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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水郡在花锦的治理下,每一日都有一番新气象,街边除了卖野菜与野味的鳏寡孤独,渐渐出现了摆摊买早点的。
有一些从铃水郡过来的人,觉着泉水郡都城还不错,也在这里落了脚,改了厉王府治下户籍。
手艺人渐渐多了起来,第一家以厉王府出资修建的学堂,孩子也收满了。
封海清每天都会求见花锦,虽然不一定会被召见,但他每日都会兢兢业业的将花锦的一举一动记录在册子上。
仆从鱼贯有序的别院里,莲儿嘟囔着嘴,问正在穿衣的花锦,
“娘娘,那个帝都的官儿整日里监视您,咱们什么时候也把他赶出都城?”
“走了一个封海清,就不会来一个王海清,李海清了?”
花锦穿好了衣,往别院的门口走,大大急忙追上来问道:
“娘娘,您这是要去做什么?该吃早膳了。”
“今日到外面去吃。”
她说着,已经跨出了别院的高门槛儿,外面守着的王府侍卫齐刷刷一个转身,将手里的武器往心口一碰。
“见过娘娘!”
“见过,见过。”
花锦走下台阶,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封海清,她没有搭理他,只是出了别院的门,领着丫头,往门口摆着的早点摊子上去。
她说了,在外面吃早点。
整条街的人都被花锦这举动给震惊到了。
尤其是摆摊儿的老板,呆呆的站在自己的大铁锅子前,都还没反应过来。
这是传说中的小厉王妃娘娘?
都说她一头银发,面相妖冶,这......这好像也不妖冶,看起来反倒冰清玉洁,神圣不可侵犯。
哦,不对,现在不是关注小厉王妃娘娘的样貌时,现在是啊啊啊啊啊啊,小厉王妃娘娘居然在路边摊上坐下来了,啊啊啊啊啊啊。
莲儿回过神来,立即走到老板的面前,左右看了一眼。
王府侍卫上前,拿起老板的锅盖,又抽出银针来,开始检查这个摊位有没有问题。
坐在桌子边的花锦偏头一看,笑看着莲儿,
“你也太谨慎了,有什么关系,又毒不死本妃。”
莲儿还没说话,一旁的广思确实一本正经的说道:
“娘娘贵体事关重大,还是回别院吧,若是娘娘想吃这馄饨,小人也能给娘娘做。”
他会做吃的,毕竟他家是开客栈的,什么不会?
花锦摆手,
“轻松点儿,没这么夸张,就吃个小馄饨而已,你们该干嘛干嘛去。”
她就是看这个卖馄饨的,每日将摊子支在厉王府别院外面,一时兴起,想要来给老板捧个场而已。
结果看看吧,厉王府侍卫将这摊子围的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在北地都没这么夸张。
但这泉水郡,与北地的环境状况也不尽相同。
北地那可是小厉王的大本营,泉水郡虽然目前是厉王府治下,可最近从铃水郡跑来了好多好多的人。
谁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帝都来的奸细?
要是万一小厉王妃有个三长两短的,这天都要变。
望着周围的人,那副紧张兮兮的样子,花锦叹了口气,不再制止他们。
等周围的侍卫、丫头们将现场布置好,花锦正等着馄饨端上桌,封海清却是站在侍卫们之外,高声喊道:
“小厉王妃娘娘,您如此抛头露面,兴师动众,就不怕遭天下人耻笑吗?”
他虽然很害怕花锦,尤其是见识过花锦拿着皮鞭,如何抽打周扶公的。
但他观察监视了花锦这么几日,越来越觉得花锦这个女人,行事作为离经叛道,简直就是女子的耻辱。
有些话实在是不吐不快,封海清想着大不了就是被花锦罢官,那他也学周扶公那样,回帝都去便是。
于是封海清又大喊道:
“女子有《女则》,有七出,小厉王若是在,知道他的王妃竟如男子一般抛头露面,也不知娘娘这小厉王妃的位置,还坐不坐得稳。”
整条街的人,面露怪异的看向封海清,一时间,封海清成为了人群的焦点。
有人小声交流着,
“这个帝都奸细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每个人都知道封海清是帝都的大理寺少卿,他是泉水郡都城里,唯一的一个帝都来的官儿。
也有人在封海清的身边嘀咕着,
“小厉王妃是普通的王妃吗?她可是北地来的菩萨,你个帝都奸细怎么敢跟菩萨这样讲话?”
