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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这棵灵芝是从别处挖出来又移到你们院子里的,这里面的土质黏糯细腻,是典型的山地土壤,而外面的这层土质稀松砂化,与院子里的土壤极为相似。”
“不错不错,丫头分析的有道理,你再瞧瞧,这灵芝上被人动了什么手脚?”
素依将灵芝放在自己的鼻子下面轻轻的嗅了嗅,又用指甲将覆在灵芝上面的白色绒毛刮下来一些放在指尖。
“这是搀了磷粉的马亡草碎沫。”
上官锦闻言,脸色十分难看,尽管他不清楚马亡草是什么,但却知道的确是有人在这株灵芝上动了手脚,这株灵芝不出现在别的院子里偏偏出现在凝雨阁,针对的自然是上官凝。
顔慕殇森然的视线飘到了上官锦的身上,似乎在说:你看吧,我的未婚妻就是在她自己的院子里被人陷害的,你这个父亲难辞其咎!
“素姑娘,这马亡草是什么啊?”
乐儿对于这个奇怪的名字很好奇,忍不住问了一嘴,见上官锦并没有反对,这才目光炯炯的等着素依回答。
“小姑娘,马亡草又叫幻形草,是北疆特有的一种毒草,因为马匹误食了这种毒草之后,会出现神智混乱撕咬同伴直至死亡而得名,后来更被发现此类药物能够改变人或动物的容貌,因此才叫做幻形草。”
“幻形草?”
乐儿觉得这种毒草的名字很奇怪,改变人的容貌,那若是天生貌丑的人服些这样的毒草岂不是就能变的俊俏,这明明是化腐朽为神奇的良药嘛,为什么要说是毒草。
上官锦却觉得一盆冷水兜头而下,这种草的本名他未曾听说过,但是幻形草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这种幻形草在上官府里就能找到,就在上官鸿群的祥云阁。
“群儿,这茶水你每三天就记得要喝一杯哦!”
“爹爹,群儿不想喝,味道很怪啊!”
“乖孩子,你要是不喝的话就不能待在府里,待在姨娘身边了!”
“呜呜呜,可是为什么大妹妹就不用喝这个啊?”
“群儿,你是男孩子,不能动不动就哭,你只要记得每三天都要喝一杯这茶水,我会让李嬷嬷帮你记着的!”
……
“爹爹,这茶究竟是做什么的?”
“你只要记得这茶水是你留在府里,留在你姨娘身边的条件即可!”
……
“父亲,如今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有权知道真相!”
“胡闹,回院子去面壁思过!”
……
上官锦的背微微有些佝偻,过往十几年自己和那个孩子的对话重新响在耳边,这孩子聪明敏锐,心思也细腻,五六岁的时候尚且还能被自己三言两语哄骗住,但随着年纪的增长,这孩子便渐渐的对一切生出了怀疑,而自己也渐渐的力不从心。
如果不是李嬷嬷多年来一直坚守着当初对自己的承诺,在那孩子身边管束,恐怕这孩子的身世早就要引人怀疑了。
如今,这孩子出了大牢,却没有给自己传信,要么就是被人挟持了要么就是有其他的原因牵制住了这孩子的手脚,但,这株灵芝上的幻形草做何解释。
上官锦常年领兵作战的直觉告诉他,这株灵芝草上的幻形草与那个孩子脱不了干系,幻形草有毒,在服用幻形草的同时还要服用另一种草药才能化解毒素,而那种相克的草药远在北疆,只有那人手里才有。
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女儿,上官锦第一次对自己当年的抉择有了一丝怀疑,这个才是自己的血脉,身上流淌着上官一脉的热血,而自己十几年来对这个女儿几乎是不闻不问。
“这幻形草原本不是稀罕物,但北疆朝廷为了解决牧民的损失,曾经对这种毒草进行了彻底的清除,如今除了北疆的御草园内此草几乎绝迹!”
