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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喜也罢,失落也好,都挡不住岁月那静静流淌的脚步。转眼,又是一年十月十六,我的39岁生日即将如期而至,一声长叹,心路漫漫,几多迷惑,几多感悟,犹如隔岸云烟。回首俯身,轻拾碎步,载入本文,以留念。
1、请君看絮语
要过生日了。好多朋友说:“要请客哦。”我笑而不语。
笑,是出于礼貌;不语,是因为我不打算请客。
大凡过生日要请客者不外乎基于以下三种原因:一是年事已高,平素儿孙都忙,难以相聚,所以借生日之时和儿孙聚一下,乐呵乐呵;二是因为身居要职,或者地位特殊,需要借生日之名请客敛财;三是因为腰包鼓胀,或者公款吃喝,所以借生日之机和弟兄们联络一下感情,聚集一下人气。
我没老到可以做寿的年岁,所以我不能图儿孙相聚;我没有职权,所以没人给我送礼祝贺;我囊中羞涩,还不能公款报销,所以我不敢请朋友在生日之时尽情挥霍。
好在,咱既不羡慕别家生日之宴高朋满座,也不期望在生日之时被众星捧月。好在,咱原本就喜欢静静地过生日,悄悄地自娱自乐。
即使,对朋友说:“今天我生日。”也不求朋友给予什么特殊待遇。只要朋友随口说声:“生日快乐!”我想,这就够了。
于我来说,每年生日之时,码一篇文字,就是对自己生日最好的祝贺。于我来说,每年生日之时,不是请朋友吃饭,而是请朋友看我的生日絮语。
2、要给我礼物哦
要过生日了,对男人说:要送我礼物哦!男人自是点头应允。
每年的生日,都要向男人索求礼物,并且要求价格不菲。男人知道这是惯例,自有准备。其实,好多礼物都是平时已经看好的,只是舍不得买,所以等到生日时好好宰男人一下。
一直都认定,女人要靠男人养的,所以从来不琢磨怎样挣钱,也不考虑如何敛财,只想着如何讨好男人,让他为自己破费。
很喜欢伸手向男人要钱的感觉:倚在男人身边,摇动着男人的胳膊,眨巴着妩媚缠绵的眼神,轻扬着如娇似嗔的声调,可怜巴巴地乞求男人给自己买礼物。任他是铁石心肠,此刻亦会慷慨解囊。
要到礼物后,立刻又拿出一副小人得势的样子,学着白骨精的怪腔说:“爷,给妞儿唱个曲儿,让你抱一下,”
男人说,世上有一种叫板仓的小田鼠,每年秋天他为母板仓把仓库备满粮食,到冬天的时候,他会被母板仓一脚踹出。男人还说,我就是那只母板仓,用着他的时候靠前,用不着他的时候会立刻变脸。
我扬着下颌呲着牙尖声地说:“就这样,怎么着吧!”
男人笑,我亦笑。
只有一次,男人醉酒时一边啼哭一边述说着他对我的爱,当他说:“其实,你每次哄我高兴让我给你买东西的时候,我都知道你在用美人计,我每次都心甘情愿地受骗,不是我没有记性,是我爱你啊!我舍不得让你有丝毫失落,所以才尽最大努力满足你!”那一刻,突然之间我的泪流满面,难以控制。
其实,我何尝不知男人深邃的爱,我何尝不知自己在利用者男人的爱向他索取啊!但是,我也是因为爱男人,才向他索取的啊,如果是路人要施舍馈赠,我会吓得撒腿就跑的。
男人爱女人,会给女人买礼物;女人爱男人,才会向男人伸手乞求。给与受,都是因为爱呵。
3、意外的惊喜
将近四十,已是不惑。
知道自己不善运筹帷幄,所以不敢谋求高官;知道自己不善精明理财,所以不敢下海经商。唯有守着工资,靠男人养着过日子。
喜欢文字,于是心到哪里,键就敲到哪里。
数年下来,竟不自觉中在红袖添香专业文学网站,经网站编辑审核后发表文章100多篇,并建成冰炭同炉文集。经常在几家网站晃悠,结识很多网友,于是常拿出文字与诸位网友同乐。亦在几家报纸和网站发表一些文章。
其实很不喜欢在报纸期刊投稿的,因为投稿时要考虑版面风格,要考虑编辑口味,还要考虑篇幅大小。考虑再三之后,自己都会感觉索然无味。
所幸,自己不指望文字卖钱,也没打算靠文字发达。写字,只是因为喜欢写,写着就快乐。
