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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欢?
陈欢欢嫣然一笑,这个称呼,只是家人才这样称呼的啊,章小涂竟然这样称呼她。
难道他知道我的心意?
陈欢欢想着,走到走廊边,低头往下看,想看看章小涂从一楼出来的样子,但是教室里的学生已经一窝蜂出来了,几个女生拉着陈欢欢往一边走,陈欢欢心里一阵甜蜜。看到从教室里走出来的李畅,得意洋洋的看了她一眼,李畅一愣,不知道这个陈欢欢为什么老是以这样的神态对待自己,难道自己的家庭清苦,她就这么看不起人?哎,算了,学习要紧,和她攀比什么呢。想到这里,耸耸肩,趴在走廊上,双手托着下巴,看着楼下热闹的人群发呆。
她突然看到了章小涂,一愣,就见章小涂回头看了她一眼,朝她露出一个微笑,李畅也微微一笑,眼睛就盯着章小涂和对面初中部教学楼下来的几个学生聊天。看着他的背影,又怔怔的发呆起来。
章小涂在听到陈光辉等人在办公室里的交谈之后,心里感概不已,虽然不知道他们那么说是真是假,还是故意让自己听到,但是他是不会这么轻易就相信的。要是这些老奸巨猾的家伙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就信以为真,那他就不是章小涂了。
章小涂正在和章小旦等人说高一两个班都有可能去娑岞山游玩,让他们到班上宣扬一声,有谁去,就报一个名,人多了好玩。不过每个人都要那五十块钱出来,到时候不够的,章小涂自己掏腰包。章小旦说道:“哥,现在我们是有钱了,拿出五十块轻而易举,不过有些想去的,又拿不出这么多钱,这个……”
见他一脸的为难,章小涂说道:“好吧,每个人十块钱,其他的……”这个时候,电话响了,拿起来一看,是刘国岚从贵阳打来的,于是想众人说道:“其他的事情,找王小寻和刘小军商量,。我接一个电话。”走到一边,接听起来,说道:“村长,怎么样了?”
刘国岚说道:“搞定了,今天就可以前往隆昌镇考察。”
章小涂说道:“这样吧,你让李志杰带着他们今天就来隆昌镇,到时候我在这里接他们。村长你就留在贵阳和李墨阳搞国庆节莲村珠宝公司开业的事情。到时候,小莲村的人都去看看,让大家见识一下大城市里公司是什么样子,也给他们起到一点积极的作用。”
刘国岚笑道:“哈哈,好,那我就在贵阳等你们。今天是礼拜四了,礼拜天你们就要来贵阳,礼拜二就是国庆节了。提前来两天吗?”
章小涂说道:“礼拜一来。明天我调十几个护莲队的人去贵阳帮助你,把白云区的别墅打理一下,小莲村去的有多少人,到时候再和你说,想住在别墅的就住在别墅,想住在酒店的,就住在酒店。莲村公司的人妖礼拜一再去,礼拜二参加了庆典就准备回来。这些天就辛苦你了。对了,我办了一张公司的银行卡,里面有几万块钱,下午老爷子和我爸还有张强要去安顺,等他们到安顺的时候张强去贵阳把这张卡给你,你用来办事好方便一点,密码就是你的生日,这是小刘告诉我的。”
刘国岚感概道:“哎,很多事情不用钱实在是很难办啊。幸好我这个是以公司的名义出的差,要是公差,用一点钱的话,都会被人家说挪用公款贪污啊。”
章小涂也笑了,说道:“为官者,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啊,前几天我还考虑在村里谋一个一官半职,看来,不用了。”
刘国岚爽朗的笑了几声,两个人聊了几句,章小涂挂断了电话,看着从高中部走过来的刘小军等人,对王小寻和刘小军说道:“你们两个,小寻你处理十月二号秋游的事情,小刘还有其他的安排。”由于公司核心叫小军的好几个,什么郭小军,陈小军、刘小军等等,为了区分,叫这些人的时候,都是叫小郭小刘小陈的,或者直呼其名又或者只有其中一个的时候,就叫小军。章小涂有些感概,小莲村一个村子的人,除了那些长辈,二十岁以下几岁以上,不管姓什么,中间的都有一个“小”字,实在是有趣而麻烦。幸好,没有重名的,不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刘小军和王小寻点头说道:“好。”
章小涂对刘小军说道:“明晚,你带领其他兄弟到村里所有的人家,跟他们说国庆节莲村珠宝公司开业,邀请他们去贵阳玩几天,要是愿意去的,就记下名字不愿意去的或者愿意留下来继续做工地的,也随便他们。明天晚上全部统一好记下名字,然后打电话告诉你父亲人数,他好订酒店和安排事情。”于是把刚才和刘国岚谈的事情说了一遍,众人都是一阵激动,不少人还在考虑如何跟章小涂说让他们父母去一趟,看看莲村公司旗下的莲村珠宝是什么样子,他们的儿子在莲村公司是什么地位。但是想不到,章小涂竟然为他们考虑了,都纷纷说道:“涂哥,多谢你。”
章小涂一愣,说道:“多谢我什么?”
