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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地域、家庭背景、成长环境,往往会塑造出截然不同的人。
当这些各不相同的人被塞在一个宿舍里,便免不了会产生各种各样的矛盾产生。
外面忽地一声巨响,而后便传出隔着铁皮门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的争吵之声,这声音越来越大,颇有些声嘶力竭之感,在吵架的时候,喉咙便成为了有利的武器,嗓门大的好像总能占据高地。
佘幼幼猛地一起身:“我去看看!”她在宿舍里看了一圈,实在找不到什么能充作借口的东西。
可这人八卦起来,可不管什么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也不管什么有没有借口,她迅速地打门那出去,决心接收第一手情报。
铁门才开便关,邹月琦没能来得及阻拦。
她现在就只希望出去看八卦的人多一些,否则佘幼幼肯定特别显眼。
她生性不太爱凑热闹,便继续在本子上写着今日日程,可以看到,她手上的本子已经用掉了好些页,哪怕隔着些距离看也能看到本子上看似凌乱实则有规划的布局,还有上头密密麻麻却不让人觉得混成一团的字迹。
邹月琦是母亲带大的,她大多时间,都是跟着母亲的节奏过日子,很少有自己做决定的时候,所以在入学,突然脱离了母亲的决策后,她便进入了一段颇为难熬的时间。
举棋不定这四个字,便是她的真实写照,如果不是遇到了宁知星,恐怕到今天她都还在浑浑噩噩的过日子。
大多数人都有或多或少的慕强心理,邹月琦在这方面尤其严重,而在他们同一届入学的新生里,宁知星虽然年纪最小,可却是最“强大”的一个,无论是哪一方面。
论成绩,她一骑绝尘,既是高考状元,又是入学后测验的第一,也很受老师、辅导员的重视。
论情商,她和大家都能好好相处,平时身边总跟着她哥和肖烨,自带小团体,几乎就不落单。
论生活,她总能自理,在不少同学都因为远离家人把宿舍生活过得一塌糊涂的时候,她连头发丝都没乱过。
论其他,她在才入学时便像是找到了自己人生的目标般坚定前进,往返于图书馆和宿舍、上课认真、课后运动,生活安排得丰富又充实。
……
然后邹月琦便不由得做起了半个学人精,主要集中在远远地跟在宁知星身后做跟屁虫上,她去哪就去哪,不好意思打扰人的她从来都是落得很远。
连看书都不知道看什么的她跟着宁知星进了图书馆,她不假思索地借了宁知星看过的那一排书架的书。
然后立刻抓瞎。
她这辈子就没看过这么难又无聊的书!邹月琦感觉那书上一定有什么安眠药,否则她怎么会一看就睡觉,再睡醒的时候就快闭馆了呢?
她还跟着宁知星几人去散步了,从未锻炼过的她走了一圈又一圈,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腿都抬不起来,还是凭借意志力勉强撑着继续起自己的学习大业。
学人实在太累了!宁知星的作息真的好神奇,邹月琦完全想象不到这世上还有人能每天六点准时起床的!
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在她快被自己累坏的时候,她的学人行动被当事人发现了。
当时邹月琦很惊慌失措,总觉得要挨这位新同学的指责。
她一定会被人讨厌的。
天知道她那一刻有多讨厌自己。
可宁知星没生气,只是和往常一样地看着她。
“如果做决定很难,那就先不要那么快做决定,就从做好身边的每一件事开始吧!”
“先试试过好每一天怎么样?不需要做决定,你只要把该做的事情做完。”
“实在做不出选择的事情抽签试试吧?有时候运气也很重要。”
“至于跟着我做事情……”她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我的生活挺无趣的,跟着我很无聊吧?只要你不是样样和我一样,我没关系的。”
宁知星教会了她如何整理自己的日程,教会了她不要因为做不出决定而焦虑。
现在邹月琦每天晚上会想好第二天要做什么事情,每晚复盘,自打开始了这项对自我的规划后,她便感觉自己原本迷茫的生活忽然就有了主心骨。
邹月琦看了眼被褥叠好,拖鞋放在床边的宁知星的床铺。
阿星还没回来,是实验还没做完吗?
今天妈妈送了些红薯干过来,她一直留着,就等宁知星回来请她吃呢。
虽然阿星那的好吃的很多,可邹月琦总想把自己能弄到的所有好吃的都留给宁知星吃。
刚刚才出去的佘幼幼风风火火地跑了回来:“我知道干嘛了!”
