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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你刚才说，看到了防护服？什么样的防护服。”
“嗯？”方舟愣了一下：“就，绿色的，看着很厚，材质有点像...橡胶？”
丁壹想了想，又问：“那你觉得，就你看来，一间生产罐头的工厂需要用到那种防护服吗？”
方舟认真想了想，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最开始看见那件防护服时的违和感在哪里。
“不需要，”方舟语气肯定，“那件衣服真的非常厚，虽然我没来得及拿起来看，但领口那里设计得很高，而且最重要的是衣服附近还有一副那种......”
方舟一时间想不起那个名称叫什么，着急得脸颊通红，不断描述外形。
“防毒面具？”
“对！防毒面具！”
说完，包括方舟在内，所有人都沉默了。
虽然有些食品加工厂在工作过程中因为可能接触粉尘，为了保护呼吸道戴一下防毒面具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这里是罐头厂。
甚至是水果罐头。
哪来的什么粉尘。
那这些防护服和防毒面具是在操作哪个步骤的时候才需要用到的。
沉默的四个人都想到了偷摸排放到海里的工业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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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厂区无论是设备还是装修都能明显看出，这个时候的威廉姆斯财力雄厚。
虽然对于他们这些见过现代高科技自动化生产机器的年轻人来说，这些设备和设施都存在着一定的年代感，但相比于旧厂区，这里的设备升级简直就是跨时代。
“这是什么？”严明撑起墙上因为过胶而半耷拉着的红色海报。
刚才路过的时候打眼一瞧，在灰暗的厂房内发现了一抹亮眼突兀的红色边边，又想到刚才方舟提到的防毒面具，没忍住好奇，走过去上手把耷拉着的海报掀起，按在墙上。
等他看清楚这张红色图标上画着的东西后，表情一沉。
听见他的声音的三人向他走去，待看清他按着的东西时，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红色的海报上三分之二的位置都被一只黑色骷髅头占满，骷髅头下面标着几行字，总结起来就是操作具有一定的危险性，工作时一定要做好密封防护。
然后就是介绍防护服的正确穿法以及检验有没有密封完全的方法。
如果刚才对那个防毒面具的作用还存在着一定的侥幸猜测，那这张海报就是将这间工厂正在进行危险操作彻底锤死。
什么工作需要穿这么专业的防护服而且还需要进行密封防护，甚至就在旁边的海报上还详细地介绍了氧气瓶的用法，以及氧气瓶漏气自检的方法。
“我们、我们现在就这么暴露在这里，不会有事吧？”方舟又一次染上了哭腔。
“不会的，”丁壹抬头，用下巴点了点墙上已经破碎的窗户，“这里不是密封空间，真有什么有毒气体在靠近这里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吸入了。刚才还进行了距离运动，真有什么事我们现在也都不可能还站着了。”
“而且这里还有会对我们进行攻击的怪物，要是再加生化攻击，这个副本全灭许愿者简直易如反掌。”
“百分百的死亡率并不是新世界想看到的结果。”
方舟抽了抽鼻子：“你懂的好多啊。”
“还行，”丁壹面不改色地说道，“也就平时没事干喜欢到处跟别人瞎聊。”
廖衡泽将话题拉了回来：“密封防护，还带氧气瓶。干什么会暴露在这么危险的环境里。”
“化学实验。”丁壹脑海里最先想到的就是这个。
“化学实验？”廖衡泽觉得很有道理，但在罐头工厂里能弄什么化学实验？
严明作为一个大一新生，对于高中学过的化学知识还算记忆犹新，只不过他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都想不出来有什么这么危险的化学实验适用于一间水果罐头厂。
还是能排放出彻底污染海洋的污水的水果罐头厂。
“那个什么威廉，是不是想从水果罐头转行干点其他的，所以才会有这个化学实验。”严明把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而且这个实验他尝试了很多次，又失败了很多次却还是死不放弃。”
丁壹接过话：“不仅不放弃，还明知这项实验产生的化学废水无法彻底处理干净，却依旧把污水正常排出去。”
方舟想了想，又觉得事无绝对：“那个，万一威廉姆斯也是受害者呢，他最开始也不知道污水会污染海洋，但是等他知道以后局面已经无法挽回了。他想阻止，但——”
“威廉姆斯在其他事上会不会是受害者我不清楚，”丁壹打断了方舟的话，淡淡说道，“但在这件事他必是纯粹的加害者，没有反转，没有冤枉。”
“也不能这么绝对吧。”
四人继续往前走，速度不紧不慢跟其他人保持一个速度的丁壹双手插兜：“那是因为你忘了诺亚方舟跟新厂同时建设。”
“能扛得住天灾级洪水的大船，你觉得以这个副本的生产力需要建多久？”
“如果威廉姆斯不是在一开始就对自己的行为会产生什么后果有一定的认知，他为什么要造这一艘船，又把船藏起来。”
“他从一开始就做好了失败后直接抛弃克罗蒂斯的准备。威廉姆斯不仅坏，还够狠。”
“不论过程，单看结果，威廉姆斯不存在是个受害者的可能。”
廖衡泽沉默片刻，吹了声口哨：“我同意丁一夏的说法。”
严明也立即点头：“我也同意。”
“我，”方舟张了张嘴，“嗯，我也同意。”
四人一边讨论着威廉姆斯可能做的化学实验以及这么做的目的，一边在大得看不到边的工厂继续前进。
走了大概快半小时，他们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空间，里面既不是生产空间也不是什么仓储空间——
整个空间呈长方形，就目测来看长度约是宽度的十倍不止。
两边都用铁栅栏隔开了一个个方形的空间，空间大小约等于一间大型主卧。
栅栏内的地板普遍都有洗刷过的血迹，地板、墙壁、栅栏都留有未清洗完全的残留血迹。
墙壁上有一根两条成年男人手臂粗壮的铁链，一头镶嵌在离地目测一米九到两米的墙壁里，一头垂在地上。
铁链的长度绷直后大概能到方形空间边的三分之一。
整个空间没有窗户，只在每个铁栅栏内贴近顶部的地方有一个个非常小的排风扇，只有一个出口，照明的灯只装在了过道的顶部。
在这么压抑的地方，用这么粗的铁链......关着的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