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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志道:“查得到,我侦察兵出身,其他的……不方便说。”
叶向南凑到裴缈耳边,低声道:“机密,不要问。”
裴缈闻言点了点头,不再追问。
张志道:“从你们的车进入金陵后,我就一直跟着你们,但不敢跟的太近,在聚宝斋的时候,我看到有人在你们车上放了定位器,我知道有人盯上你们了,就一直在你们车后面跟着。”
“你一直跟着我们啊?”叶向南讶问,“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出来帮我们?”
张志道:“裴缈的本事我是知道的,这点小虾米,他足够应付。”
叶向南不悦地翻白眼道:“既然这样,那你还出来干什么?”
张志道:“帮你们解决麻烦,裴缈一下子打伤了十二个人,这可不是小事,警察那边,需要我出面,不然会很麻烦,当然了,如果你们想要去警局,我也不反对。”
裴缈道:“那这里就交给你吧,去了警局顺便让警察问问这些家伙,是什么人派他们来的,我们先走了。”
张志道:“我去把前面的车撞开。”
他说完就回头上了吉普车,打火,挂档,踩油门,车子直接朝前冲去,裴缈和叶向南赶紧躲开。
张志的吉普车直接撞在了前面那辆商务面包车的前半部,把面包车直接撞翻,而且还原地旋转了90°,这下道路就空出了一半,足够汽车通过了。
但面包车里却是惨叫连连,好几个人还在车里呢,这群人原本就被裴缈打成了重伤,现在车子还翻了,刚才张志那一撞,他们几乎以为自己要死了。
张志把车子停到一旁,回到裴缈和叶向南面前,道:“路已经清出来了,你们快点走吧。”
裴缈点了点头,道:“国家现在正在打黑除恶,对付这些无恶不作的恶徒,就要用雷霆手段,记住了,今天这十二个恶徒,必须严惩。”
裴缈说的是肺腑之言,这群人为了钱什么坏事都做,今天遇上的是自己,他们才栽跟斗的,如果换做其他人,下场可想而知,打断他们的腿,只不过是小小惩戒而已,想要让社会安定,必须把他们送进去改造。
张志道:“放心吧,能让他们在牢里蹲到怀疑人生。”
裴缈站在帕加尼旁边,展开全神领域,查看车子,在车子的底部找到了定位器,他蹲下身,伸手在车子底部一顿摸索,当他抽回手时,只见他手里抓着一个黑色的小玩意,大致呈方形,表面还沾有黑色胶带。
叶向南走过来看了一眼,惊呼起来:“真的是定位器!”
裴缈随手把定位丢在地上,一脚踩碎,说道:“我们走吧。”说完绕道了副驾驶那边,上车。
叶向南也上了车,启动车子出发。
车子开出不远,叶向南有点兴奋道::“裴缈,阿不,哥,你今天真的是太厉害了,我叫你一声哥,你不介意吧。”
对于叶向南这种谄媚的行为,裴缈觉得不太习惯,淡淡道:“我是你爷爷的徒弟,也就是跟你爸爸平辈,你这样称呼我,不合适。”
“叔,我叫你叔,这总行了吧。”叶向南一边开车一边笑嘻嘻道,“叔,你教我武功呗,还有用指头戳人的那一招,就是你对我用的那一招,我拜你为师,学成之后,我看魔都哪个小赤佬还敢跟我龇牙……”
裴缈摇头冷冷道:“练武是为了强身和防身,不是为了好勇斗狠,你心术不正,我不会教你。”
“叔,亲叔啊……”叶向南郁闷叫道,“我心术很正的,我就是……我其实就是调皮了一点而已,我本质上还是个好孩子。”他说罢还摆出了自认为最友善的笑容。
“专心开车,你想出车祸吗?”
