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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局长确实离开了a省省城,连夜走的。
这不是赶巧吗?他正好收到了来自首都的文件,文件里要求他立刻到京开会,为了确保能准时到达,他自然得马上出发。
至于什么之前原定的行程,又或是事先让办公室的工作人员不要把他私人电话外泄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几年搭乘火车的人愈发地多起来,原先预留给机关、企事业单位的位置便也取消,朱局长这回走得着急,没能提前订票便也只得坐了个硬座。
也不知道是年纪大了还是因为现在坐惯了办公室里的那张好椅子,他这还没到首都,整个人便腰酸背疼起来。
朱局长临下车,看着那一看就不叫人舒适的椅背忍不住嘟囔抱怨了两句。
“这要是等宁同志突破了火车技术,以后出门可就不会那么累了。”
“我可得和宁同志提个建议,这个椅子完全可以升级一下嘛!要不做得人是屁、股痛,后腰也痛!”
才嘟囔完,朱局长就笑了。
他说的这话要传出去肯定要被人说异想天开。
宁知星这都才接了总负责人的职务,现在那的一切工作都还尚未启动,完全没影呢,他就开始妄想起了成功的事情,根本就是白日做梦的大空想家。
可他这想法还真不是积极的幻想,朱局长觉得他很快就能看到这样的日子。
若要问这信心是从何而来?那谁要他遇到了宁知星呢?
他们家宁知星同志,做什么都行,否则他也不会顶着这么多老同志的威胁眼神做事呀?想到回去可能要被许教授等人轮番上阵指责一通,朱局长也只能苦笑了。
才出火车站,朱局长就瞧见了自己的老搭档。
站在那气宇轩昂,一副淡然态度的人正是安局长,他前段时间才刚升官,兜兜转转,又成了局长,可这回他管理的可是全国。
“安局长,我这还没认真恭喜你呢!您看,您这升官了,不请我吃饭?”他往前一步,热情洋溢地握住了好友的手。
安局长盯着朱局长看了好一会:“这不是来接你了?只是没想到咱们朱局长老当益壮,这跑路起来也不比年轻人差。”
“胡说什么跑路,我这能叫跑路吗?我这只是战略性转移。咱们也就是干干后勤工作,为我们国家的科学家提供更好的服务嘛!”
朱局长说完便注意到了安局长紧握着手机的右手,时不时地安局长还要看眼手表,确认时间。
“安局长,这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两人正好上车,安局长也不避讳:“这不还得归功于你。”
“归功于我?”
安局长:“是的,宁同志这回上了报纸,有不少有心人可坐不住咯,我现在这不是就在等有的人自投罗网吗?”
他笑得高深莫测,整个人犹如开锋的利刃。
人都是如此,受到挫折后容易一蹶不振,可要是给他一点他能行的希望,他便能重振旗鼓,靠着那点精气神把握住自己的人生。
安局长的那点精气神,便是宁知星间谍事件给他的那一场机遇。
……
远在大洋彼岸又或是邻近于华夏的不少国家现在都在上演着一场“寻人记”。
坐在办公椅上的棕发男人神情严峻,紧盯着正在通话的下属脸上便露出了点焦急:“有消息了吗?”
下属挂断电话,看着那一看就心情差到极点的上司差点没能应上话,他吞吞吐吐道:“没,又没消息了。”
这样的事情在这两天频频发生,按说早该习惯,可堆叠在他们心中的情绪却越来越多。
棕发男人下意识地往桌上一摸,情绪上头这便控制不住地把随手抓到的东西往地上砸去。
他们办公室是木制地板,地面上铺着大小正好的地毯。
可哪怕是有这么双重防护,在他的全力一丢下,那根墨绿色做了装饰设计的钢笔还是在落地时发出了一声闷响,笔盖和笔分离,装在墨囊里的墨水都跟着吐了一些出来,染到了地板。
棕发男人连忙站起,他刚刚太过情绪上头,压根就没注意到自己丢的是他最宝贝的钢笔,他心痛得猛然一抽,眉间上的青筋都跟着跳了一下。
刚刚还木讷的下属这时候便展现出了卓越地对上司情绪的把控能力,他迅速地将这地上的钢笔一收,只是对那明显已经污染了一块的地毯他就无能为力了。
棕发男人颓然地坐下。
他看着那根明显已经遭受到损害的钢笔感觉就看到了自己。
原先对华夏掌控得一直很好的他们在今年初便失去了自己的喉舌,原先布好的线被切断了大半,因为关键的作为连接点的人物被捕,哪怕是下端还有线人存在,他们也完全联系不上。
同捉人行动一道开展的是华夏日趋严格化的管理,他们不得不暂时退让。
