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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上不少名流,其中自是包含了四大家族的人。
席商带着她一一认人。
其他人也都是人精,对她态度极其友善,完全是一个十分满意的长辈。
好好的寿宴,硬生生让席商弄成了见面会。
待结束时,云墨姝脸都笑僵了。
席商带着她去二楼休息时,蹲身替她脱下鞋,从一旁的袋子里拿出一双淡粉软拖替她换上。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云墨姝惊喜地问。
“来之前让助理买的。”
席商看着她嫩白泛红的脚丫来回晃动,他喉咙一动,瞬间站起来移开了视线。
“你渴吗?要不要喝杯水?”
“我不渴。”
云墨姝并未注意到他的不对劲,而是动了动脚趾,看着十分合脚的粉嫩拖鞋,心里一阵好笑。
“原来堂堂威震四方的霸总,心里也住了一个小公主吗?”
席商一愣,见她眼底调侃之意,扬了扬唇,“我心里不止有小公主,还有小恶魔,你要见识一下吗?”
说着,他又看了眼她的脚。
云墨姝一顿,连忙站起来抚平长裙,将自己的脚指头藏起来。
“那什么,我有点事要处理,我就先出去了。”
她慌不择路地转身,却被席商拉住手不放,“想逃?”
“没有,我是真的有事。”
云墨姝坚定地摇头,“云元志正好在这,我有事想和他谈谈。”
席商见她神态不似作假,放了手,“我和你一起。”
“你在不合适。”
他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盯着,只会耽误她们谈事的进度。
席商长长吐出一口气,妥协道:“早去早回。”
“好。”
云墨姝笑着应声,见他单独站在屋内望着他,她忽然抬手蒙住了他的双眼。
席商还未有所反应,微凉的唇瓣贴上了一抹柔软的火热。
云墨姝感受着掌间双眼眨动的频率,忽地手心一烫。
她这次动作极快,像只受惊的兔子一下子窜没了影。
席商望着敞开的大门和空无一人的走廊,他缓缓摸了摸唇,低声轻笑。
云墨姝跑到拐角,才靠着墙停下。
她双手捧着羞红的脸,脚趾尴尬地扣着拖鞋,小声呢喃,“云墨姝,你真是出息了。”
她是疯了吗?
她怎么会突然觉得他独自站在那儿很孤单,有种把人用完就丢的心疼?
云墨姝又扇了扇快要冒烟的脸,才勉强镇定下来,掏出手机给陈成阳去了一个电话。
“嫂子,你找我?”
陈成阳来的很快,她这边电话已挂,他这边就找过来了。
云墨姝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其实你不用过来的,我就是想让你转发下云家的视频。”
“视频?你是说刚才放的那个?”
“没错。”
陈成阳很聪明,很快就想明白她要来做什么,他挠了挠头,尴尬道:“那个...我手里没有视频。”
“没有?”云墨姝满头问号。
“当时时间紧张,找证据根本来不及,雷子就找人做了个假的。”
陈成阳诚实中还带着一丝羞意,“而且宴会上播放的就是全部了,剩下的都是我装的。”
真实的证据岂是几分钟就能搞到手的。
幸好雷子手下能人异士不少,仅靠一张照片,再联系当初他们听到的八卦,加急成功伪造了一小段视频。
又幸好商哥给力,三言两语让吃瓜群众起哄,给元元志心中增压,让他无法细想曾经是否说过一样的话。
云墨姝沉默,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夸他聪明还是胆子大。
陈成阳一个男人,自是不甘在嫂子面前没了面子。
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立马有了主意。
“嫂子,真的视频没有,但我们可以以假乱真啊。”
“你是当事人,肯定知道具体实情,你把当时的人数,地点,他们说过的话告诉雷子,他不出半个钟头就能立马给你弄出来,保准看不出来是真是假。”
“不必这么麻烦,我已经有办法了。”
云墨姝高深莫测地一笑,眼神明亮如星火。
“这么快就想出办法了?嫂子真厉害。”
“我这才是哪到哪儿”,云墨姝摇头失笑。
和他一比,她还有的学呢。
“那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他又问。
“嫂子你不用客气,我定尽心尽力,任你驱使。”
他神情激动,跃跃欲试,十分热心肠,不,是乐忠于搞事。
云墨姝嘴角一抽,拒绝了,“不必了,我自己能搞定。”
“好吧。”
短短两字,包含了无限失望与失落。
云墨姝见他无精打采,一副可怜小狗样,生怕自己心软,干脆转头不看。
“这次谢谢你了,下次请你吃饭。”
陈成阳见她突然跑了,怔愣了一瞬,转身对着反光的墙壁,摸着下巴照了照。
他长的这么可爱,这副委屈伤心的模样更是骗到不少人,可她就一点都不心疼?
“嫂子果然不愧是嫂子。”
陈成阳赞叹了句,转身朝她相反的方向而去。
云父闹了个大丑,自是没脸出去。
可他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又不甘心就此罢手,只能在屋内对着云母大发脾气。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云墨姝靠在门框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一个大男人,却只能缩在角落,无能地拿自己的伴侣当出气筒。”
“感谢云总倾情演出,让我看了一场好戏。”
清脆的鼓掌声,落入云父耳中,更显刺耳。
他面目狰狞,黑青着脸,阴恻恻地问:“你来干什么?”
“我来...自是有事和你谈。”
云墨姝走进来,坐在沙发上,示意他也坐下。
“墨姝”,云母眼泪汪汪地望着她。
云墨姝早已不会再为她的眼泪心软,她看都不看一眼,直接转头对云父道:“我和云夫人的谈话,想必你已知晓。”
“那么,你现在考虑好要什么了吗?”
云父看着眼前的女儿,面容冷清,眼底没有丝毫起伏,显得陌生又无情。
他脸色变了又变,最终挺直的背脊突然一弯,以沙发靠背勉强支撑起整个身躯,浑身也尽显疲惫苍老之态。
他长长吐出一口郁气,精神萎靡,“非要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