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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 两人下了车,无声无息地朝着那辆大切诺基走去。
说来也巧,一向穿皮鞋的娄卿为了今天的约会特意换了双轻巧的休闲鞋,而白檀溪本有挂在身,走起路来和猫似的没有一点儿动静。
还没等他们走到车跟前,看见视线中的那辆suv剧烈晃动起来,动作的幅度还不小。
白檀溪和娄卿立即止住了脚步,两人同时下意识地望向了对方,然后又飞快地扭头避开对方的视线,脸上划过一丝尴尬。
为什么要让一对没有车震过的情侣撞到另一对情侣正在车震?遇上这种事情,他们都没办法以过来人的身份会心一笑啊!
系统愤愤不平地说:“太过分了!宿主你们都没有玩过车震play呢!这还是大白天的!简直是炫耀!”
白檀溪扯了扯娄卿的手,小声的说:“看来我们只能倒车了。”
“啊……嗯……不要……”
“轻点……不行了……”
眼前的车里隐隐约约传来女人*蚀骨的娇、喘声,白檀溪和娄卿一脸冷漠地转过身去,正打算开车走人呢,突然听到车里的男人说话了。
男人轻笑道:“小骗子,你不是说自己不开心想做点开心的事情吗?现在怎么又喊着不要了呢?”
然后这辆suv抖得更厉害了,女人的声音也更加高亢起来。两人一边摇着车一边讲着荤话,浪笑声娇、喘声不绝于耳,可把车后围观的两个人给荼毒坏了。
白檀溪忍受着这一阵阵辣耳朵的叫spring声,总觉得这个男人的声音他在哪里听过,但是是在哪里呢?
“嗯……少时……你好坏……”
“你不喜欢我的坏吗……”
对了!这个声音,不是江嫣前男友金少时的声音吗?
白檀溪对自己的耳力非常自信,虽然他只看过金少时躺在病床上与金母争辩的那个视频一遍,但他绝对不会听错,车里的男人肯定是金少时!
何况,从车里女人的称呼来看的话,这人名也是对得上的。
呵,肋骨骨裂不到一个月的人,居然能活蹦乱跳地在外搞车震了,这身体素质咋不上天呢?
白檀溪算是傻子也该看出江嫣的这个前男友身上有猫腻了,于是他冷冷地笑了起来,从口袋里摸出了橘子手机开始录视频,边录像边用嘴朝着车屁股那边努了努,用唇形告诉娄卿:“江嫣前男友。”
娄卿立即思考起与金少时,还有他的经纪人解约的问题。嗯,回头和公司的律师团队说下,争取打官司的时候不赔一分钱,还要把他们扒得裤衩都不剩!
在拍了足足三分钟的摇车视频后,白檀溪收起手机,拉着娄卿的手慢慢地往后退。
两人的动作又轻又慢,在撤退时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大的动静来,因此车里的石夏和金少时毫无察觉,依然沉浸在特殊play的快、感里。
然而仅仅拍个不露脸只露车屁股的视频,并不能证明什么。
白檀溪退至路口拐弯处后,立刻拔腿跑。
他喘着粗气冲到一位坐在小板凳上打瞌睡的卖柿子大爷面前时,可把人家大爷给吓坏了。
大爷一手护着竹筐里的柿子,一脸警惕地看着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的长发小伙儿——眼前这小伙子看着倒是挺人模人样的,做事怎么咋咋忽忽的!
谁知这个小伙子甩下一张粉红纸币,拿起他搁在地上的大喇叭跑了。
“大爷,借您喇叭一用!”
卖柿子的大爷捏住那张一百块仔仔细细地摸了半天,发现这张粉色大钞的确是真的!
他哆哆嗦嗦地捏起那张钱对折后塞进了内袋里,用扁担挑起地上的两个柿子筐转身走,边走边念叨——
“可怜岁数不大,长得也不错,是脑子坏掉了。这喇叭淘宝买只要二十几块钱,还包邮!”
白檀溪拿到喇叭后狂奔到拐角处,左手握着手机,右手提着喇叭,飞快地设置起来。
希望金少时持久点,他给这对渣男贱女的大礼还没准备好呢,万一这货早早完事了把车开走了,那白瞎他那一百块了!
打开鼓歌页面,输入了一串儿中文,点击播放,一串死板而毫无情绪的人声瞬间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白檀溪立即将喇叭贴近手机,将这段精彩的话录了下来。
完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调小了喇叭的声音又试听了一遍。
“搞定。”
设置完成!
他提着那个喇叭,弓着身子蹑手蹑脚地挪到那部大切诺基的后备箱处,用一瓶系统出产的强力胶水将喇叭牢牢地黏在了车屁股上!
在大力点击播放键之后,白檀溪脚底下抹油,溜了!
在金少时和石夏两个人在车里玩得正痛快时,车外突然传来一阵高昂的声音——
“在家做、,利国利民!马震断叽叽,车震辣眼睛!总之都不好,房、事家中行!”