李小牧说道:“我们还在想,如何向涂哥你开口让我们家人去一趟贵阳呢,他们都没有去过贵阳。”
其他人也是点头说是。
章小涂微笑道:“莲村公司就是小莲村的家,他们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看。我之所以现在告诉你们,是想给大家一个惊喜。把家里安排一下,要是有全家都去的,不用担心家里会出小偷,白天有施工队的,小偷不敢放肆,晚上还有护莲队的人在村里巡逻,就算夜不闭户,也不要担心失窃的事情。”
众人都笑了,他们知道,现在莲村公司几百个护莲队,可不是吃干饭的。有了章小涂这句话,大家心里都放心了,纷纷打电话回家让家人做好准备,家里的猪牛暂时交给邻居,收拾一下,等待礼拜六出发。
而章小涂则是拿出电话打回去给父亲章大民,接通知后直截了当说道:“爸,你把我放在抽屉里的那张新卡交给张强,今天你们到了安顺之后,他要把这张卡带到贵阳去给村长办事情。你和爷爷在安顺监督收割玉米的事情,到国庆节那天,我再派人来接你们到贵阳去。”
父亲说道:“好,我找到卡了,等一下吃了午饭张强来了我交给他。粮食的事情很重要,国庆节就不去了,等粮食收好了,我还要着手称粮食,可能要忙好几天呢。”
章小涂说道:“我等一下打电话给李涛,让他派十个护莲队跟你们一起去,让他们先到贵阳去帮助村长,等莲村珠宝开业之后,他们就去安顺帮你们,这样的话,人手就差不多了。”
父亲说道:“现在修路很紧张,调过去十个人的话,小莲村这里会不会人手不足啊?”
章小涂说道:“几百个护莲队的人,人手是足够的。”
章大民说道:“你妈可能也去不了贵阳,她在家里,要做晚饭给来访的人吃,这几天,每天都有人来访。”章小涂暗叹一声,之前自己家里穷的一无是处的时候,鬼都不来光顾,现在倒好,每天都是门庭若市,来访者络绎不绝,不是来给章小涂说亲事的,就是把以前的所谓交情搬出来重归于好的。章小涂父母都是老实人,也懂得多个朋友多条路的道理,。之前章小涂一口气将一半以上的亲戚都得罪了,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都以各种理由来章小涂家,说之前千错万错都是他们的错,大家都是一家人,一家亲,应该不能出现隔阂等等为由。在章小涂父母和爷爷外公外婆的帮助下,这些人又和他家重归于好。当然,这些章小涂都不知道,而且,章小涂也没有功夫去管这些事情。只要父母愿意,就随他们。他之所以那么狠心对待那些姨妈姨爹姑妈姑爹,并不是他有了钱要将这些亲情抛弃,而是因为,这些人在他家困难的时候不但没有帮忙,反而落井下石撇清关系。
这些,都是人性本能,也是最无奈的事情。没有办法判断谁对谁错,所以,章大民说的要做饭给这些访客吃,大概也就是这些意思了。难怪,章小涂在街上走的时候,遇到十个人,有三个人会和他打招呼,然后说一句两家人上一代什么关系,他们之间什么关系等等。现在听父亲这么一说,聪明绝顶的他就明白了。
暗叹一声,用轻松的语气说道:“呵呵,我妈要是去了,谁来做饭给这些人吃啊。反正莲村公司的产业就摆在那里,都是我们家的,什么时候想去,都可以去。”
章大民说道:“也是啊。小涂,你幺舅现在在家里,他从广东刚回来。”章小涂喜道:“小舅在家里,太好了,等一下我接了贵阳来的专家,就赶回去。你让小舅等一等。”
“好。”
挂了电话,章小涂脸上笑得开心。他的舅舅,一共有两个,大舅结婚早,和外婆家还有几个姨妈家的关系都不大好,原因是这个大舅妈不会做人,和大舅结婚之后,就把所有的姐妹全部得罪了,而大舅也因为怕老婆,和他的所有姐姐都闹僵了,甚至亲弟弟也和他不对付。
而这个弟弟,也就是章小涂的小舅,何勇军,现年十九岁,只大章小涂两岁。其实这并不是说奇怪的事情。当年母亲何玉兰和父亲章大民结婚的时候,两个人都才十七岁,还不到一点。而小姨四岁,大舅两岁,外婆的肚子里怀着小舅。等章小涂出生以后,十分爱哭,何玉兰将他带回娘家,将章小涂和何勇军放在一起,这对相差两岁的舅舅和外甥,竟然出奇的和睦,不打不闹,简直成了一对难兄难弟。后来,章小涂和何勇军还在一个小学读同一年级,章小涂喜欢打架,这个小舅就亲自叫人来帮他助阵,而且十分有种和有血性,经常帮章小涂背黑锅,虽然经常被外公追着打了几座山,但是,这“哥俩”关系实在是好的没话说。
