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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塞!送我的?”达伊娜惊喜的接过木盒。
“刚才差点忘了。好在安御侍帮我取来、快些打开看看喜不喜欢?”赵英说话时刻意看了一眼安宁。
安宁的脸颊微红,垂目站立在旁默不作声。达伊娜打开木盒发现里面的金钗,眨着大眼翻来覆去地瞧了个遍。
“怎么?伊娜不喜欢?”
“那倒不是。只是我素来不喜带这些贵重的东西。不过,我很喜欢你送的这个,简单精致还不容易折断。谢谢未来嫂嫂!”达伊娜促狭地眨眼,惹来赵英一阵难为情。
“调皮!”赵英故作含羞、难为情。达伊娜也不疑有他。
“走了这么一段,有些脚酸,伊娜可知哪家酒楼有美食?”
“当然知道。我带你去。”达伊娜一副“我带路、你放心”的豪爽样,赵英自然顺着她高兴。反正今日的目的已经达成,满足一下眼前这位娇娇郡主也未尝不可。
毕竟,她们以后要做姑嫂呢。
安宁尾随其后。其他还有四五个侍卫近距离跟随。
话说宁晨远在见过安宁互表爱意后,就心满意足的回到城中。沿着街道慢慢行走,他不会在靠近她们,只是远远地望着关注着。在确保她们平安离开街道,马车进了皇城后,才依依不舍地回到自己的住处。
夜晚,烛火燃烧。宁晨远嘴边含笑,轻抚着自己的唇瓣,想着白日他和安宁的亲密接触。心头涌动,回味甘甜。
“宁儿、今生今世,我必不负!”
同样回味思念的还有安宁。仰望星空,心头欢喜。
“今晚月色好,佳人春心动。”
赵英下巴搁在安宁肩头,语气促狭的调侃。
“阿七、谢谢你。”安宁很感动。今日之举,是有风险的。若是被人发现,很有可能会被冠上奸细一说。
“嘁!我们谁跟谁?客气干嘛?再说,你不是也为我冒险了吗?我们彼此彼此礼尚往来而已。”赵英手撑着栏杆遥望天际。
“阿宁,你说,以后,我们会怎么样呢?”星空浩瀚,预示着明天会更加晴朗。
安宁也不知道。“希望,不会太糟糕吧。”万事都只能往好处想。
“宁儿、你此去路途遥远,又身负保护公主的重任。为父也没什么好说的,只希望你要见机行事、不可鲁莽。一切都要以活下去为理由,当你走投无路时,一定要记得你还有家人在等你。不要灰心更不要死心眼。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情若断了还可以活。但气若断了就活不成!切记、切记!”想起父亲安磊的告诫,安宁心头思绪万千。
“爹、娘、你们好吗?安宁会好好活着的,我们一定还能再见面的。”
故乡万里思亲远,客馆孤身度日长。《句》
数日后,辽国皇宫举办婚宴。三皇子耶鲁特瓦婚配大宋国英霞公主。两国合盟结交百年文书。好消息已经传至大宋国都,不但皇室人员都已知晓,就连平民百姓也都看到了皇榜张贴。
安磊看到榜上所写,回到家中告知柳氏。
“终于还是定下来了。那以后,我们还能见到安宁吗?”柳氏思念女儿,人都消瘦了一大圈,好在安亭常回家探望他们。
“会见到的。娘子,不要过分忧虑,我们的安宁是个了不起的孩子。她聪明,能干,善良又能识人好歹。武艺高强,一般人伤不了的。况且还有宁公子陪着呢。”
“可是他们会在一处吗?”宁晨远是平民进不了宫。
“不在一处未必不是好事。女主内,男主外,不是有帮衬吗?”柳氏看着安磊,原本黑白分明的眼因为泪水变得黯然神伤,安磊看在眼底疼在心里。
“娘子、你可要保重身体。为了为夫你也要康健才是。还有这十里八乡的父老乡亲都指望你医治疾病。你是大夫更是我的妻子,孩子们会争气的。”柳氏在安磊温情地安慰中舒缓了许多。
是啊,她是大夫。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望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丈夫,满心愧疚。这段时间,她太拖累他了。
“好,我答应你。以后不哭了。我是柳大夫,是安村长的妻子。夫君,对不起,这段时间让你费心劳力了。”
“娘子想通就好。为夫疼惜你,你也要疼惜为夫可好?”安磊深情款款,扶着柳氏的腰,柳氏面颊一红,知道他的意思。
“时辰不早,我们安歇吧。”夫妻二人相携进入房中。
屋外的鸡鸭很安静,偶尔会扑腾几下,却没有发出任何叫声。