封海清侧头,看向说话的人,不期然间,竟然看到一双双对他怒目而视的眼睛。
他一惊,这是怎么回事?他只不过借机想让花锦遭受民众谴责而已,怎么反而像是惹了大祸,这么多人充满了愤怒地看着他?
有人还算是好心肠,对封海清小声说道:
“小厉王妃娘娘不是普通的女子,我们能有今天的好日子过,全仰赖小厉王妃娘娘,她亲民爱民,肯与民同乐,你个帝都来的贪官,跑来对我们北地的王妃指手画脚,你更无礼吧。”
世人都知道小厉王是不管庶务的,他忙着去打仗保卫边疆,根本就没有时间打理厉王府庶务。
厉王府治下的所有庶务都是小厉王妃娘娘在打理。
所以他们今日的好日子,并不是来自于小厉王,而是来自于小厉王妃颁布的一项又一项福利政策。
讲真的,虽然有些话说出来大逆不道,甚至想都不敢想,但是所有享受过小厉王妃颁布的这些福利政策的人们,私下里都觉得,厉王府可以没有小厉王,但是绝对不能没有小厉王妃。
所以即便小厉王妃满头白发那又怎么样呢?她一心为民,为了百姓殚精竭虑,一夜白头,百姓更应该感念她。
她抛头露面又怎么样呢?这样冰肌玉骨般的天仙神女,就应该多出来走动走动,让所有人在有生之年,都能够瞻仰她的天颜。
在这种全民崇拜的热情下,封海清说小厉王妃不守妇道,他不惹众怒,谁惹众怒?
万众瞩目的怒目中,封海清原本有一肚子的话要当众谴责花锦,却是再不敢说出口来。
他怕自己说出来,有可能被街上的百姓给打死。
封海清灰溜溜的转身离开长街,回到他的住处,赶紧的翻出自己的笔墨来,给帝都的长公主写了一封长信。
他将这些日子在泉水郡帝都看到的,关于花锦的所有事情都禀奏了长公主,还说了关于自己的怀疑。
毕月郡主很有可能还在玲水郡。
她是否是花锦藏起来的,封海清还没有找到证据,但根据种种迹象显示,毕月郡主也没有往北地去,而是去了玲水郡。
若是长公主有所担心,可以派人前去玲水郡的宅子庄子上寻寻看。
因为当初毕月郡主走的时候,是自己离开的,并未受到花锦的任何胁迫。
甚至,封海清还调查到,在花锦和毕月郡主同住泉水郡都城时,其实两人并未见过面,连一次正面的交锋都没有。
反而是周家,整日里鸡飞狗跳的,还死了个县主。
信由封海清的小厮送了出去,但小厮根本就没走出泉水郡,身上的信就被二狗子派人偷了。
没过半日,封海清亲笔写的信,就到了花锦的手里。
她坐在窗子边,拿着手里的信看完,不由的笑了起来,
“这个封海清虽然顽固了一些,但是没有证据的事,他还是并未轻易下结论,长公主倒是派了个细心的人来。”
若非看到这封信,花锦也不信帝都竟然还有封海清这样的官。
她还以为帝都的官,全都是周扶公那样的。
想起周扶公,花锦又问莲儿,
“那个家暴男走到哪儿了?”
莲儿替王妃将头上的发髻拆开,
“看样子,他似乎正带着王兰、王嬷嬷和春桃往玲水郡毕月郡主的住处去。”
“哦?”
花锦起身来,往床上去,问道:
“他这是打算去找毕月郡主?不是回帝都?”
