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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一座陵园前停下。
别头望向一旁的凌决,苏沐冰有些不确定的问说,“就是这儿吗?”
“啊,对,就是这里。”凌决扬起微笑。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苏沐冰显得有些尴尬。
“没事儿。”凌决摆了摆手,随后回头望向躺在后座睡着的香雪,本想留她在车里睡觉,可刚开门香雪便醒来了。
仰头望向窗外,香雪揉了揉双眼,稚嫩的问说,“怎么来妈妈住的地方了?”
“呃……”抓了抓头,苏沐冰显得有些难堪,“那……香雪要和我们一起去吗?”
点了点头,香雪便开门下了车。
龙柏与黑松等这些常青树遍布了整个陵园,似乎并不受冬日的影响,但地上还是会有枯叶出现,不知从何处来,当然地上的野草也逃脱不了深冬的侵蚀。抬头望去,宽广的青石阶梯显得格外壮观,直通山顶,两旁则是排列整齐的墓碑。大概走了十分钟,苏沐冰和香雪跟随着凌决的脚步停留在一块没有碑纹的墓碑前,供物台处,泥土枯枝印在上面,显得有些脏乱。
“这就是她。”凌决指了指这块墓碑说道。
微皱了皱眉头,苏沐冰看着这块墓碑,“为什么没有刻名字和逝世日期?”
“啊,这是她生前的要求,不要刻。”凌决轻淡的说。
“为什么?”
“我曾来过这个世界,但请当我未曾来过。”
“什么意思?”苏沐冰又问说。
“她走之前给我留下的一句话。”说着凌决坐在了墓碑旁,随后拂弄地上衰败的花与枯叶,指了指墓碑的另一边,“坐会儿吧,上这楼梯挺累的。”
苏沐冰摆了摆手,略显难堪的说,“不用了,这对逝者来说有些不敬。”而香雪似乎并不介意,坐在了另一旁。
耸了耸肩,凌决摸了摸香雪的头,“我想她不会介意的。”
“你又不知道。”苏沐冰还是拒绝了。
“那你认为她知道吗?”凌决反问说。
“嗯……”苏沐冰一时不知该怎样回答。
“哈~那你也不知道,既然都不知道还谈什么敬与不敬。”凌决笑了笑,“你只是在安慰自己,并不是害怕对死人的不敬。”抬眼看了看苏沐冰,凌决便换了个话题,“严格来讲,她对我来说,既是导师,又是改变我人生轨迹的恶人,不过对于现在来说,她是我最崇敬的人。”
扬起笑容,苏沐冰从口袋内拿出烟,递向凌决,“她身份还挺多的。”
“还好吧。”凌决接过了烟,而苏沐冰看到这一幕不禁有些诧异,本想拿他抽烟开玩笑,却又觉得不合适。凌决撇眼看了看墓碑,随后便拉着香雪迈步朝陵园上方走去。
陵园坐落于山腰处,而山也并不高耸,如若大多数一般,这座山没有名字。没走多长时间便到了山顶,天空略显灰沉,而从此处望去,城市像是被一层阴霾所笼罩,显现出几分荒芜。
蹲下身,拾起地上的一块石子,随后扬臂扔向远方。回眸望向身后的苏沐冰,凌决扬笑一声,“对于你来说,世界是这座城市,还是你身处的世界?”
微皱了皱眉头,苏沐冰没有言语。
“那你喜欢这个城市吗?”
“还好吧。”
将烟头弹掉,凌决咧出一勾笑容,“世界在燃烧,城市在欢笑,朋友在嬉戏,我却在哭泣,情绪在逃离,颓废却来临。”
“什么意思?”
“不知道,这是她笔记上留有的一句话。”回头再次望向城市,“应该是在她来到陌都后写下的,貌似感受到了很多。”
一旁有一平面青石,苏沐冰轻拂了拂灰尘,便坐了上去,“冒昧的问下,她离开的时候有多大了?”
“二十五六吧。”
抓了抓鬓角的发丝,苏沐冰似乎带着丝嘲讽,“那经历的太少了,她的话你不能全信,毕竟太年轻,也不要太执着。”
听到苏沐冰的话,凌决的嘴角更加愉悦了,“经历与道理并不成正比,就像为何自杀的人大多数是年轻人,而不是中年人或老年人。”
苏沐冰愣了愣,望着凌决,“她是自杀的吗?”