“好,开车,专心开车,嘿嘿。”叶向南道,“叔,只要你教我练武,我一定认真学,以后我什么事都听你的,我答应你,不跟人好勇斗狠,最多也就是防防身。”
“再说吧。”裴缈冷冷道,“看你以后表现。”
“哈哈,叔,你瞧好吧!”叶向南见裴缈似乎有点松口了,兴奋大叫,“我以后一定好好表现,哈哈哈……”
裴缈也没想到自己今天随意露了两手,就让叶向南有这么大的反应,确实,叶向南这家伙本质上不算有多坏,就是从小被宠坏了,性格有点乖张。
但这种乖张的人,是不能学武的,他们做事情绪化,缺乏理性,而且固执,不听甚至反感别人劝告,这样的人是不能拥有武器的,这里所说的武器,是能够让自身变强的一切事物,比如真正意义上的武器、权力、金钱、武功等等。
举个通俗易懂的例子:没有人敢把一柄锋利的刀给一个懵懂小孩玩。
所以裴缈根本就不打算教叶向南武功,而且,以叶向南的心性,也不可能学得了,裴缈从六岁开始被爷爷逼着扎马步,练体能,到十六岁,十年时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汗和血,受伤那是家常便饭的事,叶向南这种公子哥不可能受得了。
回到风水雅居,正好陈尧、阿发还有姚家兄弟在吃晚饭,裴缈和叶向南拿了各自盛一碗饭,直接坐下吃饭,席间,叶向南对裴缈言听计从,宛如一个听话的小弟,陈尧他们全都惊呆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点懵,这才出去一天而已,叶向南的变化也太大了点,他们私下忖度,是不是白天那一顿鸡毛掸子见效了。
吃完晚饭,大家闲来无聊,在客厅打扑克,裴缈在房间里看书,叶向南似乎也挺喜欢打扑克,也参与其中。
陈尧阿发他们也不是小心眼的人,没有记恨他白天的行为,让他参加了,叶向南现在是做梦都想让裴缈教自己武功,自然不会用以前那欠抽的态度对待裴缈的朋友,一来二去,这波扑克居然打得不亦乐乎,临了散局,叶向南居然意犹未尽地约他们明天再战。
一夜无话,隔日一早,裴缈醒来看手机,有一条短信,是一个陌生号码发过来的,他打开一看,内容很简短:“赵氏集团,赵振虎。”
裴缈缓缓坐了起来,这信息是张志发来的,是要告诉他,花八百万买他双腿的人,是赵氏集团的赵振虎。
自从上次跟赵凯起了冲突后,裴缈对赵氏集团做过一些了解,赵氏集团目前的当家人叫赵大年,今年七十五岁了,眼下他只掌握着股权,管理权都分发到三个儿子的手里,大儿子叫赵振远,二儿子叫赵振龙,三儿子叫赵振虎,上次跟裴缈交锋过一次的赵凯,是赵振远的儿子。
赵老爷子的为人还是可以的,靠倒腾古玩起家,改革之前,偷偷收藏了无数的古玩,也正是因为他,很多古玩才逃过了一劫,改革之后,老爷子把自己的收藏拿出来,开古玩店,很快就在金陵古玩界成为大拿。
之后又拓展了其他的业务,比如当时最为火爆的房地产,赵老爷子眼光很准,参与了房地产的黄金时期,赚得盆满钵满,赵氏集团由此诞生。
他的三个儿子接掌管理权后,虽然房地产已经走下坡路,但依旧被他们狠狠赚了几年。
国内经济情况越来越好,盛世古玩嘛,古玩的行情水涨船高,他们兄弟三人开始致力于古玩,用一系列的手段,在金陵形成了垄断局面,毫不夸张的讲,一年之内,哪怕赵氏古玩店一个东西都卖不出去,就靠他们给金陵所有古玩商人分配货物的提成,就能上亿。
赵振虎是赵老爷子三个儿子中脾气最不好的一个,今年四十五岁,他管理的范围,是清凉山古玩市场和夫子庙古玩市场以及另外一些闲散的古玩市场。
至于赵振虎为什么忽然对裴缈下手,不用想也知道,肯定跟博古轩有关。
裴缈当即拨通了赵凯的号码,赵凯几乎秒接:“喂,裴老板。”
“赵先生。”裴缈淡笑一声,缓缓道,“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们赵家的人,最讲诚信了。”
“是。”赵凯道,“事实也确实如此,我们赵家一向讲诚信。”
裴缈道:“那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赵振虎会花八百万买我的两条腿,你可是答应过我,你们赵家三年内都不会找我们聚宝斋的麻烦的,这连一个月都不到呢,就反悔了,脸不疼吗?”
