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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非然环顾了一下周围，不经意似地问她：“这咖啡馆是你的吧？”
乔容月立刻笑道：“还是非然眼睛够毒，一眼就看出来了。”
约我们来这里，谱又摆的那么明显，明明就是谁都看出来的事，她还偏偏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还真是戏剧高手。
不过何非然对她的印象似乎并不太好，虽然也笑着搭讪，但是一点也看不热情，甚至连交情都看不出来。
他这个样子倒是跟明烨相反，明烨大多数时候对于乔家的态度是，表面冷淡，实则心里想着念着放不下。
很快切入正题，何非然把带来的资料拿给她说：“容月，这是咱们合作的方案，你先看看，如果有要修改的地方，我们再做商量。”
她很认真，拿起资料连一个字都不漏地看完了。
幸好是我们已经整理过，把不重要都删除掉，不然光看这些内容都得大半天，也就不用谈什么事情了。
不过乔容月看完以后也没有什么感恩戴德的神情，只淡然说：“这样会不会对你们太不公平，其实我也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就是求助于两位发小而已。”
何非然脸皮上带着笑说：“既然都说了是发小，那互相帮忙也是应该的，你这样如果没有问题，我们就把正式的合同做了，找个日子签下来，接下去两家人成了一家，共同发财吧。”
乔容月点头，并且说：“那合同还是你这边来做吧，也代我谢谢明烨。”
何非然已经把文件收起来，语气里还是不轻不重，外加一些不在乎的询问：“这么说你跟乔家是彻底分开了？”
乔容月坐着怔了下神才说：“也不算是，父亲那边没有明说，不过棂月一直得他深爱，现在也出嫁了，想来也用不了多久吧？”
“那如果到时候乔老爷子把这一块分给棂月，你不是白忙活了？”何非然问。
乔容月听到这话，就把眼皮垂了下去，睫毛抖动，很是楚楚可怜，但是何非然看她的表情却没什么怜香惜玉，而且眼神很有些凌厉，似乎要看透面前的女人似的。
我知道他们都是很厉害的高手，尤其是这些算计人心之术，可既是这样，看到乔容月这个样子还是有一点心软，用脚碰了下何非然。
他没有看我，反而笑着说：“放心好了，既然事情都走到这一步了，就算将来有什么不测，乔老爷子估计也会念你孝心，不忍为难的。”
乔容月抬起头来，眼里竟然还带着莹莹泪痕，点头说：“但愿吧。”
然后神情又突然一暗，轻声说：“不过，我听说棂月也去找了明烨了，而且乔白两家也正在谈融合的事，其实我现在都不知道走这一步对不对？”
何非然已经起身，随便应和一句说：“现在也只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出来后，他才不耻地跟我说：“真能装，如果不是早料定乔老爷子拿不走她手里的东西，她会这么急着的找我们合作？”
我有些不解地问：“不是说乔家产业都还控制在乔老爷子的手里，而现在也就这一块还能撑得下去，他不给乔容月不是很正常的吗？”
何非然冷笑；“乔容月可不是吃素的，自从上次乔老爷子过寿放出那话以后，她已经暗暗把这里面的事动作清楚，现在乔家外贸就是一个大坑，别说是乔老爷子不要，就是乔容月强行给他，她都不会收？”
这里面牵扯太多商业上的事情，我不懂，但是听得出来，乔容月不仅心机深，而且很有手段，也很厉害。
这样的人，如果以后我们合作，我怕是只有被黑的份，而三个合伙人里面，明烨几乎指不上，且不说只明氏就够他忙的，就算是他回来帮忙，也会向着乔容月。
算来算去，好像也只有何非然真正把他们当成外人一样防御。
回去的路上，他问我：“明烨不是说要给你调两个人来吗？”
我苦笑：“他只说调一个。”
“是谁，你了解那个人吗？”何非然问。
我简单把柴敏的情况跟他说了，何非然默了许久才说：“一个不行，现从外面招的也不太靠谱，跟乔容月这样的人合作，除了能干，还得会算，不然得被她坑死。”
这个我知道，可是我手里根本没有人，应该说没有心腹，一着急甚至都想把老严整过来，但我也很清楚，他不会来这种地方，明烨也不会放他走。
倒是何非然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把蒂娜弄过来得了。”
“那怎么行？那你们的关系不是暴露了吗？再说了她在明氏可能会更好一点。”
