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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炎没想到这几人竟然如此脓包,招呼都不打就撇下同伴独自逃生。
他回过头,冷冷地看着断腿的樊离。由于失血过多,樊离脸色苍白如纸,不过樊离虽然落败,却依旧很硬挺:“你赢了,动手吧。”
“杀,还是不杀?”辛炎不禁有些犹疑。
若是在战阵厮杀,刀来剑往,生死往往就在一线之间。你要活下去,就要比对手更快,更强,更狠,根本没有时间去想别的。
可是樊离的腿已被轰断,对自己再没有威胁,这个时候要杀掉对方,他实在有些下不了手去。
“且慢动手!”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辛炎回过头,只见月下多了两名修者,一个是个中年人,身着玄色锦袍,显得温文尔雅,一个长身玉立的青年随侍在他身边。
说话的是那个中年人,他对辛炎说道:“这人腿废掉了,以后不能再作恶了,不如看在我的薄面之上,暂且饶他一回。”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质疑的力量。
“既是前辈有令,弟子自当遵从。”
这两人实力深不可测,辛炎知道自己没有讨价还价的本钱,就点头同意了。
中年人用手一拂,樊离腿上的血就立时止住了,他抬头看着辛炎一眼,问道:“你是赤霄派的弟子?叫什么名字?”
辛炎道:“我叫辛炎,是赤霄派的符工弟子,奉命前来接掌灵苑。”
中年人道:“你很不错。这个人我们带走了,以后你若遇到麻烦,可以来找我。”说着他取出一块玉牌,扔给了辛炎。
辛炎接过玉牌,辛炎握住手中的玉牌,一脸的不可思议,玉牌不大,可以轻易地握在手心,形制也很简单,上面只有四个字“司徒明空”。
司徒明空是与水云界有名的剑修门派真灵派的金丹长老,修为极高,名头也极响。辛炎虽是孤陋寡闻,但也听过他的名号。
“这人居然是司徒明空!”
辛炎没有想到自己遇到的中年人来头这么大。他十分庆幸,安抚住了青牛,没有让这吃货动手。不然的话,看到青牛的战力,说不定会引来别人的抢夺。
走到半路,青年人问道:“这个用剑的小子把他救下来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带走?”
中年人回道:“樊离的腿血肉是破碎了,但筋骨还在,交给海老先生,兴许还能救回来。他学剑天赋还可以,若是调教得法,说不定能有一番成就。”
青年问中年人:“为什么不把那个小子也带走?他智计多变,下手又快又狠,比起樊离可要强多了。”
中年人道:“那个小子是很不错,但他没有修剑的天份。而且他是赤霄派的人。”
青年没有说话,他知道师傅话中的含意,真灵派是剑修门派,若是没有修剑天份,其他方面资质再好,在门中也得不到重点培养。
中年人见他犹自在纠结,点醒他道:“我真灵一脉,以剑为尊,门中共藏有四品以上剑诀三十多种,真灵剑诀更是五品剑诀。只要把剑学好了,万法可破。若是这个少年剑意再进一层,一剑就能把那个破阵旗撕成碎片。”
青年脸上一红,说道:“孩儿受教了。”
……司徒明空师徒才走,赤妖就从辛炎的识海中钻了出来,把持枪少年的魂魄抓到手中,不待它有任何反抗,就“嗖”地一声吸进了嘴中。
“唉!这个魂魄太弱了!”赤妖一脸地遗憾。
“你有得吃就算不错了!刚才他们要是一起上来,哥就完蛋了。赤妖,拜托你下次给的功法不要这么烂好不好!”辛炎对于魔王破蓄势时间过长,发动太慢的缺点很不满意。
“那是你废好不好!好好的《魔王破》全给你糟蹋了,打得比王八拳还难看。”赤对辛炎龟缩在阵中,不敢堂堂正正地战斗的行为很是不耻。
“打成王八拳也比送了命要强!你没听说过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吗?”辛炎对于食古不化的赤妖想感到深深地悲哀。
堂堂正正的战斗?只有白痴如赤妖的家伙才会这么干,在现在的神武之境,拍砖敲闷棍才是王道。
“这么一大把年纪,居然还这么幼稚,难怪这老妖魔会沦落到这般地步。”辛炎看着犹自愤愤不平的赤妖,眼中居然多了几分怜悯之色。
不过,怜悯归怜悯,辛炎并不打算给赤妖上课。毕竟,在辛炎看来,赤妖越是呆板得近乎白痴,他就越是感到安全。若是赤妖知道,辛炎心中真实的想法,他只怕会当场将辛炎烤成火人。
辛炎强忍着恶心,摘下那散修的赤焰枪,然后施展赤焰诀,把他化为了一堆灰烬。
这名少年身上除那杆二品下阶的赤焰枪和十多颗上品灵石之外,并没有什么值钱的物品。
他并不想杀人,更不想杀掉这个散修,但受形势所逼,却不得不杀人立威。如果他不痛施辣手,只怕这附近的散修天灵霄会来找他的麻烦,到时别说经营生发大计,只怕连片刻的安宁也是奢想。
而且以今日之形势,只要他稍一示弱,这几个散修就会一齐扑上来,把他撕成碎片。
“人弱被人欺,马弱被人骑!”
