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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花锦正站在集镇外的旷野里,看冰雪逐渐消融。
她最近的体力越来越好,虽然与末世里最巅峰期的自己没得比,但比起她做小厉王妃时,体力好了不少。
毕竟她现在也算是觉醒了三系异能。
最寒冷的冬季已经过去,湖山郡身处天景国内陆,一年中也只有最冷的那几天会下雪,平整的地上已经冒出了一根根青草的嫩芽。
再过一段时间,湖山郡的草就能喂马,孙国公如果能够顺利拿到虞家的钱,他又能给自己续命好长时间。
如果要从中获取利益,这个时候花锦再不出手,等孙国公把虞家的钱消耗一空,她毛也捞不着一个。
思索间,身后有响动声。
花锦微微偏头,用眼角余光看着身后来人。
是神策军,他单膝跪地,拱手道:
“主子,王爷请您回去,大大小小被打了。”
“没打回来?”
花锦回头,微微拧眉询问。
那名神策军低着头,“打回来了......”
可是打回来的人,还是娘娘的丫头。
因为王爷不让莲儿和月儿出现在王妃的面前,因而他们也没法提。
听说打回来了,花锦便显得很满意,她一扫袖,
“那就行了,回去告诉你们王爷,让他整合一下谷旗州南的护城军与齐王军,我要去虞家。”
她不打算回去做小厉王妃,那就只能借厉云卿的名头发号施令,虞家那么多钱,花锦不拿白不拿。
集镇上的神策军决定开拔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姚家。
花锦特意给姚军写了一封手书,让他留守集镇,神策军离开,会有护城军过来接替神策军的防守。
她还给姚军画了一个草图,是一个用来保护地脂的防御建筑,这样可以杜绝别人抽取这里的地脂。
姚军立即准备起来,几乎整日都在外面,一直带着人在忙活这些防御建筑,很少有回家的时候。
侯盼天天在家里哭,洞房花烛夜,姚军不入洞房,她守了一夜的空房,现在更是每天连个影子都看不见。
她只能抱着姆妈哀痛自己悲惨的婚姻,
“姆妈,现在我可怎么办呐,我的一生难道就这样了吗?”
被花锦砍断一根手指的姆妈,也是没有办法的陪着哭,她哽咽着,
“日子已经这个样子了,县主,咱们还是得自己想想办法,怎么挣脱出这个泥沼才是,您也别整日闷在家里,也出去看一看外面,活动活动,才能知道姑爷每天都在做些什么。”
被姆妈劝着,侯盼哭着起身来,换了身衣服,带着一双兔子般通红的眼睛,出了姚家的门,在集镇上闲散的逛着。
因为她从不出门,所以集镇上的人都不认识她,又见她穿着高贵,向她兜售招揽的人就多了许多。
侯盼厌恶的看着这些不知礼数的人,也厌恶的看着这乡下集镇,狭窄的巷道,看向姆妈的眼眶一红,似乎又要哭出来,
“这里怎么能和泉水郡的都城比?我的命好苦啊,姆妈......”
姆妈也相当的嫌弃这里,但现在已经被姚家人坑了,她们主仆俩个还能去哪里?
正要劝,就到了前方一座戏楼,听着里头有人在唱泉水郡的戏,姆妈赶紧说道:
“县主,别伤心了,咱们去听戏去。”
以前在王府,她们可没少听戏,这是上流社会的惯常消遣,如今虽然没有王府了,可听戏的瘾还在。
侯盼被姆妈拉着进了西楼的包厢,听着台上的人唱着的戏,心里的抑郁也好了不少。
她指着台下唱戏的小生,突然说道:
“姆妈你看,那是不是柳生?”
柳生正是泉水郡唱戏的名角儿,怎么也到了这里?
姆妈定睛一看,果然是的,这侯王府还在时,柳生可没少进王府唱戏,姆妈也是个爱唱戏的,自然十分喜爱柳生这个角色。
又见侯盼充满了梦幻的倚靠在包厢窗子边,看着台上的柳生,
“他真是个痴情的好男人。”
台上的柳生为了爱,可以反抗权贵抛弃所有,最后因为无法和心爱的姑娘相守,郁郁寡欢,病死在了家中。
虽然柳生就跟姚军一样没有什么钱,但是柳生爱那个姑娘,爱得撕心裂肺,甚至爱得付出了生命。
这正是侯盼目前最想要的爱情。
一场戏唱完,侯盼拿出手绢儿来,揩了揩眼角的泪,让姆妈去传柳生上来,她想见柳生一面。
待柳生卸了妆上来,侯盼一见他,英俊潇洒,一双眼中满含风情,和姚军完全是两个不一样的类型。
柳生更柔弱许多,而姚军常年打铁,一身腱子肉教人一看,便像是个做苦力的。
天景国重文轻武,越是往上流阶层走,男儿们个个一身羸弱,充满了文人书卷的文弱气息。
越是往底层走,男人因为要做苦力,常年锻炼出来的好体质,让底层男人们看起来越是壮硕结实。
“柳生......”