老者头上的云带髻来回晃悠,看着煞是逗趣。
“上官将军,上官府内真是卧虎藏龙啊!”
顔慕殇的眼神锐利似剑,虽然不发,却没人怀疑一旦这剑离开了那双眸子就将化作飞璜,直取人心。
“王爷未免言之过早,事情如何还没有查察清楚就这样说,实在是不妥。”
“不妥?”
顔慕殇突然扯起嘴角,只是那笑容让人心中发寒,就是置身于万古不化的冰山雪原也不过如此。
“本王无心插手将军府内务,但有句话本王却不得不说在前面,今日凝儿若平安无事还则罢了,如若凝儿有个三长两短哪怕是少了根毫毛,本王就是拆了上官府,也要将凶手捉出来给凝儿出气!”
上官锦久不在朝堂,偶尔见到这位王爷也是极为不待见,只觉这位王爷脂粉气重,妖冶妩媚比之女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加之喜好龙阳、断袖之癖、豢养男宠等传闻,上官锦避之不及甚至于连正眼都没瞧过。
可是此时,面前这位气势迥然,不怒而威的男子,上官锦却再不敢小瞧,也许,那些传闻不过是这位放出的烟雾弹,用来迷惑众人或者是另有目的,但不管是哪一种,这个晟炀王绝对危险。
“王爷,凝儿是下官的女儿,她的安危本王自然忧心,只是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要解了凝儿身上的毒,而不是恐吓下官!”
上官锦此时的话倒是有了三分真心,再如何,那总是他的亲生女儿,虽然这孩子从小到大他几乎没有抱过一下。
只是每次出征回来为了让自己心安,所有贵重的赏赐甚至是御赐之物,他都毫不怜惜的通通安排下人送到凝雨阁,所以,当他开始注意到自己这个女儿的时候,这孩子已经出落成了倾城姿色的美人,已经婚约在身即将嫁作人妇。
“将军恐怕忘了,如今的上官凝不仅是上官府的嫡出千金,更是御封的平宁郡主,太皇太后亲自指婚的晟炀王王妃,本王做为她的未婚夫君,自然要一心守护她的安危,将军认为是恐吓的话那么也无妨!”
一时间屋子里的空气有些凝滞,外面的雨已经彻底停了,只是天色却没有放晴,依旧是黑云压顶,隐隐的似乎在酝酿着一场更大的暴风雨。
上官锦面有揾色,却不知如何辩驳,最后只能移开目光。
“老头,你手上有云菟丝的药粉吗?”
“呸呸呸,臭丫头,我随身带那个东西干嘛,你师父我也不是快要临盆的孕妇!”
“素大夫,我们小库房里倒是有,是小姐准备给夫人用的!”
紫玉一直站在人群外,听到刚刚那师徒两人斗嘴,才犹豫着开口,毕竟关乎小姐的安危,哪里还能顾得上其他。
“别愣着了那就,快去拿啊!”
老者摇着头发稀疏的脑袋,没等素依说话他便抢了先,还啧啧有声的感叹了两句。
“这丫头命大,也是因为孝顺,你瞧瞧你这臭丫头,若是有这丫头一半的孝心,我老人家都要烧香拜佛去了!”
“老头,你要不要这么没良心啊,你瞧瞧你身上穿的、你酒窖里的酒、你每天一只的烧鸡,还好意思说我没良心!哼哼,那好啊,明天开始,烧鸡取消!”
“唉,想我老儿一生风光,所到之处谁人不都把老儿当成菩萨似的捧着供着,谁想收了你这么个徒弟,却落得晚景凄凉,可悲可悲啊……”!
一老一少,似乎只要一开口就会吵架,时时刻刻都充满着火药味,只是这老者的身份实在是神秘,上官锦心内暗自将自己所知道的医术圣手从头理了一遍,甚至连北疆国内自己知道的巫医也过了一遍,仍旧是没有任何一个与老者能够匹配的信息。
“素大夫,您看看是不是这个?”
