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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此时的秦王府内,其乐融融。
“众爱卿,今日我李世民能成事,少不了各位的帮助,话不多说,都在酒里,先干为敬!”
说完李世民站起身,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秦王殿下/陛下,我等也干了。”
众臣同样站起身来,一饮而尽。
“这个月,本王的意思是先让父皇继续主持着朝政,那么多大臣,总不能全杀了。
李世民顿了顿,拈了一筷子菜,压一压酒劲:“不负管教的,先分化,后打压,一个月时间,全部换成咱们的人,诸位可有意见?”
“陛下英明,我等没有异议。”
氛围正浓烈之时,杜如晦站起身来,先是恭敬的行了一礼,所有人的目光全部看了过来。
只听杜如晦缓缓的开口:“陛下,如今大事已成,现在正处权力更替之际,要不要防备一下北方异族之人?”
李世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克明,你就是太过于谨慎了,北方异族?本宫再给他们两个胆子,他们敢南下?”
“陛下,就怕消息传到北方,那些草原上的蛮子们可不是讲理的。”杜如晦依旧劝说着。
李世民有些不耐烦:“克明,不必如此,当年本宫带着人在草原上七进七出,无人敢拦,如今北方有那么多良臣猛将在,不必担忧。”
侯君集在一旁开口:“杜大人莫不是不把我们这些武将看在眼里?鞑靼就算来了,能有多少人?”
杜如晦悠悠的坐下了,举起酒杯,朝着众人一敬:“既然如此,可能是臣过于担忧了,陛下见谅。”
“哈哈哈,无妨,克明这是心系家国,本宫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罪于你。”
李世民豪爽的笑着,举杯示意众人继续畅饮。
房玄龄深知这位老友的秉性,偷偷的拉了一下杜如晦的衣角,附耳说着:“克明,可是有什么消息?”
杜如晦连忙摆了摆手:“没有,只是有些预感罢了,做不得真。”
房玄龄盯着杜如晦看了半天:“克明,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知道你?待晚些时候,到你府上一叙?”
杜如晦没说话,假装没听见这句话,拿过酒壶,给自己斟满酒,慢悠悠的喝着。
“克明,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房玄龄不死心,依旧逼问着。
“什么?我瞒着你什么?”
“刚才我说到你府上一叙,你怎么不回话?”
“去呗,你啥时候说的,可能我在想事情,没注意。”
房玄龄狐疑的看了一眼杜如晦,没从他脸上看出来异样,只能作罢。
宴席到深夜才散场,临走前,李世民拍了拍杜如晦的肩膀。
“克明,咱这些年的交情放在这,有些事情,本宫心里有底,待下个月,本宫坐稳了那个位置以后,会派药师去北方值守,不必担忧。”
“是,陛下,可能是臣多虑了,待明日上朝后,臣去找您。”
“哈哈哈,回去吧,等着有时间带着你家那小家伙来玩,那小子挺顺眼的。”
“多谢陛下。”
回到府中,房玄龄跟着杜如晦走进了书房。
书房门一推开,只见杜荷躺在桌子上睡的正香,纸笔被踢了一地。
“哈哈,克明,你家小子有些意思啊,咋不睡床上呢?”
杜如晦俯下身子,耐心的收拾着一地狼藉:“孩子还小,可能对我这个父亲有些依赖吧。”
说着,杜如晦有些宠溺的看了一眼熟睡的杜荷,不出片刻,这份宠溺就消散于眼底。
待收拾完后,杜如晦将杜荷抱在怀里,和房玄龄相对而坐,斟满一壶茶。
房玄龄也是换上了一副正经的神色:“克明,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何会如此担忧。”
杜如晦叹了口气:“北方草原人狼子野心,这次权力更替,这么好的机会,他们不会不动。”
房玄龄脸色有些严肃:“秦王殿下当初在草原上如入无人之境,会不会是你过于担忧了?”
杜如晦沉思片刻,缓缓开口:“不会,万事小心一些总无大错,我已派探子去打探消息了,不出十日,应当就有结果了。”
“也是,待明日,我那边也派些探子往北方动一动,小心无大错。”
话题到此为止,两人沉默着没说话,书房内传来杜荷阵阵的鼾声。
房玄龄想着,突然开口:“克明,你决定秦王殿下对皇上的……”
“不可说,就这样吧,天色不早了,玄龄你早些回去吧,有些事情,心里知晓就好,切莫说出口。”
“哈哈哈,是我酒劲上头了,我回去了,明日早朝见。”
就在杜如晦起身准备相送房玄龄之时,不小心踢到了椅子。
“吱嘎……”刺耳声音传来。
杜荷被这声音惊醒,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杜如晦,揉了揉眼睛:“老杜,你回来啦!”
房玄龄哈哈大笑:“老杜,哈哈哈,你这小儿子是真有几分意思,难怪会入得秦王殿下的法眼。”
杜荷转头看去,才发现旁边还有个人,奶声奶气的问着:“这又是哪位大人?”
“你个小崽子,连我都不认识了吗?前些时日你昏迷的时候,我还来探望过你呢。”
在房玄龄看不到的角落,杜如晦轻轻的在杜荷手心里写了个‘房’字,杜荷秒懂。
“原来是房伯伯,小子刚才睡迷糊了,望恕罪。”
“不错不错,现在有精神多了,之前你见到我的时候三竿子打不出个屁。”
说着,走到了杜府的大门口,房玄龄揉了一把杜荷的头发。
“行了,快让你爹带你回去睡觉吧,天色不早了,我回去了。”
“房伯伯慢走,路上注意安全。”
“哈哈哈,行,别送了。”
父子俩目送房玄龄离去后,回到了书房。
“臭小子,八月突厥真的会打到都城来?”
“没打到都城,打到了渭水北岸,好像是赔了不少东西。”
杜如晦长叹一口气:“到时候走一步看一步吧,现在秦王殿下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听不得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