“干嘛了?”
“是201宿舍,她们宿舍打起来啦!”
邹月琦大惊:“?!”
“真打起来了,刚刚我过去她们扯着头发在打架呢!”佘幼幼也很惊讶,要知道他们少年班的女生只占了两间宿舍,像是201住的可是高考入学的大学生,比他们少说要大个五六岁,甚至有好些二十来岁的,而且刚刚她围观的时候,可实在被那打架的样子给吓了一跳,居然还薅头发,一看就老疼了!
“你都不知道她们为什么打架!”
“因为什么?”
“听说是因为洗衣服的事情!她们宿舍有的人洗衣服勤有的人很少洗衣服,然后就吵起来了,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吵的,你看,我们宿舍多好呀。”
佘幼幼对待八卦还是少一分刨根揭底的精神,她这要是深究就会发现,这是舍友之间长期不和互相看不惯的苦果。
“那你还不快拖地,今天可是轮到你拖地的,等等阿星回来肯定直接睡的,别吵着她休息。”
邹月琦一提醒,佘幼幼便立刻捡起了刚刚被自己丢在一边的拖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始做着最后情节,要知道她在家里那可真是不干什么活,刚来学校的时候连怎么拧衣服、挂衣服都不懂,完全没有自己得做卫生的想法。
当时她看着邹月琦离她老远还以为对方是个坏脾气的人呢,没想到问题出在自己身上。
在佘幼幼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宁知星便强势介入了,她组织着宿舍开了场小会,约法三章,宿舍轮班打扫卫生,还主动教了佘幼幼不知道多少生活小妙招,佘幼幼在这方面挺笨拙,连她都嫌弃自己笨的时候宁知星可从没嫌弃过她。
偶尔她和邹月琦有小矛盾的时候,宁知星也总会适时出现,帮她们化解矛盾。
佘幼幼现在想来……好在那时候阿星喊她一起了,否则她现在也会是被整个宿舍讨厌的那种人吧?甚至没准现在在走廊那打架的就变成她和邹月琦了!
想到这,佘幼幼的动作就更快乐,邹月琦说得对,她可不能打扰阿星休息,要知道阿星现在可每天都要去实验室帮忙呢!虽然阿星体贴,总说她休息时不在意别人是不是发出声音,可她们怎么能恃宠而骄呢?
阿星有那么——那么的好!佘幼幼感觉自己能夸一万句,这可绝不是无脑吹,不说别的,就说他们少年班两届的学生,哪有人像是阿星这样才入学没两个礼拜就被不少实验室和教授争抢。
说曹操曹操到,才推门进来的宁知星便迎来了舍友的热烈欢迎。
“阿星,你快收拾一下,我这都打扫完了,我也准备上床啦!”
“嗯,我也忙完了,正好你回来,咱们可以一起休息。”
她们俩都很默契,宁知星是要做正事的人,她可是同一届学生里为数不多的,早早被教授们请到实验室去的学生之一!虽然吧她们还不知道宁知星做的是什么研究,也不知道进度如何,但她们坚信,阿星一定会成为一个成功的科学家。
“我妈带的红薯干,我放桌上了,你明天记得拿一点去吃!”
“今天食堂阿叔拿了牛奶,我打了一大瓶,阿星你也分一点去。”
“好。”宁知星并不拒绝好意,心里有些无奈,她难道长了一张贪吃、肚子很饿的脸?否则怎么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在投喂她。
宁知星简单地洗漱好后便爬上了床。
她很满意自己的宿舍,两位舍友同为少年班的学生,可完全不会心高气傲,虽说有些小毛病,但这问题绝非不可调和的那种,关键她们都特别体贴人。
灯熄了,躺在床上,每日一场的宿舍夜谈会便这么展开,在这场合,大家都会絮絮叨叨地说些自己的事情,宁知星通常负责倾听和给建议。
对于邹月琦和佘幼幼来说,这是每天为数不多的解忧时刻,她们绕成毛线球的烦恼在宁知星的巧手下总能解开,只要和她说,便会立刻勇气满满,觉得没什么事情值得烦恼。
对于宁知星来说,这是她一天中为数不多的休闲时光吗?听说过情感调解节目吗?她这就是降级版本的,而且邹月琦和佘幼幼的烦恼总是填满了可爱的味道。
聊得差不多了,三人便齐齐合眼进入了梦乡,虽然有一位是借梦学习,可此刻她们心连心,有着一致的想法——
“她/她们可真可爱呀……有这样的舍友真好!”
