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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改狄斯世界背景,麦昆狐狸精x丽莎
离了那片树林,丽莎也没了心思再去逛逛,径直回了东洲为他们设立的接待处。然后早早地就洗漱歇息了。
次日一早,那个叫杜若的东洲学者就来见丽莎,跟她探讨了一些东洲的文化意象,又同她打听了些许管理局的事。
是了,这位学者也是入了管理局档案的,算是在编禁闭者。只不过这东洲狄斯两个地域,对待禁闭者的态度是天差地别。
在狄斯城,成了禁闭者就如同那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甭管你是什么身份,又多大的能力,一旦成了禁闭者,就好像多了永远洗不掉的污点,成为了所有人攻讦的把柄。
但是在东洲,这禁闭者就是人心所向的巫,是沟通天地,为民谋福之人。出门在外走一圈,回来时被人们强塞进怀里的东西,都够吃上几顿的。
想想那些恶臭的狄斯上层,当真是让人倒胃口,连欣赏艺术的心都被影响了。
这两地远隔万里,风俗不同,对比也只能说:当真是,同人不同命。
思绪千回百转,丽莎这交谈的心思就淡了。虽也未曾开口送客,但那表现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杜若是个机灵的,自然不会错过对方的情绪变化,想着昨晚来自己这儿掏个忙的同族,那坏水儿啊,咕噜咕噜就冒了出来。
她自是会帮那同族点这位艺术家几分,就是中途若是有些许偏差,也怪不得她就是了。毕竟那青狐求她的事她确实做了,只不过稍微添了几笔罢了。
自己和阿煦都这般的一波三折,没得让那小子这般容易得手。自个儿淋过雨,便寻思着把让人的伞也给扯一扯。
笑眯眯的女人打开折扇挡住下半张脸,微微睁开的翠绿眸子就像那东洲的古玉器一般温润,却又暗藏深意。
“丽莎小姐既是来我东洲,不知对我东洲的神话风物可有所耳闻。”
却说那边丽莎没了交谈的心思,这下听到杜若突然另起话头,先是不解,又是一番琢磨着话里的字句,便想到昨日在城外树林见到的青狐。
“我在狄斯时也早有耳闻,说东洲相信万物有灵,万物可通灵。飞禽走兽都可以同人交谈。当初你们虞渊城的巫祭,那位烟烟小朋友,可没少在管理局里介绍。”
今日的丽莎未穿昨日的那身嫩绿的衣衫,而是又换上了惯常喜好的宝蓝带紫罩衫,如同她的异能一样,举手抬足间好似蹁跹的蝶,煞是美丽。
“烟烟所言,虽是神话,但神话也有其来源。”杜若用扇面轻点朱唇,笑盈盈的。
丽莎看了眼她那把折扇,刺绣的扇面,上是金乌的样式。思及东洲人信仰金乌神,倒也没什么奇怪的了。
不过也着实愚昧,把残害同胞之物当成信仰,不免有些可笑。
“丽莎小姐这般表情,莫不是对我东洲文化有所不喜?”杜若轻飘飘的话语,却似绵里藏针,不怀好意。
“讨厌算不上。你们东洲人说话总是这种腔调,但也算是有自己独特的风格,没什么好指摘的。只是觉得,把天灾当信仰,这对那些死在天灾下的人,难道不觉得有失公平吗?”
丽莎虽是直言快语,颇为毒舌。但对这话里话外的陷阱也不是不懂。这般明晃晃地挖洞,看来这杜若也不是什么无趣的老古董。但果然,她是对这种爱耍心眼的人喜欢不来。只觉得麻烦得紧。
“丽莎小姐快人快语,倒是干脆利落。我东洲自入夜以来,一是没有狄斯城那般优越的地理位置,能有异方晶矿井的支撑;二来,天灾人祸,文化遗失颇多。在天灾面前,曾经的文明风俗都得为生存让路。不过百年啊,我们却像是退回到数千年前的岁月。”
杜若感慨着,放下扇子,手指在那金乌展翅图上顺着折痕缓缓抚摸,神情颇有些温柔。
“就像当初在狄斯城面对你们那些上层人的质问一样,我的回答还是那样。”
白发的女人低垂眉眼,专注地看着她的折扇。袅袅的轻烟从她带来的青铜香炉中升起,氤氲了那如同春水的眸子。
“虞渊没有异方晶。在那无尽的天灾面前,我们能做的,只有以群体意志对抗群体意志。信仰神话不是为了愚昧民众,亦不是向仇人叩首。我们为的是将民心扭成绳、将意志化为箭,妄图以凡人之躯射杀神明。”
“你把那种怪物称为神明?”