紫玉转眼的功夫便拿过来一个小盒子,盒子很普通,就是杨木做的,也没有什么装饰,在一般的药店里比比皆是,都是用来盛装一些药粉或者需要密封保存的药材。
素依接过来,看了一眼,却没有发表言论,直接又将盒子递给了老者,老者接盒子的时候还吹胡子瞪眼的满脸不高兴的样子,但是接过盒子后,老者的面色就立刻严肃起来,将盒子里的粉末用手指蘸了放在鼻子边。
“臭丫头,这是有人要诚心要置这丫头于死地啊!”
老者难得的一脸严肃,语气中满是惋惜,满是对上官凝的同情!
上官锦神色重又一变,从头至尾,上官锦都没有与素依师徒两人说过话,也是觉得晟炀王在此,对自己又诸多不满,故此一直没有开口,但现在,他若再不开口,恐怕就真的要让人坐实自己宠妾灭妻、纵容下人谋害妻女的罪名了!
“老先生,素神医,此话怎讲?”
上官锦心知这两位虽然都属闲云野鹤,但一身的医术出神入化,是朝廷求知若渴却不可得的奇人,故而语气十分的恭敬,特别是对初次谋面的老者。
“你是这女娃娃的爹爹?”
“正是。”
“臭丫头,此事我看咱们还是不要管了!”
老者听完上官锦的话不仅没载接话,直接拉了素依就要走,上官锦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道自己那句话出了错。
“老先生,请留步,不知老先生何出此言,还请先生开示!”
“哼哼,这丫头看样子也就十四五岁,长的也是娇俏可人,可你瞧瞧,先是被人下了幻形草,现在连这唯一能暂时缓解毒性的云菟丝药粉也被掺了幻形草,这不是要这丫头的命是什么?”
老者似乎有些生气,脸上还带着一些孩子气。
“老先生,请恕在下直言,小女中毒与在下是否是其父亲有何必然联系吗?”
“你还好意思问,自己的闺女在你眼皮子底下被人下了毒,甚至连这解药里都被下了毒,刚才那小姑娘说这药是女娃娃给母亲预备的,那就是说这下毒的人不仅要小丫头的命,还要要你媳妇的命,你连自己的媳妇和闺女都护不住,还好意思问老夫我?……”
老者似乎气的不轻,头上的云带髻晃悠的更加剧烈,似乎也在表达着不满。
上官锦何曾被人这样指着鼻子斥责过,就是顔慕殇也都只是冷着脸说两句狠话而已,但面对这个老者自己偏偏又发作不得,一张脸真是红的要滴出血来,却不知是气愤还是羞愧。
几个丫头和上官锦的随身小厮,一个个的缩着脖子,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才是。
“还是个将军是吧?连自己的媳妇闺女都护不住,我看你这个将军还是趁早卸甲归田算了!”
老者语不惊人死不休,完全不顾虑面前男子的身份,一个人能有这样的胆量,要么就是脑袋秀逗不知死活,要么就是有这样的底气和资本,而这个老者明显是后者。
“来人!”
顔慕殇眼眸未起,沉着嗓子说了两个字,原本空旷无人的院子突然凌空飘落而下两道黑影。
其中一道黑影宛若一只雨燕,霎时间就从众人的视野中消失,转瞬却出现在屋子中间,单膝跪地,伏在顔慕殇的脚下。
上官锦的脸色不知今日第几次沉下来,他的府邸竟然成为了这位王爷的游乐场了嘛,如此白日,守卫森严之下,这两个黑衣人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位于府邸最深处的院子里,而府上的守卫竟然全无察觉。
“属下参见王爷!”
“传我的令,将凝雨阁给我围起来,就是一只蚊子也要给我看住!”
“王爷,这是上官府,不是晟炀王府,王爷不要欺人太甚!”