“这是私人恩怨。”赵凯道,“究其原因,还是要怪裴老板你自己的嘴巴不够严,要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
裴缈冷笑道:“私人恩怨?你怕是说笑呢?我跟赵振虎连面都没见过,有什么恩怨。”
赵凯道:“前两天,金陵的文物局和公安局对我们赵氏古玩店以及我们家族的人员进行了全面调查,说我们可能跟造假组织博古轩有联系,害的我们古玩店被关了好多家,其中有三家店,全是我三叔赵振虎负责的,你说他恨不恨你。”
裴缈道:“没错,博古轩的事情是我说的,但我并没有说你们和博古轩有联系,我只是叙述了事实而已,你们的人确实拿着一幅博古轩的假画到我店里讹诈来着。”
赵凯道:“当初我们可是达成了约定,我让你从我们赵氏古玩店里挑选三件宝贝,那件事就此作罢,现在你又把这件事说了出来,已经违反了约定,你食言而肥,应该感到羞耻。”
裴缈道:“我们是有约定,但我只是说不再追究,并没有承诺过不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博古轩造假团体是古玩界一大隐患,必须清除,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我为国家提供有利情报,不觉得有什么羞耻的。”
“哼!”赵凯闻言冷哼,“你既然要这样耍无赖,那我也没办法,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裴缈道:“友情提醒你一下,你们已经被国家盯上了,特别是你那三叔,也许目前证据还不够把他送进去,但如果你们还敢乱来,下次可就没那么好运气了,勿谓言之不预。”
“你怕了?”
裴缈冷笑:“你似乎还没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觉得我好欺负吗?你尽管试试就知道了。”
赵凯道:“我们赵家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教。”
这句话说完,赵凯就挂断了电话。
现在裴缈算是和赵家撕破脸了,他缓缓仰头,轻声喃喃:“总有人把我当蝼蚁,想捏死我,可我毕竟不是蝼蚁,咱们就走着瞧吧。”
这时,他看到自己的手机上跳出来一个提示,有个未接电话,是个陌生号码,地区显示是内蒙。
裴缈也没在意,起床穿衣服开始洗漱。
洗漱结束,刚走出房门,只见陈瑶从隔壁房间跑出来,一脸兴奋道:“裴缈,裴缈,扎尔木要来了。”
“扎尔木?”裴缈闻言又惊又喜,“他来金陵吗?”
扎尔木是裴缈和陈瑶的同学,从小学一直到高中,都是同学,大学也是在金陵上的,大学期间,周末的时候,他经常会叫上裴缈出来聚一聚。
扎尔木的父亲是内蒙人,母亲是扬州人,外婆家就在秦邮,由于苏省这边的教学水平挺不错,扎尔木的父亲让扎尔木从小就在外婆家这里上学,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大学也是在苏省上的,直到大学毕业,扎尔木才彻底回内蒙。
裴缈想到刚才自己的那个未接电话,直拍脑袋,原来刚才那个未接电话是扎尔木打来的,不过当时因为他正在跟赵凯通话,被占线了。
陈瑶道:“他不是来金陵,是来参加高中同学聚会的,不过他听说你和我在金陵,就决定路过金陵的时候下车,先来跟我们聚一聚。”
“高中同学聚会?”裴缈疑惑问,“我怎么不知道。”
陈瑶道:“那得问你自己了,你们班的聚会,为什么你不知道。”
陈瑶高中的时候和裴缈不在一个班级,陈瑶在三班,裴缈在四班。
这时,裴缈的手机又响了,一看来电显示,内蒙的号码,应该是扎尔木。
裴缈立刻接通了电话,果然,扎尔木的声音传来:“嗨,裴缈!”
“扎尔木,好久不见。”裴缈开怀一笑。
“是啊,有两年了。”扎尔木哈哈一阵笑,两人就开始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