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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媚的眼型,纯净的瞳孔,微胖的身材,还有那廉价的香水味,张小鱼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他慌慌张张不知所措,嘴巴里支支吾吾说不清话,心脏扑通扑通一直乱跳。
最终,张小鱼从小到大所受的传统思想教育败给了旺盛的荷尔蒙。
十几分钟的战斗结束了,期间没有任何交流,那一瞬间,脑袋是空白的,心理是负罪的,张小鱼的No.1就这样给了小姐姐。
等到那女孩洗完澡,裹着浴巾慢慢走出来,一边用毛巾擦拭头发,一边笑着说:
“呵呵,没想到你还是个雏儿”
张小鱼略带羞涩,心想这要是放在以前旧社会,你还不得给我包个红包,为了缓解尴尬,他指着女孩的筒裙好奇的问道:
“你是少数民族吗?中文怎么说的这么好?”
女孩继续对着镜子擦拭头发,很随和的回应道:
“我是老挝风沙里省的汉族人...”
这对刚做完交易的红尘男女,在一问一答之间化解了尴尬,也让张小鱼了解到老挝最贫困的风沙里省。
风沙里曾是华夏领土,清朝末期被割占,这里有许多华夏的后裔,大多为云南人,他们中的很多人都讲着一口流利的云南方言。这里没有工业旅游业,为了生活,一部分人前往我国边境城市打工谋生,一部分人到老挝其他城市工作。
眼前这个来自风沙里女孩,就是被自己寨子里的前辈带入了行,成了一名噶哩(老挝语妓女的谐音)。
途经勐腊县来往拉货拉人的司机有很多,风沙里的噶哩价格亲民,十块钱随便摸,五十块就能风流一夜,那首《老司机带带我》的云南山歌当年就在大货司机口中火热传唱。
言语间,女孩已经擦干了自己的长发,她并没有离开的意思,直接坐在床边开始给张小鱼按摩,只不过手法服务不怎么专业。
张小鱼趴在枕头上,随口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停止按肩膀,解开裹在身上的浴巾,然后转过身去,露出纹着彩色纹身的美背,那是两条首尾相接,呈太极形状的黑红鲤鱼图案。
刚才张小鱼害羞,要求关灯办事,嘎哩平躺还没来得及释放大招,张小鱼便投降口吐白沫,哪还有心思去看这纹身。
待到张小鱼看清之后,忍不住的用手摸了一下她粗糙背后的纹身,惊叹道:
“好精致的两条鱼”
女孩转过身骄傲的回答说:
“我叫阿鱼,我的名字里有个鱼字,就刺了这个”
同样名字里带鱼字的张小鱼,瞬间对这个拿下自己第一次的女人产生了好感。出于对异性身体构造的好奇,看着眼前阿鱼的肚皮有点儿皱巴,顺口问道:
“你的肚子怎么了?”
阿鱼撇嘴说道:
“你真是个傻子,这都看不出来,这是妊娠纹,我儿子一岁了”
张小鱼一听,愣是看了那皱巴巴的肚皮半天,吧唧一下嘴巴,回味刚才嘴里的咸味儿,可能和她的奶水有关,一瞬间,他有了罪恶感,觉得自己是一个人渣垃圾,他带着关怀的语气问道:
“你今年多大了?”
“姑娘十八一朵花”
刚出社会的张小鱼倒吸一口凉气,想问什么却又不知从何问起,反倒是这个久经红尘的阿鱼看出了他的涉世不深,如果是普通的客人,阿鱼或许就这样结束交易离开了,可她不敢得罪吴总,于是便笑着说道:
“你这人真可爱,别人都是一晚上吃药来个四五次,你怎么对我的肚皮这么感兴趣”
放在任何时候,说一个21岁的男人可爱,那绝对是在骂他弱智傻逼,张小鱼为了找回面子,故意说道:
“我不光对你感兴趣,我对你们这一行的一切都感兴趣,因为我想做这一行的生意”
“怪不得吴总让我们好好招待你们,原来你们是吴总新的合作伙伴啊”
阿鱼的一句话,张小鱼猜测吴总做的是关于黄的行业,或许那两个一路同行的脸黑女人就是要来做嘎哩的。
他想要确认一下却又觉得不合适,于是就问了阿鱼个人的一些事情,这一问不要紧,张小鱼的三观再一次受到重创。
阿鱼和许多老挝边境的女孩子一样,十六岁嫁到了边境某个寨子里,老公比她大了十岁,是一个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的男人。
那时候边境人民的生活都不富裕,除了那些参与黄赌毒的败类很有钱,三十年前,阿鱼的爷爷曾在风沙里种植了几十亩罂粟,也算是寨子里有钱人家,可自从他爷爷去世后,自己的父亲俩没有继承祖业,吃喝嫖赌把那点家底消耗的差不多。
本以为嫁到我国边境可以过上好日子,却没想沦落到靠出卖肉体挣钱养活老公一家,现实和理想天壤之别,这种现象比比皆是。以至于这些年,嫁到我国的女孩子很少是为了爱情,大部分都是为了金钱养活自己的娘家所有人。
直到现在,很多跨国恋人互给对方戴绿帽子。
每一个沦落风尘的女子,都有自己的悲情和无奈。或许,阿鱼是为了博得张小鱼的同情换取几十块钱的小费,又或许是嘎哩阿鱼觉得张小鱼与众不同,不经意间变流露了一些情感,直到后来,张小鱼才知道阿鱼此刻的伤感是真实的。
见张小鱼不再询问任何问题,阿鱼立马调整脸上复杂的表情,准备第二次的战斗,可张小鱼却没了任何“性”致,阿鱼知道刚才的话题让客人扫兴,很是自责的道歉。
张小鱼的内心很复杂,说不清道不明,阿鱼则知趣的穿好衣服准备离开,就在这时张小鱼站起身来不好意思的问道:
“我能拥抱你一下吗?”
阿鱼嘴角上扬微笑点头,心中却很纳闷儿,今晚给的是过夜的价格,一般的客人哪怕是吃药也要干够本,这个年轻人真是莫名其妙。
张小鱼轻轻地抱住阿鱼,双手在她的背上拍了拍,说道:
“谢谢,要加油”
这是一只鸡,还是一只下过蛋的鸡,张小鱼的第一次给了叫阿鱼的嘎哩,他的言语行为只是为了让自己的良心好过,但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此刻的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嫖客。
而走出宾馆的阿鱼则会心一笑,此时的她也不知道在未来的日子里,她会为这个不一样的嫖客做出多大的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