉和打猎,名为“承德土特产公司”,实为燕山金矿开采的业务,全部移交给他俩,同时负责根据地的安全保卫工作。
习惯了刀光剑影和鲜血淋漓,突然间面对黄灿灿的金矿和铜矿,父子俩没有任何“军转民”的彷徨和不适,立刻爆发出巨大的工作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