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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
落星尘拉着上官玉瑶,踉踉跄跄向前跑去。
在他们后方,大雨倾盆,雨幕好似天帐,笼罩天地。两只巨兽一触即分,而后再一次冲撞在一起。只见青色巨蟒长尾一扫,带起横扫千军之势,狂猛抽向白虎。
“咚”白虎高高跃起,险之又险躲了过去。青色蟒尾抽抽爆一片泥石后,余威不减,几乎是惯性般,扫向前方落星尘二人。
“小心”一道疾呼,炸响在落星尘耳边。他立马感觉手臂一松,紧接着,猛的回头望去。
落星尘看见了目眦欲裂的一幕。
只见,上官玉瑶犹如一堵城墙般,将自己紧紧护在身后。而在其前方,一条青色蟒尾,穿透重重雨幕,恍如一道青色闪电,毫不留情的轰向她那孱弱身躯。
“不瑶儿”落星尘仰天悲啸,只可惜他的声音被无尽狂风瞬间吹散。他想伸手去拉上官玉瑶,但一切来不及了。
青色蟒尾,瞬息及至,一块块坚硬鳞片擦中上官玉瑶身躯,她顿时如同断线风筝,倒飞而起,撞向落星尘。
“砰”落星尘只感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伟力,陡然自上官玉瑶身上传来,加持己身。他也不受自身控制,被冲撞的倒飞出去,砸向远处淤泥潭中。
“瑶儿……”七窍流血,浑身惨不忍睹的落星尘只来得及,用沙哑声音呼唤一声后,便彻底晕厥了过去。
“滴答”也不知过了多久,天宇上乌云散尽,风雨止息。一滴滴水珠,顺着植被滴落,砸在落星尘毫无血色的臂膀上。
“啪嗒”须臾,远处地面水花溅起。却是一位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老者踏水而来。
老者来到落星尘面前后,一声轻叹。而后,带着他与上官玉瑶快步离去。
“星尘哥哥”
这是一片百花齐放,碧波荡漾的小湖边。落星尘神色焦急,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陡然,当他听见那魂牵梦绕的声音后,他猛的转头望去。
“瑶儿,你没事,太好了,真的太好了”望着笑颜如花,完好无损的上官玉瑶,落星尘几个箭步上前,伸手抱了出去。
只不过,上官玉瑶提前一步躲开,让落星尘搂了个空。
“瑶儿,你……怎么了”落星尘一脸不解。
上官玉瑶道“没?没什么星尘哥哥,见你没事,瑶儿也就放心了。”
上官玉瑶言辞躲闪,望向清澈湖面,她打断落星尘追问,继续道“星尘哥哥,你相信这个宇宙间,还有另一个浩瀚世界吗?”
“另一个浩瀚世界”落星尘面露惊愕之色。
“据说,那里生活着另一个我们,在那里没有病痛,没有生离死别,是一个只有幸福快乐的天堂。”
“瑶儿,你到底怎么了尽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落星尘感觉不对劲了,但一时又想不起哪里有问题。
没有理会落星尘提问,上官玉瑶忽然面露悲伤,悠悠道“我不知道,这世间是否有另一个浩瀚世界那里是否也生活着另一个我们”
“瑶儿只是希望,若是多年后,星尘哥哥遇到一个和我一样的女孩,你一定要好好对她。”
落星尘闻言,陡然神色大变,轻喝道“你在胡言乱语什么?瑶儿,我谁都不要。”
“轰隆”
就在落星尘再次伸手,去拥抱上官玉瑶时。天地间,突然狂风呼啸,乌云压顶,无尽雷霆乱窜。
并且,紧接着场景突变。清澈湖泊不见了,漫山遍野鲜花也消失了。最恐怖的是,落星尘发现上官玉瑶身影再不断倒退。
就好似,无形中有一只大手,要将她拉进无尽深渊一样。
“不,瑶儿你要去哪”
落星尘心急如焚,五脏六腑犹如被万蚁啃食,他在无尽黑暗中,嘶吼着,狂奔着,追向上官玉瑶。
可是,无论落星尘如何追赶,一切都是徒劳的。恍惚间,他似乎听到了上官玉瑶那万般不舍的轻语,断断续续回荡在空中。
“星尘哥哥,跟你在一起,瑶儿真的很开心,很满足……”
“多么想就这么陪着你一辈子,看日出日落,花谢花开……”
“你一定要幸福……快乐……”
“啊啊啊……瑶儿,你回来,你回来啊……”
落星尘犹如受伤的野兽,痛哭流涕,仰天悲啸。
“年轻人,醒醒”
骤然,在昏天暗地的天地中,有一道苍老的声音,再不停地呼唤着落星尘。
“嗡!”下一秒,一只泛着绿朦朦光辉的大手印,猛然自落星尘背后虚无伸出,一把抓住他,由实化虚,瞬息不见了踪影。
像是过了千年万年,又好似数个世纪。
在成片由竹子制造的房屋中,浑身缠满白布的落星尘,眼皮轻颤,慢慢睁开了那双血丝密布的眼眸。
“这是哪”落星尘声音嘶哑,有些迷茫,打量着笑眯眯望着自己的鹤发老人。
“呵呵!年轻人,你终于是醒了,这里是竹村”
“竹村”慢慢的,落星尘不再迷茫,清醒过来。
“不错,前几日老朽上山采药,发现了你,还有一个姑娘,担忧你们被野兽吞食,便将你们带了回来。”
“你伤的不轻,来,将这汤药喝下。”老者转身,取来一碗汤药。
落星尘并没有接药,而是嘴唇哆嗦,语气颤抖问道“老伯,和我一起那姑娘,她怎么样了”
直到此时,完全清醒的落星尘才明白,先前与上官玉瑶在湖畔相遇,所有一切,不过都是一场梦罢了。
而梦,不管悲喜,终归要醒。
见老者沉思不语,万念俱灰的落星,低语道“她是不是,已经……死了”
老者神色微变,似是在犹豫,最终长叹道。
“不!小伙子,那姑娘没死。只不过,伤的太重,与死其实已经没什么区别?”
