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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什么态度嘛?她叶释好心好意帮他,居然如此冷漠?果然男人都是一副德行,装什么装?不就是眼睛尖点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叶释咬牙,恨恨地跟上。
“你说说前日案发当天,与芸儿有关的所有事情。”左晟品了口茶,淡淡道。
秋含笑陷入回忆,缓缓道:
“她那天来得极早,心情也特别好,拉着我的手说着说那的,我一开始不知道是什么事让她如此开心。后来,小简拿了一大笔钱找我换芸儿的卖身契,我才知道。”
“等等,这小简难道是迎春院的那个琴师简彦?”叶释问。
“正是,平日里他们就走得近,有相互爱慕的可能,但两人都极为低调,从未摆到明面上来。他们的关系并不让我意外,就没想很多,把卖身契给了他。不过奇怪的是,小简区区一个琴师,平日里生活拮据,哪有这么多钱?”秋含笑皱眉分析道。
“他给了你多少?”左晟出声问。
“一锭金子。”
“继续。”
“随后他们就一起走了,我也不知道事情为何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秋含笑顿了顿道,
“左判官,你说芸儿这可怜孩子是被杀害的,可有什么怀疑对象?”
左晟暗忖:现在最值得怀疑的对象不就是简彦吗?她却仿佛全全信任这人,到底为何?
“秋姨,你觉得小简是凶手的可能性大吗?”叶释随即问。
秋含笑急忙摆手,惊诧地道:
“叶姑娘,你怎么会这么认为?小简这孩子平日里痴心于琴,平易近人,极其友善。虽然没出家,却心怀慈悲,连肉都不曾吃过一块,瘦得让人心疼,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走了去。他这样的人,如何会杀害自己心爱的女子?根本说不通吧!”
“可出事后,小简这几日都未曾出现过了,对吧?”叶释追问。
“他本就是四处流浪的乐师,居无定所,更何况是在经历如此悲伤后,哪可能还来迎春院啊……”秋含笑叹了口气。
“当日他与你对话时的具体内容,或是语气神态,还有印象吗?”左晟问。
“也没什么特别的……”秋含笑沉吟了会儿,道,“他就说他来给芸儿赎身,然后给了我一锭金子,让我把卖身契给他。”
“在想想,和平时没有不一样吗?”
“要实在说的话,就是身上携带的白色绢丝。他用白绢把金子包裹着给我,然后从袖中几条白绢里,又抽出了一条,反复擦拭自己的手。时间挺久的吧,当时就觉得有点奇怪。但不过一个动作,也不能说明什么吧?”她顿了顿,继续道:
“小简那天的心情也是特别好,他平日里是那种外表不冷不热,其实心中特别温暖、会照顾人的感觉。那日,倒是有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喜悦,比以往都要亲和,却又似乎极为疏远……唉,我也不知自己在说什么。”她挠了挠头,抱歉地笑了笑,
“左判官,这些大概帮不到你什么吧?不好意思啊,我也只能记得这些碎片了。”
左晟沉思了阵,缓缓道:“没事。你介意把那锭金子拿出来给我瞧瞧吗?”
“您稍等。”秋含笑从床底下翻出个小盒子,打开,小心地捧出那锭金子。因为数额太大,若是兑换成银票,倒是会遭人盯上。所以拿到后,她也只是小心地保存着,并未做任何使用。
左晟掀开用白绢包裹的金子,拿在手中仔细端详着:金子很新,周围没有任何细碎的划痕,应该不曾经过周转,是直接从金库或者宝箱中拿出来的。简彦一个琴师,不可能拥有金库,这样一来,唯一能获得全新金子的情况无非两种:一是别人给予,二是自己攒钱后,从当铺换来的。第二种情况可快速被否决,用他已有的那点收入兑换金子还是过于牵强,只可能是有人给的。那人家中用有金库,定是非富即贵的人物,而他与这个小简,又是什么关系呢?为何要帮他?
“咦?这块白绢,看起来挺眼熟,是富人用的东西。”叶释挑眉道。
“这是狄国冰秀阁特有的冰蝉丝绢。”左晟解惑道,他修长的手指捏着绢角,把它翻过来,仔细翻看着,突然道:
“你看这。”他修长的手指了指其中一个角,上面用极细的浅蓝色丝线绣了个“冰”字,若不凑近仔细看,是完全看不出来的。
“小简平日里应该不用丝绢吧?”叶释问。
“我不知道。”秋含笑摇了摇头道,“看起来是上品,说不定是和这金子一处来的?”她看向左晟,却见他紧蹙着眉头思索。
不一会儿,他眉头一展,突然起身道:
“谢谢你,秋姨,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秋含笑摆摆手道,“我也是把知道的跟左判官您说了,不知能派不派得上用场。”
“我基本已经知道方向了。”他缓缓走出门,身后叶释惊奇道,
“这么快有答案了?”两人从迎春院中走出,叶释问:
“这凶手与小简有何联系?”
