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心痛

白花花的银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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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时,毫无意外的,又看见了韩礼的那张帅脸。这次宋雪竟然已经有些习惯了,并且坦然享受这有些甜蜜的时光。

    “小雪,你又在想什么呢?”韩礼笑的很是好看。

    “哦,我在想,刚认识你的时候,你没什么表情,也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莫名的信任你。”确实是这样的,即使中间有过气恼,也不过是因为以为自己成为了别人替代品。

    韩礼深邃的眼神,似乎要把宋雪吸进去,那里面似乎藏了千言万语,他以前也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宋雪,只是当时宋雪不能理解他到底想说什么。他的脸在宋雪的眼中不断放大,宋雪就这么呆呆的看着他。然后感觉到唇上一阵温热。

    那种感觉好像心要蹦出来,脸却烧的很,她的眼中,只有他,闭上眼,她的心里,也只有他。

    宋雪慌乱的推开他,“你!!干什么你!”然后就看见韩礼笑的一脸餍足的样子,严重怀疑他在耍流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是有些欢喜的。

    “从前你也是这么对凤凰耍流氓的吗!”嘴上绝对不能认输。

    “哈哈哈,你在吃自己的醋吗?”韩礼已经笑的明目张胆了,宋雪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决定不再理他,摔门下了楼。

    “哟?同居生活何如啊?”果然还是青枫那个白痴。

    “你要是嫌人身不方便,我不介意再帮你变回灵!”宋雪将沙发上的抱枕扔到青枫头上,警告他。

    “啧啧,这恼羞成怒的。”这货现在已经完全不怕自己了。

    ”滚滚滚!小心不给你饭吃。”挥手让他离自己远点,哪知道紫薇却突然冲到宋雪面前,“凤凰!你昨天跟小玄过得怎么样!”宋雪黑线,小玄又是什么鬼,要不是她实在对着紫薇这张脸下不去手,是真想也给紫薇脑袋上来一下子。

    害自己被他们调侃的始作俑者,韩礼,终于在宋雪彻底炸毛之前,慢悠悠的下来了。宋雪气的扭头不去看他。

    “石冬和韩严回c市接石老爷子了,昨晚的飞机,我之前忘了告诉你们。”在宋雪终于发现石冬和韩严不在的时候,韩礼悠悠的在她耳边说道。

    “哈!!”宋雪张大嘴,一时无语,却又拿他没辙,只能瞪他一眼,然后躲到了厨房,毕竟还要吃饭不是?

    她把手里的洋葱当成韩礼,狠狠的切着。

    “小雪,你这是在发火吗?”韩礼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了厨房的门上,笑意盎然的看着宋雪。

    “哼,还不是因为你,又被青枫嘲笑了。”边说,边狠狠地切了一刀。

    “噗,青枫跟你亲近啊,毕竟他是用你的灵气养大的。”

    “我呸!他还是你的魂魄呢!你们都不告诉我!害我一直浪费自己的灵气!再说了,他当灵的时候就跟你亲近,变成人了又天天气我... ... ”宋雪越说越来气,这青枫明明是韩礼的一缕魂魄,这分明就是帮着韩礼欺负我!

    许是韩礼自己也忘了青枫是他的魂魄,听宋雪这么说,愣了一下。

    “话说,凤凰因为被敖钦吸食了魂魄才留了一缕执念变成我了,那你是为什么要留一缕魂魄变成青枫呢?”宋雪的重点已经被自己转移了。

    韩礼耸耸肩“我也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就是在灵泽山上,当时魂魄不全,灵力也不足之前的五成,后来遇到青枫的时候,我感受到它是我的魂魄,但那并不影响它成为你的护身灵,何况我的魂魄本来就有保护你的本能。”他一番话,似真似假似表白,宋雪原本怒气高涨的气势,瞬间降下来了,“那... ....反正他就是跟你亲近!”嘴里却不认输。

    “呵,那是因为身为灵的时候,本能的想接近它的本体啊,现在他不是与你更亲近吗?再说了,你到底是在吃谁的醋啊,小雪?”韩礼促狭的看着宋雪,宋雪被他看的又是恼羞成怒,一把把他推出了厨房,”去去去!别打扰老娘我做饭!”

