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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在熊熊的火焰中,只看到屋子中的人挥舞着手脚,在火中奔走哭嚎。
而我只是静静地坐在对面高高的大殿屋顶,在凄清的月光下,在冷风吹拂中,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因为大火并不是我放的,我可以心安理得不去救她。
至于火是皇帝派人放的,还是大巫师放的,我已经懒得去管,也懒得去调查。
就让这一把大火烧掉这华丽的宫阙,烧掉这城府很深,又双手沾满鲜血的女人吧。
清晨,皇帝揽着小狐妖从梦中醒来,得知自己的母后已经被大火焚亡,尸骨无存,全然没有哀伤,他只是淡淡地说,“太后就这样去了也好,她得了暴病,活着也是受罪,倒不如一把火烧了干净,也可忘却痛苦,解除烦恼。”
皇帝之所以对太后乍然逝世,没有半分哀痛,是因为我曾让大狐妖假扮过太后,亲来探望皇帝,并送给了皇帝一些宫内新作的点心。
“太后”当着面,给皇帝亲手拿了一块糕点品尝,当时我正坐在皇帝侧面,见皇帝接过糕点,不假思索就吃了下去,心中窃喜。
那些糕点已经被我暗中做了手脚,吃下去之后,很快就会腹泻肚痛难忍。
果然,还未等大狐妖假扮的太后走出宫门,皇帝已经头上沁出了豆大的汗珠,他匆忙跑进了茅房。
反反复复,一连多次,直到精疲力尽,瘫倒床上,无法起身。
我宣了御医前来,御医诊断说,刚才的糕点似乎有毒。
皇帝听了目瞪口呆,待御医走后,我假装震惊,询问皇帝,“陛下,太后怎么会给你的糕点中暗下毒药,难道陛下有何事情,惹太后动怒么?都说虎毒不食子,可是今日之事,却是为何?今后,陛下还是小心为是。
我曾经听闻宫中传言,太后在宫内和男人私通,十分不检点。
古有毒母弑子夺位,如果太后德行败坏,起了歹心,陛下还是要小心为上,不得不防啊。”
我的话,皇帝听后并没有恼怒,他低头不语,沉默起来,不过他的眉宇间已经隐隐流露出很多伤感和恼怒。
在投毒事件后,一日,当大巫师匆匆来到太后宫中,和太后鬼混之时,我遣大狐妖化作太后宫人样子去禀告皇帝,只说太后有急事要见皇帝。
皇帝对他母后正有话要说,此时,见太后派人请他进宫,就匆匆摆驾前往。
只是进到太后宫中,才发觉有许多不对之处。
宫中宫女尽数被遣散,都候在大殿之外,整个太后宫中只有大巫师和太后二人。
当皇帝带着侍从赶到时,太后宫内的侍从一个个惊慌失措,被吓得战战兢兢。
皇帝见太后宫内一众侍从神色十分古怪可疑,就疾步进殿寻找太后。
可是推开厚重的宫门,耳边听到的却是太后和大巫师风流快活传来的靡靡之音。
皇帝一时气愤难忍,他拂袖而去,恼怒万分。
再之后,就发生了那件惊天动地的太后寝宫失火案件。
皇帝恼怒,下昭废去了大巫师的职位,并派兵满城追捕大巫师。
大巫师在那起事件后也神秘失踪,不知是否偷偷潜逃回了自己国家。
后宫熊熊火焰烧死了太后,皇帝没有觉得哀伤,反倒觉得得了解脱一样快活和自在。
无需多言,我也能猜测出来,太后宫中的大火是奉了何人命令而放的。
皇帝已然对他母后死了心,又恨之入骨,这才能在翌日清晨,得到太后去世消息后,无动于衷。
小狐妖见皇帝心情依旧没受太后去世影响,就撒娇着偎依在皇帝怀中说,“陛下,臣妾多日都闷在宫中,十分气闷,皇宫之中昨日火灾,到处都弥漫着焦糊的气味,陛下你看,你是否能带臣妾坐船到海外仙山一游。
听说东边茫茫海域中,有人曾经在船上亲眼目睹到仙山的踪影,倘若我们能够找到仙山,向神仙求教长生不老之术,让陛下和妾身永世相伴,岂不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皇帝心中为太后之事正暗自气闷,听到小狐妖受我之命的建议,十分开怀,他捏着小狐妖的杏腮,娇宠地说,“美人,你说的十分在理,寡人整日在宫中忙着处理朝政,日理万机,十分辛劳,也该出去走走看看,放松身心了。
我这就派人下去,准备皇家船队,我和爱妃一起前往东边海域,寻仙访道。”
皇帝兴致极高,他迅速派手下去安排出行游玩一事。
然而,正当皇帝安排好了一切,准备带着我和一众仆从外出游玩之时,前方却有紧急军情来报。