……
走廊上,两个年纪加起来近百的教授正在互相施展以孔融让梨**,只是他们想让的并非是梨。
陈博学:“你去!你不是整天想挖我墙角吗?那你也要担起责任!”
“你去!”无线电电子系系主任很愤慨,“你还天天喊人家是自己学生呢!”
两人横眉冷对,可却都说服不了对方,过一会看着彼此,同时讪讪地笑了。
陈博学皱眉:“你以为我不想自己说呀?让这孩子对无线电不感兴趣,专心回去和我学物理你以为我不开心吗?我做梦都想着这事呢!
系主任:“那你也要为我考虑一下呀,你看我那么多学生,琢磨好些年没点成就原地踏步,好不容易出了阿星这么个聪明孩子,你要我告诉她她的成就很先进但是暂时派不上用场这对她对我不是太残忍了吗?”
“我不一样吗?”陈博学这是不知道后世风靡全国的电视剧里会出现“你无情、你残酷、你无理取闹”的台词,否则他一定会用在这。
两人看着彼此,均是长吁短叹。
宁知星那天研究出来的蜂窝通信技术和通信系统已经经过了多方验证。
科大无线电电子系和军方有合作,已经做了个简单的版本在军区试用,效果很好,和原有的步话机结合能够提高精度和保密性,当然具体的频率和保密限制还得再做进一步研究。
可这具体实践也就能到此为止了,他们都看得出,这项技术在民用上所拥有的无限前景,而且很显然,这项技术的发展,也会对国家造成天翻地覆的变化,只要是学通信相关专业的人,大多都会相信通信对世界的推动作用。
可偏生各方各面限制,这技术就是不能马上落地。
他们俩可都还清除地记得,宁知星那个害羞的笑容,和她问的那一句什么时候可以拿到成品。
她说,如果有了这个,她就可以经常和家人聊天了。这孩子那时候的眼神,那叫一个向往、充满期盼,谁能抵挡得住呢?
而这不能落地,意味着宁知星淳朴的想法不能实现,意味着他们不能为这孩子争取更多的奖金,意味着辛辛苦苦研究的东西也许得不到更多的认可……别说是孩子了,就是他们科研界的同仁遇到这种情况,都会有挫败的情绪。
打碎孩子幻想的人就是恶霸!而这种做坏人的机会当然要死道友不死贫道。
正当两人互相用眼神示意着要对方先走一步的时候,刚刚还半掩着的实验室门被打开了。
宁知星:“教授、主任,你们怎么不进来?”她吓了一跳,原本是想开门通个风,没想到在风之前,倒是先等到了两位教授。
只是两位教授今天都有些奇怪,怎么在躲避着她的眼神?
……
“……所以教授您的意思是,手、无线电话暂时还不能生产普及对吗?”
陈博学在心里暗骂身边的老狐狸,真是绝了,他居然能无耻到这地步,一进门咳嗽两声说自己感冒了出不了声,然后便光明正大地比起了手势。
对方都用出这一招了,那陈博学除了自己来说哪还有别的办法?
“对,暂时还不能。”陈博学怕宁知星误解,解释得格外长,甚至细致得有些过分了。
宁知星没听一会,便弄明白了问题的关键。
她哭笑不得,这问题不怪任何人,怪她自己。
她一方面总是低估这个时代,另一方面又总是高估这个时代!
宁知星琢磨出来的蜂窝通信技术,那是手机通信的基础,说白了就是搞基站、高通信卫星,通过信号传播交换信息,实现无线通话,差不多再过个十年左右,这技术其实也差不多能在国内发展。
宁知星当时在研究这个的时候总觉得国外有了他们也能马上上项目,可她是真忘了现实条件所产生的阻碍。
再有就是“跨越时代的傲慢”,她下意识地觉得先进的东西可以取代落后的,却忘记了有些东西存在即必然,没有这些基础,空中楼阁根本撘不起来。
就说这次通信技术不能实际应用吧,原因其实很简单。
其一,这年头国家经济并不发达,国库和政府不算穷,但也不是富得流油,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只能够做到分优先级投资,而这分到通信项目上钱根本就不多。没钱的话哪来的基建?没有基础建设,没有基站,这手机都没信号还能管什么用?