    把韩礼赶出去之后,宋雪自己在厨房里冷静了半晌,这该死的韩礼,就好像解除了封印一般,怎么现在说话总是这么不着调,总是让她莫名其妙的心跳加速,像个流氓一样!

    宋雪心里默默的念叨着,但是嘴角的笑意确实怎么也掩饰不住,不管未来如何,起码现在这一刻,内心的满足,是做不了假的,韩礼的眼神,也做不了假。

    石冬跟宋严不在,我以为饭菜会很省,哪知道... ...“青枫你个吃货!”宋雪看着青枫正在吃第五个鸡腿,顿时炸毛了,“你少吃点!紫薇还一个没吃呢!”

    “紫薇现在忙着修炼,只吃素了!”青枫嘴里塞得满满的,有些口齿不清的说道。青枫一提醒,宋雪这才想起来,紫薇最近在修炼。

    “紫薇花,你修炼的怎么样了???有什么长进??”宋雪看着紫薇默默地往嘴里塞菜,跟他平时活泼的样子完全不一样,感觉有些奇怪。

    “唔... ...我的灵气还没恢复呢。”紫薇扭头不看她。

    “???????”宋雪满脸问号,这都多少天了??宋雪看向韩礼,只见他冲宋雪摇摇头,宋雪虽然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但还是闭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吃完饭紫薇就拉着青枫回了韩礼那间店里,最近因为发生了很多事,宋雪的书吧和韩礼的茶居都歇业了,现在完全是两个供大家玩耍的别墅。

    宋雪看着紫薇有些显得落荒而逃的身影,简直一脸懵逼。

    “他什么情况?”宋雪只能问韩礼。

    被问的人,耸耸肩,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紫薇在女娲身边的时候就不喜欢修炼法术,每次我跟你在修炼,他都会躲开,我对他的灵气知之甚少,现在看来,灵气是恢复了,只不过法术,怕是修炼不上去了。”

    韩礼说完,宋雪沉思了一会儿,想了一下记忆中紫薇的样子,确实,凤凰的记忆力,模模糊糊的还能看到,每次叫紫薇一起修炼,紫薇都会用各种借口跑的远远地,但是,身为紫薇仙子,一方上仙,他的灵气还是很浓郁的,法术即使不常修炼也不会太次吧?“那现在怎么办?谁能帮他?”宋雪对凤凰的记忆一直没有整合好,有些事情断断续续的记得,所以她也不知道紫薇到底应该如何修炼。

    “大概这里的环境不适合他。”韩礼想了一下,下了结论,“毕竟城市里人的欲望太多,过于污秽,确实不适合修炼。”

    宋雪听了这话都恨不得翻白眼了,这货为什么不早说,看紫薇那一脸郁闷的小样儿。

    “那怎么办??去灵泽山??要是去灵泽山,咱们为什么不跟宋严和石冬一起走??????”大概是她的脑回路有点跟不上韩礼。

    韩礼摇摇头,“灵泽山上早已没有什么灵气了,听将我带回洞渊派的主事人说,在我出生在山上的那年,整座山的灵气都消失了。”

    “这么说你是山中灵气集结所生咯?”宋雪猜了一下。

    韩礼摇摇头“我也不确定这点,总之灵泽山是不行的。”

    “那我们要去哪儿啊?”宋雪叹了口气,以她的脑子是想不出办法的,只能将希望放在韩礼身上。

    “我在寻找敖钦的那些年,发现了一些有灵物的山,其中有一座应该比较适合紫薇,因为那座山的灵物也是一株花草。”韩礼的心中似乎早有答案了,相信他看来是对的。

    “那咱们赶紧去吧!你看紫薇那小样儿郁闷的!”我起身就要去告诉紫薇,却被韩礼拦住了,“别急小礼,宋严和石冬他们明天就能回来,到时候一起去。”

    “他俩去干什么??去灵魔之界他们不是不能跟吗?”