左晟道:
“联系不一定,但他一定是经过挑选,才盯上简彦的。凶手在案发当日,模仿简彦的样子,将芸儿带离了迎春院杀害,后伪装成自杀的模样。”
“何以见得?”叶释挑眉。
“你应该还记得,刚刚秋姨的描述中有提到简彦给她的感觉是‘比以往都要亲和,却又似乎极为疏远’。一个人从出生后,若不是受了特殊刺激,给人的感觉会随着周围事物和时间的改变而改变,却是长期的。简彦案发前一日还在,却给与简彦长期接触的秋姨两种不同感觉,与她过去的认知相互矛盾,是以让秋姨怀疑自己。一个人就算故意假装,也不太可能做到,而简彦也没必要如此。除非,这前后,是两个人。”
“那如果小简从一开始就是伪装的呢?为了更好地在这个社会生存下去?”叶释质疑。
“当然不能仅仅凭这一点得出结论。”左晟顿了下,复道:
“秋姨说,他有几条白丝绢。若是有人给他,为了包裹金子用的,根本没有必要。而当时送出金子后,他用丝绢反复擦拭自己的手,明明没有沾染任何脏东西,他在擦什么?”
叶释皱眉沉思了会儿,道:“觉得金子脏?哦……难道是有洁癖?不过这很正常啊,很多人都有。”
“他的洁癖较为严重,平常应该不怎么出没于公共场所,不然周围的人一蹭一碰他,就足以把他逼疯。若简彦是凶手,他在这种地方待上半年,只为了杀死一个女子的可能性极小。严重洁癖,说得难听点,是种心理疾病,不太可能根除;而就算刻意去控制,也会不由自主地暴露在一举一动中。”
“可若真是如此,他又何必选择芸儿下手呢?”叶释皱眉。
“我应该说过,这名凶手的伪装意识极强,他的整个犯罪过程都是有完整的一个体系的,选择的人,也应该自有他的道理。像他这种惯犯,杀人已经不仅仅是享受快感那么浅显。他深知选择这个场所可能会暴露他的弱点,可他却仍是这样做了,为什么?因为他自负,相信即便我们发现了弱点,也照样抓捕不了他。这就是他所能获得的喜悦之源。”
叶释听闻,久久不语。
“你说他在你刚上任期间,曾疯狂作案,后来就再也没出现过,为什么这些天突然之间……”
“或许是他心血来潮,想去体验人生百态吧。体验够了,想要回来继续他的‘艺术’,自然又出现了,谁知道呢。”左晟看着挂在蔚蓝苍穹的一缕白云,叹了口气道。
……
祁国皇宫。
五儿缓缓睁开了眼,头顶精致繁复的帷帐让他愣怔了许久。眸中闪过一阵恍惚,想起自己的母亲,连带家,一并被销毁在了大火里。眼泪毫无预兆地流出,他心如刀割,整个人蜷缩在一起,痛苦地哑声呜咽着。一旁的沈晚见了,怀抱住那个孩子,用手轻拍他的背,道:
“孩子,想哭就哭出来吧,姐姐在呢。”
五儿闻言,把头埋进沈晚的怀中,嚎啕大哭起来。北宫晗与沈晚对视了眼,看到对方眼中蕴藏的浓浓心疼。不知过了多久,五儿抬起头,消瘦的脸庞还挂着未干的泪痕,他哑着嗓子,沉声问:
“姐姐,他们是谁?为什么要害我娘亲?”
沈晚怔了怔,柔声回道:
“他们是神州大陆地域外的人,拥有极其恶毒的法术……他们的心已经坏了,无法体会寻常人的情感,只是被贪婪的恶魔所驱使,伤害无辜的人。不过你别担心,姐姐正在追寻他们的行踪,相信不久,就会有结果。”
五儿抹去脸上的泪痕,吸了吸鼻子,仰头道:“我也要和你们一起。”
北宫晗皱眉,随即摸了摸他的头,沉声道:
“五儿,相信你已经觉察到身上拥有一种特殊能力。若是你学会如何控制它,我们可以考虑,让你一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