何非然看我，眼睛虚了虚，最后没再对这件事做任何说法，想来应该也是放弃了，但是他看我的那一眼，很让我心惊，似乎是知道了我心里的秘密，又好像通过那个眼神告诉我什么。
我没太敢盯着他的眼睛看，好在自己也还开着车，就把目光放在前面，干脆连话也不搭了。
如果说我对明烨还有一点了解的话，那么何非然几乎完全是陌生的。
刚开始我还以为他对我的了解来自于明烨，可是越是跟他接触就越害怕，有许多东西明烨并不知道，而他却像是早已经洞悉，再者现在他与明烨的立场也不同，尤其是在对待乔家事情上。
他似乎跟我的目标更一致，更想乔家早些完蛋。
想到此，就试着问他：“你之前不是跟乔家挺好的吗？怎么现在看来对他的印象一点也不好似的。”
何非然笑了一下，但是那个笑容很有些冷，也只到了嘴角边就收了起来，话倒是跟着出来。
“我以前只是觉得他们家的人有些嚣张而已，富贵人嘛，自视过高一点也没什么，可是现在不是发现他们做的事太过龌龊吗？你想想连害人这样的事都做的这么顺手，谁还敢跟他们走近，说不定哪天自己都死翘翘了。”
是这个理儿，可是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他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乔家，这么多年，乔家也不可能只经历我这一回事，难道他之前从来都没有关注过，到我这里才真正去注意？
再转头去看何非然时，他也正在看我。
过去那种和煦和调皮竟然一扫而光，脸上带着一丝愧疚和痛楚，目光也胶着在我的脸上，让我忍不住问出口：“怎么了？”
他立刻就把目光调了回去，语气也陡然换调，痞痞地说：“发现你越来越漂亮了，有点后悔我们认识晚了，如果早一点认识你，或许现在又是另一番样子。”
“倒是稀奇，第一次听何大公子追悔过去的。”我笑着说。
他也没再争辩，回到公司以后就把我们所谈的内容给明烨汇报过去。
最初明烨争得这个决策权，当时我并没意识到什么，甚至觉得什么事情都有他们两个人说了算，我自己会轻松一些，可是现在真正把乔家卷到这里面来，才觉得自己被动，而且不服，今天如果一切能听我的，或许我根本不会这样对乔容月。
就算是她没有伤过我，但她仍然是乔家的人，而且我潜意识里感觉她并非善类，既是真的不得不合作，也不会这么便宜她。
可现在我跟何非然只承担了跑腿的份，结果却要让明烨知道，顿时就觉得索然无味。
我甚至都没听他跟明烨到底说些什么，自己就回了办公室。
事情订下来的很快，用明烨的话说就是之前一直犹豫，又拖着，现在既然已经谈成，那就尽快开始。
他下午过来的时候，竟然已经把柴敏带来，当着何非然的面说：“我已经跟谈过了，没有问题，你们看看还有什么要了解的吗？”
我转身看何非然，他没说话，自己跨坐办公桌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柴敏跟我算是旧识，之前对她有所了解，再加上上次过去老严也跟我说了她现在的情况，所以如果她愿意过来帮我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明烨快速扫了我们一眼说：“那，那既然没有问题，这事现在就定下来，她的工作内容，也由音音你来安排，我们现在谈别的事情。”
别的事情就是，在我们现在原有的人手基础上，除了保持之前的工作，还要抽调一些人手去联络和应付乔容月那边的事情。
因为是刚开始合作，所以大家都还是比较小心的，按明烨的意思由我来跟。
这事我也确实脱不开，其实这家小公司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在跟，就算是现在来了柴敏，她毕竟是新手，而且过去在明氏也只是负责采购那边的事情，对于外贸总还是要个适应期，除了我也再没别人。
没想到，这次何非然却抢在我前面开话。
“不用，阿音还做她现在的事情，乔家那头我来负责，让这位新来的柴小姐给我做副手，过两三个月，她肯定能自己上手，到时候我再抽身，也省得再调动一次。”
明烨立刻看他，沉着声音说：“你别闹，我还不知道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这以后都是正常的工作，只让你按时来，你都做不到。”
何非然却力争不退：“谁说的，我也可以像你们一样死板的上下班，不过如果我能顺利把工作完成，又何必非要这样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