说蛮夷又大肆侵犯边境,所到之处,死伤无数,请皇帝紧急派兵前往迎敌。
皇帝玩心已起,又架不住美人软磨硬缠,所以根本无心打理朝政。
他将朝堂之事,都尽数交给了自己的母舅处理。
他的母舅在朝中官拜丞相之职,位高权重,他曾经和公子一起在边疆攻打过蛮夷之族。
我早已派人打听清楚,公子在边关遇害那一仗中,他的母舅也在军中,公子苦战迟迟得不到援兵支援,跟他母舅暗中捣鬼有很大关系。
而且皇妃娘家族人造反被满门抄斩事件中,皇帝的母舅正是举报人。
种种迹象都表明,此人十分奸诈阴险,跟公子的不幸离世和皇妃族人尽数被斩脱不开关系。
我有心将他扳倒,所以就假装赞同皇帝安排。
“陛下,丞相文韬武略,见多识广又恪尽职责,当年还和蛮夷之族交过手,今日朝堂之事托付给丞相处理,一定错不了,你就放心陪臣妾外出游历一番吧。”
皇帝听了龙颜大悦,欣然从命,他传令宫中一切事物都交给其母舅处理,而皇帝和我则行程不变,前往海域寻访仙山和神仙。
第二日,万事齐备,皇帝带着我和护驾的将士们,浩浩荡荡乘坐着车辇,向着东边大海进发。
一连走了几日,大队人马才靠近了大海。
当我和皇帝从车辇中走下来,一眼就看到了横亘在眼前的苍茫大海。
眼前的景色,极其美丽,碧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下,是蓝的醉人的大海,无数海鸟在海面上飞翔,时不时发出几声清脆的鸣叫。
当清新的海风吹过,海面上便荡起了层层洁白的波浪,一浪一浪轻柔地扑打着海岸。
这样波澜壮阔心旷神怡的美景,在宫中自然是见不到的,皇帝十分开怀,对此美景,赞叹不决,他笑得极其灿烂,对我说,“美人,这海天一色的美景,真是美到极致,多亏了美人的提议,寡人才能忙里偷闲,和你携手来到海边,欣赏到这等赏心悦目的美景啊。”
此时,在这片辽阔海域的港湾里停泊着无数旌旗猎猎、华丽巍峨的皇家龙船。
皇帝和我在侍从搀扶下,缓缓登上了龙船。
登上龙船后,我们居高临下,所见景色更为秀丽迷人,皇帝揽着我,意兴盎然地说,“美人,你真是朕的解语花啊,此行有你一路陪伴,朕心甚为高兴和宽慰。
只是不知道,何处才有仙山造访?
倘若我们能够幸运地寻到仙山,找到神仙,求来长生不老的丹药,岂不是我和爱妃的造化。”
我柔声安慰皇帝说,“陛下一心求仙,心诚则灵,我想我们此行一定可以访到仙山,找到神仙的,陛下尽可放心。”
这片海域以往我曾经在空中飞掠过时经过,我知道,在海域之中有一座荒山,山上有花果无数,更有不少珍禽异兽。
我已预先让小雪扮作仙人模样在那里等候。
龙舟载着我和皇帝,在苍茫的大海中航向。
为了打发路上时光,我特意准备了不少熟谙莺歌燕舞的美女,供皇帝淫乐。
龙舟之上,满载美酒和佳肴,皇帝自登上龙舟之日起,便日日欢歌,夜夜宿醉,沉浸在温柔乡中,不能醒来。
那些被我从寂寞后宫中找到的美人,沉寂多年,一个个使尽浑身解数,尽心尽力讨好着皇帝,妄图博得皇帝的宠爱和封赏。
而小狐妖更是不得不提,她的狐媚和艳丽无人能敌,夜晚来到时,寝帐之中陪伴君王的多数是小狐妖。
在海上一连行了多日,皇帝终日沉迷于酒色歌舞,体力渐渐不支。
他形容憔悴,面色蜡黄,两眼深陷,双目无神,走起路来摇摇晃晃,无法站稳脚跟。
再加上海上时有风浪肆虐,皇帝竟不知不觉染上了疾患。
他一病不起,躺在了床榻之上,守候在他身侧的美人都尽数被他赶走,唯独留下小狐妖一人,侍候在侧。
皇帝在病重之中,心中依旧惦记着访仙一事,“美人,在海上一连行走多日,怎么还没有见到仙山踪迹?
如果迟迟找不到仙山,还是传令下去,打道回宫吧,寡人自觉体力不支,难以在海上继续漂泊下去了。”
正在他垂头丧气,浑身无力同小狐妖攀谈之时,甲板上突然传来了一片欢呼之声。
“大家快看,真的有仙山啊!快去禀告皇帝!”
皇帝听闻侍从传来的喜讯,喜不自胜,他顾不得病痛,慌忙在小狐妖搀扶之下,颤颤巍巍从床榻上起身。
他来到了甲板之上,果然看到了在船队正前方云雾之中隐约显出了一个巍峨的仙山轮廓。
“太好了,全速向着仙山进发。”皇帝惊喜万分,似乎从病痛的沉珂中好转起来,他急急忙忙下令道。
我乔庄打扮,隐藏在龙船之中,此时,听到欢呼声,已然知道,龙船来到了小雪奉命等待的地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