事情在前几天,忽然有了个巨大的进展。
他们虽然联系不上线人也布局不了在华夏的间谍活动,可起码还是能以正规渠道来收集一些信息,就比如买报纸,这点华夏人就为难不了他们。
可买报纸容易,解读报纸难,天知道他们每次看报纸时有多辛苦,好不容易翻译好了,还要从那一堆文字里解读信息。
前几天,他们在报纸上解读到了一条重要信息,那便是华夏任命了一个最年轻的科学家宁知星担任了整个国家火车提速、铁路升级、新高铁建设的总负责人,和她搭档的副手是另一名同样年轻的科学家,肖烨。
肖烨的名字在他们部门是有备案的,这是一位颇有成就的杰出数学家,他们曾经想过挖角。
只是肖烨这人很奇怪,他对出国留学这事毫无兴趣,哪怕是最负盛名的数学家邀请也不为所动,他别说是出国留学了,连国外的学术报告会都不太乐意参加。
同时,他又像是个没什么**的人,每次出国,只会到书店、百货超商的零食专柜打转,偶尔会去些当地小店,买的也都是游客们会买的纪念品。
他们部门当时被派去跟踪肖烨的人员回来都很无语,只觉得这又是个怪人,再加上肖烨目前的研究主要还是理论数学,他们在仔细研讨后便暂时放下了挖角的想法。
排在肖烨前面的宁知星,这名字便陌生又熟悉了,她刊登过不少论文,可主要集中的领域还是在机床那边,这一两年颇有些销声匿迹的感觉,发表论文的次数少了很多。
华夏在机床上的研究又不先进,他们之前一直没太上心,毕竟这看着也就是个普通的年少有为的科学家,按说不该特别记得这个名字。
众人正奇怪呢,有记忆力好的安全人员还没查资料便想起了和宁知星有关的几件大事。
一是宁知星确实被列为他们的重点目标过,当时是宁知星在机床技术上的突破和红外检测技术这两点引起的安全部门重视,他们在得知f公司想要重金挖角后,和f公司合作打算收集一下宁知星周边的情况,只是调查很不顺利,他们派出去调查的调查人员出了点问题便直接被抓,他在当地找的眼线自然也没有后续。
二是半导体所整体搬迁到宁知星所在的科技大学,他们特地安排了在华夏潜伏了多年的情报人员进行相关调查,但那两个情报人员运气不大好,正好遇到了华夏十年都难得一遇的大捕捉行动,应该是也被抓了。
这两件事情刚复述完,情报人员便恍若直接被当头打了个雷。
他们忽地反应过来——
他们是不是把事情的先后顺序搞错了?
他们一直以为,头两个被抓捕的人员要不就是因为找的眼线太不专业、要不就是因为之前收集的信息太过关键露了马脚,可现在一想,怎么就不可能是因为宁知星身为华夏的重要科研人员,身边重重保护结果眼线第一时间被捕连带着牵连了他们培养的安全人员呢?
他们一直猜想,科技大学的那两个钉子是太过倒霉,被大捕捉行动误伤,结果被抓,可怎么就不能是他们摸到了宁知星旁边结果被抓,而后因为扛不住严刑拷打,这便把其他安全人员的情况都全盘托出导致的大捕捉行动呢?
在捋顺了这个逻辑后,他们根本就说不出话了。
能够佐证他们观点的还有华夏人这回的“疯狂”。
根据他们多年以来的调查,华夏人是极为重视“资历”的,以往的什么负责人,那基本都是上了年纪的,少数几个能够越过资历这道槛的,无不是天赋卓绝之人。
而宁知星不用问,只看这年纪也知道她资历颇深,能够这么不声不响地负责这么个大项目,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这就和个回旋镖一样,转了一圈扎到了他们的心,他们不以为意都没重点调查的对象,竟然是“大魔王”一样的存在。
关键是他们现在对这个大魔王竟知之甚少!
宁知星研究过机床,有过突破,可研究到哪一步了呢?半导体所搬迁过去,那是研究的什么半导体所相关项目呢?现在又跨界跑去主持了铁路项目,这是不是说明又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技术突破了呢?
都别说这些了,他们甚至连宁知星的家庭情况和个人情况都不太清楚!当初没把这件事当一回事的他们直接放权下去,只要求在华夏的那个关键人物把信息整理好在一起上交,结果对方被抓得太早,就连这部分基础信息都没能提交。
安全部门从上到下都慌了,他们这已然不是一般的失责,没有及时发现情况不对、做了错误的判断、甚至连最基本的个人情况都不够了解。
为了逃避失责的惩罚,他们只能试图强行调查,哪怕是调查出来一点最基础的情况也好。
也不知道是太过着急,还是他们的情报能力在华夏人看来不怎么样,他们强行启动的人员居然直接被抓了——他们这回可不乐观了,人一旦没有消息,肯定是被抓,总不能是死了吧?