在神武之境之中,你若稍显软弱,别人就会以为你好欺侮,把你连皮带骨头,整个吞下去。
“这小子可真穷!”辛炎把赤焰枪和身上的灵石都扔进了储物袋上,然后往灵苑深处走去。
只见灵苑中一片狼籍,灵田中的禁制大多被毁,到处都是丛生的杂草,但是让他略觉意外的是,有几圭残存的灵田中居然还种着不少灵草,这些灵草中竟不乏天星草、玉笼草之类以娇贵著称灵草,而且长势极好,竟像是有人精心照料的样子。
“难道这群散修中还有精通草工的高手!”这半年多以以来,辛炎在老马的指点下,对草工之道多少也有了一点了解。
天星草、玉笼草十分娇弱,别说种在这个禁制不全的灵田中,就算种在条件适宜的灵苑之中,也不好料理。
辛炎在灵苑中转了一圈,往灵苑的小院中走去。灵苑内正殿的房层大多被损毁了,只有东厢和一些储放灵草和器具的仓室还算基本完好,辛炎决定先安顿下来再说。
“呜……”
当辛炎接近仓室时,忽然听到从里面传来一阵极为微弱的响动,听声音竟像是有人在挣扎时发出的声音。
“难道里面还有人?”
辛炎和青牛交换了一个眼神,这吃货极为警觉地与辛炎拉开了距离,它紧盯着粮仓的大门,一脸地警惕。辛炎也不敢大意,他在手中暗扣着一把【暗金符】,然后直接用一记【魔破拳】在粮仓的墙上开了一个大洞。
等烟尘散去,辛炎从洞外向里望去,只见粮仓中蜷缩着两个瘦小的身形,两人手脚都被人用捆仙索紧紧地束缚着,看起来像是被那些散修抓来的修者。
其中一个是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青年女子,长得十分文弱,面目极为清秀;另一人却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长得虎头虎脑,显得十分结实。不过,两人虽然一个文弱秀气,一个虎头虎脑,但从面相看,却还是有几分相似,看起来竟像是一对姐弟。
这两姐弟看着破墙而入的辛炎,神情之中都显出了一丝恐惧之色。
辛炎小心地查探了半天,确认没有机关和埋伏之后,这才上前帮两姐弟解开了身上的捆仙索。
辛炎见两姐弟对他还是深怀戒惧,安慰道:“你们不用害怕,我是赤霄派的。那些散修都被我赶跑了。对了,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被他们抓了?”
