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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梨仰起脸,鼻尖红红地望着刑赫野,没回过神来。
刑赫野蹙起眉,擦了擦她脸上湿漉漉的泪水。
“不管你在哪听到过什么稀奇古怪的传言,只要不是我亲口说的就不做数,记住没?”
女孩瘪瘪嘴,眼睛水汪汪的。
刑赫野深吸一口气,捧住脸,在小哑巴额头上重重亲了一口,退开一点,很严肃地盯着她问:
“我现在亲的,抱的谁?”
夏小梨吸着鼻子,慢慢伸出细细的手指,指指自己。
“我晚上抱谁睡觉?”
夏小梨眨掉两滴眼泪,又点点自己。
男人小心地掐住她的脸颊,又气又无奈地揉了揉,“我要想亲别人抱别人,至于还在这儿跟你天天演着好玩呢?我是那种能受这种委屈的?”
那倒也不是,刑三爷这脾气,受委屈?怎么可能!
可也有不少男人喜欢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
夏小梨的眼神太明显,刑赫野一下就懂了,都快气笑了。
“夏小梨,你要不是舌头伤了,我现在就亲死你。”
“不知道来问,跑路倒挺爽快,你个小没良心的。”
他两掌挤住夏小梨的脸,双眸凝住她的视线。
“给我听好了,我、谢晚凝、唐闻、周逸明、史钱,这一圈人打小是一块儿长大的,我以前没跟晚凝走到一起,以后更不会,只是朋友,没你想象的那种傻逼狗屎情节。”
“至于你——”
男人英俊的脸上不自觉露出一点宠溺逗哄的笑,低头在她被挤得嘟起的唇上轻轻碰了碰,发出很响的嘬声。
“虽然是我在路边碰巧捡的,但是最讨人喜欢,知道么?”
夏小梨眸中微荡,沉甸甸的心口仿佛被一团云朵飘飘荡荡托了起来。
她有很多话想说。
想问清楚当初为什么会找她假结婚,想说所有人都跟她说她迟早要被换下来的,还有好多好多,太多的情绪杂糅在一起,像快要喷开的罐头。
偏偏舌头不争气,夏小梨急得手指比划得快结印了,眼泪珍珠似的往下滚。
刑赫野单掌扣住她的双腕,低低笑道:“忍术几级了宝宝,都有残影了。”
他把快要急哭的人儿又搂进怀里,安抚地顺着脊背抚摸,嗓音低醇,甚至是少有的温柔。
“记得我跟你说的吗?”
“夏小梨,把你的全部,通通给我,我要毫无保留的。”
刑赫野低头贴在女孩耳畔,低声诱惑道:“那我也会给你想要的,任何。”
男人的怀抱宽阔坚硬又温暖,淡淡的木质梵香让人心神渐渐安定。
夏小梨没看到刑赫野眸中浓郁翻滚的势在必得,她只知道自己愿意给,自己也很想要。
想要刑赫野也为她着迷,一直在她这边。
手臂往前用力回搂住刑赫野的腰,夏小梨窝在他怀里重重点头,把眼泪全糊在了价值数万的高定衬衫上。
可能,也有鼻涕。
感受到身前越来越严重的濡湿,刑赫野低头瞧着埋在胸前的圆圆脑袋,半真半假地警告:
“流鼻涕了是不是?”
夏小梨觉得,刑赫野的洁癖有时候真的很煞风景。
她脑袋哭得嗡嗡的,胆子也变得大大的,故意双手收紧埋得更深,还嚣张地蹭了蹭脸,含糊哼唧一声。
馥郁的清梨香,混着柔软入怀的触感攀援缠绕上来。
刑赫野呼吸变重,浑身肌肉倏地紧绷,圈在细腰上的手臂倏地收紧。
某个不合时宜的变化,在这一瞬间凶悍地凸显出来。
夏小梨倏地睁大眼,直起身,水红红眸子里写满了:正走心呢,你怎么这样儿!
不知羞耻为何物的刑三爷圈住她,不让动,混不吝地挑起眼。
“我又不是死了,怪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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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那也不能怪我啊!大妹子你说是不是?”
张兰凤擤一把鼻涕,唉声叹气道:
“当初我男人出车祸,撞死人了,自己也差点没命了,家底烧光了,房子也卖了,最后救回来成了植物人,你说说哪个女人能耗一辈子?”
“你以为我不心疼吗?可我有什么办法,不走,我真是只能带着一家子一起去死了啊!你以为我这些年没想过他吗?回来这些天,我都一直没敢去看他呜呜……”
乔美玲沉默地听着,艳红的指甲抚摸着冰啤的瓶身,仰头又喝了一口。
下午五点,临近傍晚,大排档里人已经不少。
一身性感吊带裙的乔美玲看不出年纪,充满熟女风情,尤其那脸上的黑蜘蛛纹身,辣得很。
有几个胆子大的青年来搭讪,被她一个挑起眼皮毒蛇般冷辣的眼神就杵回去了。
“呜——大妹子啊,姐这阵子都没找着工作,你一看就是个有路子的,你看能不能给介绍介绍?”
张兰凤哭着咬了一串烤鱿鱼,一脸期待地看着乔美玲。
后者晃了晃啤酒瓶,突然问:“既然这么想他,为什么不去看看?”
张兰凤:“啊?”
“我说,他又没死,你不趁还有机会去看看,以后会后悔的。”
乔美玲神情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她抚摸着眼下的黑蜘蛛,喃喃道:
“人死了,就只剩一把骨灰,想见也见不着了。”
张兰凤不知被触动了哪根神经,抱着啤酒瓶嚎啕大哭起来。
“你个死人啊!说要好好对我,给我好日子过,结果呢!就记着没日没夜救人救人,把自己家都救散了啊!半条命都搭上去了啊!!”
“我这一辈子全被你给毁了啊!你就这么吊着命,折磨了我的心啊肝啊大半辈子……”
大排档里劈酒的,吆喝聊天的,吵吵嚷嚷,有什么动静都不奇怪,张兰凤这大妈的高亢的嚎哭引了几眼侧目,也没人再特别注意。
乔美玲拿起酒瓶碰了碰她的,兀自又仰头吹完了,抹一把下巴溢出来的啤酒说:
“别哭了,走吧,送佛送到西,我陪你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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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橙红辉亮的晚霞洒进落地窗里,伴着褪去暑热的微风拂进来。
刚洗过澡的女孩穿着宽松的丝绸睡衣,披散着微湿的长发,抱着抱枕半趴在沙发上一边打电话,一边翘脚脚。
“门开似开了,他还打窝屁股惹!”
医生下午又来看过了,给她用了对孕妇无碍的药,让她可以适度说说话。
夏小梨这会儿说话大舌头严重,还慢吞吞含糊得很,但不妨碍电话那头好闺蜜的顶级理解。
被课业摧残了一整天的叶妙青一听就来精神了,抱着课本快步下楼,一边猥琐地捂着手机,小声问:
“是那种打屁股,还是那种打屁股?”
夏小梨疑惑地“啊?”一声。
半晌反应过来,拍着沙发羞赧道:“泥想辣去了!窝怀着呢!就是真打窝惹!”
“教训窝偷跑!可凶了!”
叶妙青一听好姐妹这羞羞答答又口齿不清十分搞笑的抱怨声,就知道肯定没打疼,指不定还被疼爱了一把。
她心里替夏小梨高兴,总算那刑大少爷不是个眼瞎的。
两人聊了没多久,见夏小梨说话实在艰难,时不时还疼得嘶气,就挂了。
不过没一会儿,夏小梨就又收到了叶妙青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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