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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太子这种人,于公于私,都不能让他的奸计得逞。
于私,是她本就不喜欢太子,现在太子竟还敢用她来算计楚胤辰,这更是令她对太子的厌恶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还有,如果太子得势,就会威胁到楚胤辰的人身安全,她住在辰王府,就等于间接威胁到了她的安全。况且,她也不是那种“得不到就毁掉”的人,就算自己和楚胤辰有缘无分,以后会离开辰王府,她也希望王府里的所有人都平平安安的。
于公,当然是她认为凭太子的德行,根本就不配当一国之君。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她穿越回现代的可能性不大,那么作为天下百姓中的一员,她就有责任替大家剔除掉不合格的君主。
寿宴结束后,众人纷纷向楚胤辰表示祝贺,揽月台内其乐融融。
“辰王真是好福气!”
“恭喜辰王抱得美人归!”
恭贺声不绝于耳,楚胤辰却觉得心烦意乱。他黑着一张脸,撇下一群不明所以的人,快步出宫去了。
凤千尧一愣,这家伙居然不等她就先逃了。她幽幽地叹了口气,也跟着离开了。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此时有一人,还一直静静地坐在原位。
看着凤千尧离去的背影,龙泱目光幽深,他微微松开右手,掌心中的白瓷粉末瞬间随风而散……
从宫里出来后,楚胤辰便再也没搭理过凤千尧。凤千尧心里憋屈,自己牺牲了名誉,拉下脸面帮楚胤辰把沁姝公主娶到了手,他不感激也就算了,凭什么还要给自己脸色看?
楚胤辰一人独自骑马先行,凤千尧也不急着追他,优哉游哉地乘着马车回了府,自己又没错,总不可能低声下气去讨好他。
月上当空,凤千尧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也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自从来这辰王府,她似乎失眠好几次了。她最终还是穿好衣衫走了出去,觉得也许到外面散散步吹吹风,心情会好一点,入睡也能更容易一些。
出了琉云殿,绕过后院的假山,在小桥的尽头有一座凉亭,凉亭中的灯笼随风摆动,亭下的湖面波光粼粼,是个观景散心的好去处。只是此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那里,显得分外孤寂。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凤千尧裹紧披风走了过去。
楚胤辰握着酒杯的手顿了顿,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你不也还没睡吗?”
见楚胤辰一杯接一杯地把酒往嘴里送,凤千尧说道:“既然这么想喝酒,不如我陪你?”
喝醉就不用怕失眠了。
楚胤辰总算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他眼里布满红色的血丝,眼神也有些迷离,刚才在宫里就喝了不少,现在估计也是半醉了。
“坐……”楚胤辰薄唇轻启,示意凤千尧坐到自己对面,并将杯盏推了过去,一边替她把酒满上,一边说道,“我过去从没醉过,因为我一直告诉自己,要时刻保持清醒才能立于不败之地。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原来偶尔的糊涂,偶尔的不顾一切,竟是这么痛快!”
今夜,他姑且就让自己放纵一回,一醉解千愁吧!
凤千尧将自己面前那杯酒一饮而尽,顿时被呛得咳嗽起来,这酒可比她往日喝的米酒烈多了,“咳咳,你是不是醉了?要不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无妨,今日可是值得庆贺的日子,来……陪我再干几杯!”楚胤辰抓起脚下的酒坛,仰起头喝得畅快,酒水顺着他的嘴角往下蔓延,流过脖颈,最后浸湿了胸前的衣襟。
凤千尧不禁咽了口唾沫,然后眉头一皱,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你的目的不是已经达到了,为何还不开心?”
“呵……呵呵……哈哈哈……”楚胤辰先是低低地嗤笑两声,然后难以抑制地狂笑起来,只不过笑声中仍然带着一丝苦涩,“千尧,你可知道,人生最痛苦的不是求而不得,而是,你拼了命去争取的东西,并非你真正想要……”
“我不懂你什么意思。”凤千尧淡淡得说道。
“呵……你那么聪明,是真的……不懂吗?还是装作不知道?”楚胤辰突然站了起来,空酒坛被碰到地上,摔得粉碎,尖锐地声响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凤千尧本能地起身往后退了一步。楚胤辰却不容她逃脱,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身前,目不转晴地盯着她,那眼神,像是野兽看见了自己的猎物,充满危险。
“楚胤辰,你干嘛?快松手!”凤千尧被他盯得心里发怵,用力转动手腕,想要挣脱他的束缚。
但她的抗议没起半点作用,反而像刺激到了楚胤辰的某根神经,楚胤辰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凉薄的唇带着炙热的感情,不由分说地覆在了她的唇上。
“亲、亲上了!”
“嘘……小声点,想死啊!”
暗处几个身影窸窸窣窣地靠了过来,看得面红耳赤,又兴奋无比。看来自家主子这次是春心大动,英雄注定难过美人关了。
凤千尧彻底懵了,她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站着一动不动,任凭楚胤辰在她的唇上辗转反侧。
“唔……”直到自己发出一声娇喘,她才猛地被吓了一跳,一把推开楚胤辰,“混蛋!你疯了?”
楚胤辰喘着粗气,双眼牢牢锁定在她的唇上,似笑非笑地说道:“你就快成为我的侧妃了,有什么可难为情的?再说,你不是喜欢我吗?喜欢到不惜与人共享!”
听出他话里的讽刺之意,凤千尧皱眉道:“你也知道那不过只是权宜之计。当时那种情况,我如果不嫁给你,太子和那什么五皇子不会善罢甘休,还不如嫁给你少些麻烦!还有,是你自己说的不能让别人得到沁姝公主,我是在帮……”
“我只想知道,在你心里,我算什么?”楚胤辰强横地打断了她的话,“以你的心性,若是真心喜欢一个人,怎会愿意与他人分享?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你根本不在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