乡村夜晚宁静安详,略有点点烛火影影绰绰的还在燃烧。那是挑灯夜读,十年寒窗的书生还在温习、或是绣娘们还在穿针引线赶制手工女红。
无论是哪种,都是他们生活的方式。为了活着而努力,为了生存而进取。
辽国皇子大婚本是皇家的大事情。可谁都知道这三皇子从小身体羸弱,不堪重用。虽然文采出众,样貌也俊美,可在当地人眼中,他的一切都不像当地人那般。所以很多人是不喜这位三皇子的。
“儿臣恳求皇后娘娘做主,让儿臣和新妇能搬离皇宫居住。”皇后寝宫,一身红装的耶鲁特瓦跪在地上。
“特瓦。你是要搬出宫去?”皇后略显惊讶。
“儿臣身子羸弱,唯恐拖累王妃,皇宫又是严禁之地,儿臣不想委屈了她。”
皇后深深看着恭敬跪拜的人。片刻后,她站起身来,走到耶鲁特瓦身旁,一边扶起他一边说:“既然如此,那本宫为你走一趟。能不能得王上应允,那要看你的造化。”
“多谢皇后娘娘。”
“特瓦、你很久没叫本宫、母妃了!”耶鲁特瓦缓缓抬头,白皙清秀的脸颊过于阴柔,皇后看着他的眼神微闪。忽然想起一张这辈子她都难以忘记的脸。
“皇后娘娘是儿臣的贵人,您的慈爱儿臣一辈子不忘。”
“罢了!你去吧,新婚期莫要让新娘久等。”
“儿臣告退!”清瘦的背影离去,皇后深深叹口气。
红烛绰绰,人影晃动。距离婚礼结束已经过去两天,婚房内还是原先的摆设布局说是有风俗,红烛要点燃满三天才能熄灭。
安宁侍立在新房内,赵英则是在看书。
“阿宁!他呢?”安宁知道赵英口中的他是谁。
“阿七、三皇子去皇后寝宫了。”
“皇后寝宫?”赵英抬头。新婚才两日,这皇子不但没有跟她行周公之礼还用自己血隐瞒了内侍。
想起那晚新婚夜晚,本是该洞房花烛。可耶鲁特瓦竟然纹丝不动。还连连咳嗽不止!汤药更是喝了不少。
赵英心惊的同时亦疑惑不解。那日安宁明明说他身子无恙,可为什么新婚夜晚他会猛咳不止?莫非是旧疾复发?
直到清晨她疲惫的醒来,看到他竟然愣愣地拿着刀站在床前。
当时她吓了一跳,差点喊安宁进来救她。可他下一秒的动作却让她愣住。他居然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了一刀。血就这样顺着手腕滑落在床单上。
顿时,她明白了他的用意。
“你!”她震惊的看着他。他的唇很白毫无血色,身体更是摇摇欲坠。脸色苍白的不像是个人。吓得赵英张嘴就要尖叫!
“公主殿下莫要出声。”
“你、还好吗?”赵英第一次见到人会这样对待自己。
“公主殿下,我知你现在还不喜我。我本无心为难与你,实在是为了不再被牢笼。多谢公主选择了我,你的大恩,我一定回馈你。不日,我会恳求皇后赐我王府。届时,公主殿下就可以自由出入,不用拘泥于规矩教条。”说完他两眼一翻晕倒在赵英的怀里。
“耶鲁特瓦!”
自此后,赵英对他有了一种很复杂的情绪。按照正常的发展,她应该感谢他,可她却发现自己更多的气恼!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矛盾。就像他说的,搬离皇宫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
以前在大宋国时,她也幻想自己有朝一日能出宫逍遥自在。却没想到自己能有远嫁和亲的一日。
新婚五日后,三皇子通过皇后,得到辽王的默许。由三皇子变成了玉王爷。还有了自己的王府,从此脱离了皇宫的束缚,得了一个闲散王爷的封号。
英霞公主也成了玉王妃。
“三弟好福气!竟然能说动父皇给你安排府邸、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呐。”面对二皇子的冷嘲热讽语言讥笑,玉王爷显得很惶恐。
“二哥说的是哪里话、皇子成亲后不是应该远离皇室吗?再说我身子骨不好,王妃她又不喜与人打交道。王上和皇后怜惜才给我们新居。”
“哼!是吗?原来三弟这么体贴新娘。倒是个痴情种啊!”二皇子嚣张跋扈的嘴脸让赵英很不舒服。
“二皇兄长、不知你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宽容饶恕!”赵英一身锦缎华服,珠光宝气,明艳动人。
耶鲁特旗上下打量她,如此佳人本来是他的。目光落在赵英身后的安宁身上更是如狼似虎。原本可以享受齐人之福,都是眼前这个碍事的家伙。明明是个病秧子,却还想独享美食。哼,他可不会这么轻易罢休!