这是一个非常机械的女声,然而声音的内容却无比清晰,听得金少时的小兄弟直接软了下去。
他咬牙切齿地从石夏的身体里滑了出来,再也无心缠绵,而是急急忙忙地开始套裤子。
等他穿好裤子回头一看,石夏那个傻逼还呆呆愣愣地叉着两条腿歪在后座上,他只能捡起座位下的衣物对着她的脸丢了过去。
“你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穿衣服?你听听外面那个喇叭的内容,有人要搞我们!”
石夏这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开始穿内裤。
然而,比他们穿衣服速度更快的,是社区里的热心群众。
“这是个嘛玩意儿啊!吵死了!谁那么缺德啊,大中午的把我们家娃娃都给吓哭了!”
“哐当”一声,两扇锈迹斑斑的铁门从内被打开,一位叼着烟屁股的卷发老太太身系围裙手提菜刀怒气冲冲地冲了出来!
“哪个龟孙子啊!出来!你不出来,老娘要去找你了!”
老太太的声音因为含着烟头而含糊不清,加上她的话里口音非常重,坐在车里的石夏和金少时只能听到一段含糊的哼哼声,因此并未在意。
石夏今天穿的是连衣裙,穿好内衣内裤后蒙头一套完事了,不像金少时——他穿得多,又是背心,又是长裤,还有皮带。不说别的,光那衬衫上的那排细扣子都够他扣上半天了。
“我先下车,然后把车开走!”
石夏甩下这句话,便急急忙忙地套上两只恨天高,拉开车门下了地。因为过于着急,她的脚崴了一下,差点跌了个狗□□。
“妈的。”石夏的心里火气十足,她“哐”的一声关上了车门后顺着噪音的源头望去,发现自家大切诺基的屁股上黏着一个黄白相间的大喇叭,而声音正是从这个大喇叭里传出来的!
“在家做、,利国利民!马震断叽叽,车震辣眼睛!总之都不好,房事家中行!”
这他妈不是鼓歌娘的声音吗?石夏咬牙切齿的冲了过去,想关掉开关,却未注意到喇叭的按钮上糊了一层晶晶亮的透明液体!
——这便是白檀溪脚下抹油之前留下的杰作了,他在喇叭的按钮上糊了一层超级粘腻的胶水。遇神黏神,遇佛黏佛。
石夏气愤关头做事根本不过脑子,下意识的对着那个开关伸出了大拇指,狠狠地按了下去。
然后被黏住了。
她使出了吃奶的劲儿,都无法将手指拔下来,急得满头大汗,嘴里不停的喊着金少时的名字,眼看要哭出来了!
然而喇叭里还在重复播报着白檀溪录下的那段声音。
“在家做、,利国利民!马震断叽叽,车震辣眼睛!总之都不好,房、事家中行!”
“哇”的一声,石夏哭了起来,又是跺脚又是甩头发:“金少时你快下来!我的手指头被黏住了!”
车上的金少时听到了石夏的哭声,在勉勉强强扣完衬衫上百分之八十的扣子后,趿拉着他的鳄鱼皮皮鞋下了车。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他循着石夏的嚎哭声走了过去,发现她的手死死地按在一个不停发声的喇叭上面!
石夏泪眼模糊地抬起头,望着衣衫不整的金少时,声音哽咽地说:“老公,有人要搞我们……这上面被涂了胶水,我的手指头被粘在上面拔不下来了……”
金少时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人后,他伸手握住了石夏的手开始往外拔——
“啊啊啊啊啊——”石夏哭得更大声了,眼泪不要钱似的拼命地往下滚,“好疼啊……你不要再拔了!”
“那你说怎么办?”金少时被她这副娇小姐的模样急得半死,指着她的脸开始责怪起来:“你怎么那么蠢,直接用手碰了?”
石夏捂着嘴抽噎起来,脸上的妆容花成一团,模样好不凄惨。
“我没在意啊……我以为那是水啊,你居然这么凶我……”
“你以为,你以为,你以为有什么用?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金少时被她气得半死,干脆冷笑起来:“要不是你蠢,我们大可以从后备箱里拿个东西直接把这个喇叭给劈了。是你做事不用脑子,把手指黏在了喇叭上。你要有江嫣一半的机灵,我做梦都该笑醒了。”
“王八蛋!”听到金少时拿她和江嫣作比较,石夏的眼睛都给气红了,她不顾自己的手还黏在车上,抬腿想踢金少时!
“你诚心恶心我是不是!我哪点比那个克父克母克全家的女人差了?呵,看来你对我意见不轻啊,嫌我不够机灵!嫌我没脑子!”
“你是不是还有别的想说的,啊!你是不是想告诉我,石夏啊,江嫣她虽然只是个小编剧,可她比你好看,比你身材好,比你脾气好,是不是?”
金少时听了,上前给了她一巴掌!