何勇军十三岁的是和村里的几个人去了广东,听说那里是金山银山,去了就能赚大钱。
去的时候,偷了家里的一百多块钱,当时章小涂就在外公家。外公拿钱买肥料浇菜的时候发现钱不见了,以为是章小涂拿的,询问章小涂,章小涂当然不会出卖曾经在一起打架玩乐的小舅,但是他又不承认是自己拿的,于是被外公揍了一顿,被遣送回家。后来小舅写了一封信给外公,外公这才知道儿子去了几千里以外的广东,起先还以为在几个女儿家玩呢。于是,买了一把面条来到章小涂家,一开口说起那件事,消瘦矮小的外公,就一个劲的流眼泪,章小涂心软,就原谅了外公。
之后,章小涂和何勇军联系上,两个人写信说这件事的时候,都是十分的感概。
何勇军在广东吃了很多苦,起先的时候,基本算是被骗去的。十三岁的他在广东,由于脾气不好,加上带他们去的这个人是一个人渣,将他们送进一个黑工厂之后拿了一笔介绍费就去了澳门,听说去那里赌钱,都能赢一个盆满钵满。于是那个家伙在澳门玩了半圈不到,身无分文,迫于无奈,只好干起了保持千百年的的优良传统行业:小偷。那家伙想以此发财,然后荣归故里,不过还没有行动就被人家发现了,一顿暴打之后丢尽了河里,从此杳无音讯。这应该算是代价吧。后来,何勇军所在的那家小黑工厂老板诱奸了一个打工妹,被人暗杀在家里,小工厂被人一把火烧了,何勇军和几个被卖进小工厂的人才逃出来。
逃出来之后,有的人回家了,有的人继续留下来想要创一番事业出来。而留下来的人,何勇军就是其中之一。这一溜下来,就是几年,直到前几天,才回家。回家之后知道了章小涂开了莲村公司,这才来看一眼。
虽然章小涂和何勇军关系极好,这些年交往都只是书信来往,每次写信,都要写几天几夜,就想写一本故事书。不但章小涂写,而且父母和兄弟都写,甚至几个姨妈和外公外婆都写一份,然后聚在一起,一起寄过去。
小舅经常换工作,每一次都是他来信然后才把信以最快的速度按照信上的地址寄过去,要是耽误了几天,说不定他就不在原来的地方了。
一封信来回的话,要一个多月,而且不能保证信能到达,不过幸运的是,这些年下来,每一次通信,都成功抵达。
现在听说小舅回家来了章小涂哪里不高兴,拿着电话在那里微笑,脑海里立即想到了小舅写信来告诉他的这些,当然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
众人见章小涂傻呆呆的笑,都是一愣,都是面面相觑,章小旦拍了一把章小涂肩膀,叫道:“哥,你傻了?”
章小涂回过神来,瞪了章小旦一眼,说道:“你才傻了。小舅回来了。”章小旦和章小湖听到这里,都是一愣,然后都笑了,笑的傻乎乎,眼睛都眯起来了。众人更是举得奇怪,不知道涂哥的小舅后回来,为什么他们这么高兴。
他们当然不知道小舅和他们的感情,也就不明白其中的含义。章小涂收住心神,给张强打去电话,告诉他送银行卡去给刘国岚的事情,又打给李涛,让他抽出十个机灵又听话而且干活勤快的人下午直接去贵阳找刘国岚听他指挥,交代他告诉这些人贵阳的事情忙完了就去安顺。
电话打完了,章小涂收起手机,这个时候,上课铃响了,章小涂回到教室上课。
下午三点钟,李志杰打来电话,说他们已经来到了隆昌镇,正在隆昌饭店。现在隆昌酒店还在修建当中,最起码要到明年才能营业,李志杰说的隆昌饭店,指的就是大十字的饭店。
章小涂看了一下表,还有一节课才放学,但是,大事重要,最后一节课没有必要上,于是向老师打个招呼就离开了。临走的时候告诉刘小军,让他们放了学直接回家,他有事情先走。和他同一个班级的刘小军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
在大十字,章小涂在饭店门口站着七八个人,当中一个,正是李志杰,其他几个,年纪不一,年纪大的,有四十多岁,年纪轻的,二十几岁,男女皆有,一看就知道是搞学术研究的。还有之前他在平坝见到汪芳等人用的那种工具,就知道这些人是搞水果种植研究的。
而这个时候,章小涂看到一辆面包车往纳雍的方向开,看样子是送这些人来的车。
李志杰看到章小涂,就对那几个人说道:“他就是章小涂,莲村公司老板。”
这些人都惊讶的看着章小涂,然后就释然了,看样子他们在汪芳介绍的时候就知道章小涂的年纪和样貌,此刻见到,惊讶只是本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