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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八戒竟然说出这话,悟净、龙马二人当即厉声喝道:“师兄,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八戒道:“什么师兄不师兄,这些都是虚名。你们且听我详细道来。”
龙马道:“好,我就听听你有何话说。”
八戒道:“我就先来说说我的事。我本天庭的天蓬元帅,后来因为嫦娥之事被流放到下界,又错投了猪胎。到了下界之后,也因为嫦娥之事,被众地仙追杀,我东躲西藏,最后落脚在福陵山云栈洞休养生息。就在这个时候,菩萨带同惠岸行者来了。当时我之所以判断她是菩萨,也只是因为她的样貌。可如果这菩萨是妖怪幻化的呢?如果菩萨是假的,那这西行取经之事就是一个大乌龙!我现在想听听二位贤弟的意见。”
悟净首先发言:“这菩萨断断不是假的!”
八戒道:“何以见得?”
悟净道:“当年我失手打碎了琉璃盏,被玉帝判了死罪,后来得太白金星求情,被流放到下界,每月都要受飞剑穿心之苦。后来菩萨带同惠岸行者而来,是菩萨向玉帝求情,这才免了我的苦刑。试问,若不是真菩萨,又怎能说动玉帝?”
八戒道:“这话不错!天庭拥有照妖镜,这菩萨若是假的,绝对瞒不过天庭。看来你遇到的那个菩萨是真的了。不过那时唐僧在么?”
悟净道:“当然不在,那个时候还没有开始取经呢。可是后来师父来到流沙河的时候,观世音菩萨也来了的啊,当时你也在嘛。”
八戒道:“对,当时我在。可是你能证明第二次出现的菩萨是真菩萨么?”
悟净道:“两次出现的菩萨都是一个人啊,这也需要证明么?”
八戒道:“那我问你,若是那孙猴子变幻成菩萨的模样,你能认得出来么?”
悟净道:“我又没有火眼金睛,自然是认不出来的。”
八戒道:“这就对了!我佛门讲的就是一个证字。当年佛祖为了证得正果,连续在菩提树下枯坐七七四十九日。而且我还听说,佛祖为了论证大乘佛法,曾经吐血三斗。由此可见,佛门对待论证这种事,是非常严谨的。我今天这样做,也正是在秉持和发扬佛门的论证精神啊。”
悟净道:“这个......这个......”
八戒道:“看来师弟也无法证明第二次见到的这个菩萨,就是第一次见到的那个菩萨,对不对?”
悟净道:“我确实无法证明。可是你也不能证明菩萨是假的!”
八戒道:“当时我好像听见唐僧喊了菩萨一声师妹。那唐僧本是在东土大唐的金山寺自幼出家,他一个凡夫俗子又怎么可能是菩萨的师兄?而且当时菩萨的表现也非常怪异,你可曾注意到了?”
悟净道:“当时菩萨的表情确实不自然,而且后来急匆匆就走了。”
八戒道:“你瞧,你瞧,这可不是我的胡乱猜测吧。真正的菩萨怎么可能是那个唐僧的师妹呢?完全说不通啊!”
悟净道:“可是在五庄观的时候,猴哥借了菩萨的玉净瓶救了镇元大仙的人参果树啊。要照你的说法,难道镇元大仙也是假的不成?”
八戒道:“镇元大仙当然不是假的。可是你又能证明那个瓶子就是菩萨的玉净瓶么?而且每次都是那猴子与菩萨单线联系,你又如何证明他去找的就是真菩萨?”
悟净道:“怎么又是证明?”
八戒道:“既然要认真求证,自然事事都要讲证据才行。”
悟净道:“除了菩萨的玉净瓶,还能有什么法宝能救得了那棵人参宝树?”
八戒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也许那样的法宝很少,可却不能百分百认定没有。正因为稀少,我才说这其中可能存在惊天动地的大阴谋啊。再回过来想想,那猴子去找菩萨,以他的飞行速度,也不过就是一盏茶的功夫,为何去了三个多月才回来?那个菩萨若是真的,为何却不敢亲自来见镇元大仙,而是叫那猴子拿了一个瓶子来救人参果树?”
就在这时,龙马开口了:“师兄,你也别在这里装大尾巴狼了!我能证明师父就是真正的取经人。”
八戒道:“哦?你又如何证明?”
龙马道:“当年我激怒之下,失手烧毁了夜明珠,被我父王告上天庭,问了一个忤逆之罪,论罪当斩。后来也是菩萨去玉帝那里求情,这才免了我的死罪。你说这个菩萨是不是真的?”
八戒道:“既然能说动玉帝,自然是真的。可当时那个唐僧在么?”
龙马道:“当时不在啊。菩萨叫我在鹰愁涧等待取经人,后来师父就来了。当时我吃了师父白马,大师兄就请了菩萨来,我才拜在师父门下。菩萨当时还说忘了给我取法名,让师父帮我取名呢。如果我第二次见到的不是真的菩萨,她又怎么知道我没有法名呢?”