在石夏不敢置信的眼神里,他咬牙切齿地压低了声音:“傻逼,有人要搞我们,你还有心思喝这些有的没有的醋……说你蠢,你是蠢!你想死,可以,别拖累了我!别忘了我还是一个‘骨裂’的人,一个骨裂不到一个月的人,我不能被媒体发现我的骨裂是装的。你在这里呆着吧,我先走了!”
石夏的哭声一下子又大了起来,那声音又尖锐又刺耳,落到旁人的耳里竟然比喇叭的声音还要骇人!
“你居然打我!我爸都没有打过我!都说患难见真情!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不许走!”
金少时穿好鞋子,从车里摸出乔装必备的墨镜和帽子。装扮完毕后,他冷淡地对石夏说:“你是一个经纪人,应该脑子清爽点。我会给助理打电话,叫他来帮你的。”
“呸!真不是个男人!居然打女人。”拿着菜刀的卷发老太缓缓从墙角走了出来,吐出嘴里烧得只剩底的烟屁股,“男的,女的,都不要逼脸!男的尤其不要脸!”
像一个开关被触动了那样,紧接着墙角门后跟着走出了一大堆听壁脚的居民来,他们围着这辆凄惨的大切诺基,对着衣衫凌乱的二人指指点点起来!
“听他们的意思哦,这个男的哦,还是个小明星啊!还装受伤!”
“这个女的也是个没羞没臊的东西,这对狗男女啊,把车停在我们小区里,在车里胡天胡地!家里是没张床还是怎么的啊?”
“本来我还要骂这个放喇叭的人有病,现在一看,倒觉得这个事儿办的漂亮极了!看看这对狗男女,估计还是偷情咧!”
“是是,让我拍几张照片,回去让我儿子认一认,说不定是哪个大明星啊!”
“娱乐圈是乱!回去我叫我女儿不要追星了,这些男明星一个个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做事儿特别不爷们,做做了呗,居然要把这个女的抛下走!还没我这个糟老头子有情有义呢!”
要怪也怪金少时和石夏选的这个小区不好——这边楼层低,住在这里的都是老年人。老人家对于这种道德败坏的事情必然是看不惯的,但这不妨碍他们齐心协力屏气吸声地贴在门后听墙角啊!能够亲身经历这种事情,然后在茶余饭后拿出来讲给其他老头老太听,收获无数惊叹,那是多么有面子而又有趣的事情啊!
而批判这些道德沦丧的年轻人,也是老人家们做的事情之一,动不动可以扯出一句“现在啊,世风日下,我们以前啊,怎么云云”之类的句式。
老太太老爷子们自然不会放过这对送上门来的狗男女,他们指着这两人的脊梁骨拼命狠戳,从道德层面对他们进行了深刻的批判。一时间,老太太老爷们口水乱飞,那叫一个指点江山,激情澎湃,盛况空前啊!
为了有牛可吹,人群中的好事者们纷纷拿出儿子女儿送来的智能手机拍起照来,而其中一些时髦新潮的、会玩朋友圈的围观群众们则选择了录视频。
面对“咔嚓”“咔嚓”的拍照声,金少时和石夏只能难堪地伸手挡住脸部,声厉色荏地威胁他们:“不许拍!不许拍!你们敢拍,我让我的私人律师给你们发律师函!”
提着菜刀的老太太冷笑地舞了舞手里寒光闪闪地菜刀,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口口水。
“什么绿师寒红师寒的,都是些狗皮倒灶的玩意儿!老娘干过革、命,怕你这种毛都没长全的兔崽子?胆子比谁都小,丢下女人敢跑,现在好意思欺负起老人家来了!”
“是是!喂,小子,你倒是发啊!让我们这些老骨头看看你这个没脸没皮的小畜生姓什么叫什么住在哪里!回头啊,我和我的老姑娘们好好说说,替你们这些想红得不得了的小戏子们好好宣传宣传!呸,不要脸!”
“是,这是俺们的小区!俺们都是房产证的人!你个外来的,再这样和俺们讲话,俺要报警了!”说着,一位胡须花白的老头和董存瑞炸碉堡似的举起了他手里板砖似的老人机,“俺告诉你,俺儿子可是部队里的领导!你敢动我们试试看!”
穿着香云纱旗袍的中年贵妇嫌恶地别开了眼睛,用她精致地绿丝绒手袋掩了鼻子,眉心蹙成一团,像是闻到了什么糟糕的味道一样,“都是有娘生没爹教的货色,我要是他们的爹妈啊,生下来把他们给掐死了。渣男贱女,什么锅配什么盖。”
听着这些难听的谩骂,石夏忍不住以手掩面低声啜泣起来,而她手指下的喇叭还在循环播放着鼓歌娘死板而又清晰的声音。
“在家做、,利国利民!马震断叽叽,车震辣眼睛!总之都不好,房、事家中行!”
这边石夏哭出声来,围观的居民们却笑了起来。
“啊呀这是哪个坏小子做的,够坏的,这词儿还挺押韵!”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可不是,让我给这个喇叭单独来一段儿!”
“这事情太好笑了,我能笑一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看老刘你是能吹一年吧!”
“彼此彼此吗!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