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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媚儿的这一句话，再次将众人的视线移到郝连玥身上。
郝连玥不耐的撇了她一眼，
“你听不懂人话吗？我都说了我不让，难不成我站在那里让他打？虽说五皇子是你弟弟，但你也不能这样偏袒吧！”
这话一出，到成了君媚儿的不是。
君媚儿攥紧手中的手帕，尴尬一笑，
“我没有偏袒，只是询问而已，毕竟大家当时都没在现场，不能全听信你的片面之词。”
这意思不是就说她郝连玥胡说吗！
郝连玥嗤嗤一笑，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
“你是说白珂，德贵，还有五皇子和一众丫鬟太监都不是人了？当时他们可都在现场的。”
“白珂是你未婚夫，德贵又是…皇后娘娘的人，他们本就跟你关系近，偏袒你也不是没有可能。”
君媚儿小声嘟囔一句，声音刚好让在场的人都听到。
华妃低垂的眸子里闪过得意。
她这女儿自小就心思细腻，郝连玥没少在她手上吃过亏，二人对上她倒也不担心。
本以为郝连玥无话可说了，没想到，她又开了口，
“行，既然你说他们会偏袒我，那身为当事人的我和五皇子的对质，应该可信吧。”
皇后担心的看着郝连玥，不知道她这要做什么，二人对质对她明显不利。
郝连玥朝皇后递过去一个安抚的眼神，挑衅的看向华妃和君媚儿。
君媚儿见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当即脸一红，
“那你和五弟说吧。”
君攸暗在这时松开了郝连玥的手，郝连玥连忙抽回，往中间走了走，看向君染郬，
“五皇子，下面我问你的话，你只可以回答是或者不是，你我二人谁要是说了半句假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这一句毒誓，让在座的人眼里都闪过不同的异色。
古人最忌讳发毒誓，在他们看来，郝连玥是被逼急了才会这样。
半天，君染郬嘴唇才动了下，回了个好字。
心头隐隐涌上不安。
求救似的看向华妃，华妃却忽然移开视线。
再看向君攸明，君攸明沉着一张脸，目光深沉的看不出情绪，却吓的君染郬慌忙低下头。
此时郝连玥已经缓缓开了口：
“我们刚遇见时，是不是你先叫住了我？”
君染郬垂头回了声“是。”
“你说了一句话，便将手朝我伸了过来，被我半路打掉了是不是？”
“是…”
君染郬的声音明显虚了不少。
“之后是不是你扬起手要打我，被白珂拦住，所以我才动手打了你？”
“……”
这下君染郬没有说话，答案却不言而喻。
他双拳紧紧攥住，青筋暴起，面色涨的通红却冷汗直流，似是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华妃和君媚儿的脸色也难看的厉害，整个御书房瞬间安静下来。
郝连玥冷哼一声，看向君媚儿，
“这次是五皇子亲口承认的，四公主可还说有人偏袒我？”
君媚儿咬了下唇，心里满是不甘，见君攸明没有说话，便仗着胆子说道：
“你只让五弟回答是与不是，并未给他讲话的机会，这本身就不公平！不如……”
“够了！”
皇后凤眸狠厉的瞪了君媚儿一眼，“你三番五次的为君染郬推脱罪责，难不成，这背后还有人出谋划策？”
这番话，将一个更大的帽子扣在了君媚儿身上。
君媚儿当即脸色一白，后退半步，不敢再吭声，心里却气的要死。
好事没办成，还惹的一身骚。
华妃连忙堆起讨好的笑脸，
“姐姐莫生气，媚儿还小一时口快，回去妹妹定当严加管教。至于这染郬和玥儿的事，”
看了皇上一眼，继续说道：“依我看呀，就是一场闹剧。这谁家的孩子没有吵架的时候，何况还是染郬和玥儿这样的青梅竹马，没准过几天两个孩子就好了，众位姐妹是不是呀？”
华妃说完，向后面站着的几位嫔妃看去。
这几位嫔妃却似故意移开目光一般，没有人接话，华妃脸上的笑意突然变的尴尬。
皇后收回落在嫔妃上威压的目光，不屑一笑。
跟她斗？
也不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后宫之主。
“好了。”
皇上这时开口，免去了华妃的尴尬，
“华妃说的不错，两个孩子年龄相仿，有摩擦实数正常。既然郬儿已经受到了惩罚，玥丫头也别得理不饶人，都是自家人，等下郬儿道个歉，这事就过去了。”
皇后眉头一蹙，明显不乐意这个结果。
郝连玥连忙抢在她前头说了句，“好啊，既然皇上姑父开口了，那玥儿肯定要给您这个面子。君染郬，你道歉吧。”
既然皇上想大事化小，息事宁人。
那就如他所愿。
不然弄的谁都下不来台，反而不好。
众人皆不可思议的看向郝连玥，这还是那个得理不饶人的丫头么，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君攸暗瞳眸一闪，唇角微微勾了下。
君染郬拳头攥紧许久，才缓缓松开，声音闷沉，“玥儿妹妹，对不起。”
这一句，似是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和尊严。
郝连玥故作大方的回了句，
“既然五皇子道歉了，那本小姐就原谅你了。”
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
皇上率先离开，皇后则拉着郝连玥的手走到御书房的另一侧，挥退下人。
她目光慈爱，随后叹了口气，语气略有些哀愁：
“玥儿，看到你成长，学会保护自己，姑姑很欣慰。但你要记得，锋芒不要过盛，更不要将自己完完全全的暴漏给敌人。姑姑在皇上身边近20年，有时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这帝王之心，切莫揣摩。”
“姑姑？”
郝连玥有些不解。
皇后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玥儿，你记住，这世上除了我和暗王，谁都不可信。”
“为……”
“好了，”皇后打断她的话，“回去吧，暗王在等你。”
郝连玥转头，君攸暗正站在不远处，目光平静幽深的看着她。
咽回一肚子的问题，点点头，“姑姑，我下次再来看你。”
直到回到暗王府，郝连玥还在思索皇后的两句话。
“帝王之心，切莫揣摩。”
“除了我和暗王，谁都不可信。”
难道……
郝连玥眸子一眯，姑姑是在提醒她，要小心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