一见到昔日熟人,侯盼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面向英俊斯文的柳生急忙拱手,一脸的感慨与疼惜,
“县主,许久不见,您还好吗?”
他显得十分彬彬有礼,嗓音温柔好听,张口便是成串的诗词,比起直来直往的姚军来说,显得有文化许多。
没聊几句,侯盼便开始向柳生倾吐心声。
她哭着说自己是如何如何过得不如意,哭着说姚家是如何如何欺骗她,姚军的师父是如何如何的威胁她,姚军又是如何如何的冷落了她。
听得连柳生都是一脸的哀愁。
他忍不住,将手轻轻的放在侯盼的手背上,柔声,
“听得柳生心都痛了,县主,您曾经是多么身娇体贵的一个人儿,怎堪得这般作践。”
这话让侯盼觉得,他也是懂她的。
非但懂她,身为一个痴情的男人,柳生也怜惜她。
侯盼的脸颊微红,她的手还在柳生的手下,这样不好,侯盼便轻轻的一抽,却教柳生将她的手握住。
这般僭越,让侯盼忍不住心儿慌乱,她看向姆妈,伺候在一旁的姆妈并未瞧见这样的小动作,她的注意力全都在窗栏外的戏台子上。
这样偷情一般的感觉,让侯盼将曾经的苦难全都抛掷脑后,她看着柳生,轻声呼唤,
“柳生......别这样。”
柳生也看着她,双眸含情,宛若水一般的温柔,从他的神情里流泻。
直淌入侯盼的心里。
那一刻,侯盼觉得自己为他心动了。
她与柳生早就相识,曾经她是高高在上的县主,他不过一个低贱的戏子,侯盼从没有想过,会对柳生产生什么感情。
但是经历过人生的大苦大难后,侯盼也不在意柳生的身份了。
她活得太苦闷,她需要这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
这一夜,柳生在她的心里留下了小小的一串种子,让她日日都往戏楼里跑,日日都为柳生捧场。
反正在姚家,也没有人管她。
姚娘子现在对侯盼的最低要求,就是她不要再作妖。
只要侯盼不再作妖,随便侯盼去哪里都行。
这样下去没有几日,柳生再去包厢见侯盼的时候,就打眼色让侯盼把姆妈支开。
侯盼完全沉浸在了柳生的柔情蜜意里,柳生让她怎么做,她就怎么做,找了个借口,让姆妈下去替她买东西。
包厢里就只剩下了侯盼和柳生两个。
就见柳生迫不及待的一把抱住了侯盼,嘴里喊着,
“县主,是柳生唐突了,可是这些日子,柳生眼里心里都是县主,便是那梦里,也全都是县主。”
他很懂得撩拨女人,一双手十分有技巧的抚弄着侯盼的某个地方,她一下子就意乱情迷了,
“别这样,柳生,柳生......”
或许是空虚太久,从未经历过这些的侯盼,在柳生有技巧有目的的抚触下,很快就软成了一滩儿水,倒在了柳生的怀里。
根本不用费柳生的什么功夫,侯盼就被柳生得逞。
甚至连张床都没有,侯盼头昏脑胀的便将自己的第一次,就这么交付给了柳生这种人。
回去的路上,她仿佛做了什么错事一般,早早的就睡下了,姆妈问什么她也不说,只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偷偷的回味。
听说第一次都是会疼的。
但是柳生弄她的时候,她一点儿都没感觉到疼。
为了怕被人发现,他还特意脱掉了她的衣裙,时候,用干净的布,替她擦干净血迹。
真是体贴温柔的,让侯盼一想起来,就格外心动不已。
这样的柳生,这样销魂的体验,让侯盼都要期待与柳生的第二次见面了。
姚军对于侯盼和柳生的事一无所知,但这世上哪里有不透风的墙,侯盼与柳生多幽会几次,就有风言风语传到了姚娘子的耳朵里。
姚娘子内心就有些不太高兴,她抱着铁头,第一次进了侯盼的房间,看着一脸不耐烦的侯盼,还是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道:
“县主啊,听说您最近经常往戏楼跑?”
侯盼正急着要出门和柳生幽会,冷不防就被姚娘子给堵住,她也是急了,怒道:
“本县主整日里被你们晾在姚家这院子里,被你们作践不算,如今便是连出门听个戏的自由都没有了吗?”
她这一招先发制人,让姚娘子一时语塞,愣了半晌,才是好声好气道:
“不是说您没有出门子的自由,虽然这个事情闹得吧......也确实......唉,但是您到底入了我姚家的门儿,外头已经有人在说闲话了。”
一听说有人讲闲话,侯盼的心里一慌,又想起自己和柳生这件事做得很是隐秘,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他们每次在戏楼的包厢里都做过些什么。
她便梗起脖子,为了扞卫自己和柳生之间的感情,大声说,
“什么风言风语?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我贵为县主,行得正坐得直,堂堂正正的出去听戏,谁若是对这件事有异议,大可跟着我一同去便是。”
一声声,一字字的,特别斩钉截铁。
让姚娘子也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于小题大做了。
没准儿真的只是出去听戏而已。
而且侯盼到底是个县主,县主也是有教养的,怎么可能会做出与戏子私会这种事?
