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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树表面上镇定,心里早已慌如乱麻,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陆毅臣坐在她对面,优雅的切着盘子里的牛排,时不时还会抬头瞄她一眼,她被看的头皮发麻,嘴巴机械系的咀嚼着,不知道还以为饭馊了。
忽然,原本光明璀璨的水晶灯竟不知为何突然全部熄灭,整个客厅陷入一片无望的黑暗之中。
“不会跳闸吧?”
话音刚落,熄灭的吊灯毫无预警的又亮了起来。
她还没来得及习惯这束光亮,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
原本空荡荡的客厅居然站满了人。
劳伦斯站在队伍中间,笑的跟朵菊花似的,身后的佣人排列整齐的朝她弯腰:“太太,生日快乐!”
夏树愣了一下,赶紧回头看向餐桌前不动声色的男人。
陆毅臣抬起手腕,击了两下掌心,队伍立刻分裂开来,一名黑人女仆推着半人高的蛋糕缓缓而来,空气里顿时散发出迷人香甜的味道,懂行的人一眼就该看出这块蛋糕出自法国著名糕点师傅之手,为了保证新鲜,陆毅臣动用了私人飞机把蛋糕从法国空运回来。
陆毅臣不知什么时候竟站在了她身后,长臂一伸便将她抱了个满怀,男性气息在鼻尖游荡,独属于他的阳刚之味,叫人闻着又安心又舒服。
美丽的眼眸全是受宠若惊的震撼,男人翘起好看的唇角,低沉道:“傻了?”
的确是傻了。
长这么大,除了妈妈之外,还没有人专门为她过生日。
“来许个愿,我的女王。”陆毅臣绅士的牵起她的手走向蛋糕塔。
夏树几乎被他强行拉到蛋糕面前,至此之前,她整个都仿佛处于梦幻当中。
是啊,她怎么忘记,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呢?
望着半人高的蛋糕,她在犯愁,许个什么愿望呢?
嗯,还跟往年一样吧,赚钱,赚钱,赚钱。
陆毅臣像变戏法似的,当她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一个绒布盒子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独属于钻石的光芒在她眼前闪烁了一下,她又一次陷入了一片晕眩之中。
陆毅臣给她过生日已经很意外了,没想到还有礼物收。
“给我的?”她睁着一双纯净的大眼睛,黝黑的瞳仁里倒映着一张骏逸不凡的脸庞。
“戴上试试。”陆毅臣没有回答,从绒布盒子取出钻石手链,闪烁的蛇骨链环绕在皓腕上,金属搭扣严丝合缝的闭合住,男人松手,把她的手拉远,端详了一阵子后,凌唇一扬:“不错。”
全世界就这么一条,象征着独一无二。
夏树下意识的甩了甩手腕,会不会掉啊?
分完蛋糕,夏树以为这场华丽的仪式就应该结束了,没想到劳伦斯走到窗的位置用力把窗帘朝两边拉开。
夏树伸着头左看右看,不晓得他们又玩的哪一出。
月亮被积云遮住,只露出一个模糊的轮廓,星星也失去了往日的亮泽,稀稀拉拉的躲在云彩中,偶尔闪出来一颗,总得来说,今晚的夜色实在不怎么美丽。
疑惑之时,一条银线蹭得一下蹿入天空……砰得一声巨响,银线在半空炸开,五彩缤纷的牡丹就这么大刺刺的绽放在眼前。
猝不及防的爆炸声差点没把她心脏病吓出来,可是,却不能否认它的美丽。
夏树一眨不眨的望着夜空中腾起的美景。
这种震撼无法描述,平凡无奇的天空被这场烟火点缀的美轮美奂,流光坠落,落英缤纷,仿佛一场漫天大雪……
很久很久以后,夏树已经忘了当时烟火的样子和颜色,却一直记得身边那个人的脸。
……
这场烟火不光震撼了夏树,也把整个N市震撼了。
无数人沾了她的光,免费欣赏了一场绝无仅有的烟火表演。
薛洋正在露天的阳台上看书,瞧见远处腾起的烟花,他阖上书本,双手撑在阳台上,冰凉的眼眸因这赏心悦目的景象变得格外温暖。
通往机场的路途中,端木菲菲正要去另外一个城市继续宣传自己的新片,却被突如其来的烟火惊扰到了。
“车子靠边停一下。”
司机把车子停在了隐蔽的地方,端木菲菲下了车朝着刚才亮起来的方向看,正巧,一簇烟花在身后高高的跃起,花朵巨大且壮观,仿佛把整座城市都罩住了。
她语气说不上来是羡慕还是惆怅:“真好看……”
焰火还在继续,她在夏风中叹息,低头钻进车里:“走吧。”
城南的难民营里,尹大少刚煮好一碗面,听见炸雷声,吓得手一抖,整完面都撒了,还把脚给烫了。
揉着通红的脚指头,尹大少拿出手机愤怒的拨通的11O报警:“喂,警察局吗?我举报有人私自燃放烟花。”
“先生,请问具体在什么位置?”
“我哪里知道,自己不会看啊。”气哼哼的挂断电话,尹大少一瘸一拐的跑到浴室给脚指头降温。
警局接线员一脸懵逼的走到窗外,哇,好漂亮啊!
……
城市的少男少女全部拿出手机对着天空拍来拍去,一时间,整个朋友圈都在转载这场诡异的烟火来源。
有人说是粉丝为了给端木菲菲送行;有人说是某个富豪在求婚;也有人说是烟花厂炸了……
但无论怎么样,这场烟花还是取悦了很多人,除了尹昊司。
夏树好久才缓过神来,然后她无比认真的问道:“城市禁放烟花,不会有人举报你吧?”
所有人:“……”
因为考虑到她身体的缘故,生日宴并未延续很久,烟火结束后人群就散了,不过夏树超级开心,因为每个人都送了她一份小礼物,有贺卡,有书,有日记本,最别致的还是劳伦斯手工制作的玳瑁发簪,用一只雕刻精美的木盒子装的,十几根不同款式的簪子整齐的排列在丝绸的凹槽里。
“没想到劳伦斯手艺那么巧。”她对着镜子拿了一根在头发上比划,脸上美滋滋的。
陆毅臣站在一旁,眯着眼睛欣赏臭美的妻子,在夏树挨个试簪子的时候,男人出其不意的问道:“唐川是谁?”
“我哪里知道,根本不认识他。”
当一个全身心投入在某件事物的时候,防御系统最薄弱,旁边的任何打扰都叫对方无暇顾及,如果想编织谎言,就必须分一半心思回来。
因而脱口而出的答案,往往是最真实的答案。
不得不说,陆毅臣这个回马枪杀的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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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看,我准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