“上官将军这话不是第一次说了,本王是不是欺人太甚不需要将军来评论,如果将军有不满,大可上奏皇上,或者本王去请道圣旨来给将军?”
……
上官锦直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他如今已过而立,见多了生死,也看淡了名利,极少有事情能让他如此时这般怒火攻心。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是!”
黑影从地上弹跳而起,依旧是转瞬之间便消失无踪,连同院子里的另一道黑影,院子重新空旷下来,除了那两棵梧桐树在雨后的风中摇曳,再无其他。
“莫老爷子,本王知道你还有其他的法子,你看不惯上官将军本王没意见,但是现在床上躺着的是本王没过门的媳妇,你总不能不管吧!”
莫老爷子?
上官锦浑身上下涌过一股寒流,如果这老者真的姓莫,又有如此高的医术,能教导出素依这样的大雍第一神医,除了那个传说入山羽化成仙的莫尚还会有谁?
莫尚,北疆现任国君的祖爷爷,是真正的皇家血统,原名单尚,是北疆前三任国君的嫡亲弟弟,生性聪慧无比,却性子古怪,但因为是皇后嫡出的皇子,又是当时的皇帝老来得子,真正是疼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甚至传言,老皇帝早就立下遗诏立其为储君。
但不知为何,这位天子骄子却在十六岁之时莫名离宫,从此杳无音信,直到六年后才被人在北疆的华玉峰上看见其踪影,不过也只是传言,并未有实证。
再十年后,这位昔日的皇子曾出现在宫中,为自己的兄长诊病,据闻一手银针出神入化,医术绝伦,让当时已经气若游丝的皇帝不仅清醒过来,并且很快的康复痊愈,一时间北疆朝廷都为之震动。
只是,这位皇子不知是无心皇宫的富贵生活还是另有打算,等到皇帝康复之后,这位皇子便再次失踪,虽然在江湖上时常能见到其踪迹,却无人与其相交,所以传言纷纷。
最后也是最被大家接受的一个传言就是,这位传奇的北疆皇子,受仙人点化,进入华玉峰的密林之中,修习仙术,并且已经羽化成仙位列仙班。
上官锦自然不信,只道这位传奇的人物十之**是已经离世了,世间怎会真有羽化成仙之事。
但是,眼前的这老者看起来不过甲子年纪,与那传说的皇子年纪相差甚远,难道是那皇子的后人?
“小子,你一心就有你媳妇,从头到尾你可都还没和老爷子我说上一句话呢!”
老者的态度转变的很快,刚刚还在对上官锦的行为痛心疾首的批判,转眼就又是一副小孩子的口气,甚至还有几分撒娇的味道。
“老爷子,你再磨蹭下去,小丫头就危险了,你不是想要找人孝敬你嘛,这丫头心灵手巧,做的糕点那叫一个好吃,比逐香楼的点心还美味,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吧!”
“臭小子,老爷子我就那么没骨气嘛,为了三斗米折腰?”
话虽这样说,老爷子却是往上官凝的身边走了几步。
“我可不是看在那点心的份上,哼!”
老者想了想,又满脸不耐烦的对着上官锦说了一句。
“更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没见过这样的亲爹!”
上官锦接连吃了几个瘪,却都只能忍着,如今上官凝中毒在身,一切还要仰仗这老者和素依,而且,明日里结亲的圣旨就会到府,凝儿若届时还不苏醒,自己真的就要到御前去请罪了,何况府里还有这么一位瘟神。
上官锦看着顔慕殇,总觉得这位今日有些怪异,可却又想不出来是哪里怪,只能暗自归结为是自己心智有些慌乱。
------题外话------
唉,酒儿今天的状态实在不好,断断续续的码了一天,竟然才码了这么点,唉,宝儿们,咋办!不过,接下来应该会到了精彩的时候了,很多宝儿不都想看这位爹爹的下场嘛,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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