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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好还是去了金家的家宴,这场家宴,设在金家的一个大庄园里。
金故有很多孩子,贺好是金故的私生女之一。
所有人看过来,贺好一愣,她没有想到还有她发言的机会。
她淡淡地看着众人:“说什么?”她只是一个私生女,又是个不受宠的,却长得格外出众,气质也是好得要命,举动之间全是高贵优雅,连说话的语气,都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高高在上。
金故的孩子之一,语气尖酸酸的:“要不是金爷突然把你接回来,你能站在这里吗?还敢不听我们讲话?呵,人一膨胀起来呀……”
贺好晃了晃酒杯,抿了一口酒,语气淡淡的:“1787年的拉斐酒庄葡萄酒,它可比你高贵多了,还是得乖乖地待在我的酒杯里,你,是哪位?”
她的话一落,众人都沉默了。
一个不受宠的私生女,刚回来上流社会,就这么嚣张,这是他们不曾见过的。
贺好轻轻地转了转指间的扳指,眉目一沉,顿时就有人轻轻地开了口:“贺好小姐,方才我们谈到各位少爷小姐的工作呀。”
贺好眉目未抬,一副分明高傲的模样:“哦,这个啊,我做什么你们都要知道,难不成你们要将我的工作列入贺家的族谱里?”
众人面色一变。
这句话,玩笑得过分了,也认真得过分了。
谁都知道,金家之主金爷一生不得所爱,私生子女众多,把金老爷子活活气死了,这些所谓的金家后代,包金贺好,包括金爷的那个深爱,没有一个进了金家族谱的。金家族谱,就是金故心里的一根刺,所有人都不敢提及的禁忌。
金管家看着金故沉冷的面色,顿时慌慌张张地向贺好使眼色:“贺好小姐,您这话金爷可不爱听!您快向他道歉呀!”
贺好长得极为精致,她冷冷一笑,颇为生动。她说:“不爱听?不爱听也是他要我说的,他犯的贱,凭什么要我负责?”
众人一惊,都纷纷往后退了一步,生怕金故发怒。
果然,“嘭”的一声,一只光滑的高脚酒杯重重地砸在讲贺好的额头上,又是“嘭”的一声,那就酒杯碎在贺好脚边。
高高在上,风度翩翩,从来不打女人的金家金爷,居然发怒到了这个地步。
没有一个人敢做声的。
贺好进过两次鬼门关,才发现自己原来是命大的。
她“呵”地冷笑一声,然后轻轻用袖子擦去额头的血,毫不在意的模样。
她说:“别呀,要是把您气死了,您生了那么多个杂种,金家的家产可要怎么分?”
她这一句话,算是把金故的所有子女都得罪了。
金故冷笑:“没有教养的东西!”
贺好微微捏拳,好看的眼睛沉着一丝嘲讽的光:“对呀,没有教养的东西生出来的没有教养的东西,可还是远远比不上您。”
“够了。”一个女声响起。
姜落看过去,只见水蓝长裙的女子笑眯眯的,右手漫右手漫不经贺好拨弄着耳边的碎发,她指间几个大钻戒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贺好,初次见面,我是你的三姐金姜芜。”
贺好看过去,眉头一皱。
贺姜芜依旧笑着:“这里是帝城的上流社会,不是戏子待的地方,你以为你这样是与众不同吗?我告诉你,金家不需要不听话的狗……”
她还没有说完,贺好就一挥手中的酒杯,红酒就全部洒了出来,滑过一个弧度,旁边的几个女人“啊”地尖叫起来,连连往后退。
众人一惊,“嚣张”“粗鲁”“恶心”的字眼纷纷脱口而出,毫不客气地用在贺好身上。
贺好活了这么多年,见过所有的丑陋。
出人意料,她并没有缩着瑟瑟发抖,反而很大方地看着贺姜芜笑着:“你说得没有错,都是狗,金家养的都是好狗,只是你这吠声没有一点力度,着实给金家丢脸了。”
贺姜芜面色一变,冷笑:“来人!把她给我请出去!”
金故忽然出声:“给我滚回家去面壁思过!”
贺好手一松,手中的酒杯就摔碎在地,颇为豪爽不羁的模样。
她好看的眼睛里闪着忽暗忽明的光:“回家?你他妈的让我回哪里?”
金故深吸一口气:“来人,把她送回金家。”
金管家战战兢兢地向贺好做出一个“请”的动作:“贺好小姐,还请您不要为难我。”
金故待贺好……似乎与众不同?
贺好一动不动。
金故一皱眉,大吼:“滚!把她送进监狱里!”
金家的子女顿时松了一口气。
金管家一愣,偏头看着金故:“啊?”他做着金家管家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现在这么失态。
贺好一顿,漫不经心地笑着:“监狱啊?我在监狱里待过呀,没有关系,去监狱里总好过去金家。”
她贺好,再不受宠的私生女,也是金家的血脉,说她进过监狱里,无论犯过什么事,到底是不好听的。
金故的眉头狠狠一皱,一挥手,就有几个身强力壮的保镖朝贺好走过去。
贺好冷笑,抄起桌子上的酒瓶就往保镖狠狠扔去,“嘭嘭”的几声,酒瓶重重砸在保镖头上。
所有人都纷纷往后退,嘴里嚷嚷着。
“真是个没有教养的丫头!”
“我就没有见过她那样的!”
“想出风头就用这种方法!真是恶心!”
……
贺好手里挥着一个酒瓶,嘴角勾着不羁的冷笑:“我目中无人的时候,你们这群人他妈地还像现在这样抱着金家的大腿呢!怎么?看姑奶奶不顺眼?那就去死啊!”
贺好的话霸道,嚣张,不顺耳,又那么地自然。
被养惯了的自然嚣张。
忽然贺好手腕一疼,一个男人从身后死死地拉扯着她:“金贺好。”
贺好一愣,目光死死地顿在那只修长好看的手上。
然后她抬头,那张尊贵的脸映入眼里,她瞬间就僵住了。
男人的手是温热的,贺好却感觉像是一块冰贴着她的手腕。
傅伯一。
傅伯一。
傅伯一!他他妈的怎么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