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锄头
五千年来你一成不变的弓型
与农民的弓形腰背相对应
两支绷紧的弓箭一上一下射向土地
是农人模仿你，还是你模仿农民
别人说：你是农人弯弓上的箭
我是农民，我最有发言权
农人才是你弯弓上的利箭
总之，五千年来你是农人不弃不离的好兄弟
你是农民与命运作战的武器
你是农人土里刨食的手擘
你是农人亲吻大地的唇舌
你是农人与土地交媾的阳jù
锄、扒、掘、挖
五千年来不断创作完善的动作
比天鹅湖的舞姿更经典更优美更血泪
你是农民在土地这块舞台上
演绎生命与命运的舞鞋
犁
把对土地的爱与恨
对四季的诅咒
和生命的冲动
灌入犁铧
剌破大地的封锁
开启土地的情怀
翻开泥土的子宫
撒下绿色的种籽
播种一年的希望
种下祖辈的幻想
耙
难道大地的头皮经常发痒
需要农民的爱抚与抓挠
十六个耙子五尺长一尺宽
农民用这把世上最大的梳子
给大地梳妆
一手抓牛绳，一手握耙杠
是农民在天地间最优美的雕像
一声吆喝
立刻在身后展现一片深刻的平坦
我惊讶农民挥洒的诗行
比我写得更雄浑更豪放
2004-11-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