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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旁收到快信,立刻召集劾里钵,焦德友,折克隽,张平,韩德容几个人,王旁安排焦德友,折克隽继续紧盯着双塔的修建;命劾里钵即刻回东京辽阳府附近的完颜部落,调集兵力准备端了耶律宗元的老窝;同时让张平,韩德容和自己同去一趟中京大定府,
安排完了这些事,王旁命人请來辛赞:“辛公,我有要事,需要去见皇上,请辛公拟急信公文。”
辛赞看王旁突然这么着急见辽皇有些奇怪的问道:“王侍郎如此着急去请圣上來,但是现在咱们的塔还沒建成啊。”到现在辛赞还不知道,耶律洪基这次來热河面临着很大的风险,
“辛公,我不是想请辽皇來看塔,是我刚刚收到急报:耶律撒刺竹想要谋反,辽皇现在很危险。”
听王旁这么一说,辛赞大惊失色:“啊,会有这事,这,这怎么可能。”
王旁立刻说到:“此事非同小可,我自然不敢开玩笑,所以要亲自面见圣上,也好请圣上早做计划。”
辛赞见王旁说的如此肯定:“好,我现在马上发羽书,王侍郎带着官文,到急马铺取急递马匹,从此地到中京大定府只需一日便可到达。”说罢,辛赞忙写好官文,并用蜡封封好,在信笺之上贴上三根羽毛,
辛赞所说的羽书,就是我们熟知的“鸡毛信”,羽书除了追求快,还要追求准确无误,王旁回到宋朝以后,才慢慢知道一些古來有之的寓意,为何选用鸡毛粘附急件作为特殊标识呢,首先是因为鸡有古人评价的五德:“带冠为文,足搏距为武,敌在前敢斗为勇,见食相呼为仁,守夜不失为信。”传递机要急件就应如鸡司晨啼明,即使风雨雷雹也不失时;此外,中国人把鸡视如吉鸡,也是取其逢凶能化吉的寓意;当然,也可能是由于鸡毛远比鸟羽容易获得吧,
辛赞把信递到王旁手中说到:“王侍郎,你带上羽书速去急递铺取快马,羽书急递日行五百里,王侍郎一日内即可到达,有此书王侍郎可以不经过枢密院,直接报奏皇上。”
王旁心想,自己不用羽书,也可以不经过枢密院,他手中有耶律洪基所赐金牌,连皇上的捺钵都能随意出入,不过他估计即使有金牌,沒有这鸡毛信他也借不來急马,他心里合计着:如果按照上次折克隽给算过的,耶律宗元即使现在已经到了辽阳府,开始准备发兵筹备粮草,直到准备充足抵达此地,至少也得一个月时间,他必须赶在耶律宗元和耶律撒刺竹动作之前,
王旁叫上张平和韩德容,带着辛赞的羽书,到急递铺取快马,风驰电掣一般,从太子山只用了大半日就來到了中京大定府耶律洪基的捺钵,
这可是王旁到宋朝以來,行动最快的一次,王旁到了中京大定府的时候,下了马都觉得轻飘飘的,难怪对于急递的马,朝廷规定每间隔一段路就会有一个急递铺,急递的马要铺铺换马,不仅换马,还规定了隔着几个急递铺就要换人,急递的公文要风雨无阻日月兼程的送到,这不换人风驰电掣几百里,神仙也得累,这可不比汽车,汽车还有疲劳驾驶一说呢,更何况骑马,
对于王旁等人來说,就沒必要换人了,这段距离也并不太远,想换也沒的换,
急递的马的速度真的是沒的说,急递的驿马上系着铜铃,在道路上奔驰的时候,马飞奔起來鸣铃大作,隔着老远就能听见,而且夜晚举火把奔行,路人见到都要躲避,因为朝廷有规定,被此马所撞,撞人者概不负责,这让王旁不由想起唐代诗人杜甫《秋兴八首其四》诗写道:“直北关山金鼓震,征西车马羽书驰。”
王旁持耶律洪基所赐金牌,进捺钵无人阻拦,再到斡鲁朵,侍卫见到金牌都客气至极,这东西到底写的什么,竟然这么管用,金牌倒是很管用,只是王旁扑空了,皇上耶律洪基并不在捺钵,
找皇后,似乎不太合适,找萧英去,万一萧英不在又浪费时间,王旁站在营帐之中左右瞧了瞧,他们是上午出來的,现在已经天黑了,现在王旁还真有点乏,肚子咕噜噜的之叫,对了,去找耶律良人,在给自己和那哥俩弄口吃的垫垫,
王旁想着,便朝斡鲁朵走去,
耶律良人听宫人來禀报说王旁來了,奇怪王旁为什么不在太子山,怎么出现在捺钵,他将王旁请到一座斡鲁朵附近的帐内,见王旁三人满面灰尘,形容疲惫,急忙问道:“王侍郎,如此风尘仆仆而來,可是有急事。”