尽管,落星尘早已料到会是这种结果,但当他确定后,依旧免不了一阵黯然神伤。
十天,一晃而过。每一天,落星尘都在牵挂着上官玉瑶。奈何,他本身也受创极重,暂时下不得床,更别谈去看望上官玉瑶了。
第十五天,落星尘终于能下床了。这半个月中,他深深感受到老者医术的恐怖。
他先前那等伤势,就算不死,在外界大医院调养,没个半年十月,绝对下不了床。
然而,服用老者熬制汤药后,不仅半月就可以走动,而且,落星尘感觉自身血气充沛,那困扰自己十多年的怪疾,似乎也好上了太多。
“吱呀!”下一刻,竹门打开。老者大步走了进去。望着精神饱满的落星尘,他一捋胡须,点头道“不错,恢复的还可以。”
“走吧,去看看那姑娘。”
“多谢老伯”落星尘行了一礼,而后随着老者慢慢走出房门。
屋外,阳光灿烂,万里无云。一排排翠竹随风摇曳。望着一望无际的翠竹,落星尘眼角发涩,心如刀绞。
多日前,还与他共患难的人儿,前后不过十余日时间,便已经变得生死未卜。
“小伙子,到了”
须臾,在一间高大竹屋外,老者停下了脚步。
这些天,落星尘不止一次想要探望上官玉瑶,可当他真正站在屋外时,却怎么也抬不起脚。
他是悔恨,还是自责,亦或是不敢面对
“小伙子,去吧!”
“现实,无论怎样,都是要去面对的。逃避,不是一个男子汉,该有的风格。”见落星尘踌躇不前,老者排了拍他肩膀,说道。
过了好一会,落星尘深吸口气,迈步走了过去,推开了仿佛关着一个世界的大门。
屋内,草药味铺天盖地。望着缠满白布,脸色惨白,呼吸时有时无的上官玉瑶。落星尘两行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夺目而出。
“瑶儿,你为何要这么傻自从我父亲离奇失踪,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你陪伴我。如今,想用这残躯为你做点什么,你都不让……”
落星尘瘫坐在上官玉瑶床边,如疯如魔自言自语。
两个时辰后,老者结发妻子从屋外走了进来。
望着暗自伤神的落星尘,她一番安慰。
道“年轻人,还是看开些吧?”
“不是的,都怪我,怪我没有保护好瑶儿,我要救她……救她”
落星尘双眼血红,一边发疯自语,一边伸手就要去抱起上官玉瑶。
“还不给我住手,小子,就算你不要命了。难道,也要这姑娘为你陪葬吗?”
老者从门外走进,大声呵斥落星尘。
落星尘顿时犹如醍醐灌顶,瞬间清醒过来。不过,他依旧没有停手。
“两位老人家,我不想瑶儿就这么等死。我要带她去外界大医院试试,说不定还能给她一线生机。”
“一线生机”老者摇头冷哼。
“你可知,此去外界,日夜兼程都要三天三夜。你觉得,她能等到那时候吗?难道,你愿意眼睁睁看着这姑娘,死在半路,暴尸荒野”
老者每一个字,都如巨锤,砸在落星尘心窝。
“我不愿意,但我更不想瑶儿就这么死去,就算闯刀山火海,九幽地狱我也要救她”
“哎!”
老者重重一叹,浑浊眸光变幻间,像是在下着什么艰难决定。过了许久,他才道“小伙子,老朽有办法救这姑娘,只不过需要一味至关重要的药引”
“老伯,你真的有办法救瑶儿你需要什么药引在什么地方?”
落星尘闻言,目光陡然明亮起来,一脸希冀望着老者。
“天荒古林,天元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