其二,这年头的人民也穷,电话安不起了,还舍得买手机?要知道,就以现在的技术条件,一部手机下来哪怕是成本价卖也绝对要比电话贵得多。
最关键的是,在电话都没推广开之前,就是买了手机,你连能打电话的对象都没,甚至一样要等待,市场没被拓宽之前,你就是把它硬推上市,也只是失败的项目。
“知星,你不要沮丧。”陈博学看宁知星表情不太对,连忙安慰,“我们的实验成果也经常有不能马上落地的,这不代表你的实验成果不行,只是这个时代跟不上你的发明。”
举例子小天才陈博学正在搜肠刮肚地找着案例,想用不被世界理解的天才的故事来说服宁知星。
系主任:“你要相信我和你陈教授的专业水平,这项技术是和国际接轨的,方向没错,我相信未来发展下去必然是这样的!”哎,他是真不会安慰人。
他给陈博学使着眼色,希望陈博学能靠谱点哄一哄宁知星,别让这个孩子受挫,他甚至求助地看向同样在办公室的宁知中和肖烨,只是他们没什么默契,挤眉弄眼之下反正那两位迟钝得像木头,完全没接收到信号。
宁知星忙摆手:“不是的教授,我没有沮丧,我是忽然发现自己错了。”
“你没错!”
“不,我错了!”
陈博学着急了:“这怎么能错……”
“我的研究没有踏着实地,就立刻仰望天空,这样研究出来的成果看似美好,可根本没有能够实践的土地!”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她的研究结果没意义,只是在当下,更像是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月亮。
“这……”陈博学懵了,宁知星这番反应是大彻大悟了还是自暴自弃?
这孩子眼神亮晶晶的看上去很精神,又或者这亮的是眼泪?
每当这种时候,他就格外希望自己会读心术。
宁知星:“哥,你记不记得我之前让你帮我翻译的文章,讲电话交换机的?关键词是晶体管、程控……还有史端乔交换机的说明书……”
一直没说话的宁知中适时插话:“记得,我晚点去图书馆给你弄,那时候只是扫了眼没全看。”
“程控的编程和程序计算……”
“我可以,上回机械厂数控系统的编程我研究过了,大同小异,如果有样机可以参考就更好,他们的算法逻辑不复杂,就是验算需要一点时间。”
系主任和陈博学听愣了。
他们一直以来都是资深谜语人,经常说些学术话题让别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也是应酬的制敌法宝,遇到不想一道喝酒吃饭的人,他们就可劲讲别人听不懂的、无聊的话题,把气氛彻底搞砸,这聚会便会及时结束。
可他们现在怎么位置交换,成了在听天书的那个?
宁知星手一伸,宁知中便递来了笔,肖烨送来了本子。
陈博学和系主任同时酸了,这种不用说话就能立刻反应过来的默契他们可没有,哪怕是他们手头最靠谱的学生也一样,别说用眼神了,就是直接和他们说一二三,他们都能来个迷茫地凝视着你。
宁知星落笔在纸上,一时之间只有铅笔和纸张摩擦的声音,她的高效率一如既往地发挥了作用,没一会,这一张简图就画好了。
“我想了想,无线电话的基础是有线电话,我们的问题是现在有线电话发展得太不好了。”
“啊?”
“之前在研究无线电话的时候,我们查过不少文章,我发现咱们省到现在用的进口电话交换机居然还是步进制的交换机,而这个交换机发明的时间已经很长,现在跟不太上需求,市里之前有一份报纸提到过,本市用的交换机电话容量是五千六百多台……”
系主任点了点头,他没法像宁知星一样把这些数据都倒背如流,可平日里有关注,现在宁知星说的时候记忆便被一点点地唤醒。
“那为什么我们不换成程控式的呢?我们之前扫过的国外文章里,国外现在已经开始在研究程控式电话交换机了。”宁知星稍微解释了下程控式的原理,其实这东西比起她后世琢磨的编程要简单不少,只要能理解其中数字交换系统的逻辑。
她一一点出她理解中的难点,在她看来,一是数字交换系统的编写,二是国内现在生产不出好用的晶体管得靠进口。
“但这些都很简单,我觉得我们能搞定,之前我有试着调整过数控机床的系统,解决了这个,通话的效率能被提高,也可以减轻电信局的压力,哪怕电话增加,他们也不需要配备更多的接线员,而且原有的电话台数限制也能被取消。”
系主任说不出话了,他木木地看向陈博学。
虽然之前已经震惊过了,可他还是想说一句,陈博学这到底是哪里挖来的妖怪?