王旁拱手说到:“我有重要的书信带给皇上,皇上不在捺钵,良人总管可知道皇上去了哪里。”
耶律良人见王旁问的很急,忙回答道:“皇太叔身体不适,皇上亲自前去探望。”
坏了,不会耶律宗元想引君入瓮,将皇上骗到辽阳府去了吧,那太子山上的塔可是白修建了,“皇上去了辽阳府。”王旁不由提高了声调,惊异的问道,
“当然沒有……”耶律良人摆了摆手解释到“皇上只是去了皇太叔的营帐”
“谁陪他去的。”王旁想起皇上身边的那个殿前都点检,急忙问道,
耶律良人心中生疑,王旁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听到皇上探望皇太叔这么紧张,但他不能不回答,耶律良人如实说到:“今天是萧大王和耶律仁先陪着皇上一起去探望皇太叔。”
王旁听说有萧英在,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他和萧英几年前在宋国的教军场比箭御射,曾见过萧英的武功臂力,显然若是真干起來,萧英在皇上的身边还是能低档一阵的,
耶律仁先是辽皇耶律洪基身边的谋臣,也是南院的宰相,王旁曾见过此人两次,耶律仁先相貌魁伟端着,号称有勇有谋,这位耶律仁先在当年曾先向宋仁宗索取瓦桥关(今河北雄县)以南十县土地,然后又迫使宋仁宗应允每年给辽国增加十万两银,十万匹绢的岁赐,
耶律洪基身边有这两员大将跟着去看望耶律宗元,王旁自然放心了许多, 耶律良人看王旁神色放松了下來:“估计皇太叔如非真的病重,会在他营帐中宴请皇上,要不,我带王侍郎过去。”
王旁已经到这,又知道耶律洪基暂时安全,心里放松下來更觉得又乏又饿:“良人总管,麻烦你给我帐外的两个兄弟弄些食物,他们一路跟我而來,估计这会又饿又乏。”
耶律良人一听忙说到:“哎呀,真是怪我,招待不周,王侍郎稍坐。”说罢,耶律良人命人在在帐中为王旁准备酒水食物,又给张平和韩德容安排一处让他们先休息,
待他安顿好了,回來便对王旁说到:“王侍郎一路辛苦,我估计皇上要过一会才回來,不如我陪王侍郎稍坐一会。”
王旁虽然也饿,但是有耶律良人看着自己吃饭,多少有点变扭,他笑笑说到:“不如良人总管陪我一起吃点聊会儿。”
耶律良人倒是很爽快:“好,王侍郎看的起在下,那我就陪王侍郎喝点,一起等皇上回來。”说着他坐到王旁对面
这下王旁舒服多了,他边吃边聊一边还观察着耶律良人,不知道这耶律良人能不能做自己的传话人呢,这个人能否真的像耶律宏基说的那样忠心耿耿么,
王旁有这个想法,得从耶律洪基和李谅祚的比较说起:李谅祚初做君王,又缺少名师指点,对王旁所分析的西夏情况和现实很是赞同佩服;而耶律洪基是个比较成熟的君王,虽然自己暂时救了辽他,但他如果事后想到自己在辽国有内线,难免不对自己心生警惕,不如试探一下耶律良人,是否真的是忠心之人,有些事还是让皇上身边的人去办比较好,
王旁想罢,此时他也吃的差不多了,他向耶律良人说到:“此番我來辽国,受益匪浅,前段时间在天王寺遇到一位高僧,学识渊博,令在下钦佩。”
耶律良人曾经也是天王寺的僧人,见王旁提起天王寺,不由的问道:“王侍郎所说,是否是契嵩大师。”
王旁点头笑道:“正是。”他说完看着耶律良人的神情,
耶律良人微笑着说到:“契嵩大师是位得道高僧,他精通佛学,佛法精深,修行定力也是令我望尘莫及的。”
耶律良人说很的坦然,王旁又试探的问道:“莫非良人总管与契嵩大师熟识。”
这让耶律良人想起一段往事,这件事让他有些惭愧,他面带愧意的说道:“不瞒王侍郎说,我本应跟契嵩大师一起好好修行佛法,但因为定力不足,难戒心中嗔念,做了错事,幸好得到师父的宽恕,先皇的眷顾,因此一直留在了先皇和当今皇上的身边,惭愧,惭愧。”
王旁点点头,耶律良人倒是个诚实之人,他对和耶律良人见面这几次的事印象很深,一是这个良人总管任何时候都是温婉谦和,丝毫看不出來自恃皇上的宠信而娇纵;二是,当日燕王妃对王旁举止轻薄,耶律良人恭敬规劝,而事后却不多说少道,
王旁想到一件事有些奇怪:那天他第一次看见耶律撒刺竹,当时耶律良人好像有点怕耶律撒刺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