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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仙是亲人。
如果只是外人,他还能狠得下心,但是这许仙却是亲人。对白蛇再同情,也只能道一句“对不起”了。
呼唤《黄庭内景经》,默念《正气歌》。正心正气。
人先正,字方正。字已正,正气方能存。
为了许仙这个亲人,宁采臣可是投入了全部的精力。
一手漂亮的瘦金体,字字有正气在。
当全副写完,落上印泥时。整副字是毫光大作。
看上去就像这纸突然白了不少似的。
在宁采臣的眼中,这幅字帖是字字相联,正气弥漫其间。
这一幅字竟耗光了他自己所有的浩然正气。
浩然正气一出,耳中传来“吱吱”五声,五道黑影从李府附近邻居逃命而去。
只担心自己没了浩然正气后怎么办的宁采臣是一点儿都没发觉。
浩然正气不同修炼,根本没人知道怎么修得。就连孟子也是说“吾善养吾浩然正气”,可怎么个“善养”法,却没有只言片语留下。
许仙倒是得了字帖,兴高彩烈地走了。
宁采臣再度读起书来,他觉得既然这浩然正气是从书中来,他现在也只能到书中求了。
没了浩然正气,这书读起来,便比较头疼。可了这浩然正气,头疼也得读。
好在还有《黄庭内景经》在,心神相联之下,倒也不怕读了却不知其意。
他在外面翻着书页,《黄庭内景经》在他的识海中翻着书页。
这《黄庭内景经》是否为字祖所书,宁采臣是无法证明,但是他却确定了这《黄庭内景经》的不凡。不愧有大道三千之称。这古书之中,无法文法语意有多难识,他却望而知之。更不必说什么句读了。
他现在可是在古代,书本上是没有什么标点符号的。而这宁采臣在前世,古文阅读是个分常客,就这还是蒙的。
有标点都读不了,现在全是文字之下,他却连个停顿都没有。
前后反差如此之大,即使是傻子也知道这《黄庭内景经》的珍贵。
唯一可惜的是现在不知道怎么做才能把这《黄庭内景经》收入体内,在外面多呆一刻,都有一种幼儿持金过闹市的感觉。
正想着,《黄庭内景经》却突然传来一个隐书之法。
“书海无涯,隐。”言出法随。
《黄庭内景经》渐渐隐去,宁采臣也头重脚轻,身体越来越不舒服,神魂动荡,直接昏睡过去。
《黄庭内景经》光芒大作,这光护住了宁采臣的神魂。
有了这光芒的加持,这神魂才不再动荡。
神魂为万法之源,神魂若伤,轻则再无法术,重则痴呆一生。
就是修真仙人,在法力耗尽后,也不敢再施法术,以免伤到神魂。
宁采臣没有法力,但他正有正气,以正气代法,才有这书生的言出法随本命神通。既然是本命神通,他还在正气全失的情况下施展,没有《黄庭内景经》,他这辇子将不是傻子,就是呆子。
神魂不安,还想脑清神知?做梦去吧!
一夜好眠,第二日来临,张开双眼,却已是大放光明。这才是“李堂秋睡足,窗外日迟迟”。
脑子一清醒,他立即观察自己的正气,发现正气又出现了,他才松了口气。虽然两道正气弱了不少,但恢复了就是好。
他起来后,许仙去了学堂,李公甫更是天还未亮便赶往了杭州城。
宁采臣不知道是他这蝴蝶影响下,还是原本李公甫便在杭州城。只是家中男丁都不在,他自然不好多呆。瓜田李下,既然生活在这么个时代,总是要顾忌一二的。
告辞离去,便先往集市而去。儒服儒冠,他现在可以穿戴了。
这儒士服就是比童生的青衫状美观大方儒雅飘逸。
宁采臣身上的儒士服虽然质地不好,但其布料为其母织就,亲手剪裁,其稠密的针线,更是她点点缝制。
就连原宁采臣也不知他母亲何时织就了这么一件儒士服。但是这绝对不是近期做的。
这时代做衣服可不像现代,有成装,有缝纫机……针针线线,全为人手织就、缝制。有现成布料,最快也得两三天。
可是报喜的门子方到,第二日,宁母便取出一份儒士服来。这也只可能是早就准备妥的。
望子成龙,古今如一。
入城的士子是没有人盘查的,他很轻易便入了城。而这时城卫的兵卒还在打着哈欠,仿佛从没睡醒过似的。上
宋朝发达的商贸,给宁采臣选礼物带来了方便。
首先拜访的是蒙学老师。割上二十斤谢师肉,再带上谢师酒,以及一些布匹便行了。
“老师在上,学生宁仙芝拜上。”
学堂是王家的宅子。王家是本地地主,距离宁采臣的住处有二里地左右。
刚刚才进行完院试,所以这学堂中并没有岁少童生士子,还在的便只是启蒙的童子,以及一些没有资格去参加科考的童生了。
“好好。”越中抚着一口胡须,只是说好。过了一会儿,大概是实在想不起宁采臣叫什么,才面带尴尬地说,“今后务必更加努力,切切不可误了天份。”
“是,谨遵恩师教导。”
抿了口茶,他又说:“去吧!还要拜访学官大人。”
“是。”
实在没什么好说的。这老师不记得学生,而宁采臣这穿越者对这老师来说,更是佰生人。礼到了,也便足够了。
离开学堂,便要回城,因为他需要回城,再备礼物。
仔细想想,这宁采臣读了十年的书,竟然没什么朋友,连启蒙老师也不记得他。真真是没有存在感哪。
摇摇头,正欲继续赶路,却听后面有人追赶。“仙芝兄慢走,仙芝兄慢走。”
回转身来,只见一秀才骑跨马匹追赶而来。
宋朝缺马是众所周知的,而在这江南不少富人却都有马。这也是托发达的海贸之福。
“吁。”马匹停住,来人却翻身下马。
来人同样是秀才,服饰便可看出。秀才服、举人服虽然都是儒士服,却绝对不同。宋时进士及第便可为官,所以虽同为儒士服,其平日的常服却称为“燕居服”,在用色上有明显的规定和限制。
如果他们穿公服,又名“从省服”,那差距就更明显了。
而像宁采臣这样的秀才只能着“白、皂(黑)”二色。
来人油光可鉴,个头不高不矮,称不上英俊,却也不面目可憎。是那丢在人群中便找不到的大众人士。
“兄台请了。”没有应酬,每日只是读书回家的宁采臣记忆并没有留下太多有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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