要知道现在国产的电话交换机里就有一个型号是他改造的,当时他为了能琢磨透国外纵横制交换机的技术不知道花了多少时间,最后研究出来的成品居然还和最新款的步进制交换机差一截,天知道人国外是用纵横制交换机取代步进制交换机,而他用了更先进的技术居然只能勉强追平。
而现在宁知星直接越过这些,开始琢磨起了程控式,据系主任了解,如果要从国外为城市定制一套程控式交换机,那起码得花一两百万美金!这要是能成,可以省掉多少外汇!
这已经不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是,是前浪死在了沙滩上啊!
系主任觉得很痛心,他痛心的是自己不能再年轻一点。
如果再年轻一点,他的思维也许能更活跃,能更快地接收新事物。
时代变了,可总有值得期待的人出现,他愿意做被拍打的在沙滩上的前浪,因为这证明了后浪无穷的潜力。
陈博学看着系主任的脸色,忽然有些纠结。
单看对方的模样他也知道,宁知星说的这些还真挺靠谱,难道这孩子的天赋真在通信技术上?
宁知星忽地又皱紧了眉头:“不对。”
“什么不对?”陈博学连忙追问。
“这样只是取消了限制,还是不能推广开电话。”电话入户费太贵了。
宁知星苦苦思考,好像只花了一瞬间的功夫眼神就立刻亮起,谁说一定要电话入户才能拓展用户了?只要能用到电话的人够多,那么就会催生出对手机、对电话的需求。
“我想到了!”
怎么又想到了?陈博学震惊到麻木了,他开始在心里撕起了花瓣。
这孩子适合学物理、适合学通信、学物理……
系主任满眼期待:“你想到了什么?”
“公用电话!”
宁知中总能找到能插嘴的地方:“我们看过的国外报纸很多配图里都有公用电话亭,用的是投币。”
肖烨补充:“他们是投币制的。”他有认识的人出国过,说过这个。
宁知星立刻又开始了自己的设计:“城市电话、公用电话!这正好能用,不过投币不太合适,容易丢……哥,我记得是不是有一篇文章,国外有人研究出来可以识别的卡片。”
“有的,得找一下。”
宁知星翻了新的一页,火速开始新的规划,她的公用电话系统分两条线,一是政府出资设立的公用电话亭,二是可以放在街边或是公家单位的公用电话,选择插卡充值扣费,内置读卡器,成本不会提升很多,而且这样算下来对于不常使用电话的人来说比电话入户更划算,外出的时候只要附近有公用电话也可以拨打电话。
这种时候她便很郁闷自己出生得太晚,她印象里自己出生的时候固定电话便很普及了……至于什么公用电话亭,她只知道路边那种里面根本没有电话机让路人进去拍照的红色亭子。
好在她晚点还能去系统查资料!
“还差点什么。”宁知星陷入沉思,在手机、电话和公用电话间加了一个问号,“这个我得再想想,可以做这么一台机器,不能打电话,但能提醒大家接电话和打电话!去掉拨打电话的功能,价格就会变低廉……”
宁知星很失落,她的思路还是不够完整:“我只能想到这些了,剩下的我这几天再好好梳理一下。”
系主任:“……”
这些已经足够了,甚至是太够了好吗?
遍布全市的市话系统、储值卡读卡写卡系统、程控式交换机……还有个她没想出来,但是已经有思路的设备。
如果这还不行,那他们算什么?
他看向陈博学,不行,他感觉这孩子着实太适合他们系了,绝对不能让给别人!
那么问题来了,要怎么把陈博学撇掉呢?
对了!他可以给陈博学找点事干!比如说做研究、做研究再做研究。
陈博学对身边的危险一无所知,他已经迅速地说服了自己,天才在哪里都会发光,万物皆可物理,通信技术也是物理!
好在他的宝石目前只有电子系发现了,那么只要先把隔壁系主任解决就好。
那么……不如盛情推荐对方去为国家通信技术做贡献,他这么高风亮节,一定不会拒绝的吧?
……
秋去冬来,天气已经开始冷得叫人哆嗦的日子,棉袄便都穿在了身上。
宁知星跑到了老师的办公室,一如既往地拨通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更新掉落20个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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