惊喜总会在意外中发生。今年,县里撰写阜平文化志,我居然以散文创作者的身份入载其中,惊喜之余,还甚感惶恐,唯恐让人贻笑大方。
翻开阜平县志,找到父亲的名字,突然想父亲了。很想很想倚在父亲身边,轻声地告诉父亲这个消息。
4、喝酒
一直都说,喝酒必须要有好酒友。
好酒友之间,必须是在同一个思想境界,同一个道德水平,同一个文化层次。好酒友之间,必须要有着足够的相互理解、相互包容和相互欣赏。好酒友之间,必须彼此之间都是干干净净的酒友关系,没有暧昧纠缠,不会厚此薄彼,并且不会发生任何后遗症。
几个好酒友在一起喝酒,可以喝多,亦可以喝少,可以随时添杯,还可以随时以水代酒。可以雅,亦可以俗,没有各种顾虑,亦没有应酬味道。
可以喝至醉意氤氲,但不要癫疯失态;可以酒后失言有失雅观,但不要当做酒后把柄和笑料。
喝酒就是喝酒,只为喝酒。只为,和你喝酒,和你畅快喝酒。
交了几个好酒友,在一起喝过几次酒,感觉喝得很尽情,很痛快,亦很开怀。
只是,酒醒之后会反复问自己,酒后是否曾有失态,曾有失言?对方会怎么想,怎么看?就这样,问上几次之后,突然会感觉很懊恼。
到底是自己的心思错了,还是喝酒本身错了?
5、市场经济社会
书上说:君子喻(晓)于义,小人喻(晓)于利。所以认定,如果求一位君子风范的人办事时,立刻以利相谢,是对君子的亵渎。
书上说:大恩不言谢,容当后报。所以认定,如果在一个人帮完自己之后立刻以礼金相谢,是做买卖交易的商人之举。
前些年,姐姐曾笑我幼稚,说:“感谢别人应当如何谢?还是要靠礼金。”
当时我笑。心里很不以为然。
在男人面前批评姐姐的言论,引经据典,慷慨激烈。男人笑而不语。
今年托人办事,人家满口应允,却只说不动。经高人指点,携重礼相催,立刻办成。
顿悟:原来人家是在等咱有所表示。
还悟到:人家很富有,绝对不缺少咱送的这点礼品,但是人家却要等咱前去表示,人家等的不是礼品,等的是咱的心意!
和男人说起我的所悟,男人笑着夸我长大了,说:“现在是市场经济社会嘛!”
原来男人一直都赞同姐姐的说辞,只是这么多年不予点破,他是在等我自己认知。
呵,这个在市场经济社会里穿行的破男人。
6、不愿意算账
朋友对我说,年底了,原单位可能会有大动作的人员调整,他问我是否考虑回原单位上班。
我斩钉截铁地回答:不!
朋友劝我,如果我不估计调离原单位,再不回去可能会耽误政治前途。
我依然摇头,说不回去。
自小我就知道自己聪明,却不精明,至今亦然。如果一个人答应后天给我一千元钱,但是如果他今晚却为十块钱的事窝憋了我,那么我会拒绝后天那一千元钱的馈赠。
或者,会有人说我白痴和傻帽,亦会有人劝我不要计较小钱,要看大钱,但是,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想怎么评论怎么教导,我都不会改变初衷。因为在我心目中,个人好恶是一种纯净的感觉,与利润大小无关。
如果我喜欢一个人,我会接受他的馈赠的一切,甚至还会自动索取;如果我不喜欢一个人,我会在选择的源头写满拒绝,甚至会撒腿就逃。在我看来,无限的索取和倾城奉献应该是孪生兄弟,如果没有奉献的赤诚,就一丝一毫都不要招惹对方。
我是一个女人,我只是一个小女人,我不是政客,亦不是商人,所以,我不需要卧薪尝胆,大处落笔,亦不需要精打细算,力求利益最大化。于我来说,我只需要快乐着自己简单的快乐就够了。
工作环境亦不例外,如果我在一个单位工作很舒心,那么加班加点无所谓,清水衙门也无所谓,没有政治前途亦无所谓。我现在的工作环境很好,我感觉自己每天工作很愉快,我想这就够了。
再回首曾经在原单位渡过的岁月,日日如履薄冰,处处小心翼翼,却还整天闲事不断,常年闲话不停。重读当年在原单位写出的文字时,至今仍然感觉背后凉嗖嗖的,心有余悸。好不容易跳出来了,我又怎能回去?
