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暗示

萧凝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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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小雨抿了抿嘴唇,刚站起身,凌决便示意要小雨坐下回答,而同学们也都安静下来,回头望向同学,目光都聚焦于自己身上,小雨显得有些紧张,随后说道,“我觉得它既不属于干净的一列,也不属于肮脏的一列。”

    “为什么?”凌决平静的问说。

    “因为……”小雨抬眼望了望凌决,似乎很不习惯这样回答问题,而且还是当着同学们的面,顿了顿,小雨说,“因为有些事物就是这样,很难给它规划位置,有些人觉得肮脏,便将它丢到垃圾桶内,有些人觉得干净,便将它清洗干净,如果真要说的话,那么我觉得,他的位置只存在何时被人发现,毕竟它只是一枚针线筒,没有主动的权利,到时候,就看发现者是怎样处理吧。”小雨说罢,便不自觉的埋下了头,貌似对自己的回答并没有自信。

    望着小雨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凌决在黑板的右边又画了一朵花,“好了,我们来进行下一个问题。”

    “凌决,你还没说答案呢。”一位同学举手说道。

    “答案?”凌决微皱起眉头,好笑的说,“你们所说的都是答案,就像路小雨所说的那样,主动权在你们手里,所以你认定它是肮脏的,它就是肮脏的,反之亦然。”随后扬起笑容,凌决接着说道,“论点二,草坪处有一棵颜色鲜艳的花,却被经过的野猫咬碎了花瓣,而经过的路人看到残败的样子,又拔掉了它剩余的花枝,那么,造成这种结局的究竟是谁?”

    听到凌决的问题,学生们又讨论了起来,而小雨也同刚刚一般,无人问津。再次望向凌决,它仍旧望向自己,好似从他的眼眸中,看到他有什么其他的目的。

    大概过了五分钟,凌决拍了拍手掌示意讨论结束,随后指了指前排的一位举手的男生,“我觉得是野猫,因为它是最初伤害花的凶手。”

    刚说罢,另一位短发女生反驳说,“相比第一次伤害,第二次伤害更令人发指,所以应该是路人。”

    “第一次如果没有伤害,怎么可能会有第二次伤害?野猫无疑。”

    “对,是野猫。”一位瘦弱的男生说道,“因为人们都有从众心理,类似于群羊效应,所以一定是野猫。”

    “并不成立,如果有第三个人的话,那么便可以减少路人的罪过,从众有些夸大了。”

    “应该是路人。”那位长发女生又回答说,“猫的伤害只是一点点,而路人的伤害才是最致命的。”

    “伤害不分大小,不能因为伤害小就判定没有罪。”一位高个子女生反驳说,“如果定论的话,猫是头犯,路人是从犯,虽然猫的不是致命伤,可它的罪比路人的重。”

    班主任回头望向辩论激烈的同学,又望向讲台处的凌决,似乎很满意现在的景况。

    抬目望着凌决,凌决的目光忽然又望向小雨,小雨不觉侧头望向别处,很害怕凌决会再次提问自己,然而不出所料的是,凌决确实又拍手要同学们安静下来,问起了自己。

    紧锁着眉头,小雨显得很难堪,仰头望向黑板上的画,一只野猫,一个路人,一片草坪,一朵花。忽然想起曾经凌决对自己说过,“所有的事物都有它所在的本质。”那么,这件事情的本质又是什么?

    似乎小雨的不语引起同学们的不满,吵吵着要小雨快点回答,而小雨则显得更紧张起来。哽了哽喉咙,小雨站起了身,却又被凌决说坐下回答。

    “我还是喜欢站着。”小雨抿了抿嘴唇,接着说道,“我觉得,既不是野猫,也不是路人,而是花它自己本身。”

    听到小雨的回答同学们哗然一片,貌似大多数并不赞同小雨的看法。

    “我觉得,是花太过招摇。”小雨望着冷漠的凌决,“毕竟空旷的草坪上,只有那一朵花,如果不是它的美丽,也不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犯罪者寻找的目标者很多都是太过招摇,如果花不是花,而是一株野草,那就另当别论。”

    “难道美丽也是一种罪?”一位男生反驳说。

    回头望向那位男生,又望向静坐的张颖,小雨点了点头,“有时候,确实是一种罪。”

    “凌决,那你说呢?”那位男生很不信服,问向凌决。

    “我也认为是花。”接着凌决继续说道,“之前我们都在讨论猫与路人的罪过,只是因为他们的行为对花造成伤害,而被害者则很容易博得众人的同情,也下意识的使我们认为花是无辜的,如果这朵花有剧毒,那么猫与路人的结局又是什么?又该如何定论?假设这朵花存在于现实,那么我们又该如何做?会不会像题中的路人一般摘下花朵?其实这只是一种下意识的残忍,而下意识,同样和事物对象有很大的关系,若说初始点,那么便是花,回归现实的话,也可沦为一种嫉妒的情绪,自己有错,对方,同样也有错,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答案还是属于每一个人。”凌决看了一眼首排的郭宣菲,随后见那位男生没有言语,接着说道,“那么进行最后一个论点吧。”说着凌决回身指了指黑板上的画,“对于你们来说,自身是属于隐藏在角落的线筒,还是张扬的花?”

    听到凌决的问题,同学们忽然间沉默了下来,而教室也突发的静。

    而望着不语的学生们,凌决不禁敞开了笑容。

    在接下来漫长的十分钟内,仍旧无人言语,好像都在避讳这个问题。

    下课铃忽的响起,同学们纷纷从座位上离开,前往食堂,凌决则走下了讲台,并没有擦掉黑板上的画。

    中午放课后,凌决与小雨行驶在回家的路上,小雨别头望向凌决,顿了顿,随后问道,“凌决,早上的时候,你为什么要同学们讨论第三个问题?”

    “只是给他们一点暗示,同样的……”凌决望向小雨,“还有你。”

    “我?”小雨显得有些不解,“给我什么暗示?”

    “恐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