两姐弟一听辛炎是赤霄派的,眼中俱是闪露出一丝希冀的神彩,文弱少女冲辛炎盈盈一福,这才说道:“谢师兄相救之恩。小女名叫文秀,这是舍弟,名叫虎子。我们来这里,原本是来投靠兄长何冬子的。不想竟被这群散修给抓了起来……若不是师兄及时相救,只怕……”说话间,文秀的眼圈都红了。
“原来是何师兄的妹子和兄弟!失礼失礼!”辛炎连忙还了一礼,他与何冬子虽无交情,但也听说过,他为人忠厚,经常指点提携其他草工司的弟子,深得众杂役弟子们的敬重。所以,听说文秀与虎子是何冬子的亲人,不禁动容。
他对文秀与虎子问道:“我听说何师兄出身灵草世家,你们怎么流落到了水南界了。”
文秀闻言,眼泪忍不地掉落下来,悲恸不已。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平静下来,向辛炎诉说往事。
听了文秀遭遇,辛炎也是唏嘘不已。
原来,在半年之前,文秀为玉虚派的一位归真修者看中,硬要将她收为侍妾。其实,说是侍妾,其实就是修炼的炉鼎。文秀只好带着虎子到赤霄派投靠兄长何冬子。
待文秀和虎子赶到赤霄派时,兄长已被派到了水南界经营灵苑。当她们姐弟两历经千辛万苦之后,赶到水南灵苑,看到的却是一片残垣断壁……
她们向人打听,这才知道,兄长何冬子与灵苑中的所有弟子都已经遇难了。
文秀和虎子背井离乡,前来水南灵苑投靠兄长,不料却听到样的噩耗……
此情此景,便是辛炎想来,也觉得凄婉无比,更何况是文秀这样的一个弱质女子,如何能受得了这样的打击?
“后来,我和虎子想着,左右也是无处可去,索性就在兄长经营过的灵苑中住了下来。水南灵苑虽然被破坏得厉害,但是到底还是一些灵田中可供耕种,我和虎子也能勉强度日。”
文秀哭了一阵,脸上却渐渐地回复了平静之色,但是很快她的脸上又涌起一阵地激愤之色:
“但前些日子,却突然来了一群散修,他们闯进灵苑,说这里是他们的地盘。还把我和虎子抓了起来,还说要把我献给他们的大头领……”
不知为什么,看着文秀和虎子,辛炎的心中竟生出一股豪迈之气,他朗声说道:“嗯,你放心,他们已经被我赶跑了。你们只管放心在这里住下,他们若是敢再来捣蛋,我非好好收拾他们不可。”
其实,辛炎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他在南宫云珊面前夸下了海口,说是必定能恢复灵苑。但是要恢复灵苑,一是要有灵石,二是要有懂行的修者。
现在他灵石倒是不缺,却正愁找不到精通草工的行家,没想到老天有眼,竟把行家送上了门来。想到这里,他看文秀的眼神中竟多了几分热切。
文秀见辛炎正直直地看着自己,脸上涌上一抺娇羞之色,她垂下了眼眉,说道:“师兄的救命之恩,文秀已经是无以为报。哪敢再在这里给师兄添麻烦呢?”
辛炎正色道:“姑娘的话,实在让在下无地自容。实话说了吧。我本是一名符工弟子,因为在门中得罪了人,被人硬逼着来这里来执掌灵苑。水南远离门派,所处极为偏僻不说,还是流寇纵横之地,门派中的草工弟子谁也不愿来这里。”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姑娘是灵草的大行家,自然知道,要恢复灵苑,不懂草工是万万不成的。如蒙不弃,还请姑娘留下相助。”
辛炎的这番话,真诚无比,文秀听来十分感动,她略微沉呤了一下,说道:“辛师兄这般看得起我,本当鼎力相助。只是小女子才力微薄,只怕难以胜任。”
辛炎见文秀肯留下相助,十分高兴,他笑道:“姑娘过谦了!我虽不通草工之道,但多少也知道一些。刚才我到灵田中看过,别的不说,能把七星草和玉笼草料理得这般好的,只怕就是门派草工司中也没有几个弟子能够做到。”
文秀没想到辛炎竟这般夸赞她的灵草技艺,心中一甜,她轻声说道:“这并非我的本事。其实这个灵苑土质不错,灵气也算浓郁,只可惜这好端端的灵苑都被流寇给毁了。”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兄长何冬子来,不禁心下黯然,泪水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辛炎知道文秀又在为兄长的不幸而悲恸,他说道:“何冬子师兄才华横逸,可惜却遭此不幸。姑娘放心,日后我必定手刃这群流寇,用他们的人头,来祭奠令兄的亡灵。”
辛炎又与文秀说了一会儿话,留下一袋修行的丹药,嘱她与虎子好好休养,待恢复之后,再徐图恢复灵苑的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