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我要酩酊

不易居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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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是飞花的季节,无论江南江北。我的心却是那一方刻满苔藓的青石,在背阴的墙角寂寞无语。

    不要看我的脸。

    我的脸依然是一朵微笑的花,你能看到的除了微笑还是微笑,只有微笑。

    我用微笑装饰我的脸。它是一幅清秀的小楷,横平竖直,规则、平静。

    我微笑。在有人出没的地方甚或无人行走的夜街。

    我微笑,以此——隔绝悲哀。

    二

    没有人分担,我习惯了独自承受。

    只是,那些痛太深,深如深谷,深如漩涡,一次次把我击溃,把我吞噬。

    我告诫自己,虽败犹勇。坚持,坚持!不要哭。

    不哭!我不要哭!

    曾经的世界早已一片废墟。破损的瓦片颓塌的基石,夜色如幕,谁在风中哀泣?

    不是我打碎的。它们是我心上的花,一直用心在浇灌。

    可是,它真的碎了。碎得如此彻底,不可收拾。

    三

    错在哪里?究竟,错在哪里?

    从旧日的时光静静走过,翻检,搜寻

    从来不是泼悍任性的女子,我的世界里只有她,他,没有自己。

    父母,公婆,永远是对的。对的是对的,错的也是对的。异议,放在心里。

    我不贪,也不索取。即使,那些确实属于我的。

    体恤、尊重、爱护。克已、复礼。

    想要的只是和睦和共荣。

    可笑的是,谦让看错了对象。

    一只羊和一群狼。

    我错了,错在不是一只狼。

    我的世界碎了,爱也去了,恨却刚刚开始。

    四

    我的心很痛。眼泪也不能稀释它的浓度。

    没有人分担。我习惯独自承受。

    独自承受。一切的悲苦不公。

    我是我,骄傲的我。

    你不可能看见我的眼泪。你能看到的只有微笑。微笑如蒙娜丽莎,如水中月,雾中花。

    我就是我。尊严的我。

    我不流泪。

    我喝酒。酒色如我酡红的颊,盛放。酒色也如我的恨,刚刚盛满这透明的杯。

    今夜酩酊。

    今夜,我要酩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