我是一个不愿算经济账,也不愿意算政治账的女人,所以我不回原单位。
7、娶我,是不是错了?
老杨很喜欢看电视剧亮剑。
亮剑中的主角叫李云龙,抗日战争时期他是独立团团长,他率领的部队是一只战斗力很强的部队。李云龙作战时经常悖逆上级指挥,不按套路出牌,却还经常出奇制胜。李云龙胆大心细,有仇必报,面对强敌亦无所畏惧,敢于亮剑。李云龙身上还有股无赖劲头,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做事从不吃亏。
突然联想到,老杨他们杨家家族人员就像是李云龙率领的团队一样,男女老少个个嗷嗷叫。所有的杨家人都有着共同的特点:豪情满怀,敢说敢做,勇往直前,从不言败。并且有仇当下报,有利不谦让,做事不吃亏。
而我,受父亲熏陶,做人习惯低调,做事习惯退让,总是以“吃亏是福”和“退一步海阔天空”自勉。
和老杨共枕二十年,经常劝老杨做人做事要多替对方考虑,要憨厚,要耿直,要多担当。如今,老杨真的如我所愿,做人做事总是保持退守姿态,从不与人争利。可是,当今社会仿佛不是老实人的市场,仿佛要想成功必须要有虎狼精神。而今,老杨像是被拔掉牙的老虎一样,空有一腔豪气,却是处处吃亏。
现在,老杨家个个都有钱了,唯独我们是杨家公认的困难户。我问自己,老杨娶我是不是错了?如果,老杨娶一个没有任何思想没有任何主见的女子,或者现在老杨会和杨家其他弟兄一样锐气十足;如果,老杨娶一个同样尖锐的女人,或者老杨现在面对利益关系时肯定会保持饿狼扑食的姿势;如果,老杨娶的不是我,不被我同化,那么他现在可能会和杨家其他弟兄一样财大气粗。
老杨娶我,到底是不是一个错误?
8、相信他的谎言
女子四十,向友哭诉男人的不忠。
友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女子自是不甘,回家大闹。丈夫百般抵赖,女子则是咄咄逼人加以印证。后来,风波越闹越大,丈夫在丑事被撕破后无处遁形,就呈现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就是找别的女人了,怎么着吧!想离婚随便!”
女子立即瘫倒。
离婚,谈何容易!
四十岁的女人,已如昨日黄花,不再年轻,如何再次投身爱情轮回路?四十岁的女人,膝下孩子不大不小,正处在青春叛逆期,离婚对孩子意味着什么?四十岁的女人,即使离婚再嫁,会相信下任丈夫就不背叛吗?四十岁的女人,总不能离婚后就独守空房直至终老吧!
况且,人到四十,岁月的年轮早已将夫妻两人裹融到了一起,血肉相连,难分彼此。如果真的要撕毁这不堪的婚姻,就会发现每撕一片,都会连着自己的皮肉和筋骨。
女子再次向友哭诉婚姻中的满地狼藉。
友一声叹息:既然不愿离婚,何必如此!四十岁的女人应该学会装傻,学会相信男人的谎言。
难道,在男人背叛女人之后,四十岁的女人只能是隐忍接受吗?
闹到这一步,到底是男人错了?还是女人错了?抑或是这个社会错了?
9、一个人时
一个人时,在室内放一曲琵琶语,手握清茶,遥望远处山峦,心里静静的,没有任何意念。
缅怀成功,是淡淡一笑;回想失败,亦是一笑。笑与笑之间的分别,只有心知道。
身若一叶浮舟,在平静的湖面自行飘摇,无惊无险,所以不问来路,不问去向,到哪算哪,听天由命。
想一个人时,淡淡的;恨一个人时,亦是淡淡的。淡淡的表情之后是如何凝重的感怀,唯有向天可表。
突然喜欢上了仓央嘉措的一首诗:
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