“焦土万里、生毁灵伤。此等威势,不恰如神话记载,乃是神明伟力吗?”
女人言笑晏晏,讲起那生灵涂炭竟是毫无顾忌,这般看来,她倒又真的像是一个唯物主义学者了。当真是不怕那些死去之人的怨念听到然后天天来纠缠她吗?毕竟,在这个狂厄肆虐的世界,早就不是单纯的唯物主义可以解释的了。
“丽莎小姐这是觉得我对人命毫无敬畏之心吗?”
这女人当真像是只狐狸一般,这般狡猾,又擅揣度人心。丽莎心里烦得很,当即赶起人来。
“大学者一刻千金。这虞渊城里的需要操心的事不少,各处运转恐怕还离不开你。一直在我这儿浪费时间,难道你是想来偷懒吗?”
“丽莎小姐原来这般看得起我啊,真是没想到。可惜,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学者。虞渊城里的事都有专门的人各司其职,用不上我来插手呢。这不,他们都忙得很,我这无事散人只得来丽莎小姐这儿闲谈。我觉得我们聊得很是愉快,不是吗?”
丽莎真的是被这种人烦极了,也不再客套,直白明了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我曾经对人说过,脖子上有个东西叫脑袋。明明懂了却装作不懂,只会让那些白痴觉得你蠢笨,让送客的人厌烦。几次三番打岔,你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丽莎抬起手,蝴蝶在指尖飞舞。这无疑是一种最后通牒。
“这般急躁做甚。”
杜若轻轻捧起那太阳神鸟青铜炉,手在上面一拂,空气中的味道瞬间变换。丽莎分辨不出来是什么香气,但是格外提神醒脑,也让她冷静了下来。
“东洲不比狄斯,我们这儿异方晶是奢侈的资源。因天灾导致和狄斯的联络中断后,这里的土地上长期被狂厄侵袭。上次去狄斯,所见所感果真不同。新城的反狂厄装置几乎覆盖全城,着实奢侈。”
杜若放下香炉,自顾自地翻出柜里准备的茶具,泡了一壶清茗。
袅袅青烟、淡淡轻雾,白发女人的眉眼都笼在了那飘渺之中,让丽莎觉得竟有几分看不清。
指尖的蝴蝶散去,丽莎静静打量着对方。此刻,她看得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张画,一种不同于狄斯审美的朦胧意境。
丽莎沉默不语,杜若也静静坐着,品味一杯清茗。
良久,杜若将茶盏轻轻放下。清脆的磕碰声与一声轻笑打破了一室沉静。
“茶已品完,我该离开了。”
杜若拂了拂衣摆起身,拾起香炉,灭了熏香,对抬头看着自己的丽莎莞尔一笑。
“既是来我东洲,也该知晓些东洲的风俗。丽莎小姐且看,这便是,端茶送客。”
杜若伸出食指点了一下丽莎面前的那盏茶,随后便转身离去。
目送杜若离开,看着已经关上的房门,丽莎冷哼一声。
“又是一只笑面狐狸,这是在嫌弃我之前赶人的方式粗鲁吗?啧。”
丽莎看了眼那摆在桌上的茶盏,心情烦闷,想想还是决定出去散散心。
一路径直来到了昨日停留休憩的树林,丽莎看着这里秀丽的景色,心情愉快了不少。她又开始追随着蝴蝶飞舞的轨迹,描绘心里的画作。
青狐早早地就等在这边,见都快到晌午了还见不到人影,没忍住在心里骂了那白狐几句。收了自己的好处,怕不是贪了财物还没替自己说好话吧。这可不行,自己不能再蹲在这像个傻子似的了,得主动出击才是。
青狐刚想要起身,却连打了几个喷嚏。前肢撑地,上身压低,脑袋猛地甩了几下,用爪子蹭了蹭鼻头,这才缓过劲儿来。
