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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从森林走向煤
只有近千百米路途
从生命步入古生年代
只有瞬间的几秒钟
我来了。我走进。我物化合一
我堙没。我生成。我浑然天就
是森林也是煤
只是一种姿态转化为另一种姿态
一种语言代之以另一种语言
一种精神升华为
另一种精神
2
是厄运抑或福音
森林以固体的姿态倾倒
地壳以水的姿态漫过
灾难突然降临
是埋葬。是聚结。是奔突
多少离恨！生命沉寂于地下
一次庄严的毁灭步入
痛苦的甦生
3
是终点也是起点
依旧是树木，依旧是森林
在地下生长。成为煤
根须深扎在天际
枝叶伸延在地底
扩散着生命的年轮
吸取光。聚合热。凝固火
多少世纪！森林坚持了
最初的诺言成为火种
4
那千米之下
堙没的不再是暗夜
是夸父。是盗火的普罗米修斯
白昼在黑色的核心闪烁
黑夜在白色的氛围燃烧
一种生命的表达
如此自然。炫目。身不由已
一粒种子流向森林
森林流向煤
煤流向火
5
置身于煤的核心
森林离我远去。在回顾
与守望中走完一生
于是我亦煤。煤亦火
在燃烧的光芒中
在火焰的光芒里
步入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