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池塘春草燕飞飞

酸酸甜甜是番茄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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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如水,在岳阳镇的日子转眼如飞。不大宁静的小镇上,每日除了早起的吆喝声,还有朗朗的学子诵读声。每个人脸上洋溢着知足常乐的笑容。

    雨水多,田地庄稼收成不好。但鱼池养鱼却颇有成效。鱼儿是新鲜产物,离开荷塘存活率就不高。

    渔民们通过宁晨远和安宁的建议,将活鱼熏烤成干,或是腌制,或是制作成其他鱼味食物,在通过运输送往一些大城镇。

    如此一来,不但可以赚些银两还能有所传承。

    如此往来,几年后,岳阳镇竟然成了富裕之地。惹得原先离开的民众纷纷打包返乡。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物尽其用。任何事物,只要通过正确的渠道,晓之以理的变通。久而久之便会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书院里,传来宁晨远的教学声。

    清朗地中音,低沉缓慢,儒雅的气度,彷如谪仙!无论是老还是少,听了都会不由自主地凝神静气。

    与此同时,书院外——

    “小小姐、您慢点!”一个小小身影灵巧可爱地穿梭在周边的小道上。一个年约三四十岁的妇人一边追赶一边扬手呼喊。

    不多时,一道飞燕般的身影凌空而过,修长的指尖用力一抓,原本在乱窜的小不点像被老鹰捉小鸡般的抓住!

    隔空传来她嬉笑的声音,甜糯清脆宛若黄鹂歌唱。

    “糖糖!你又调皮了?”

    “娘亲!”小人儿原来是安宁的女儿,宁霜。

    “小小姐、少夫人!”奶娘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阿香姐,辛苦你了。交给我吧。”安宁单手拎起不安分的女儿。

    “娘亲、糖糖只是想玩!”

    “你呀,不好好读书,乱跑。看来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为娘我要好好教导你一般。”

    小女娃一听娘亲要教导自己,就开始哇啦哇啦地撒起娇来。

    “啊啊啊!娘亲、手下留情!啊啊啊!爹爹救命!”安宁头疼不已。不得已,点了她的哑穴。

    宁晨远见了,可心疼不已,甚至还责怪安宁。

    “宁儿,你怎么又点糖糖哑穴?这么小多疼啊!”安宁挑眉,斜眼看耷拉着脑袋一脸苦哈哈的女儿。嘴角抽搐,这小家伙就会在她爹面前卖乖。

    “给你了。”像货物一般的扔过去。宁晨远心慌慌地接住。第一时间解开她穴道。一得自由,宁霜就开始窝在爹爹怀里摩挲。

    “糖糖、以后不可以惹娘亲不悦!知道么?”护女之心恳切,但爱妻之心却坚如磐石。

    “喔喔喔!”小家伙知道爹爹最爱爱爱娘亲。所以暂时“老实”地点头答应。

    见小女儿这么爱娇,宁晨远实则是欢喜疼爱。“爹爹带你去买糖葫芦。”一听有糖吃,小宁霜立马展开笑脸。

    “啧啧!这女儿奴啊。”安英摇头抱胸,一脸无语。

    “随他们高兴吧。”安宁望着父女离去的背影,嘴角含笑。眼底更是充满幸福。

    “哎!羡慕阿宁!”

    “要不然,你也生一个?”难得安宁开起玩笑来。

    安英翻翻白眼。她就算想生,那也要有合适的人选啊!

    “要不然,我们共侍一夫?”安英恶趣味的眨眨眼。安宁一愣,挑眉。

    眼神严肃道:“你认真的?”

    “噗嗤!”安英被安宁的一本正经给破防了。

    “当然是开玩笑的啦。我去!想我安英好歹也是明艳照人,人见人爱一枝花。怎么可能跟别人共侍一夫?

    我要是找郎君,那必须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扬起下巴的安英傲娇而动人。

    安宁眼底划过一丝疼惜。她自然知道她是开玩笑。

    “阿英、若是你有心仪之人可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她们勾肩搭背相携看夕阳。

    “那是自然。阿宁,我们是好姐妹,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无论以后我们会不会分离,相惜相知的心意是不变更的。”

    “好。一言为定!”,“一言为定!”她们击掌为誓。

    夕阳下,鱼儿在翻腾。

    “看来,明日又是雨天。”

    “下雨好啊。下雨我们就可以下池塘抓鱼!”

    “你不怕水了?”

    “有你在,不怕!”

    疏雨池塘见,微风襟袖知。阴阴夏木啭黄鹂,何处飞来白鹭立移时。

    易醉扶头酒,难逢敌手棋。日长偏与睡相宜,睡起芭蕉叶上自题诗。

    《南歌子·疏雨池塘见》

    数月后,安宁收到来自陵县,安亭的书信。

    “阿姐,见信展颜。分离已有数年,心中甚是挂念。不知阿姐与姐夫,还有一双儿女可安好?前阵子收到友人信笺,告知了宁父的境况。特将信函一并送达。阿姐可交予宁母。

    吾弟时常听闻岳阳之事,知晓阿姐与姐夫开创了学堂。学以致用,教人行礼。安亭更是敬佩不已,逐效法阿姐姐夫,治理陵县水患易得果效。

    爹娘得知欣慰感念。二老身子康健,有义弟阿七伺候膝下,阿姐可安。

    吾妻婉儿,于上月产下一子。名:安启。幼儿康健聪慧,吾妻皆安。有幼儿胎发若干,请交予宁母。求其同喜心安。

    阿姐,但求相见日,忘珍重!吾弟安亭上。”收起信笺,安宁眼眶微湿。

    连着信函还有另一封信笺,想必就是宁老爷的亲笔信,还有幼儿黑色柔软的毛发。安宁轻抚细软的发丝,心中欢喜。

    “母亲。”来到小祠堂,宁夫人正闭眼默祷。

    “少夫人来了!”婢女小翠对着安宁行礼。安宁报以点头微笑。

    宁夫人睁开眼,回头看向安宁。“阿宁。”

    “母亲、有父亲的信函。”宁夫人瞪大眼看她。安宁笑着点点头,将手中的信笺呈上。

    未曾打开, 宁夫人就已经眼泪滑落。

    安宁给小翠使眼色,小翠悄然离开。她也无声告退。贴体的关上门,给宁夫人独处的空间。

    “翠儿,好生照看。”

    “少夫人放心。”安宁最后看了一眼关闭的门,缓缓离去。

    屋内,不久便有了妇人喜极而泣的抽泣声。宁夫人口中不住喃喃:“老爷、老爷、婉儿,我的女儿。好啊,好啊!”门外,小翠早已泪流满面。

    安宁抬头,白云叠叠,飞鸟过境。

    池塘春草燕飞飞。人醉牡丹时。多少姚黄魏紫,搦成腻粉燕支。谪仙醉把平章看,晴影度帘迟。花外一声鶗鴂,柳边几个黄鹂。《池塘春草燕飞飞》

    但愿他们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