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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的路上,谷雨一直保持沉默,她心里想着的是三日后如何应付皇上。她虽知道三皇子是个好人,可真让自己下嫁于他,她还是接受不了。
而同一时间司懿轩却在想着或许谷雨与三皇弟成亲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毕竟三皇弟钟情于谷雨,谷雨若跟着三皇弟一定会幸福,最起码比跟着自己幸福。
想到这里,司懿轩的心里有些发酸。他忍不住看了一眼身边的谷雨,见谷雨正埋头苦想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他打破沉寂:“你不想嫁给三皇弟吗?”他低沉的声音问道。
谷雨抬起头望着司懿轩,许久之后摇头道:“谷雨只不过一丫鬟,哪有这等福分嫁于三皇子?”话虽这么说,其实只是因为她早已心有所属而已。
听谷雨这么说后,司懿轩失笑说:“什么丫鬟,不过一个身份。只要你愿意,你完全可以当上皇妃。”他说的是实话,以谷雨的聪慧以及讨喜程度,她要做皇妃并不是难事。
“谷雨总觉得事情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好像并不仅仅只是一桩婚事。”谷雨选择转移话题,她向司懿轩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从一进养心殿时的气氛,再到尹月华的各种说法,以及司懿泓的神情各方面来看,事情确实不简单。
恰巧这样的疑惑和司懿轩所想是一样的,他点头表示赞同。“如若事情真这么单纯,本皇子也就不用顾虑那么多了。”他轻声叹道。如果不是顾及事情的单纯性,他又怎么会跟皇上说要三日的考虑时间?
“二皇子您也这么认为吗?”谷雨看向司懿轩,对此感到诧异。她还以为这只是自己的直觉,不想司懿轩也有这种想法。
“这是当然。”看见谷雨的这样讶异的表情,司懿轩不满地瞪了一眼谷雨,一副我不比你笨的样子。而后他又把头侧到一边,将自己所看到的一一列举了出来。
“母后突然生病,且太子妃极力解说这是其一。以母后生病为由进行赐婚来作冲喜的说法,且平白无故扯上三皇弟这是其二。从头到尾太子都在场,却一言不发这是其三。”说到这,司懿轩又特意朝谷雨极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接着说:“最后便是谷雨你。”
她?这倒把谷雨给弄糊涂了,她眨巴着眼睛等待司懿轩将话给继续说下去。
“还记得我跟你提起过有关太子近来与别国交往甚密的事情吗?”司懿轩挑眉问道。
“嗯,谷雨记得。”谷雨轻轻点头,这样大的事情她当然记得,可这事又与今日的事件有关吗?
司懿轩的眼神忽然变得深邃,他看向前方,轻哼一声说:“及以上几种说法不难猜测出这所谓的冲喜根本就是太子想出来的伎俩,他精心策划这么一出,想来只有一个目的。”他停住了正在说的话,打起了哑谜。
目的?听司懿轩说了这么多,谷雨多少有了些头绪。她努力地想,却仍然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目的。因为这事牵扯到了自己,她想不通有什么计划是要让自己掺上一脚的。
司懿轩一脸的黑线,他朝谷雨翻了一个白眼,说:“你是谁的人?你是本皇子的人。任谁都不难看出你在本皇子身边做事,而太子这么做无非是要把你带离本皇子身边。”
“太子千方百计要把你许配给三皇弟,不就是想挑拨离间?”他见谷雨低头不语作沉思状,把话挑得更明了。
太子别出心裁地想出这么一招,很明显是想将司懿宸拉到他的队伍。而后若是撮合了司懿宸与谷雨,那谷雨自然而然也就成了他队伍中的人。这样一来与他道不同的司懿轩自然也就孤军奋战,没有帮手了。
这虽然仅仅只是猜测,却也已经有八九成的把握。太子这人诡计多端,之前好几次想要说服司懿轩加入他的阵营都没有成功,如今竟试图挖走司懿轩身边的人,可见他野心之大。
可恨的是,司懿轩明明已经识破太子的伎俩,却根本没有挽回的余地。太子聪明,先斩后奏,把事情提前告知皇上,让皇上亲自出面。加上上次谷雨已经拒绝过一次圣旨,这回又一道口谕,这样一来婚约就定下来了。他唯一能做的只是拖延时间,仍旧改变不了事实。
司懿轩说的如此透彻,本来听得糊涂的谷雨现终于恍然大悟。她不禁失笑,太子也真是高估了自己,试问她一个女子,哪有这么大的能耐?司懿轩重用自己是看得起自己,今太子竟然也拿自己当作诱饵,实在令人难以相信。
“如今看来你要嫁于三皇弟这事已成定局。”司懿轩叹息了一声朝谷雨轻轻说道。
谷雨听了不免有些忧伤,难道自己真的难逃命运的唆摆?“二皇子,谷雨不想……”她想向司懿轩说出自己内心真实想法,可到了关键时刻她的脑海里又浮现出尹月如的画面,最终她只好张着嘴巴却没有再接着往下说。
“你放心,三皇弟不会亏待你的,这点我可以保证。”司懿轩以为谷雨是担心自己过去之后不受宠,他略去心中的不适,淡定地朝谷雨说道。
话都这么说了,谷雨还能说什么?她苦笑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见此状,司懿轩暗自轻叹,也跟着将视线瞥向别处。马车内恢复了沉寂,没有人愿意打破这样的氛围。
很快马车便停在了二皇子府门口,谷雨率先下了马车,像无头苍蝇一样飞奔进了府。如今的她心里很乱,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话想找人述说,却不知该找何人。
她一路上低着头,孰不知前方一人正朝自己走过来。因自己思绪混乱,她只是凭感觉走着,根本没有察觉到对方那一人,横冲直撞地就撞了上去。
待感觉自己的行程受到阻滞,且头部撞到一软物,谷雨抬起头,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撞上了别人的胸膛,而那胸膛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不久前才见面的司懿昊。
看到司懿昊之后,不知为何谷雨竟一时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一把伸手环抱住司懿昊的腰部,嚎啕大哭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