    “去灵魔之界之前,你需要先恢复凤凰真身,要先去找麒麟,石家一派修习的道法可为你助力,但是石冬现在道行尚浅,所以石老爷子才要亲自来这一趟。”

    哦,对,她倒是忘了这一层,要恢复真身才能去灵魔之界,提到凤凰真身,她又不自觉地有点儿忧伤,努力压下这种情绪,宋雪倒是比较好奇,石老头儿过来能帮什么忙。

    “我师父是打算怎么教石冬???”其实她感觉石冬的灵气也没有 那么浓郁,天分可能比较一般。

    “石冬是石家这一代唯一的继承人,石老爷子已经下定决心将自己的修为渡给石冬了。”

    ??宋雪满脸问号,石老头儿那么大岁数了,修为都给了石冬???

    韩礼看穿了宋雪的疑问,语气中也带了几分忧伤,“以石老的修为,活过百年不成问题,但是如果将这些全都渡给石冬,大概,很快就会寿终正寝了。”

    !!!!宋雪惊讶的张大了嘴,需要付出这么大代价吗???

    “那我们不要石冬帮忙了不行吗!!”宋雪已经有些气急败坏了,如果要让石老头儿付出这么大代价,为什么还要石冬的帮忙???

    “早晚要走这一步的,石家一派所修习的道法,本就是辅助一路,石冬早晚要经历这一次,他的灵气太过薄弱。”

    宋雪心里顿时有些难过,想到石老头儿吹胡子瞪眼的样子,姥爷去世之后,他可以算作是她除了老妈和小姨之外唯一的长辈了,虽然之前一直不想跟他学道法,但是谁是真心对自己好,宋雪还是知道的。

    看宋雪情绪低落,韩礼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没事的,人总要经历生死的。”她抬头看着他温柔的双眸,突然很想问,那你呢?你到底能陪我多久,但是她不敢问。

    “你刚才说,凭师父的修为,可以活过百年,那我姥爷身为主事人,修为应该也不低吧,为什么会那么早???”宋雪不敢问韩礼关于他的问题,但是宋雪突然想起来,如果按修为算,宋雪家那个老头儿不应该那么早就歇菜啊。

    宋雪的问题大概让韩礼想起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他的表情几乎要控制不住了,让她不得不怀疑姥爷的去世,到底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韩礼看了宋雪半晌,最后似乎下定决心,“你刚出生,宋老为了封印你的灵气,消耗了很大修为,十年前为了阻止韩礼爪牙,又消耗了很大修为,两次加起来,他的寿命差不多减少了一半。”

    宋雪本来打算喝水的,听了韩礼的话后手里的水杯掉到了地上,玻璃蹦到了她的脚上,划了一道口子,但她丝毫没有到疼痛感,大概是因为心太痛了。

    “小礼!”韩礼看她受伤,立马蹲下捧起了宋雪的脚,而她只是机械的看着韩礼,脑海中回想的却是姥爷的样子——从小将宋雪带在身边,每每试图说服宋雪跟他学道,他大概知道越让宋雪学她反而越不学,其实就是想变相的保护她,从来都尊重她的想法,会给她买好吃的糖葫芦,宋雪以为姥爷就是一个不靠谱但是很疼她的普通老人,但是,原来在她不知道时候,他为宋雪做了这么多... ...自己何以为报?她现在做出的决定,真的正确吗?????

    大概是伤口太疼了,又大概是心太疼了,又大概是受伤的地方太疼了,宋雪忍不住颤抖了起来,韩礼倾身将她拥抱住,窝在那个温暖的怀抱里,宋雪泪流满面。

    “小雪... ...”韩礼的眼神忧伤,语气沉重,他修长的手指划过宋雪的眼眶,将她的泪痕擦拭干净,但是她的眼泪却是止不住的。

    “我本不想告诉你,但是我对自己说过,从现在开始不再对你有所隐瞒,我想让你自己做决定,无论你怎么选,我都接受,小礼,我不信命,如果命运说我们注定不能善终,我就将命运打破。”宋雪第一次发现韩礼的眼睛那么黑,像黑水潭里的水一样,仿佛要将她吸进去了,宋雪呆呆的看着他,忘记了悲伤,忘记了哭泣,甚至忘记了呼吸,耳边响着的都是那句“如果命运说他们不得善终,他们就将命运打破。”

    可是,他们真的能将命运打破吗?打破这命运,又要付出多少代价呢?