“二弟妹、哦不对,是玉王妃!如今这般田地可是你的选择?”耶鲁特旗凑近赵英低声说道,语气里满含试探意味。一双放肆的眼更是上下打量她。眼中明显有轻薄之意。
“二皇子,请自重!”安宁上前挡在赵英身前。耶鲁特旗看着安宁如花般娇颜眼底充满狂娟。
“安御侍!好美啊。你迟早会是本皇子的。”
“二哥、”身后传来耶鲁特瓦轻飘飘的低喃。耶鲁特旗回头对上耶鲁特瓦淡漠到近乎死水的眼神。冷哼一声,眼里充满不屑。
“也罢!今日本皇子只是来看看你这所谓的玉王府。看来父皇他老人家对你还是不错。这么大的院子可比皇宫自在多了。是不是啊,玉王爷?”耶鲁特瓦垂下眼帘,面色苍白。赵英看他好像又要晕倒的样子,心里一急,恼怒地狠狠瞪了一眼耶鲁特旗。
“来人。扶王爷去休息。”看着被扶走的人,耶鲁特旗简直不要太无语。
“这样的人,公主殿下怎么能幸福呢?倒不如,让本皇子带他入你玉王妃的账可好?”
“放肆!本王妃敬你是兄长,你莫要咄咄逼人。今日之辱暂且不算,还请二皇兄自重自律。若不然,休怪本王妃不念皇家体面,去御前告状。”赵英说的义正言辞,一板一眼。耶鲁特旗眼神狠狠地瞪着她。
“哼!你一个他国女子,不要太嚣张。和亲,不过是权宜之计,你以为,就凭你能镇得住国势!少天真了、哼!”耶鲁特旗说完傲气的离开。
“该死的东西!”赵英气死了。
“阿七、他刚才的话、”安宁心中隐隐不安。她们虽然曾猜测这辽王忽然同意和亲,也许并不是真的想安邦。
“狼子野心!”赵英怒气冲冲地撩起裙摆,安宁沉默尾随其后。
屋内,玉王爷坐在床沿一动不动。身边奴仆已经被他遣退。赵英和安宁走进屋内就见到一张苍白的脸和一双无神的眼。赵英的心底忽然抽痛了一下。转头对安宁道:“阿宁,你在外面。”安宁点头关上门。
“对不起!”床上人轻轻的吐气,赵英深吸口气。
“你这皇兄对你一直都这样吗?”原先她并没有看出他们有多不和或者说三皇子有多被轻视。
耶鲁特瓦摇摇头。“他本来就霸道狂娟。原先对我还没有这么恶意,只是这次、”他看向赵英。
“因为他想得到你和安御侍。”
“早看出来了。”在门外的安宁对立面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赵英过去定定地站在床畔,耶鲁特瓦抬头与她对视。刚才还是淡如死鱼的眼此刻却清澈如水。
赵英不禁一愣,心头莫名闪过一丝奇异之感。为了解开心头疑虑,她忽然凑近他,弯下腰盯着他看。
耶鲁特瓦因为她忽然的靠近心跳加速。
“你、到底是真的有病?还是佯装有病?亦或者是、”是什么呢?耶鲁特瓦清澈的眼角含笑。
面对近在咫尺的赵英,苍白的嘴唇竟然泛起红润。
“王妃如何看我呢?”赵英眨眨眼,一时说不出话来。
“呵!王妃放心。若是你有其他想法,本王会应允你的。”他什么意思?
聪明如她,口才绝佳的人,此刻竟然无言以对!这男人莫不是有邪气?
“你真的只有十八岁?”耶鲁特瓦因她的天真而失笑。
“王妃竟然是如此可爱之人。本王真是欢喜。”安宁听着屋内的交谈忍不住想起宁晨远。
她怎么感觉,这玉王爷是在调戏阿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