她的气势更低,在侯盼的面前,几乎已经低到了尘埃里,
“这个,这个最近集镇里来了不少泉水郡过来的难民,咱们还是别每日都出门了,怕是有危险。”
一旁的姆妈见状,想起自己的断指之痛,又想起近日听说的,神策军已经开拔离开了集镇。
那姚军的那位师父也定然是跟着一同走了。
于是姆妈上前,将抱着孩子的姚娘子一推,直接把姚娘子给推倒在了地上,
“闪开,耽误了我们县主去看戏,你担待得起吗?”
“要不要每日出门,那是我们县主的自由,你虽然是婆母,但也管不到我们县主的头上。”
姚娘子怀里的铁头大声哭了起来,额头磕在门槛儿上,起了好大一个包。
“哭哭哭,真是晦气,哭丧似的。”
姆妈嘴里骂着,扶着侯盼抬脚走过了姚娘子和铁头。
地上的姚娘子根本顾不上自己的手掌被粗粝的地面磨出了血,只心疼的哄着铁头,
“哦哦哦,乖啊,铁头乖啊,阿婆给呼呼,呼呼......”
等姚娘子哄完铁头,又气又急的望向侯盼离开的方向。
哪里还有侯盼的影子?她早已经出了门,去了戏楼。
一入包厢,侯盼就迫不及待的让姆妈出去买东西。
这段时间每天都是这样,整的姆妈都有些怀疑的看着侯盼,
“县主,今儿咱们还是不要见柳生了吧,免得旁人说起来不好听。”
侯盼当即又开始落泪,
“怎么,姆妈也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如今我的夫婿不理我,婆家苛待我,我也就只剩下了柳生一个可以说说话儿,姆妈......你拦着我见柳生,还不如教我死了好。”
见状,姆妈也心疼了起来,县主到底是她一手带大的,虽然她觉得县主对于柳生,也委实太在乎了些,可是县主这段时间,好不容易开心了些,她也只能依她。
姆妈犹犹豫豫的出了门去给侯盼买糕点。
但她留了个心眼,并未走多远,只是站在巷子角落等了会儿,这才进了戏楼。
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一走,柳生就迫不及待的进了门。
姆妈的脸色大惊,急忙贴在房门上听着里头的动静。
这柳生一进门,就一把抱住侯盼,将她双腿提起来,压在了墙上。
屋子里自然不会有什么正经的声音传出。
姆妈羞愤的不敢再听下去,苍白着一张脸,跌跌撞撞的跑了。
一顿激情过后,柳生替侯盼将衣服穿上,他手中拿着侯盼的金钗,叹道:
“唉~~这样偷情般的日子,我真是过够了。”
侯盼不由得抱紧了柳生,害怕道:
“柳生,你是知道我的,我的身与心都给了你,不管别人怎么说,你都不能离开我。”
“这自然是。”
柳生笑了起来,掂了掂手里的金钗,一脸深情的看着侯盼,
“我只是想着,如果我有钱,就在这集镇里赁一栋独门独院的房子,到时候你我就不必在这戏楼子里相会了。”
侯盼立即将柳生手里的金钗拿起,直接给了柳生,
“这是我成婚那天,姚军给我打的首饰,你拿去卖些银钱,赁栋房子,往后你有什么短缺的,也尽管同我说。”
“县主,盼儿,吾爱......”
又是一顿温存,柳生带着心满意足的笑,掂着手里的金钗出了门。
侯盼这个女人,根本不费柳生吹灰之力,就到手了。
这到手还不算,看样子靠着侯盼,柳生能吃很久,毕竟侯盼命好,整个侯王府都散架了,独留下侯盼一人,竟然还让侯盼嫁给了这集镇上的统领。
要知道,整个天景国中部地区,也就只有这么一处教人安生的地方。
如果背井离乡的百姓无法选择千里迢迢的北上,那么来到湖山郡的这个集镇,倒是个十分不错的选择。
生活在底层的人就知道,这里一定会发展得越来越好,姚军的地位也会越来越高,姚家会跟着越来越兴旺。
于是傍上了侯盼,也就等于得了姚家这么个源源不断的财库。
柳生典当了金钗,便上了一处暗娼聚集的巷子,和里头的三教九流喝酒吃肉,并不忘大肆吹嘘自己是怎么把侯盼弄到手的。
这个时候,他哪里有半分儒雅与文弱,谈吐间跟变了两个人似的,满身都是粗俗。
这些贩夫走卒最是爱听这样的故事,一个个听得津津有味。
有人大声喊着,
“柳生,侯王府县主的滋味儿,怎么样啊?”
“哈哈哈,她呀,她竟然还是个雏儿。”
柳生将这当成了一件功勋来炫耀,他经历的女人多了,如侯盼这样深闺难耐的,还是第一次有缘碰上。
又有人笑说着,
“这天下就没有你柳生拿不下的女人,县主你都睡过了,往后什么王妃公主的,你不手到擒来?”
“那是,小厉王妃在的话,我柳生都能给她拿下,妥妥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