原先只是失责的他们,现在还得负荆请罪,向领导解释他们是怎么折进去那么多重要的情报人员还一点情报没捞到的。
“……大领导那边找您。”
棕发男人沉默地站起,离开的背景便像写上了风萧萧兮易水寒。
他知道,他是去背锅的,而且这锅他还非背不可。
……
开会的会议室装修并不复杂,长条的桌子坐满了人,每个人的位置上都放着水杯,只有从续杯的人那用掉的茶水量才能看出这场会议开了有多久,毕竟每个参会的人都是一样的精神。
“畅快!这可太畅快了!”领导朗声大笑,随着他的笑声,头上的灰白色头发看着好像都显得精神了一些。
安局长也笑:“……现在我们这已经关了二十三个外方派来的安全人员,其中有半数都是资历颇深的安全人员,我们档案室里有过他们的记录。”
他仔细地介绍着情况。
明明是熬了几天的夜,可他的脸上那是一点都看不出疲惫,满面春风。
配合着安局长的话语,有工作人员帮着派发了他复印好了的材料。
这些档案有些过时,大多是千辛万苦收集来的,还有少数是他们特地从苏国那换来的,其中画圈的几位,是这次抓捕中发现的曾经在国外从事情报工作的安全人员。
“……这位大卫可了不得,这都快五十了吧?还搁我们这调查呢?”像是在说笑,可摔下册子的动作并不轻。
安局长:“我们是严格按照我国的相关法律和规章制度进行的抓捕和讯问,拷问我们的流程也很严谨,全程录像,不会出现外交争端。”
这回境外势力派来的不少都是外国人,他们这招一方面是逼急了一方面也着实阴损。
之前他们捉的眼线大多是拿着华夏国籍的华夏人,可以直接依法处置,可外国人这便有不少外交压力。
“外交争端?”说话的领导脸上这便露出了很有锋利感的表情。
他是杀伐果断的军人,对于这样的手段最为不满。
当然,这也是在自家的会议室里,如若是在对外的场合,他们还是能屈能伸的。
为了国家,这可不算什么。
为首的领导一直没吭声,静静地听着众人说话,他伸手示意要人拿电话来。
“我在来之前已经和领导通过气了,这回啊,咱们不忍了。”
“不忍了?老凌,你说真的?可别和我开这玩笑!”
“嗯,不忍了,你们可能还没收到消息,军区那边新的导弹防御系统已经研发完毕、新的军舰在上周正式下水、新型号的战斗机昨天试飞成功……”他轻描淡写地说着这些刚出炉的消息。
宁知星之前提供给军区的机床和技术在时间的积淀下转化成了成果,而现在这些成果,便是他们能够对外站着说话的依据。
“宁同志前段时间写信过来的时候,说的不只是铁路的事情。”他淡淡道,“她在信件里提到了这次铁路相关技术的提升。”
新型材料、发动机……以及其他的很多技术,她重点研究的是民用方向,可这些同样能在军工上发挥作用。
他们之前开会的同时,也把军区那边保密项目的负责人喊来了,对方一看到这些技术就很激动。
“老朱。”安局长忍不住用胳膊肘撞了下朱局长,眼神里满是疑问。
朱局长摇了摇头,他并不知道这件事,但宁知星同志说出来的事情,一定是她做得到的事情。
他拨通了电话,电话那头是宁知星。
“宁同志,我打电话和你说的是咱们昨天提起的事情,在诸多同志面前,还请你再说一次,也给大家一点信心。”
宁知星:“诸位好,我是宁知星,我有理由确信,我们能在两年内就光刻机的技术实现一次大的突破,超过国际上的水平;第一条高速铁路,五年内会完工,目前打算以首都为始发点做一条贯通铁路;机床技术同样会以加工中心为形式进一步发展,我的计划是五年内达到第一重机厂成为国际一流水平……”
电话很快就被挂断。
“诸君,我让宁同志说这些,并非要给她压力,我的话放在这,就算她做不到,一样不会影响她的地位。这通电话是要敲醒我们,我们的后浪、我们的年轻人在觉醒,我们这些老家伙也不该继续如此!”
“这场仗,我们一起来打,就像之前的每一场仗一样,打得漂漂亮亮!”