八戒道:“你的意思是说,菩萨第二次出现的时候,唐僧也在,所以就能证明唐僧不是妖怪,而是真正的取经人?”
龙马道:“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我能证明我第二次见到的就是真菩萨,自然也就证明师父就是真正的取经人!”
八戒道:“可是你能证明你就是真正的西海龙太子么?”
龙马激动地跳将起来,大叫道:“你要我证明我是我自己?”
八戒道:“对啊。我见到唐僧的时候,你就已经在了。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一伙的?”
龙马道:“照你的话说,我又该怎么证明我就是我?”
八戒道:“你只要去西海龙宫开个证明,自然就能证明你就是西海龙太子啊。”
龙马道:“我与西海龙王虽是父子关系,可如今却与他势如水火,誓不两立!我怎么可能去西海龙宫开什么证明?”
八戒道:“既然你无法证明,那就难脱妖怪同党的嫌疑。现在我剥夺你的发言权,你只能在一旁听着,不准胡乱开口。”
龙马听了郁闷不已,蹲到一旁画圈圈去了。
八戒道:“沙师弟,不用去管他,我们继续论证。”
悟净听了龙马之言,立刻清醒了几分。他对八戒说道:“师兄啊,咱不折腾,好好想办法救师父,救完师父继续取经,好不好?”
八戒道:“我这怎么叫折腾呢,师弟你说什么糊涂话来?若那唐僧是假的,我们不但不能证得正果,还会犯下弥天大错呢!”
悟净道:“你不要吓我!”
八戒道:“怎么会是吓你呢!菩萨的事,我们暂且不说,我们再来说那个唐僧。那唐僧整天疯疯癫癫,哪里有个得道高僧的样子?师弟你虽长的丑陋些,但是性子沉稳,倒还很有些高僧的样子。若说你是那天命的取经人,我还信三分,若说那唐僧是取经人,我连一分都不信。”
悟净道:“你既不信,干嘛还跟着师父走了这么远?”
八戒道:“以前被众地仙追得头昏脑胀,这不是犯糊涂嘛。如今得了那个黄袍道友的提醒,我忽然有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许多事情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师弟,你就说个痛快话,可曾见过这样的大德高僧?”
悟净道:“这.......这个应该叫做少年心性吧,毕竟师父才二十几岁的人。”
八戒道:“师弟啊,你怎么这么糊涂!我都提出这么多证据了,你怎么还不相信?那我们就再来说说那个孙猴子。想当年,齐天大圣孙悟空大乱天庭,那是何等大能?就连哪吒,李天王这样的人物,都不是他的百合之将。唯有天庭第一条好汉二郎神能与他斗个旗鼓相当。可若要论战斗的持久力,那二郎神都不是他的对手。后来还是太上老君使阴招,这才拿下了他。再后来,老君的丹炉都炼化不了他,越炼反倒越厉害了!整个天庭的神仙合斗他一个,都抵敌不住啊!最后是佛祖出手,才将他镇压住了。你说那个齐天大圣厉害不厉害?”
悟净道:“齐天大圣不就是大师兄么?”
八戒道:“我呸,什么大师兄!我看他就是一个水货!”
悟净道:“怎么就是水货了?”
八戒道:“那你说,按照齐天大圣的战斗力,我能在他手下走上几个回合?照实说,别怕我难堪。”
悟净道:“你乃是天蓬元帅转世,还是有些手段的,这个也不太好估计。”
八戒道:“我虽是天蓬转世,可要论神通,我比起哪吒三太子可差远了!我也实话说了吧,我若是对上了那个真正的齐天大圣,能挡得了他三合而不死,那就是万幸了!”
悟净道:“你这样说,我倒是相信。想当年,齐天大圣确实是太牛了,若不是佛祖出手,也许他都坐了玉帝之位了。”
八戒道:“可这个猴子就不同了。当初我在高老庄遇到他的时候,我与他打了大半夜,居然不分胜负。”
悟净道:“不可能!!!”
八戒道:“什么不可能,实情就是如此!后来还是他提起菩萨的名号,我才归顺了唐僧的。现在想来,实在太不合情理。”
悟净道:“你若能与齐天大圣打个不分胜负的话,那你不是比哪吒三太子还厉害的多了么?那天庭中除了二郎神,谁还能是你的对手?”
八戒道:“所以我说其中有诈啊。这菩萨不像菩萨,唐僧不像得道高僧,那猴子也比齐天大圣差远了!你说这里面究竟有什么猫腻?”
悟净道:“如此说来,这其中确实有很多难解之处。那按照师兄的意思,又该如何?”
八戒道:“还能如何?反正那猴子也被撵走了,唐僧也被妖怪抓了,这经还怎么取??!!照我看啊,唯一的法子就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