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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山在书房呆了许久,他才自己驱车来到墓园。
顾青山定定的望着墓碑——这块石头下躺着他最好的朋友。他轻轻的将一束先菊花放在墓碑前,他跟着坐倒在草地上,“陆朗,告诉我,你后悔吗?”他喃喃低语,声音沙哑异常。
“告诉我,你后悔救了我吗?”
响应他的是微微的轻风,远处细碎的鸟鸣。
他并不奢望能听到他的回答,他来这里只为理清他凌乱不堪的思绪,以及那被痛楚紧紧捆缚住矛盾的心。
看着这里绿草如茵,阳光温暖照拂的和平景象,他仿佛看到了陆朗那温和的笑容。
顾青山望着墓碑上的照片,大手轻轻的抚上,试图感受陆朗的存在。
“陆朗,原谅我的自私。”他痛苦的闭上眼,“如果当年我不对你咄咄相逼......”他俊脸埋进掌心,痛苦的说不出话。
“可是,宝宝是我的命,就算她失去记忆,你也不该趁虚而入。”顾青山嘶哑的开口,某种沉得无法负荷的浓烈情绪爆发开来。
“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谁求过谁,这次算我求你,是我欠你一条命。”
翌日。
陆濯墨黑的眸子染着悲痛,望着墓碑照片上和他相似的俊逸的脸庞。
“孩子,你以前从来没来过这里吧……”
一个苍老却又异常平静的声音唤回他的思绪,陆濯回过头,映入眼帘的是素未平生的陌生脸孔,老人深色的脸上留下岁月的痕迹,深沉的眸子中像是看过太多的世事沧桑。
“你是?”
陆濯站起身,沉色的眸子微微闪烁疑惑。
“我在这里工作很久了,负责照管这座墓园。”老人徐徐开口。
“您整理的很好,谢谢您的费心。”
老人视线落在墓碑上,“陆朗先生是你的亲友?”
“他是我哥哥。”哥哥这个词让陆濯心中泛起酸涩,他这个做弟弟也真是失败……
“原来如此。”老人望向他时眸中有了了悟神色。
“常常有人来看他吗?”陆濯的望着墓碑上的照片。
“有,年年都有个小姑娘经常来看他,怪可怜的,一个人孤零零的。”
陆濯心中一紧,随即心下了然,不用猜也知道那人是寒笑。
等等……提着蛋糕?浓眉轻轻蹙起,望着老人时眼睛中闪着疑惑。
“她常来吗?”
“每逢到陆先生的忌日她都会来,她总是坐在你刚才坐的那个位置,一个人发呆。”
陆濯眉头拢起,他倒吸了口气,闭上眼睛。
老人继续说道,“我也问过她是陆先生的什么人,但是她总来没说过。”
“有时候不是忌日的时候,她也来……一坐就是一整天,不知道在跟陆先生说些什么。”
陆濯心脏一阵抽痛,紧接着无限的痛苦蔓延开来,他仰首,想感谢那老人告诉他这些,他早已远去,留下沧桑的背影。
孟轻歌回到自己小小的公寓里,丝毫没有困意。
房间的灯都熄了,寂静让黑夜显得更深更沉,天空那么贴近,密布着晶亮的星星。与星星相应和的,是散落在院角的低矮的路灯。灯光柔弱,徐徐洒了一地。
孟轻歌信手拿了把书翻翻,是计算机专业的博士班教程,厚厚的《英汉大词典》,搁在掌心很沉,雅思考试的各项资料,这儿一摞,那儿一堆。
想了想,她还是下定决心,第二天,她带了身份证,去了雅思考试报名处。
雅思考试是七号,孟轻歌自嘲,她这算不算是破釜沉舟。
工作人员友情提醒,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考试了,你能静下心来准备考试吗?
之前,她一直在准备雅思考试,她只丢开一个月,捡起来应该很快。
报好名,就坐车去找温欢。
咖啡厅的门庭有些花哨,丁承森皱皱眉,拿起手机告诉女伴,他先到了,让她不要着急,他会耐心而又温柔地等着她。
店里人不少,一张张青涩的脸,瞧着就是满脑子风花雪月的大学生。丁承森腹诽几句,目光找寻一个适合情侣幽会的角落,寻到半路,他刷地一扬眉,笑逐颜开。
一个慵懒的人影趴在菜单上,对服务生说道:“来个情侣套餐,大比萨,两杯饮料,水果沙拉,冰淇淋要草莓和香草的,蛋糕......喂,这桌有人了。”
一道黑影罩住了孟轻歌,她抬起头叫道。
“小胖妞,跑这和谁幽会?”丁承森阴阳怪气地双臂交插。
孟轻歌“咚”地跳起来,揪住他的衣襟,拖向最里端的洗手间,“你这个死流氓,你给我闭嘴。”
“怎么,被我说中了?”丁承森笑得颠倒众生,眸中却流露出危险的气息。
孟轻歌谨慎地看了看后面,咬牙切齿道:“别拿你的道德标准来对照别人。我警告你,一会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就当不认识我,不准眼神交会,不准上前套近乎。”
“你没听说过么,井水不犯河水,河水却爱弄混井水。我凭什么听你的?”丁承森拨开她的手,大大咧咧地揽孟轻歌的肩膀,像哥俩好似的。
“把你的脏手拿开,然后无条件服从指挥。”孟轻歌斜睨着他,可不像开玩笑。
“那要是我不呢?”都已经是流氓了,那就流氓到底。这么凶悍的气势,却有着一幅纤弱的肩,惹得丁承森一阵好奇。
“不?!”孟轻歌狡黠地撇了下嘴,下一秒,突地拽住他的一条手臂,身子一矮,将丁承森反扭朝后。
“轻点,轻点,你这只猪还来真的。”丁承森痛得直叫。
“呵呵,还记得我刚才的话吗?”识时务者为俊杰,丁承森沮丧地点头。
孟轻歌松开手,拍拍他的肩,“这才乖,谢谢合作。”
丁承森白了她一眼,揉着手腕,“你小心嫁不出去,还有,你怎么总叫我流氓?”
“流氓也有好坏之分,别太难过,你属于流氓里的善良之辈。”孟轻歌郑重地告诫。
丁承森几乎晕厥,好有说服力的理论。“你不会高看我吧?”
“不会,我一向看人很准。哦,找你的,女朋友?”
一个头上戴着个蝴蝶发卡的女子推门进来,看见他们,委屈地咬紧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