凌决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比起中年人来说,年轻人的确经历的太少,但正是经历的太少,所以有时会感到无助与绝望,情绪的变化要强烈很多,相反中年人或老年人,无论这些他们有没有经历过,他们至少有孩子或者家人,倘若没有,我想仅凭孤独一人,也很难支撑到老,毕竟没有光亮的黑暗,有谁能够承受。”顿了顿,“经历多了怎样,经历少了又怎样,旁人在乎你的不是经历,而是你心智的成熟,有些道理我们很早便明白,但由于时间和年龄的变化,会使得这些道理渐渐消失,总归所有,还是自我反省与事物发掘,事情也同实物一般,既然存在,就必定有存在的道理。”
“比如你正在看一篇文章或者一部电影,开始的时候你便放弃了,因为文字与剧情提起不了你的兴趣,所以就丢弃它们,你认为这是在浪费时间,无用功,但如果发掘一下,你就会明白,当他们呈现在你眼前的时候,即使对你来说无用,但对于作者或导演来说,已经到达了目的,是好或坏,都有意义。”
“我为何要管他们,对我来说没有意义,便是在浪费时间。”苏沐冰反驳说。
凌决饶有兴趣的回答说,“所以就要深层挖掘,当你再看其他文章或者电影的时候,如果再次遇到它们,你还会打开吗?”
听到凌决的话,苏沐冰不由扬起笑容,点头同意凌决的言论。
“再回到原来的话题,每个人的性格,家庭,朋友以及遇到的事物都不一样,自然经历也就不一样,那为何要以个人的经历来训导另一个人?之所以这样,是我们时常会以年龄作为盾牌,用盾牌来抨击他们,这便是常理,如果要一个经历少的人训导经历多的人,那便会认为是谬论。”凌决指了指山下,示意离开,随后凌决接着说,“常理很容易改变人生,而一些谬论,往往能改变世界。”
“既然是谬论,又怎么能够改变世界?”同凌决下着阶梯,苏沐冰很是不解。
“常理不过是被大多数人认可,而谬论则是少数派,其实追根溯源,并没有什么常理与谬论这种称呼,当少数压过多数,谬论便会成为常理,而常理则变为谬论,分别只在于信任的人多或少。”
“那你想用你的谬论来改变世界吗?”苏沐冰又问说。
凌决笑了笑,“对于我来说,世界并不是城市,也不是社会,而是我身处的世界,所以我只想改变我身边的事物,至于常理或谬论,只能通过他们自己来分辨,我只做我想做的而已,况且我也不相信以我一人之力能够改变世界。”别头望向苏沐冰,凌决接过最初的话题,“你呢?对于你来说,世界又是什么?”
扬起微笑,苏沐冰说道,“就是现在眼中的世界。”随后又望向凌决,“我还是想说,你一定有其他的目的,并不仅仅是这些,况且以你的性子很少和别人说这么多话吧,为什么……”
忽然凌决一把耷拉住苏沐冰的脖颈,随后轻声说道,“因为你和我是一类人,我能做到的,你也可以做到,只不过先要将一些东西剔除。”
“什么意思?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你的话了?”
“我一直在计划一个项目,有没有兴趣参加?如果你和我联手的话,成功几率会大很多。”
“什么项目?”
接着凌决在苏沐冰耳旁轻声说了句话,而苏沐冰听到后脸色大变,怔怔的望着凌决,哽了哽喉咙,“你……你开玩笑呢吧。”
“你觉得呢?”凌决仍旧扬着微笑,而一旁的香雪微皱着眉头则不明所以。
“不不不,我没有兴趣,我觉得你也……”
“你觉得这个项目很恶心吗?还是觉得我是在天方夜谭,没有这个实力?”凌决的双眸忽然变得冰冷锋凌,见苏沐冰哑口无言,凌决继续说说道,“当一些恶心的事物摆放在我们面前的时候,谁都会去拒绝,唯一的缘由,便是我们看不清自己,可当我们变得肮脏后,这些事物便变得理所应当。”抬目望着怔怔的苏沐冰,“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认定了,你和我是一类人,即使你不承认,可事实确实如此,而你现在的否认,也只因为你被某些东西蒙蔽了双眼,我可以帮你剔除,但你愿意付出代价吗?”
望着此刻的凌决,苏沐冰恍惚看到他面前的道路,是一片无尽的黑暗。
“介意现在去你家坐会儿吗?”凌决似笑非笑的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