鉴于毕月郡主和周扶公联手做的这出戏,花锦是没打算再让毕月郡主和帝都方面联系的了。
要做戏就做全套,搞逼真一点,才能骗过所有人不是。
周扶公目前什么打算,还看不太出来,但王兰离死不远了。
莲儿笑着伺候花锦躺下,嗔怪道:
“娘娘如今要想的事儿越来越多了,您应该想想自己怎么才能多睡会儿,哪里有您这样操劳的呢,也难怪这头发都黑不回来。”
四个丫头里面,也就只有莲儿敢这样同花锦说话。
也只有莲儿一个,心心念念的想要将王妃的一头银发给养回来。
她总觉得,一定是王妃娘娘太过于操劳,所以这头银发一直养不回来,因而总是担忧着,这厉王府如今要打理的郡是不是太多了些。
花锦拍拍莲儿的手,乖乖的闭上了眼睛,任由莲儿将她的床罩放下。
待帐外步履轻踏,四个丫头都离开了屋子里间,花锦刚要睡下。
突然,月影斑驳的窗外,人影晃动。
她立即推被起身,穿着一袭月牙白的寝衣,掀帐而起,来到了窗子边......
一道人影站在窗外,花锦猛然放下警惕,她笑着推开了窗子,问窗外立着的伟岸男人,
“哪里来的小贼,竟敢夜闯王妃的屋子。”
厉云卿伸手,手掌握住花锦的后脖颈,探身上前,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缠绵间,他笑道:
“侵扰娘娘安寝,小人罪该万死,娘娘责罚。”
“罚什么?”
花锦的羽睫乱颤,说话间,红唇碰着厉云卿的唇瓣,下一瞬,她的身子便被厉云卿从窗子里抱了出来。
他将她打横了,飞上屋顶,飞到客栈的最高那一层,又飞过桥头,出了都城。
“那就罚小人,带娘娘去看风景。”
花锦双臂勾着厉云卿的脖颈,银色的发丝在风中飞扬,与厉云卿的一头墨发纠缠在一起。
她没有问厉云卿要带她去哪儿,这个男人与她是一条战线上的人,他不会害她。
很快,厉云卿带着花锦来到了一片深林子里,他将花锦放下来,转过她的身子,
“看,本王要你看的风景。”
一片银色的月华,落在鳞鳞的水光上,水潭并不大,但是环境优静,萤火在静潭四周飞扬,宛若星光拱月,美的不可方物。
饶是花锦这样见多识广的人,也被这一片景色震撼。
她往前走了几步,看着银光晃动的湖面,似乎说不出话来。
厉云卿站在她的身后,伸手抱住她,将她拢入怀里,咬着她的耳尖哑声说,
“回来找你的路上,经过了这里,就很想带你来看看,无论我在哪里,做些什么,如果遇上了好看的,新奇的事情,都想要和你分享。”
“锦儿,你是不是也与我一样的想法?”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爱,因为他此前从未爱过别的女人。
但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他的生命中习惯了有花锦,他人生所经历过的所有美好,他都希望有花锦的参与。
因而,最近厉云卿越来越感觉到,当他遇到了一片美景,就恨不得将这片美景整个儿的搬到他的王妃面前,让他的王妃,感受他的震撼,他的欢喜,与他的所感所悟。
花锦没有说话,她转过身来,身周萤火飞舞,她的银发柔顺,发丝随着轻风微扬。
她看向厉云卿,手臂勾上他的脖颈,
“厉云卿,你要不要我?”
“嗯?”
厉云卿垂目,疑惑的看着花锦,他不是早就说过,他要她,一直都想要她?
花锦的面颊微红,垂目,羞涩的有些不敢看厉云卿的眼睛。
旋即,她的下巴被厉云卿的手指抬起。
他问她,
“怎么突然又愿意给了?原先一直问你要,你都不肯给。”
“就是......”
花锦原先不愿意,是因为她总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归属感。
她觉得她不属于这里,她应该属于杀人如麻的末世。
可是从北地到谷旗州,再到湖山郡,再到泉水郡,她一步一步稳扎稳打,这里的一切似乎比她记忆中的末世更真实,也更适合施展她的抱负。
这种归属感不是一朝一夕建立起来的,而是在潜移默化中,一点点的刻入了花锦的骨髓里,让她觉着,她在这里都不想走了。
为什么要走呢?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是她努力建设起来的。
这里就是她的归宿啊。
但是这些,她怎么跟厉云卿说?
她只能垂目,轻咬唇瓣,有些羞恼,
“你不要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