青狐纳罕,今儿这是怎得,居然诸事不顺。这喷嚏想来定是那白狐在咒我呢,得想个法子给报复回去。她可不是什么宽宏大量得狐狸,这斤斤计较、牙眦必报才是她得本色。
这般耽搁了一通,等到青狐再想出发时,那双大耳朵却搜集到了一些与众不同的动静。耳廓弹了一下,她左右瞅了瞅,待到那脚步声近了,装作体力不支、东倒西歪的样子,一下倒在了来人的鞋子上。
丽莎刚追着一只蝴蝶穿过灌木丛,还未能再次捕捉到它的身影,就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压住了脚,下意识就抬脚踢了出去。那青色的一团“噗通”一声便掉进了河里。
“嘤嘤嘤!嘤嘤嘤!”惊慌失措的声音伴随着扑水声一同传入耳中。丽莎循声望去,原来自己刚刚踢出去的不明物体就是昨日的那只青狐。想来是自己的过错,丽莎疾步上前,踏入那浅浅的溪流,也顾不得会弄湿衣衫,将那短腿的狐狸给抱了上来。
上来后,那遇水缩了不少的毛团儿此刻丑陋的紧。果真这带毛的动物一旦落了水都是不美的。见那青狐瑟瑟发抖,竟是连抖毛甩水都不会,丽莎暗叹一声。想来是给这小东西吓到了,既是自己所为,那便顺手帮它一下。
丽莎重新抱起那青狐,脱下尚且干燥的罩衫,将它裹了起来,然后便带着一起回了虞渊城。
今儿个这般不走运,湿了衣衫,倒也不好再在外面久留。恐湿衣寒风,着了凉,惹得感冒头疼找上门来,那才有得烦的。
丽莎带着青狐回了接待处的房间,找了块干净的布子将整只狐狸包住,随后轻柔地擦拭着那皮毛上的水珠儿,一下一下,耐心极了。
青狐从一开始的忐忑到享受,只用了几个呼吸的时间。许是之前是画家,丽莎的手上功夫还是很独到的,不一会儿,那刚刚还失魂落魄的青狐竟然就这般放心大胆地在丽莎的手里睡着了。
擦干水分,丽莎打量着已然沉睡的狐狸,到底是没做什么,取来一块靠枕,将青狐放在上面,便不管不问了。
用午饭的时候,狐狸依然没有醒来,丽莎用一个小碟子装了几块肉放在青狐边上,便去午休了。
良久,待到丽莎的呼吸渐渐平缓,那青狐的耳朵动弹几下,似是侦察一般,确认安全才悄咪咪睁开一只眼扫视,再是完全放开,随意地伸个懒腰。
这青狐先是慢悠悠地吃完丽莎给她留的吃食,然后便大摇大摆地朝着丽莎的床铺走去,到了床边,纵身一跃就上了床,接着就要往丽莎的被窝里钻,却忽然被一只手揪着后脖颈提了起来。
青狐先是恼怒地挥舞着四肢,然后突然想起来什么,愣是把那狭长的狐狸眼瞪出一种圆溜溜的感觉来,无辜的样子甚是可怜。
可惜的是,丽莎铁石心肠、不为所动。她将才睡得正香,却感觉到一股奇怪的波动,恍然间醒来,就察觉有个不安分的家伙想要钻自己的被窝。
丽莎平举着胳膊提溜着青狐,看着她的表情的毫不掩饰的嫌弃,那眉头紧蹙,半晌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下床来,打开房门。
青狐这下真的意识到不妙了,她“嘤嘤嘤”地叫唤着,艾艾切切,好不可怜。但丽莎却是更不耐烦了,她烦躁地将青狐扔出房门,冷漠地要求着:“我知道你听得懂人话,所以我只说一遍。不要打扰我休息,离得远点,别再来烦我。”而后,便毫不留情地关上了房门,徒留一只狐在风中凌乱。
不在丽莎面前,这青狐倒也不装可怜了。狡黠的目光从门上扫过,她身上一阵青光划过,也不怕被人看到,就这样化作了着一袭青衫的小生模样,抬手就对着那房门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