    她突然很害怕。

    “小雪,别怕,我不会在让你受到伤害了。”韩礼低沉而坚定的声音在宋雪耳边不断的回响着,许是哭的累了,她突然一阵疲惫,在韩礼的怀中睡了过去。

    梦里好像见到了姥爷,他一直看着宋雪笑,那笑容中充满了包容和慈爱,他张了张嘴,好像在说,“别怕。”宋雪想伸手抱抱他,但是他却离宋雪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姥爷!”宋雪大吼一声,想要留住他,睁开眼,抓住的,却是韩礼的手。

    “几点了?”宋雪的嗓子有些干,像刀割一样。

    “你有点发烧,浑睡了一天一夜,现在 感觉怎么样?”韩礼的手背搭在她的额头上,好像是在试宋雪的体温,他这么一说宋雪才发现,不止嗓子像刀割一样,还头痛欲裂,想来还真是发烧了。她已经好多年没有发烧了,估计是昨天韩礼说的事情对宋雪刺激太大了。现在想起来,心里还是酸痛的。

    “你再躺会儿,我给你熬了点粥,石冬他们一会儿就回来了,你要快点把身体养好,不然我只能再挖心头血给你喝了。”点了点她的额头,韩礼笑着打趣宋雪。听他这么说,她反倒觉得他这次不会再给宋雪挖什么心头血了,心也放了下来,给了他个白眼,用被子蒙住了头,表示抗议。

    “呵呵,还撒娇呢!”韩礼笑的好听,隔着被子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宋雪听见了关门的声音。

    宋雪将自己从被子里解放出来,盯着天花板,轻轻地呼了口气。宋雪确实有些不敢面对他。当初那么坚定地认为自己可以承受一切,可是仅仅是听到姥爷为自己付出了什么,就已经快要让她崩溃了,宋雪有些害怕,害怕的是还会有人为了她而牺牲,又害怕自己辜负了姥爷的付出,宋雪突然又很想念老妈了。

    趁着韩礼在厨房,宋雪拿起手机拨通了老妈的电话,但是电话响起的那一刻,宋雪又有些犹豫了,老妈到底知不知道姥爷...就在我纠结着想要挂断电话的时候,电话里已经响起了老妈中气十足的声音,“怎么了!又打扰我的假期,韩礼没有照顾好你吗!”

    ... ...宋雪一时无语了,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到底怎么了啊!怎么不说话。”老妈的语气里有了些关心和焦急。

    “妈,您知道,姥爷... ...”宋雪还是没法开口,她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听到她提起姥爷,老妈也沉默了,“你是听说了什么,还是想跟我说什么?”她的语气也有些迟疑了,似乎在判断宋雪到底想说什么。

    “妈,您知道修道之人的寿命是跟修为有关的吗?韩礼说石老头儿要把灵气渡给石冬了,然后可能很快就会寿终正寝了。”一旦开了头,后面的话反而好说了。

    老妈沉默了足足两分钟,宋雪隔着电话听着她的呼吸声,心里很紧张,也很难过。

    “你知道你姥爷的事了?”这一句话,缓缓地从老妈嘴里说出来,带上了她深有体会的忧伤和难过,宋雪鼻子又酸了,默默的抽泣了一下,还是被老妈捕捉到了。

    “几岁了还哭!”她的声音又恢复了以往的中气,“那是老头儿自己的选择,你无需难过,我们都是一样的,希望你为自己而活,做你想做的事情。”宋雪深深地怀疑自己以前为什么总是认为老妈对我冷漠,她话里满溢出来的关心和爱意,让宋雪窝心,也让宋雪愧疚。

    “可是妈妈,我已经决定要恢复凤凰真身了。”

    听了宋雪的话,她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事到如今,我也无法阻止你,我曾试图阻止你,可是结果你也看见了,我虽不信命运,但是你毕竟是凤凰执念,与他们纠缠太深,逃不过的,我只求你,最后想想你自己,不要做无谓的牺牲,答应我好吗?”

    宋雪早已泣不成声,这是她出生以来头一次哭成这副傻样,“好的,我答应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